赵文有优秀的小说集(7)

(小说《难忘的岁月》)

文/赵文裕(陕西)

1976年中秋节。

这一年中,村子里二十二岁的人们都己经成了家,并开始了他们的立业生活。

唯有小B,没有娶上媳妇,他看着同伴们的新喜之欢,不由得心里酸溜溜的,总觉得不是味。似有了精神病一样的,一会儿坐在小桥旁看看那潺潺流水,一会儿跑在那玉米地里,坐在土堰上看看玉米的长势,一会儿看看那野花,一会儿看看那美丽的荷花。他想了想,还是静下来吧,这缘分还不到呢,等着吧,忍着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起来,他们家也是个困难户,父母亲是典型的农民,孩子多,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他是老二,九年制高中毕业回乡劳动,二年才能被推荐上大学。在那个时期,莫说是推荐上大学,就是找个临时工,合同工什么的,没有关系,没有后门,那也是不行的,何况是被推荐上大学呢。

时光飞梭,转眼到了1977年,高考恢复了。小B和哥哥都考入了名牌大学。村子里摇铃了,大队杀猪宰羊摆了十几桌,送他们兄弟俩一起上大学,宝地村里终于出了大学生啦!

小B在学校里,努力学习,四年后,毕业分配到了县委宣传部工作。

小B的工作很有成色,写一手好字,有数篇通讯报道不断在省报上发表,还有些文学作品也不断的刊登,算是有点小名气吧,领导也很器重他,他也很努力工作。

一天,县剧团排练古装历史剧,团长请他去。他说:″王团长,我可不懂戏曲那,凑个热闹吧!"

在演出过程中,那个演穆桂英的女演员不断的注视着他,一时间,她的动作,唱词还出现了错误。

导演命她:″小琴,重演!”

演出结束后的笫二天,剧团召开了评审会,小B也参加了。他点赞了演穆桂英的那位演员,演的出色,演出了威风"。

会后,小琴单独与他交流。

小琴说:她还年轻,才25岁,戏校毕业的。

小B说:″好,有戏味,多好的青年演员啊!”

小琴说:″咱们可以在公园里交流交流吗?”

小B说:″可以。"

"那就定在周六上午十点吧,不见不散。”

″好的。”

这公园里,最美丽的要数荷花池了,那荷叶像倒着的草帽,有的探出水面,站在水中,有的像站岗的哨兵,守侯在荷花的身旁,有的漂在水面上,像一个个碧绿的盘了一,为荷花收集着雨露,大大小小的荷花点缀在荷叶中间,有的还是花骨朵,正在笄待开花的日子,有的花儿全开了,好像在争芳斗艳,随风轻舞摇荡,真好像一幅无与伦比的风景画。小琴站在荷花池旁,等着小B的到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中午时分己过,仍还不见小B的面,小琴思索着,可能是人家小B有事了,她望了望湖中自由游荡的鱼儿,漫不经心的走了。她心里想的,想和小B交朋友的事,看来是不成的,人家哪里能看上一个演戏的人呢。她走在人海中,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己经过了正午,小B手拿一枚鲜花,直奔公园而来。来到公园后,四处张望,未见小琴的面,坐在荷花池旁的木椅上等着她。

几个小时都过去了,小B也没有见到小琴,他望着那些欢声笑语的人们,沉着脸离开了公园。

阴差阳错啊!原来是小B在写一篇文章而误事了,书呆子气。

周日,小B回家看望他的父母亲了。到晚上时分,母亲又说了:″孩子,不小了,也该有个媳妇了,看看城里有没有个合适的?"

小B点了点头,什么话都不想给母亲讲。

笫二天,好心的张婶来了,她一进门,就高嗓子的叫起来:″嫂子在不在呢?”

