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岂遂输狂寇,和议从来死将才。今日馨香隆祀典,神旗犹逐怒云开”(《谒陈忠愍公祠》,《申报》1877年6月9日,第3版。该诗原文字号相同,以致有人误读,以讹传讹)。万众同声哭,说明上海民众对陈化成战死沙场非常悲痛和伤心。1898年,江南提督谭碧理去世,有人发表《报纪大将星沉一则书后》一文,在论述江南提督的地位和作用时,提到陈化成:“道光中海疆多故,前提督陈忠愍公率众驻守吴淞,营于塘上者三年,身先士卒,筹防尽瘁,历寒暑昼夜晴雨无间,卒能使众志成城,致命遂志。迄今循故垒,访遗老,犹有能涕泣道之者。”可见,陈化成的抗英事迹已成为上海的城市记忆,被民众所铭记。第三,对之血食不绝。1928年,南京国民政府颁布《神祠存废标准》,要求各地只保留先哲和宗教类神祠,其他淫祀和古神信仰一律禁止。宝山县闻令而动,雷厉风行,组织各部门先将城区内东岳庙、城隍庙、药师殿、韦陀殿、龙王庙、娘娘庙、水关庙、海神庙“各庙之神像及有关迷信各种物件悉数捣毁,其神像木偶共百余座,均在各该庙前空地用火油稻草等物举火焚烧”,仅保存关羽、胡仁济、陈化成、自来佛四个神像。接着又将乡村不符标准的神像“悉数付之一炬”。这场废除神像运动声势浩大,反响很大,有人以《废除神祠声中之宝山》为题写了篇文章,讨论为什么陈化成的神像得以保存,是因为“陈公殉身于鸦片战争,淞人不之忘,血食不绝”。
三、陈化成纪念
陈化成殉难后,上海建有三座陈公祠予以纪念。晚清时期,基本每年都会举行祠祀活动。大体说来,官方分春秋二季致祭,民间则在他的忌日叩拜。《申报》最早报道的是后者。1878年6月8日,该报刊登《恭祭陈公祠》一文,内言:“五月初八日为陈忠愍公忌辰,故昨、今两日本城内陈公祠有清音宴待。各绅士均衣冠执香叩祭,一二父老犹有欷歔而谈当日事者,亦可见功德之入人深也。”1882年6月23日,《申报》又报道陈化成祀事,名为《专祠官祭》,实际仍是民间祭祀:“今日为公授命之期,前后数天有各业董事醵资设祭,清音款待,十分热闹。”该文还简单回顾陈化成殉难及建立专祠的过程,指出“祠在本城淘沙场果堂间壁”,即上海县城的陈公祠。《申报》第一次报道官方的陈化成祀典是1895年3月11日的春祭,该日上海知县黄承暄受上海道台刘麒祥委派,“赴陈公祠、愍忠公祠行春祭礼”;第二次是1898年9月的秋祭安排,上海道台蔡钧“以秋祭期近,特悬牌示云:八月初一日祭吴公祠、应公祠,初三日祭文昌,初四日祭吕祖、先师、昭忠祠、吉公祠、陈公祠、袁公祠、刘公祠、愍忠祠,初六日祭文庙、黄婆祠,初七日祭社稷坛、风神、神祇坛、海坛、周太仆庙、土地祠,十二日祭天后,十三日祭关帝、龙神,十八日祭贤良祠”,由此可知陈公祠秋祭安排在该年八月初四日。1901年,《申报》首次报道官方春、秋两祭的安排,陈公祠分别在二月初五日和八月初六日。由于常年有祀典,上海县城的陈公祠成为一个公共空间,时有公益慈善活动在此举行,利用率很高,也由此发现其年久失修问题。1898年,经元善借此地办女学堂,特去跪拜陈化成像,结果发现已有57年历史的陈公祠“梁柱朽蠹,榱桷剥蚀,似已岁久不修”,乃发起募修该祠。上海道台蔡钧积极响应,“首捐二百金”。