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争议都停留在场外。冰场终于回到女孩子们最初爱上这项运动时的样子。冰面上的舞动，轻盈、自由，承载着美妙的幻想。





文｜王媛

编辑｜楚明

图｜视觉中国




心碎的颁奖礼


波莱罗舞曲终了，卡米拉·瓦利耶娃将她通红的娃娃脸深埋双手，俯下身去。这位世界瞩目的花滑「天才少女」，今年的欧锦赛冠军，在2月17日北京冬奥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自由滑决赛4分钟的长节目中不断翻身、跌倒，接连失误4次。败局注定。落寞的背影中，服装上一条翠绿的毒蛇从左肩缠绕上来，吐着火红的信子。


一周以来，这位15岁的运动员深陷兴奋剂风波。2月8日，俄奥队在北京冬奥会花滑团体赛夺冠的第二天，瑞典斯德哥尔摩实验室报告了她12月25日的药检检测样本呈阳性。


瓦利耶娃垂着头滑下冰场，教练艾特利·图特别丽泽板着面孔迎上来。她拉了拉脸上黑色的口罩，「你为什么放弃？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那个跳跃之后，你不再努力了。」


最终分数显示在屏幕上，瓦利耶娃在短节目、自由滑两个项目中的总分是224.09，排名第四——按照国际奥委会的声明，如果她进入前三名，则颁奖仪式不能举行。前三名分别是同样来自俄奥队的谢尔巴科娃、特鲁索娃，和来自日本的坂本花织。


这是北京冬奥会最令人心碎的一场颁奖礼。


瓦利耶娃听到自己的分数，伤心欲绝地扑倒在教练组成员怀里的时候，她身边的特鲁索娃已经先一步崩溃。染了一头红发的她愤怒地大喊：「我讨厌它！我这辈子不想再做任何跟花样滑冰有关的事情了！每个人都有金牌，而我没有!」在当晚的比赛中，她拼尽全力，跳出了5个四周跳，这是女子花滑选手目前的最高跳跃难度。但最后，她以4.22分的总分差距，败给了队友谢尔巴科娃。


瓦利耶娃伤心欲绝地扑倒在教练组成员怀里


亚军。这个名次极有可能是对特鲁索娃一生中冬奥会成绩的盖棺定论。今年她刚刚17岁，如果不是花滑选手，如果不是俄奥队，她的运动生涯可以说刚刚展开，但现在，她需要担心的是，自己还能参加4年后的下一届冬奥会吗？看台上的两双眼睛告诉了她答案，在刚刚过去的平昌冬奥会上摘金夺银的俄奥队花滑选手扎吉托娃和梅德韦杰娃已经失去了站上北京赛场的机会。她们今年一个20岁、一个22岁。


特鲁索娃锋利的眼妆哭得全花了。一直以来，她是女子花滑技术领军人物，史上第一个于比赛中完成勾手跳Lutz四周、后内点冰跳flip四周、外点冰四周跳toe loop的女选手。曾指导过她的俄罗斯花滑名将普鲁申科评价，「她像斗牛犬一样执着进攻」，「像是一辆装甲战车」。但现在，她孩子似地哭着，拒绝去领奖。


所有人围绕着、安抚着绝望的瓦利耶娃和愤怒的特鲁索娃的时候，今夜的冠军谢尔巴科娃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里，抱着她的小熊纸巾盒。赛前，她不是声望最高的那一个——全世界都在期待15岁的瓦利耶娃像超新星一样升起；也不是技术最强悍的那一个——当特鲁索娃跳出5个四周跳的时候，她只在节目中展示了2个。但干净利落的技术动作和绝佳的艺术感染力，让她在今夜脱颖而出。图特别丽泽曾评价，她是一个什么情绪都不会表现出来的孩子，「从没有从她嘴里听过什么不好的话，像是顶嘴或叽歪，从没有」。这常常令人忘记，她去年才在备战北京冬奥的训练中脚趾骨折。


这一刻，俄奥队没有包揽冠亚殿军的喜悦，只有三种不同的心碎，只有三个在冰场上燃烧了全部青春的少女，恍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获得了什么样的回报。