"在呢。张婶来了,进屋快坐。"小B的母亲一边说,一边把她迊到屋子中,热情的招待着她,递烟倒茶。

张婶接过了香烟一看,不抽。她爱抽那旱烟,自二十多岁起就抽到了现在。她双腿一盘,坐在土坑了,一袋又一袋的抽着旱烟,抽了几锅子后,才开口说话了。这是她的习惯,早晨起床后,不洗脸,不梳妆,先是抽烟,一抽就是半个小时。老头子说了多次,她总是不听。为这事,俩口还闹过离婚呢。现在老了,凑合着过吧。

张婶说:"我给咱小B找了个好对象。本村的,刘家的大姑娘,大学刚毕业,很般配呢。"

小B的母亲回道:″张婶,这女儿我知道,是个好姑娘,自小就能干,人又生的好,不知人家能不能看上咱娃?"

″能。这不,刘家打发我来的吗!人家说,让娃过去坐坐。"

″行。"小B的母亲忙叫小B,让小B跟张婶去刘家坐坐。

小B心里仍然想着小琴的模样,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形象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心里想着她。可人家是否能看上他呢?还是要谈什么?他不听父母亲的话不行,他硬着头皮同张婶来到了刘家。

刘家姑娘比大小五岁,一看就是个美丽的姑娘。浓眉大眼,头发乌黑发亮,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他们认识,还在一齐玩耍过哩。长大了变化真大,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她一眼就看上他了。

他也看上她了。

他与她倾心的交谈了许久。

小B回去后,他父亲问他,他支支吾吾的。

他父亲是个急性子,脾气不好,大声问他。

″他爸,这事,让孩子考虑考虑吧!"

″考虑啥?人家是倒说媒。你看他的那些同龄人家,都当爷爷,奶奶了。这娃就是你把他弄坏了。今天,他要不表态,我非把他凑坏不可。"

″你小声点。”

张婶来了,说是刘家让她来问问的。

张婶,人太好了,热心肠人,为了成全有情人,她连饭都不吃一口。

小B母亲说:″这孩子比人家姑娘大五岁,只要人家不闲就行。"

″大五岁不算大,没问题。"张婶说道。

张婶又说:″他们也不小了,择日完婚吧?彩礼事好说。"

邻居的人们说:这小B的妻运好。

他们要择日办喜事了。这宝地村里又多了一份喜气。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小B夫妻俩都己退休,同孙儿们享受着这人间的清福。

(小说《难忘的岁月》2)

文/曹文有(山西)

上世纪八十年代。

宝地村里又出了一名考上了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村子里敲锣打鼓的把孩子送到了公交车的旁边,希望他大学毕业后对村里有所贡献。

一转眼,四年过去了,那是最后一届的毕业分配生,叫小吴,非常精干,在校学的是农业方面的科技知识,他决心为农业建设做点贡献,因此,在校学习很刻苦认真,也是班里的班长。快毕业了,同班的同学小风很喜欢他,两人相爱了。这一个情字牢牢牵住了两个人的心。

小风呢,是省城里长大的姑娘,家中很有办法,父亲是一大公司的总经理。是个独生女儿,从小娇生贯养,也很忍性,她要什么,父母亲都不敢不听,但学习很出色。

毕业后,小风把小吴领到了家中,让她父母亲看看她的未婚夫。小吴进一进门,就止住了脚,不敢进屋了。小风拉他进来,示意他不要脱鞋,从农村出来的人不习惯这样的。

小风的父母亲一看小吴的这模样,很不高兴,还以为女儿搞了个精神病呢。

小风的父亲习惯打官腔说话:″小吴,你坐下,喝喝茶,抽抽烟,随意聊聊。"

小吴道:″多谢叔叔了!"

然后又问:"小子,多大了?你学的是何专业?

小吴答道:″今年25岁了,我学的是农业科技。"

″哈哈,你这小子那可是不得了了,未来的农业科学家吗!"

小吴说:″多谢叔叔的夸奖了!”

他又问:″家是哪儿的?父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小吴答道:家是农村的,父母亲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同土打了多年的交道,我父亲是个种田的行家,又圈养了七八十只羊,可能干呢!"