(朱浒编《中国近代思想家文库•经元善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67、171页)次年,《申报》报道修祠之事,称咸丰年间陈化成镇守吴淞炮台,忠勇之名照耀寰宇,“旋与英人接仗,力竭捐躯,沪渎士民感公节义,特建祠于城内普育堂左近,春秋禋祀,以妥英灵”。近来该祠“日炙雨淋,渐次颓废”,董其事者已募集捐款,择吉兴修,现已禀准蔡钧“转札上海县知照矣”。这则报道言简意赅地点明上海士民建祠纪念陈化成的目的和初心,但将修祠原因说成“日炙雨淋,渐次颓废”,与经元善所言相比,显然失于草率,不够严谨。
上海县城的陈公祠
据上所述,可以得出几个结论:第一,晚清时期陈化成祠的祀典每年举行,官方、民间均有,加起来至少3次,但《申报》报道仅作有限的几次报道;第二,《申报》报道比较简单,往往寥寥数语,尤其官方的基本照录祭单,对当天祀典仪式及其过程则漠不关心,只字不提;第三,《申报》报道集中在上海县城的陈公祠,其他两处很少涉及。
别来世事一番新。“各种专祠之春秋两祀,自辛亥光复后一律废止”,因此入民国后的十年里,《申报》都没有关注陈公祠。直至1922年起,才再次开始报道陈公祠及陈化成纪念。此时的纪念主要在陈化成的忌日举行,分为两种:一种是学界的纪念会,一种是官绅的公祭。是年6月,这两种纪念形式恰好《申报》都报道了,前者在宝山,6月3日是陈化成殉难纪念日,“本城各学校如县立甲师、甲师附小,城西、城中女子等校,均于是日在陈公祠内行纪念仪式,地方人士,亦有前往致敬者”;后者在松江西塔弄秀甲园内陈公祠,当地耆绅发起公祭,参与者达七十余人。(《学界消息汇志》,《申报》1922年6月6日,第10版;《公祭陈卞两祠》,《申报》1922年6月10日,第10版)《申报》一年内同时报道两地的纪念活动,这是仅有的一次。随后共报道三次,分别是1924年、1925年的宝山纪念活动和1926年的松江公祭。其中后两次颇值一提。1925年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众心愤懑”,所以宝山各学校以陈化成为反对英人之先烈,经宝山县教育局局长袁希洛等发起,借陈公殉难日行国耻纪念会。当日上午八时,宝山县师范、同济、水产等各校学生数百人,抬着陈化成遗像,从宝山城隍庙出发,作大规模之游行。袁希洛手持五色小国旗,首先导引,各学生手执纸旗,上书“勿吃鸦片”等字,鱼贯而行,末后为陈公遗像,端坐轿中,随行保护者有武装陆军20余名、县警察10余名。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先赴炮台湾西炮台旧址即商船学校操场,举行国耻纪念会,再去吴淞各街市环行一周,最后回宝山。1926年秋天,江苏省恢复专祠祀典,民国肇建已废止祀典,这里所谓恢复即恢复晚清时期的春秋两祀。于是松江县按照惯例排出祭单,由县里委派官绅分头于戊日致祭,陈公祠与李顾二公、陈夏二公、陆文定、卞公等祠,都是时任县知事亲往祭拜。由此可见,《申报》民国时期的陈化成纪念报道与晚清时期的相比,有同有异。同的是仅作有限的几次报道,内容都比较简单。根据《时报》,宝山的陈化成纪念比较隆重,吴淞各学校以陈化成有保国卫民绝大之功绩,每年在他的殉难日必放假一天,并开纪念会缅怀追思(《吴淞小学纪念陈化成》,《时报》1927年6月8日,第2张第5版)。