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冲突、抵抗无处不在。

一、与副总裁的冲突

马副总经理比总经理大两岁，2003年4月1日加入了李风。李伟很奇怪。我和他都在同一天加入了异风。

马副总与老板到底是什么朋友关系，李卫也从没问过，反正老板不时从嘴里说出马副总和他是十年的朋友关系，不过，李卫刚加入利风时，林总向大家介绍也说李卫是他的朋友，所以，李卫认为老板和马副总只不过打过十年的工作交道而已。

李卫刚加入利风时，马副总是抱着一种警惕心理的，因为组织结构的调整，开始马副总和马总监两人的意见还不一致，后来就抱成一团，几个月之后一次马副总在谈话中无意露出来：当初马总监要管这几个部门时，马副总就知道他不合适。马副总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提出来，还是利用马总监来对付李卫，则不得而知了。

之后每次开会，马副总和马总监无论什么议题，总是出奇的一致，非常的团结，李卫后来心里想过，也许有思想理念的一致，也许其中有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因素吧。李卫后来想想也很正常，以前马副总全盘管，现在来了一个新总经理要剥夺自己以前的权力，不管这个总经理是谁，他心里肯定不平衡，中国几千年君君臣臣的思想熏陶，人的官本位意识很强，特别是一直呆在国有企业的文化氛围里的马副总，更是如此。李卫从马副总平时迟到早退、不请假、不打卡、上班喜欢找人一起抽烟乱侃等不严格自律的细节言行中，以及老板和老板娘所描述他的一些言行，感觉他很喜欢享受那种做“官”的感觉，而经过多年外资企业熏陶的李卫，这种感觉则相对淡化了许多。

李卫和马副总的第一次冲突是在会议上的，李卫进入公司后，非常严格按时上班，开会非常准时，哪怕迟到一分钟也提请行政人资部处罚自己，李卫在原来中光顺时，常务副总和厂长过来开会迟到了，李卫仍毫不犹豫罚他们的款。马副总在上班、开会时老是迟到，李卫开始没有讲他，希望自己和其他部门经理的一些言行能影响他，他作为一个副总应该有自知之明能够自律。

李卫刚加入利风时，林总不时会来参加一下会议，几次看到马副总没来，林总要李卫提醒一下马副总，其他经理大都比较自觉，马副总没来时李卫要么亲自打电话给他，要么叫陈经理或刘经理找马副总，但是马副总那种懒散的作风依然如故。

有一天，有一件事和马副总有关，马副总又拖了很久才来，李卫在会议上批评了他，马副总觉得面子挂不住，脸色通红，拍着桌子指着李卫：“你小子别那么嚣张，给我小心点。”李卫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威胁上司，当时有点楞住了，李卫见过开会争吵，自己在以前公司开会也争吵，那是就方案发生争吵，吵到最厉害也不过甩门而去，但这样恐吓上司，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卫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很冷静，没有和马副总争吵。难怪公司有主管向自己反映，有的员工在公司敢用榔头指着主管的头：“你敢罚我款，小心我敲爆你的头。”一个副总连最基本的职场伦理都不懂，下面的员工怎么会懂职场伦理？

公司投影仪被盗之后，李卫要求行政人资部对员工拿行李外出，要主动出示给保安检查，李卫自己出厂门也一样接受检查，李卫特别嘱咐陈经理不能检查客户的包。陈经理告知了保安队长，但有一天客户过来，销售工程师秦立章陪客户出厂门，保安竟然要检查客户的包，秦立章对保安说这是客户，保安说：“客户也一样要检查。”客户很生气，秦立章为了在客户面前表现一下，不停的指责“他们”（行政人资部）管理如何如何差。中午下班时，秦立章特地把这件事拿出来炫耀一翻，证明他处理老到，刚好李卫也在旁边听到了。李卫马上责令陈经理亲自打电话给客户道歉，表示之后不会发生这种事，然后再调查是怎么一回事。陈经理调查之后是来了一个新保安，保安队长失职，未培训到位所致，但据当时保安反映，秦立章不停在客户面前贬低公司保安管理如何如何差劲，这与李卫听到秦立章炫耀的情况吻合。第二天开会时，马副总语气咄咄逼人，就这个问题不停地指责行政人资部，要陈经理好好管教一下下面这些保安，又表示营销部门是多么多么努力才挽影响，意思是你看你们行政人资部多么无能，我下面的人多么厉害。陈经理一声不吭，李卫听到后表示：这件事我昨天了解清楚了，行政人资部保安查客户的包，第一错在先，必须处罚；第二我们刚听了余世维的课，《管理者常犯的11个毛病》里面，有一个毛病就是在客户面前分你们、我们、他们，秦立章自认为在客户面前贬得“他们”行政人资部一塌糊涂以显得自己多么厉害。在客户面前，只有一个“我们”利风，而没有“你们”、“我们”和“他们”利风，出现这种事，营销部门陪同人员应该先主动向客户道歉，表示“我们”没做好，然后赶快通知行政人资经理，而不是在那边通过骂“他们”行政人资部来彰显自己，在客户的眼中，只有一个“我们利风”，没有“你们利风”和“他们利风”。行政人资部处理完毕后，营销部门也要进行自我反省。马副总听了非常的不舒服。