"哈哈,这好啊,这真是了不得了!"

″多谢叔叔了!"

″你同小风恋爱几年了?"

″几个月吧!"

″是谁先追的谁呢?"

小风的母亲打断了他的问话:″你不要再问废话了,你看看孩子的脸都发红了,多不好意思呢!"

小吴急中生智,壮大胆子的说:"那当然是小风了,一次,她于我……"

"你看看这闺女,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尽顾搞恋爱……"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她爸,这话可说的可不确切了,注意用词造句要得当。"小风的母亲是个语文老师,讲究遣词造句。

小风的父母亲对这门亲事很不高兴,这女儿怎么能爱上一个农村的呢?太寒酸了,城里那么好的家她不找,偏偏就喜欢这山沟里的穷小子。他又开口了:″回去让你父母亲打发个介绍人来谈吧?"

小风插嘴了:"爸,不需要,我什么都不要,只爱他。"小风这么一说,他俩无话可言了,这闺女大了,真是不由母哟!"

小风很不高兴她父亲说的那些话,拉上小吴的手说:″小吴,咱俩走"。这小风啊大脾气。

小风走后,己有好些天还没回家,她母亲急切切的问他:″爱,女儿给你说过她近不回家的事了吗?”

″没有。只给我说了些关于分配工作方面的事。工作是分配了,农业科研所。"

"看你说的,把女儿都气走了。这要是找不到,我也不活了!"

″别管她,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好些天后,小风的母亲给小风打了个电话,才知道是在宝地村里小吴的家中。忙给他说:″爱,这要出大事了,快开车去宝地村,把女儿叫回来!”

小风的父亲说道:″这下可好了,你就等着抱外孙子吧!"

小风的父亲长叹了一声:″看看,我们养的闺女有多好!我开车把她叫回来。"

"你这个糊涂虫,这还能叫回来了吗?"

″走,上车,今天拖也要把她拖回来!”

车轮飞速,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程,终于到了小吴的家中。俩口一进门,小风的父亲就顺手拿上一根本棍,朝小风的身上打去。幸好,小吴的母亲挡住了,未打着小风。小风的母亲气的指向小风的鼻梁骨:″胆大的女儿,你总要把我给气死哩,真不知羞耻!你说,今天你回去还是不回去?”

小风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小吴的母亲在一旁开口道:"亲家,亲家母,咱有话慢慢说。"

"谁和你是亲家母?我养的女儿不让我说?看看你们这穷酸味,满院的羊粪味,还配与我们做亲家?"

这几句话,说的小吴的母亲真不好意思了。

小吴叫了声:"叔叔,姨姨。"

小风脾气倔:″妈,不回去。"

″今天不回去,我就碰死到你的面前。"

小风坚决的说:"不回去,实话给你们说了吧:″我们都领结婚证了!"小风拿出了结婚证,摆在了父母亲的面前。

俩口气的,你瞪瞪着我,我瞪瞪你。

小风的父母亲气的直言:"咱们断绝父母关系,生下你,养下你,就当没有这你这个闺女。"说罢,开着车,气呼呼的走了。

村里的人都议论着这门亲事。好心的村长骑了摩托都没有追上他们。

(小说《难忘的岁月》3)

文/曹文有(山西)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却是关系到每家的政治口号,每天的广播里,除了热闹的革命歌曲外,就是喊口号。宝地村里的青年副支书,属他的嗓子好,喊的口号最响亮。耳边都是热闹的人和事,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阶级斗争连孩子们都是朗朗上口。经常晚上不是开大会,就是学习。那个时期的文化人也比较少,大都数群众都不识几个字,唯有两三个初生中读读报纸,写写画画也就成了他们的事了。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却有着十分火热的热情。能去参加学习会议的都去了,且学习很认真,写的那学习心得歪歪扭扭的就贴在了墙上,谁也不笑谁。人们管政治队长叫″灵魂。"那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自然而然的也在落在了每个家庭的家中了。

有些群众,不理解什么是"资本主义的尾巴",人们问着村支书:″支书,那什么叫资本主义的尾巴呢?"