其过程是这样的:这天在学校礼堂供设神主,佐以香花。准备完毕,全校师生入席行礼,唱陈公纪念歌,接着教职员演讲陈公生前事迹,再奏国乐以及演京剧,最后散会(《吴淞学界追悼陈化成》,《时报》1924年6月12日,第3张第6版)。可见,宝山的陈化成纪念很有仪式感,但不知《申报》为何没有这么报道。异的是晚清时期只报道上海县城的陈公祠祀典,而不关注宝山、松江两地;民国时期刚好相反,上海市区被无视,其他两地的陈公祠纪念活动很受重视。
甚至不止乎此,还旁及两地与陈公祠、陈化成相关的新闻信息。1924年4月18日,《申报》报道一则“陈忠愍纪念园花木被啮交涉”的新闻。这个纪念园位于宝山,实际规划十四年尚未建成。1910年秋天,宝山绅士王树基等提出,拟在吴淞陈化成殉难处建立陈化成纪念碑亭,并附设公园。该地处在张謇筹建的吴淞商船学校内,宝山绅士钱淦与张謇商量,“请划拨十亩为建筑褒忠公园及碑亭等之用”,张欣然同意,“慨允划让”。然而商船学校开办几年又关停,纪念园却始终没建起来,只能在该地种植树木,而商船学校旧址则被上海海道测量局借用。1924年三四月间发生测量局局员私饲的山羊任意放牧,啮毁不少纪念园花木之事,袁希洛遂致函测量局局长许继祥,“请为转告该局员将山羊圈饲僻处,勿令毁陈公纪念园中新植树木”。不料袁接到该局复函,“不但对于所饲山羊不置一词,并不许在此地建设陈公园、碑”。袁非常不满,以“军人阻止社会表扬先烈”为由,函请江苏省教育会出面处理。后者回信说“表扬先烈,风劝来者,凡属国民均应协助其成,岂有阻止之理”,表示将关心此事。但后来吴淞商船学校收回原址复校,陈化成纪念园似乎仍没有着落。1927年2月,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十六师师长何志钧在北伐战争攻打金山一役中战死,其灵柩暂时停放在松江陈公祠内,因为他“为保障松沪”,“以死勤事,仿佛陈公,而所以崇德报功也”。在《申报》一篇报道何氏事迹的文章中还介绍了松江陈公祠的位置和布局:“祠之东北南三面,悉系田陇。农人插秧方毕,浅绿出水,一碧无涯。祠南向,正对西林禅寺之西林塔。祠前有小溪水甚清浅,塔影映照其中,清晰可观。祠后小厅一间,颜曰秉彝堂,堂后荷池假山犹存。”这是该报唯一一次论及松江陈公祠的整体情况,颇为详细,具有一定价值。
厦门的陈化成墓
四、陈化成史传
陈化成既是上海近代的民族英雄,自然有很多人为他树碑立传,不过《申报》中仅有一篇以《陈化成传》为名,其他三篇是在有关近代上海历史的研究中涉及的。《陈化成传》是作者游览宝山陈公祠时,根据所了解的陈化成事迹写成的。1914年冬,作者与三四好友同游宝山陈公祠,只见“破屋三椽,满庭芜草,知久无人至者。中堂供陈公遗像,神袍褴褛,满座尘灰。右屋中藏古形之枪炮征衫等物,枪炮皆黑暗无光,惟征衫上之血痕犹约略可辨也。左屋中破书败纸,狼藉满地”。这也是《申报》仅有一次描述宝山陈公祠的内部布局与陈列,民国创建后,废止春秋两祀,短短两年时间内,陈公祠就因为香火不旺而破败不堪,足见官方的祀典相当重要,起引领示范作用。据作者声称他是从满地的破书败纸中捡到“一小册内叙陈公伟略”,“特为录出以供众览”:
公讳化成,字莲峰,福建同安人,由行伍洊升福建提督。清道光二十年调任江南,总督伊里布、巡抚裕谦皆倚以为重。时西人内犯,沿海戒严,抵任甫六日,闻定海失守,即督兵驻吴淞口以西炮台,三面环海,最为要冲。依塘列帐,坐卧其中凡三载,与士卒同甘苦,未尝一日离戎幕。兵民相安,呼为陈老佛。时驾小舟往来风浪中,纵观水道,西人畏其威不敢犯。二十二年四月乍浦告陷,邻邑骚动,吴淞口犹安堵如故。公日夜鼓励军士,喻以大义,派员防守,布置周密。五月初八日黎明,西船驶入,以轮船为先锋。公挥众军并力轰击,西兵欲退者再。总督牛鉴带兵至教场,西兵从樯头望见,架炮击之,牛不敢前。徐州总兵王志元闻声先遁,诸军尾之,西兵遂悉锐攻炮台。公亲自督战,右胁受伤,颠复起,犹挥旗不去手,旋中重伤,阵亡。武进刘国标夺尸以回,匿芦苇中。越十日,辇至嘉定以殓,面如生。事闻,予恤荫,并敕建专祠,谥忠愍。公同时吴淞营把总龚增龄,以被虏不屈死,恤赠如例。
其他三篇涉及陈化成的文章,第一篇是周容编译的《上海故事(五)》,该部分的标题是《陈化成战死沙场》,内容如下:
当时两江总督牛鉴驻师上海,江南提督陈化成驻防吴淞。牛鉴由沪抵吴淞,见英舰巍峨,高出海塘丈余,喷烟蔽天,枪炮密布,十分惊慌。化成极力安慰他,说道:“外洋所恃,不过枪炮,某经历海洋五十年,此身在炮弹中入死出生者屡矣,今日火攻,颇有把握,愿以身当之,苟得挫其锋,援兵一鼓齐进,英实不足平也。”八日黎明,化成首先摩合开炮击沉英舰二艘。及英军由东炮台登岸,守备韦印福等守西炮台,力战而死。化成见军无后援,抚膺顿足,潸然叹曰:“英夷频年猖獗,今日得少挫其威,内江全局,关系匪轻,不料垂成之功,败于一旦,制使(谓牛鉴)杀我矣。”众兵皆逃,化成犹独自开炮力战,后因背腹受敌,遂中弹,喷血而死。化成为福建人,当时他已是七十六岁的老头儿了,他的大无畏的精神,是值得后人祟拜的!并且听说他的尸首,葬在城隍庙。
第二篇是上海通社所撰《上海的战争文艺之一——关于鸦片战争的诗歌》,其中提到陈化成在吴淞之战中的表现:“一八四二年六月九日,英国兵舰开到吴淞海口附近。制台牛鉴驻节宝山城里,江南提督陈化成驻守西炮台,徐州镇总兵驻守小沙背,署苏松镇总兵周世荣驻守东炮台。到十二日,英军连樯而进,我军严阵以待。……十六日,战事开始,陈化成对垒开炮,敌军都受重大创伤。后敌军向东炮台、小沙背攻打,小沙背兵先退,东炮台兵接着溃败,牛鉴弃城而逃,宝山城遂入英军手。但这时西炮台却还是竭力抵抗,至死不屈,结果,陈提督等八十一人殉难”。第三篇是乐秀良写的《上海英租界的由来》,也论及吴淞之战及陈化成:“一八四〇年(道光二十年),英国在广州开始了所谓鸦片战争,海军司令帕荀和军官哥夫带了兵船、火轮,及陆军四千名沿海北犯,在一八四二年(道光二十二年四月)乍浦被陷。六月九日英兵到吴淞口,其时总督牛鉴督兵宝山,守吴淞之东炮台,提督陈化成守西炮台。陈化成素有经验,沉着应付,英兵屡犯未逞,遂转移目标,用飞炮攻东炮台,牛鉴惊惶束手,偕河南参将等弃冠抛甲退入宝山城,英兵于是从东炮台登岸,再集全力猛攻西炮台,陈化成英勇抵御,不幸中弹而亡。西炮台终告陷落,英兵乘胜进攻宝山,牛鉴又弃城逃出,宝山遂为英兵所得。”