在马副总的影响下，马总监也是非常狂妄，有一次马总监要将一个车间几条生产线，搬到另外一个车间去，他给李卫打了声招呼，李卫没有马上同意他的方案，认为搬车间涉及到工艺流程，比较重要，要在会议上提出大家商议一下，等李卫在会议上提起这件事时，马总监说我们已经开始搬了，李卫有点生气：

“这种事情比较重要，即使我自己想搬也会拿到会议上来议一下，怎么可以随便说搬就搬呢？”

“我不是已经向你汇报了吗？”

“但是我没有同意呀！”

马总监说：“你当时答应了”

“我只不过当时回了一句可以考虑，但需要在会议上让大家商议一下。”

马总监马上表示：“行，那以后我跟你说的话全部用录音机录下来，或者全部用书面的形式签字确认。”

李卫自信记忆力非常好，就算是当时两个人出现口误或没听清，退一万步，就算上司是错的，也用不着以后拿录音机录下上司的话吧？实在是太荒唐了。

李卫后来听到马总监争辩时，急得火冒三丈口不择言说的一句话才听明白：“我是和老板打过招呼的。”有了老板的圣谕，难怪马总监擅自行动。

李卫马上回应：“请你注意，我才是你的直接上司，我没有同意，和老板打过招呼也没用。”李卫明白马总监的心理：我是老板亲自招来的，我比你来的还早，你凭什么管我呀！

再加上马副总经常支持他，更是肆无忌惮，李卫知道，当时不把马总监砍掉，什么工作都推行不下去，砍掉马总监，缺少一唱一和的搭裆，马副总就会收敛一些。马总监被辞退后，对马副总情绪打击很大，他以辞职来试探老板的态度，看看自己在老板心中有多少位置，但老板当时劝阻了马副总，马副总于是认为自己在老板心中还是有足够的份量，可以与总经理较劲一翻。

李卫和马副总的第二次大冲突是写培训心得，李卫要求每个人必须写培训心得，没写的培训时要在后面罚站半小时，李卫也主动写。第二次，李卫发现，其他的人都交了，马副总没交，在培训完后，李卫说：“还有些人也许忙没交心得，但下周必须交上来，否则按规定得站在后面半小时。”李卫想给马副总一个台阶下。可是马副总根本不领情，第二周，李卫翻阅了一下，发现马副总还是没交，李卫再想给他一个台阶：还有谁没交，主动一点。如果马副总善于自嘲：我这周忘记了，我明天就交上来。李卫就好给他一个台阶下，可马副总依旧没动，结果行政人资部点名了，最后点到只有马副总没交，李卫过去轻声提醒马副总：

“副总，遵守规定，到后面站一会吧！”

马副总把桌子一拍：“凭什么要写，你说要写就写呀？我就不写，你能把我怎么样？”

已经僵持在哪儿，李卫不会在众多人面前和他吵，那样只会让下属看笑话，于是打电话给林总，叫林总带他出去，第二天，林总找到李卫：

“你是把他逼到了极限！”

“我已经给他台阶下，可他不懂下。”

“他认为你是针对他的。”

“在大家都没写培训心得时，我规定没写要罚站，事前我不知道谁会写谁不会写，怎么是针对他呢？而且，每次规定，我都能以身作则，其他人都能完成，就他不写，说白了，他的特权思想在作怪。”