支书答道:″简单的说,这是全国性的运动,我也理解不透,凡正就是限制农民养猪,养鸡,养羊和种自留地吧!"

支书的一番话,群众算是理解了一半,坚决响应这一号召,在全村迅速开展起了这一运动。

李银花是全村的妇联主任,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她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总是个文化人吧,村支书就让她干上了这妇联主任。她工作认真负责积极肯干,不光是这,人样生的也是非常美丽的,典型的瓜子型脸,双眉皮,大眼晴,高鼻粱,头发乌黑发亮。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和气可亲。但她的对象问题还没解决,眼看就二十六岁的人了,还没有个合适的,是个独生女,父母亲的意思她必须要留在家里,招个上门女婿,以接续李家的香火。不过,眼下她还不考虑这些事,还是以工作为重吧。

一天,银花伙同小个小姑娘,一家挨一家的亲自上门,查看谁家养了多少鸡,多只羊,多头猪,多只羊。按大队规定,凡每户超过三只鸡,一只羊,一头猪,一头牛的家,都要统统的割掉,这就是属于资本主义的尾巴,必须割。

有的群众问大队长:″不是说让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坑头吗?怎么每人才分三分自留地呢?"问的大队长也无话可说了。

又一天,银花带着几个小姑娘来到张寡妇家进行查看。一进大门,就发现了她们家养了五只鸡,两头猪,二只羊,这多的呢,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了,必须割掉。那几个姑娘顺手拿起棍子,就要往死的打那羊,那猪,刚往前一走,那羊操着角,就要顶她们,吓的他们把棍子一扔,跑的老远了。一个姑娘还″扑通”一声,跌倒了地上,满嘴都沾上了土,瞧那样,有多好看那。

那张寡妇,生了两个儿子,丈夫又早早的下世了,家中实在是太贫困了。

她开口道:"主任,你们行行好那,我养的这些鸡,猪,羊,都是为了孩子的读书,娶媳妇那,你们多行行好,帮帮我。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她哀求着。″千万不要把我的尾巴给割掉啊!"

银花心软了,放过了张寡妇这一马,还给她出了点子:"张姨,你白天把多的鸡,羊,猪都藏起来,不让再来查的人看见就行了。"

张寡妇很感谢她们了。

夜晚,月光洒向大地,洁白似银。银花和母亲早早的入睡了,村子里一片沉静,偶尔听到了外面有猪嚎叫的声音。大队里的干部们又要割尾巴了。

不几日,大队明文规定:每家每户只能养三只鸡,一只羊,一头猪,一头猪,种三分自留地,多的就要就属于资本主义尾巴了,不论三七二十一,一律割掉。

银花在执行这一规定时,心慈手软了,尽量绕弯子,说假话,瞒着大队长,群众非常称赞她,称她为″活菩萨"。

当大队查觉到了她的这些情况后,就把她的妇联主任的职务给撤換了。

银花始终都不明白。

(小说《难忘的岁月》4)

文/曹文有(山西)

(一)

谁也没有想到,王县长退休了,竞领着老伴回到了宝地村的老家安度晚年。

过去,王县长在任时,廉洁奉公,上下班时从来不坐小车,夏天头戴一顶旧草帽,脚踏一轮飞鸽牌自行车,冬天,头戴一顶旧棉帽,身穿一件有十余年的羊皮棉大衣,暖和和的。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或是大雪纷飞,他都骑着那轮自行车来上下班,当职务升到县委书记时,还是骑着自行车上下班,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不知骑坏了几轮自行车。