21岁的坂本花织真正沉浸在胜利的快乐中，提醒我们这确实仍是一场颁奖礼。她笑中带泪地走上领奖台，举起「金墩墩」，庆祝自己突破了俄奥队在这一项目上可怕的统治。这一统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从8年前的索契冬奥会才刚刚开始，却已经耗尽三代运动员的职业生命。


北京冬奥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自由滑颁奖礼



四周时代


2014年索契冬奥会，16岁的利普尼茨卡娅伴着《辛德勒的名单》音乐，穿着一袭红衣翩翩起舞，留下动人的回眸，成为冬奥会历史上第二年轻的金牌得主。她的教练，来自Sambo 70俱乐部的图特别丽泽，也因此受到关注。


在此之前，俄罗斯从来没有出现过冬奥会花滑女单冠军。2007年索契申奥成功后，俄罗斯为了振兴花滑项目，投入大量精力寻找种子选手、研究女单技术。4年之后的平昌冬奥会，扎吉托娃与梅德韦杰娃果然大放异彩，俄罗斯花滑选手形成了稳定性超强的跳跃风格。


普京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仪式上为图特别丽泽授予了荣誉勋章，以嘉奖她的训练成果。这时的图特别丽泽大概非常清楚，扎吉托娃和梅德韦杰娃不会在荣耀的巅峰保持太久，更年轻的选手们如火箭般蓄势待发，女子四周跳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


平昌冬奥会结束后不到一个月，在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举行的世青赛上，特鲁索娃在自由滑中跳出后内结环四周跳（4S）和后外点冰四周跳（4T），创造了新的青少年女单自由滑世界纪录（153.49分），和新青少年女单节目总分世界纪录（225.52分）。


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四周跳被视为男选手的专属。2002年，尚在青年组的14岁日本选手安藤美姬是第一个完成四周跳的女子选手，但进入成年组后，她再也没有成功过。2017年，13岁的特鲁索娃完成了一个周数不足的四周跳，被认为是女子四周跳15年后的首次重现。


特鲁索娃2004年出生于一个运动员家庭，被粉丝昵称为「莎莎」。2018-2019赛季，她在青少年大奖赛里相继实现后外点冰四周接后外点冰三周的高难度联跳、勾手四周跳，成为在国际滑联承认的比赛中实现后者的第一人。


「对于我来说，四周跳就只是比三周跳多转一圈。只要我想做，我觉得我可以做到，就会努力去达成目标。」特鲁索娃表示，「我不认为跳跃分男女，只要有能力，就应该去试试。」


很快，2019年的花样滑冰大奖赛美国站比赛中，同样来自图特别丽泽麾下的谢尔巴科娃也完成了两次勾手四周跳。出生于2004年3月的她，由于父母都是教授，被粉丝昵称为「千金」。9岁被图特别丽泽发现后，她走上花滑职业道路。


时代性突破的背后，是图特别丽泽饱受争议的训练与编排方式。由于节目后半段的跳跃能够获得10%的奖励，她率先将几乎所有跳跃都放进后半段，直到2018-2019赛季这一规定被修改。


在过去几年中，图特别丽泽一直三人一组地培养选手，被认为「正好是登上领奖台的数量」。最经典的组合是被称为「三小只」的科斯托娜娅、谢尔巴科娃和特鲁索娃，在欧锦赛上包揽冠亚季军，站满了领奖台。但残酷的是，「三小只」到底是谁并不重要，当科斯托娜娅因感染新冠而「掉队」之后，新的天才填补了空缺，卡米拉·瓦利耶娃「及时地」长大了。


「她就是一位有着太多适合这项运动的天赋的姑娘了。」图特别丽泽在采访中盛赞道，「她拥有非常出众的柔韧性与肢体伸展，她可以表达出一个形象，她可以感受到音乐，她对在一个人物设定里去表演非常感兴趣，她有滑行技巧，她有肢体表达，她有跳跃难度。」