“他认为你不能用口头命令代表规章制度，如果是规定，要先制订出来，经过大家讨论再实施。”

“企业现在不规范的时候，很多规章制度不健全，这时就是个人治的企业，还没有到达法治的时候，有时工作中大家都方向模糊的时候，上司会根据他丰富的经验来判断，上司的指令这时就是制度，就必须遵守执行，为什么一般的工作职责中都有一句‘执行上司安排的其他任务’，联想公司总裁柳传志曾经就规定，开会迟到必须站着开会，他就能说到做到，在人治走向法治的企业，在制度还没制订出来之前，上司的指令就等同于制度，如果上司任何一个指令都需要大家去讨论一翻，我们就一天到晚泡在会议室，不用去做事了。”

“副总说培训心得一周写一次，频率太高了。”

“频率太高也不能成为不写的理由，因为大家都能做到，他就能做到，而且如果认为频率太高，也要事前将意见提出来，而不是做事后诸葛亮，在执行做不到的时候才提反对意见。会议上就一团和气什么意见都不说，执行时就满嘴牢骚抱怨，这样什么决策都会执行不下去。”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但下面的话很快就传开了：“李总的规定只能针对一般的管理人员，李总拿马副总没任何办法。”

这件事过后一两周，李卫发现下面风气有点不对，除了加工部王兴国，其他的车间主管又和以前一样，管不住下面的员工。李卫非常清楚，一个企业的高层就是核心，当一家公司高层会议总喜欢扯皮时，会把风气传给中基层，中基层开会也会变得扯皮；当一家公司高层自律时，同样也会把好风气传给下面，高层和中基层就像同心圆的内圆和外圆，当内圆是什么文化时，传到同心圆的外圆就会将这种文化放大。越小的企业，这种文化放大传递的速度越快。李卫在之后的工作中经常发现，当两个部门经理当众在下属面前吵上几架，这两个部门的主管、领班很快就会学样来吵架。

李卫和马副总的第三次冲突也是在一个会议上，那天老板来参加会议，不知怎么，老板和马副总突然发生争执，谈到原来章承楚和老吴的离开，老板说是马副总逼走他们的，马副总说是老板的原因，两人争吵起来，马副总突然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敲着桌子，李卫看到越来越不像话了，就制止马副总：“副总，争归争，不要敲桌子。”马副总马上将一腔怒火转到李卫头上，猛拍一下桌子：“我警告你，你小子别这么嚣张。”上回马副总威胁自己，老板不在没看到，这回当着老板的面威胁自己，李卫这次可没有客气：“副总，你在会议上已经是第二次这样公开恐吓我了，第一次我没和你计较，我是你的直属上司，这里是企业，不是黑社会，难怪公司老是发生下属拿着榔头威胁恐吓上司的事件，这跟你的这种作风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的，包括上次培训心得的事，加上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公开道歉，你自己看着办吧。”虽然李卫没拍桌子，但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

会议开不下去了，散会后，老板和老板娘看到李卫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问题比较严重，就把马副总留下，要和他谈谈。

李卫可是一肚子怒气：几次我都忍让着你，虽然年龄比你小，但我是你的直接上司，就工作问题，你可以和我争可以吵，但绝不可以威胁恐吓上司，这跟外面的那种流氓地痞无赖行径有什么区别，一个公司的高层，居然是如此的职业素养，太混账了，利风以前这种灰色企业文化，和马副总这种劣质的职业素养有非常大的关系。李卫打定主意，如果此次马副总不认错，不管有多大阻力都要炒掉他。

过了两个小时，老板叫李卫进办公室，一进门坐下，老板就对李卫说：“李总，以后你在说话沟通上要注意点，你有时说话不给人留情面。”

李卫有点莫名其妙：今天大家都看到了马副总有问题，怎么一进门就批评起我来了。李卫很奇怪：“我怎么了？”

马副总：“你说话不算数。”

李卫有点糊涂：“说清楚点，哪里说话不算数。”

马副总说：“比如上次培训，跟单主管江丽丽有次因为同学来了，向你请假，结果你还在培训中还批评说‘学习培训更重要，同学来了可以安排在周末，别一点小事情就来请假’，你既然准了假，为什么又在晚上培训公开批评人家？弄得人家江丽丽非常不开心，还有平时说话直来直去，一点都不考虑别人感受。”