有一次,王县长独自骑自行车到教育局检查工作时,把门的老头儿硬是不让他进去。好说歹说都不行,才绕了弯子,才让他进了大门,连看门房的大爷都觉得他太寒酸了。

王县长是从贫穷家庭,自小放羊走去了的孩子。他在开会时经常说:″咱们的权力是党和人民给的,可不能搞特殊啊!谁要是违背了为人民服务的这一点,我就把他手中的权力夺回来。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一次,从小睡一个被窝里的王大伯,找他他了,让他给孩子批一个合同工,他同宛言谢绝。

还有一次,是小姨子要结婚了,让他批一台缝纫机,他都没有办,气的小姨子有几年都没理过他。还讽刺他说:姐夫是包公出世了。事后,他又做了小姨子的思想工作,咱们千万不能胡来哟,按党的政策办事,坚决不能以权谋私。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王县长退休了,退掉了公房,带上老伴回到了宝地村里,趁着身子骨还结实,他要种种老伴和孩子们分的那几亩责任田,放上几只羊,过过老来乐的生活了。他要远离城里的燥声,呼吸着农村清新的空气。

王县长回家笫一个见的就是王大伯。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小时候,一块去摸生产队地里的甜瓜,西瓜,不管是生还是熟,摘下就吃。有一天晚上去摸西瓜时,竞被那看瓜的大爷逮住了,好心的大爷,便摘了个熟瓜,让他们美美的吃了一顿。小时候,他们一起去放羊,懂了好多的养羊知识,连羊是什么时间发情,交配,下崽都学的非常精。于是在他任职期间,县农村的养羊成风,为群众谋了不少的福利。还有的老乡,称他为"羊县长"。

有更趣的是,他们利用学校周六星期时,拉上平车去八九十里远的煤矿拉煤,拉回煤后换取玉米后磨面来吃,寒冬腊月,冷风一刮,吹得人十分寒冷,拉起那煤车,总觉得心里是热乎乎的。

这事过去多少年了,他们仍然记忆犹新。一转眼,都白发满头了。这两人都不服老,再想活上五百年。

″哈,哈,你这个老东西,想法还怪长呢!"王县长开口说。

″咱们共同努力吧!"

"咱俩不能光喝茶了。”王大伯吩咐老伴炒几个菜,拿出那瓶珍藏多年的汾酒,乐喝乐喝。

(二)

早上,刚下过了一阵小雨,现在虽放晴了,路上还是滑的很,两边地里的秋庄稼,都被雨水洗得青翠水绿,珠烁晶莹,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新鲜湿润的香味。

王县长种的那几亩玉米,长势喜人,穗大,颗粒饱滿。他站在堰上,非常高兴,感到退休后农村生活的幸福。

这时,王县长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肩背一大梱草,艰难的行走着。他走近一看,那不是王大娘吗?急忙把老人家肩上的草御下来,放在自己的肩上扛着。

行走中,通过与大娘的交流,才知道这草是给羊吃的。他问大娘道:″大娘啊,我记得您都快八十五岁吧?"

″八十有六了"。

″还这么精神?"

″可不是吗!这人,就是要干点,不能光坐着,不能让孩子们来养活咱。"

″大娘,您精神真好,肯定能活过百岁!"

″拖县长的福!"

王县长一边同大娘谈家长,没多时把草背到了院子之中,也帮他们把草刹了。

王县长看着那膘肥体壮的羊,露出了笑容。

(三)

好些天,都没有下雨了,这正是玉米需要水的时候,这时偏偏是旱,长势良好的玉米吊下了叶片。

王县长踏着夕阳的余辉,行走在乡村的小路上,他望着这玉米,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心急那。他想了想,还是给水利局的小李局长打个电话,让他来解决水的问题。

王县长虽然退休了,但他崇高的为人民服务的品质仍然影响着下面的一些人。

李局长接到电话后,想方设法,急忙调水,没过两天,那清清的水浇灌着正在茁壮成长的玉米。

宝地村里的玉米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啊!

