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的五千年文明史几乎是反抗外族侵略的历史。

公园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北部边塞屡受骚扰,大将军蒙恬受命修筑长城,威慑匈奴进犯;建造秦直道,保证物资运输畅达。

秦朝漫长的边境线上,筑修了横向长5000公里,纵向宽700公里的古代防御系统,中华民族自古就没有主动侵略的传统,反映了中华民族从来不靠武力解决问题的敦厚性格。但是,有人侵略我们,那只有一句话要告诫: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永不消歇的边境烽火,贯穿了中原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五胡乱华”的战火一直延续到了唐朝。唐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以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同步发展的朝代,唐朝国力强盛,为了稳固边疆,热血男儿“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边塞诗成为唐诗主要题材之一。

王昌龄作为唐朝四大边塞诗人之一,他的诗篇被称为“诗上的长城”。他的边塞诗代表作《出塞》,被称为唐人七绝压卷之作。

这首绝句是王昌龄年轻时游历边塞时所作,虽然没有经历过刀光剑影的战场,但是短短四句雄浑浩荡,血脉喷张,充满了铁血英雄的豪迈。

起句就穿越时空,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打开了历史的坐标,放眼秦汉,边关如铁,雄关漫道,皓月当空,为了华夏文明赓续不绝,不被侵犯,那些戍边的将士们还没有回来。对出征将士的担忧和关切跃然纸上。

然而,边关起战火,金戈铁马,鼓角争鸣,家国不宁,热血男儿岂能置之不理。后两句倘若驻守龙城的诸卫将军还在的话,绝不许匈奴南下度过阴山。

至于飞将,并非指飞将军李广一人,而是指汉代对匈奴大战中,浴血奋战奋战的卫青,霍去病,李广等一代将士,在南北冲突中,为了守卫疆土,为了中原文明不被取代,而英勇出战的人。

尤其是霍去病,一生六战六捷,在漠南会战与漠北大战中,深入大漠两千余里,歼敌七万多人,封狼居胥,他就像一颗迅疾的流星,飞一般划过生命的天空,戛然停止在24岁的年华。

王昌龄将初唐崔浞《大漠行》中的“但使将军能百战,不须天子筑长城”一句,化用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礼赞了为守护华夏民族的生生不息戍边出塞,马革裹尸的大无畏精神,也讴歌了华夏男儿为护卫国土完整的英雄主义和爱国主义精神。语言铿锵有力,意境高古,明快昂扬,有盛唐骨格。

王昌龄出生于山西太原,二十多岁时,出玉门关至边塞大漠,所以他亲眼看到过边关的雄浑落日,听到过漠上的悠悠羌笛,欣赏过牛羊在旷野的无际奔跑。

这些都成为他边塞诗中的意象,他虽然没有身披战袍,跨上战马,但是游历边塞的经历,让他的诗中既有具象的表达,也有曲中含直的高妙,寓情于景,畅达高古。

王昌龄饱览边塞盛景之后,以乐府旧题作《从军行七首》,抒发了驻守边关的豪情壮志。其《从军行·其四》:

此诗中一共有四个地名,分别是青海、祁连雪山、孤城玉门、楼兰,作者俯仰于天地之间,在壮阔的场景中,出现了极不和谐的景致,吐蕃和突厥屡次进犯大唐国土,河西走廊烽烟燃起,西北边陲形势严峻。前两句是以景托情,为后两句做铺垫。

后两句境界阔达,英勇悲壮,铮铮誓言,信心满满。“百战”说明战事频繁,穿上的铠甲就是护卫疆土的铜墙铁壁,驱除鞑虏日,才是将士归家时。

边塞条件极为艰苦,长期戍守,不能与家人团聚,生活越发寂寥,唯一打发无聊时间的事情就如王翰《凉州词》所写:“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只是这一曲琵琶还没听完,这一杯酒还没有饮尽,忽然听到战马上一声冲锋的号角,千军万马,只等一声令下。一饮而尽,准备出发吧,用这一腔男儿热血,还有这拳拳爱国之心,即使醉卧沙场,也不输男儿之志。

王昌龄在《从军行·其六》继续写好男儿纵横沙场的的英姿:“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军令如山,将士们一鼓作气,奔赴战场,取贼王首级,楼兰终破,大胜而归。

王昌龄的边塞诗,豪迈旷达,飘逸洒脱,浑然天成,出神入化。王昌龄的存世作品仅181首,以五古、七绝为主,初唐时,七绝至王昌龄,诗题体制大定基本定型,被后人尊为“七绝圣手”。也有人认为,李白和王昌龄在七绝水平上不相上下。

明学者、诗人和诗歌评论家胡应麟评价说:“李写景入神,王言情造极。王宫词乐府,李不能为,李览胜纪行,王不能作。”

愚以为这一段关于李、王二人的评论,还算客观公允。

至于王昌龄边塞诗中的流露出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戎马生涯,亦不负此生的报国热情,令人感动。《后汉书·马援传》:“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龚自珍说:“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正是这句诗的升华。男儿投身报国,英雄虎胆,铸剑砺锋,铁血尚武,为国家而战,为荣誉而战,这种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和敢于牺牲奉献的精神,万代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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