原来就这点事？难怪林总经常和李卫说马副总的沟通能力很强，只有李卫和行政人资部陈经理看懂了马副总的沟通能力到底是什么，马副总经常会避重就轻，当你谈论这个问题时，他会东拉西扯扯到别的事上去，一些直线思维，考虑问题不严谨周密的人就会跟着他的思维走，最终下来就被和稀泥和掉了，而问题呢，根本没解决，最后你也忘记了一开始跟他在谈什么问题，马副总就具备这方面的‘沟通能力’，用武林术语就叫“乾坤大挪移”，林总居然说他沟通能力强，看来林总经常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难怪每次只要有林总和马副总两人参加的会，李卫经常难以控制会议进程。本来今天是处理马副总开会威胁李卫的事，但直线思维的林总、老板娘经过两个小时和马副总的这种“沟通”，肯定把林总的思维挪到别的空间去了。

李卫从一次坐车就发现林总是个直线思维的人，一次林总等人去参加培训，在公路上，他光看前面不看两边，一直开，过了都不知道，李卫在后面另一部车上，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车飞驰而过。而马副总坐车则是只看两边的风景，不看目标的人，也是一次李卫和马副总出差打的士回来，李卫太累了就睡着了，马副总光顾着看高速公路两边的风景，居然不看路标，结果走过头都不知道。林总就是一个纯直线思维的人，而马副总是个纯横向思维的人，纯直线思维的人碰到纯横向思维的人，那是最容易扯开话题的。

李卫是个空间思维和逻辑思维非常发达的人，具有相当的T型思维能力，发散思维与收敛思维皆备，别人很难影响他的思维，这次想避开矛盾，门都没有。以前在会议上马副总时不时会讲出一套歪理，而且论据充分、逻辑严谨，加上和马总监一唱一和，可是弄得太离谱时就会被李卫驳斥得体无完肤，李卫经常发现他的前提假设就是错的，其价值体系、理论根基就有问题，一般的人乍一听，觉得他讲的非常有道理，可是会思考的人细细一品味，发现皆是谬论，经不起推敲。

不过，当时李卫在气头上，李卫没好气地回答：“如果我说话要考虑每个人的心理感受，那我说一句话都要思考十几分钟，每个人的心理状况都分析一遍再说出来，这不可能，我说的话不可能让所有的人满意，我不是心理咨询师或治疗师，如果一个管理人员一两句话说得不好心理就承受不了，他不配做管理人员。”

老板娘也插话道：“李总，你有时说话就是应该注意点，生产部的员工犯错，你要怎么处罚，你处罚她就是了，你上次开员工早会，为什么扯到我和老板的身上？”李卫明白，这是上次开员工大会批评她的同学，提到了老板娘，可能导致老板娘认为是针对她。

李卫当时心里就很有气，所以针锋相对，林总可能听了有点不舒服：“李总，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李卫不想跟他们扯这么远：“今天的问题是副总两次公开威胁恐吓我的问题，你们不要把这个问题扯到别的上面去，而且，一个人要做事，不可能一点点小错都不犯，不要拿我这些小小的错误来掩饰自己的大错误，这办不到。”

三个人一齐来指责李卫，李卫越想越激动：今天马副总犯这么大的错，怎么变成了我的批判会呢？老板和老板娘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偏袒错的一方呢？

李卫非常生气，不想和他们辩论了：“我不想再和你们争吵下去了，副总必须就这几件事向我道歉，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卫说完，拿起笔记本就走了。

李卫这一次就中了马副总的招，本来今天这件事完全是马副总的错，但马副总太了解林总和老板娘的性格了，于是使用“乾坤大挪移”转移话题变成指责李卫的不是后，李卫生起气来，在气头上自然对林总和老板娘没什么好话说，因而针锋相对，结果最后反导致老板和老板娘对李卫产生成见，李卫后来感觉，虽然这一次李卫态度强硬，老板最后还是站在李卫这边，但心里已经对李卫开始有偏见了。