村子里的人都感谢王县长了。

(小说《难忘的岁月》5)

文/曹文有(山西)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二老太是一个人生活着。我感兴趣的问母亲,她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有一天夜晚,村子里最年长的王大爷来我家闲聊。我又问王大爷:″王大爷,那二老太怎么总是一个人生活着呢?"

于是,王大爷开口了,给我讲着关于二老太的故事,感到非常吸引我,便记录下来了。

原来,二老太是邻村张家的大闺女,十四岁便嫁给了咱村的张小儿为妻。婚后多年,都未生下一男半女。婆婆生气的给儿子说:"干脆把她给休了。一天夜晚,她随便叫了几个亲朋好友来作证,白纸黑字上写了几句话,这就叫休书了。可张小儿坚决不听,一怒之下,把那张″休书”扯了,并给他父、母亲讲,不在乎生不生儿女,一定要白头偕老。父母亲对儿子也没法说了,只好顺从着他。

那一年,日寇″扫荡”来到了咱们的村子里,杀人放火,无恶不做,还抢了几个漂亮的姑娘拉走了。二老太幸好藏在了地窖里没被日寇发现,躲过了这劫。

从那以后,张小儿组织了一支抗日小分队,打的日寇胆颤心惊,二老太也练就了一手好枪法。有一次,日寇又来″扫荡”时,一下子就打死了一个排的鬼子兵。鬼子闻风丧胆。

一九四三年,张小儿带领着这支小分队参加了八路军,临走的时候,二老太硬是把他穿的旧鞋脱下来,换了一双新布鞋,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小桥旁边。

张小儿走后,她领导着由几个村子里组成的抗日队伍,与日寇进行生死的斗争。在解放战争时期,她又领导着这支民兵队伍,为解放战争做出了贡献。

全国解放后,她每天不论刮风还是下雨,站立在那当年送他们参军的小桥旁,等呀,看呀。一年过去了,十年又过去了,又是几个十年过去了。从黑发等到了白发,仍然没有等着他们。她心里也不是个味,但凭着他们的信仰,她没有掉过一滴泪。

二老太不时的看着那双小儿走时留下的一双布鞋,不知看了多少个夜晚,多少个白天,多少个岁月。但她却十分坚强。

二老太病重时,吩咐村支书把这鞋结她带上,陪着她一起上路。

她没有活过百岁,在九十九岁那年去世。村支书主持了她的追悼会,村子里的全体群众落着眼泪为她送行。

王大爷讲的这个故事,深深的感动着我。也感动了村里的每一位群众。

每逢清明节时,村子里的每户人家,都要去她的坟上烧香祭拜。

(小说《难忘的岁月》6)

文/曹文有(山西)

七奶奶家的院子门和我们家的院子门是个斜对门。我记事的时候,她的人品特别的好,每日里我们几个小伙伴儿,就到她们家的院子里去玩。她没儿没女,一见我们这些小辈们,不是给每个人的糖块,就是给每个人一个通红的大石榴。我特别喜欢吃酸类的食品,吃起来很有味。她一说三笑,吩咐我们,不要跌倒,不要打架,一心玩过家家。只见她三寸金莲,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大风都能把她给刮倒了。每逢中午做饭时,她很吃力的去打一桶水,于是,我们几个小伙伴一商量,先把她的水缸给倒满,然后,就是帮她把院子打扫干净。七奶奶也非常高兴了。

听人们说,七奶奶很会讲故事,讲起故事来,一板一眼,栩栩如生,死的可以说成活的,活的也可以说成是死的。尤其是她的″诸葛亮吊孝","穆桂英大战金沙滩”,"八戒戏嫦娥",我们都听的入神了。

一日,我们几个小伙伴,吃饱午饭我们又去找七奶奶讲故事了。在那个年代,不比现代,又是电视,电脑,手机的,人们看什么都很方便。我们只好把柴油灯一点,听听老人们随意讲的故事,村子里的成年人,就去听听从河南来的盲人们的说书而已。七奶奶也很高兴,乐意给我们几个孩子们讲讲关于她的点滴故事。