有学者说历史是写出来的,“即便使用相同的素材,也可能写出不同的历史”。上述四篇书写对象一样,呈现出来的内容则不尽相同,这不仅与作者的写作目的、主题有关,也受作者立场、经历、教育以及时代背景等因素的影响,因此有的侧重这个面相,有的侧重那个面向;有的写得具体生动,有的则简略严谨,不一而足。发生过的人和事尽管无法经历或再现,但毕竟是切实存在的,因此写历史要求“真”。可以上关于陈化成战时状态的描写都不一致,尤其《陈化成战死沙场》一文,篇幅不大,但问题很多,如说陈化成76岁,多算了10年,他实际上享年66岁;而陈化成“开炮击沉英舰二艘”“众兵皆逃,化成独自力战”“英军由东炮台登岸”都是杜撰的,经不起推敲。据学者研究,英军是直接进攻吴淞东西岸炮台,从炮台正面登陆;英多艘军舰的确被清军火炮击中多次,但炮弹威力弱小,没给对方造成太大损伤;此役英军被击毙2人,受伤25人,清军阵亡陈化成以下共88人。此外,有关吴淞之战的研究基本受《道光洋艘征抚记》《中西纪事》《夷氛闻记》等书的影响,但这些书中的很多说法是错误的。(茅海建:《1842年吴淞之战新探》,《历史档案》1990年第3期)就此而言,以上几篇陈化成史传存在的问题基本差不多。
清朝很重视对功臣的褒奖,通常在其去世或殉职后会修建专祠进行纪念。陈化成英勇战死后,道光帝谕令在其殉难处和原籍各建立专祠。作为陈化成殉难处的上海,总共建立三座陈公祠,足见民众对他的感戴和尊崇。这些专祠成为承载陈化成记忆的公共空间,加上相关的纪念文字、书籍及图像,在近代报刊媒介出现之前,上海已经从多方面成功地塑造了对陈化成的集体记忆和城市记忆。《申报》创办后,主动进行陈化成话语的生产,每个10年都有关于他的报道,较同时期其他上海报刊数量多、持续时间长,不仅增加上海陈化成记忆的载体,丰富上海陈化成记忆的手段,而且发挥传播并存储陈化成记忆的作用。
《申报》对上海陈化成社会信息的采集大致可分为刊载陈化成本人遗著、个人对陈化成的评骘研究以及现实发生的与陈化成有关的新闻事件三个方面。其中第三方面计21篇,将近三分之二,由此可见《申报》对陈化成信息的采集与传播遵循的是新闻价值标准,注重现实性、时效性、满足受众需求,并且能够遵循真实、客观、公正的报道原则,反映实际情况和场景。与此相反,其他两方面则是对过去的记录和再现,主观性、个人性更强,因此有的就不是以事实为依据,有伪造和杜撰之嫌。就此而言,这些可算作个人记忆的面向,《申报》并不负责审查核实,而是原文照登,需要读者自行辨别判断。另外,上文也指出,《申报》对陈化成祭祀和纪念活动的报道比较敷衍,惜墨如金,非常简略,往往是例行公事地发布祭单,十分单调乏味,没能让人感受到现场鲜活的气息和神圣的氛围。
总之,《申报》对陈化成话语比较重视和关注,但没有刻意塑造其英雄形象,去唤醒和强化上海民众的集体记忆,引导和重塑则更谈不上。与此同时,《申报》采集、报道陈化成信息也有自己的偏好和选择,显得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所以它更多的是起到存储和代理上海的陈化成集体记忆的作用。时过境迁,《申报》的媒介记忆成为一种历史记忆,方便后来者的提取使用。
责任编辑:彭珊珊
校对: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