之后李卫冷静想想：姜就是老的辣，马副总太了解林总的性格了，林总对他做事不满意，但就是不炒掉他，但一些会做事的人却与马副总有矛盾的，就被逼走了，比如像章承楚这样的，说明马副总在心术这一方面是有点造诣的，难怪林总经常说他会做人，沟通能力强。自己是直性子容易被激怒的弱点，今天真的被对方利用到了，如果林总很明智懂这一点的话，就很容易处理，偏偏林总又不是那种很明智的人。李卫之后特别留意自己的下属有没有这样一类人，一旦有那种只会做人，不会做事的，他毫不犹豫就炒掉。林总之后也经常劝李卫要圆滑一些，李卫可不听，李卫之所以是李卫，就是这个性格，如果李卫变圆滑虚伪了，就不叫李卫了，李卫在多年的工作中发现，自己虽然个性较强，但很多人还是喜欢这种直言直语、不记仇、敢负责任的性格，圆滑虚伪的人可以蒙敝别人一时，但相处一久，难以深交；而直率真诚的人，也许一开始认识时容易出现矛盾，但相处一久，却容易深交。如果李卫失去了这种个性和锐气，那么他将来肯定被职场淘汰。对于只会做人而不做事的人，李卫一向瞧不起，这种人适合在官场，不适合在企业。不过，李卫经过在利风一年的磨炼，傲气倒磨掉了，傲骨却产生了，以前李卫眼神中经常透露一种傲气，但现在眼神中更多的是平和，不服输的性格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了，但却刻在骨子里。

林总当时看到李卫生这么大气，中午把李卫和马副总一起拉出去，到一个餐厅，林总说：“我今天一开始也是批评副总的，后来副总谈到你的工作方法存在问题，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没想到你一下子反应这么激烈。”经过林总一番劝解安慰，李卫当时的火气算是消下去了。

这就是马副总聪明的地方，先私下认错，再转移话题，从农村包围城市进而攻击别人，以退为进，这招屡用不爽。但聪明的林总就是发现不了。

这件事之后，一会儿听林总说马副总想辞职，后来林总又要马副总向李卫道歉，后来林总又对李卫说马副总是走是留由李卫来决定。李卫搞不明白，一两周的时间，老板怎么变化得这么快，前些天三个人还在一起指责自己，现在又说马副总是走是留由李卫来决定，林总是不是头脑发热？怎么这么善变？

后来李卫才明白，这段时间，林总看了余世维的《管理者常犯的11个毛病》，看完后，林总对李卫说，以前他不懂，凭直觉觉得副总就是有问题，但总不知道他的问题在哪里，看完余世维的课程后，林总说这个课程简直就是针对马副总而设计的，这里面讲的管理人员的11个毛病，副总没有一条不犯，而且在公司里面表现得比谁都明显突出，看来他的确不太适合做一个管理人员。而且，前段时间，李卫买了十几本《中国私企内幕》的书给公司主管以上人员学习，里面讲了一个叫徐刚的职业经理人在温州一家私企变革的经历，徐刚花了一年半时间变革成功，拯救了这个濒死的企业，但最终却落到被扫地出门的结局，很多人看了都觉得这家企业简直就是利风的翻版，甚至可以一一对号入座，特别是马副总和温州那家公司的副总张为民简直太像了，老板看了这本书，可能也有所触动吧！

早知道这样，老子就懒得和你们争了，让你们听课去吧。之后，李卫尽量少和林总发生争执，李卫发现，和林总争执只会将问题搞僵，他一死要面子二好胜心强，他当时非得要赢不可，和他争执，只会让他的大脑加速往非理性方向发展。

林总让李卫决定是炒掉马副总还是留下他，李卫也不想把事做绝，如果马副总转变态度，能帮上自己点忙那是最好了，毕竟他还是有点技术理论的，而且，哪怕这个人经常讲歪理，有一个对手也可以减少自己将来犯错的机会，退一万步，就是他什么也帮不到自己，别捣乱就行，因为高层的变动不利于军心稳定。

李卫对林总说：“即使上司骂他，他都不能去威胁恐吓上司，这点最要不得，与上司不是不可以争，但要就事论事，如果他以后能以身作则，我技术上又不懂，他对我应该是有帮助的，给他两个月时间再看看吧，如果他思想态度上转变了，多个帮手总比多个怨家好。”

7月份，马副总在培训上做了自我检讨，向李卫道了歉，也交了培训心得，林总也在上面做了讲话，李卫也就顺势下坡说了些“全世界无产阶段联合起来，共同创造美好的共产主义明天”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