故事回到了一九四三年的一天,日寇来村″扫荡”,要村子里的人交出几个八路军的孩子。幸好,内线早早的送来了信,村里的人都早早的躲藏到了山上,那几个小八路也平安无恙了。事后,七奶奶把这几个″小八路”都分到了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六奶奶家里养活了,躲过了日寇的搜查。

七奶奶说到这里,泪流满面。有一次,她养的那个小八路发了高烧,正凑着天气下着大雨,她就让丈夫把孩子背上去看医生。抓了些药,就花了许多的钱,七奶奶家,没有哪么多的钱,只好先服药,然后再还钱。那个好心的医生,也是个好心肠的人。光这一下,救了这个孩子的一条命。这欠人家的药钱怎么还呢?七奶奶思想着,干脆把家中的那头小毛驴给卖了吧。

全国解放后,他的亲生父母亲来认领他的孩子,孩子哭的死去活来,抱着七奶奶的腿,怎么也没法把孩子带走。从那以后,孩子的亲生父母也再没有来过七奶奶的家里领孩子了。

那个″小八路”长大了,七奶奶一直把他培养到了大学毕业,他又当上了国家干部。

七奶奶讲到这里,又是兴奋,又是流泪,她有了个这么孝顺的儿子来传宗接代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几个小伙伴再也没有问过她了。

(小说《难忘的岁月》7)

文/曹文有(山西)

在我模糊的记忆中,田婶是一个人生婶活着。我感兴趣的问母亲,她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有一天夜晚,村子里最年长的王大爷来我家闲聊。我又问王大爷:″王大爷,那田婶怎么总是一个人生活着呢?"

于是,王大爷开口了,给我讲着关于她的故事,感到非常吸引我,便记录下来了。

原来,田婶是邻村张家的大闺女,十四岁便嫁给了咱村的张小儿为妻。婚后多年,都未生下一男半女。婆婆生气的给儿子说:"干脆把她给休了。一天夜晚,她随便叫了几个亲朋好友来作证,白纸黑字上写了几句话,这就叫休书了。可张小儿坚决不听,一怒之下,把那张″休书”扯了,并给他父、母亲讲,不在乎生不生儿女,一定要白头偕老。父母亲对儿子也没法说了,只好顺从着他。

那一年,日寇″扫荡”来到了咱们的村子里,杀人放火,无恶不做,还抢了几个漂亮的姑娘拉走了。田婶幸好藏在了地窖里没被日寇发现,躲过了这劫。

从那以后,张小儿组织了一支抗日小分队,打的日寇胆颤心惊,田婶一也练就了一手好枪法。有一次,日寇又来″扫荡”时,一下子就打死了一个排的鬼子兵。鬼子闻风丧胆。

一九四三年,张小儿带领着这支小分队参加了八路军,临走的时候,田婶硬是把他穿的旧鞋脱下来,换了一双新布鞋,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小桥旁边。

张小儿走后,她领导着由几个村子里组成的抗日队伍,与日寇进行生死的斗争。在解放战争时期,她又领导着这支民兵队伍,为解放战争做出了贡献。

全国解放后,她每天不论刮风还是下雨,站立在那当年送他们参军的小桥旁,等呀,看呀。一年过去了,十年又过去了,又是几个十年过去了。从黑发等到了白发,仍然没有等着他们。她心里也不是个味,但凭着他们的信仰,她没有掉过一滴泪。

田婶不时的看着那双小儿走时留下的一双布鞋,不知看了多少个夜晚,多少个白天,多少个岁月。但她却十分坚强。

她病重时,吩咐村支书把这鞋结她带上,陪着她一起上路。

她没有活过百岁,在九十九岁那年去世。全村人为她举行了追悼会,以后,每逢清明节时,人们都自觉的到墓地纪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