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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山牧歌
家里的陆青莲暂且按下不表。二蛋和德荣郑元在矿山,每天按时上下班。虽然工作和生活有规律,但工作量非常大,对于两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是严峻的考验。郑元每天下班都躺在床上像死猪一样,更不要说德荣了。工作服有两套,可以洗换,可一下班,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每天衣服上的大量的石沫灰尘和汗水一起混合成厚厚的铠甲,第二天穿到身上,又脏又沉又臭。德荣哭着跟二蛋说“大大,这真的不如在家里舒服。我都想回家。”
二蛋毕竟从小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都受过,这里的活只不过比家里累点而已。但每天每顿的饭菜都有能吃饱,而且还成了国家人。这是多少人的梦想。
想想两个孩子每天“大大”的叫着,二蛋一种长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心疼这异乡和自己一起打拼的俩孩子,每天晚上下班,俩年轻人都进入了梦乡,他就粗手大脚的把俩孩子和自己的工作服一起在压水井边,在一个大胶盆里用脚踩踩,踩上几遍,放到有风口的地方。劳动布(类似于当今的牛仔服)也厚实,灰尘和石沫也只附在表面上,这样也不用太细心。每天俩年轻人都能穿上干净的工作服,心中对二蛋的敬佩和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二蛋的善良和宽容,使他自然成了两个年轻人的主心骨。三个人一起的时候,德荣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花婶的命好,俺大河南这么远一个好男人都被她发现了。”郑元酸酸的反击:“大大好,人家花婶也不差,就像你这样的女人,人家大大还看不上呢。”气得德荣马上给他吃雷果子(豫西南的一种开玩笑打人的方法,一般是右手拳头握起来,中指突出,用中指的关节处打人的头。)郑元吓得抱头鼠窜:“疯婆子,打人了,疯婆子打人了!”惹得旁边的人嬉笑观看。二蛋也正色道:“妈那蛋,没大没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年轻男人家有娇妻,思念之情不可避免。一个人的时候,二蛋的脑海里也总是浮现出青莲那甜美的笑容和甜美的声音,甚至那雪白雪白的酮体和二人欢娱时的点滴。可矿山离家有30多公里,就是搭小火车到河南边界,还有十多里的山路要走。没有其它的交通工具,时间也不允许。要回去只有请假一天加上星期天一共两天才可以。
麦收在即,学校放了麦假。二蛋惦记着家里的麦子没人收,老婆还有身孕。一天,矿山有水泥车到附近,二蛋请假一起回家,二蛋妈一个多月没看到儿子了,看着儿子比以前更健壮,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晚上一家人在一起,那心情不得而知。
吃过晚饭,老八听说二蛋回来了,连忙过来拍话,但二蛋没有功夫跟他闲聊:“八哥,对不起,今晚上月亮怪好,我想趁着月亮,把我家麦子割了,要不然我走了,她们娘俩咋办?”老八拍着胸脯保证,老表,你只管好好歇着,家里有我呢。
二蛋心中虽然有一万个草泥马奔腾,但还是和气的说:“八哥的心意我领了,不能啥事都麻烦你。”老八见二蛋执意要自己割麦,就不再劝。
晚上8.00多,月亮管闲事了,二蛋和青莲一边亲热的聊着天,一边拿着镰刀下地割麦子去了。二蛋不让青莲弯腰割麦,说你陪着我聊天,我不瞌睡就行。青莲坚持要割。俩人一边割麦子,一边说着夫妻情话。
小夫妻割了不到俩麦子,忽然听到外面牛铃钉钉铛铛由远及近,到了地。,二蛋一看,原来是陈老二赶着大车带着陈老八的一帮喽啰拿着镰刀来帮二蛋夫妻割麦子来了。
原来是德荣曾写信给她爸,说二蛋照顾自己和郑元比亲大大都亲,让爸妈在家也照顾好吴奶奶和花婶。刚好听老八说二蛋回来要在晚上赶着收麦子,就让老八找几个人帮忙,自己把家里的牛车也赶来了。二蛋夫妻看到这么大的阵仗感动地不知咋说才好,一个劲的搓着手:“二哥,你带这么多人来帮忙,我连茶和烟也没有准备,我咋好意思?”陈老二大咧咧说:“都是自己人,哪有那么多蛋球事。让他花婶回去烧点茶来就可以了。麦地天干火燎的吸啥烟?”
二蛋让青莲停下来,赶紧回去烧两壶开水过来。没有烟吸也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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