瓦利耶娃2006年4月出生，去年15岁时刚刚升入成人组，在第一个赛季就获得了欧锦赛冠军。粉丝称赞她是全能的「六边形战士」，期待着她像她的前辈一样，在自己的第一届，也或许是唯一一届冬奥会上，尽情地绽放光芒。


俄罗斯花滑「三娃」：谢尔巴科娃、瓦利耶娃、特鲁索娃




「残酷」


2017年，奥运会夺冠仅3年之后，红衣的利普尼茨卡娅因厌食症住进了医院。「我跑步、节食，但毫无用处，在茶里加一小勺蜂蜜都能长一公斤，我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从人体运动学的角度讲，快速的旋转需要更短的身体轴线，也就是更加细瘦、平整的身体和更轻的体重。图特别丽泽要求选手每天汇报体重，认为与其等到长了两三千克再减重，不如在体重增加两三百克的时候就控制起来——即使这只是一部手机的重量。她曾自豪地告诉媒体，利普尼茨卡娅有时几乎靠「粉状营养素」来维持体重。


同样是为了保持体重，扎吉托娃每天要在冰场上从早上9点待到晚上9点。「她先去健身房热身，然后体能训练，然后练舞，然后上冰，然后冰敷，再放松……也许有人一天只花5个小时就可以达到这个效果，但你需要12个小时。」图特别丽泽在采访时讲到。


为了这以克计算的体重差，扎吉托娃在2019年接受俄媒采访时提到，她在奥运会期间几乎不喝水，「只是漱口，然后吐出来」。同年，Sambo 70的编舞老师在接受俄罗斯体育频道Sport24采访时，称赞谢尔巴科娃能够在晚餐只吃「两只虾」。


训练的严酷不止体现在节食上，曾有Sambo 70的选手在接受法国媒体采访时说，她们会因为练习不够好而被罚关进有盖子的垃圾桶中，「因为垃圾只配待在垃圾桶里」。在生病和受伤的时候训练都不会停止，标准也不会降低，组中的教练和编舞还在采访中抱怨过一个骨折的选手练习不够勤奋。


对于发育尚未结束的年轻女孩，四周跳的高强度训练也被怀疑，是否会对她们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跳跃会使选手落冰的惯用腿反复受到冲击。奥运男单冠军陈巍的教练拉斐尔·阿鲁特尤扬就提出过疑问：「她们40岁的时候会怎样？到时候她们是不是已经需要做髋关节置换术了呢？」


曾经惊艳世界的利普尼茨卡娅因伤病和厌食症退役时，还不到20岁。梅德韦杰娃脊柱的伤病也已经让她无法做出向左旋转的动作。还有更多籍籍无名的训练者在忍受着过量训练、节食和伤病的困扰，而图特别丽泽仍在发掘更小的孩子来实现四周跳。


「艾特利女孩永远获胜。」《Slate》杂志评论称，粉丝们看到的是一项童话般的运动，闪闪发光的冰公主、优雅年轻的冠军，而这背后也有对儿童非常「残酷」的一面。


平昌冬奥会上的梅德韦杰娃



不敢到来的青春期


「这听起来非常荒谬……但每个晚上我都在祈祷奥运延期到2023年，因为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北京冬奥会开始不久前，14岁的俄青亚军，能跳三周半和多种四周的索菲亚·萨莫德基娜曾经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描述自己的处境：


「我没有好的出生年份，下一个四年一定会经历发育……我认为女单退役的平均年龄会在 16-17 岁，这是跳四周的必然结果，发育后身体就会超负荷，至于我，我也许也不能再这样跳了。」


发育是少年成名的花滑选手避不开的难关，当身体发生变化，很多之前的技术和动作都会遇到困难，这一点在四周跳时代无疑会更加突出。对于Sambo 70的训练者来说尤为如此，粉丝们发明了一个词，「艾特利到期日」——如果你超过约17岁，艾特利·图特别丽泽就不会再对你有什么期待了。


这使得俄罗斯花滑运动员也被称为「俄萝」——她们永远年轻。其实花样滑冰并不仅仅要求技术难度，年龄较大的选手对表演的理解、与音乐的配合、情感的展露等方面往往更具优势。但挑战技术难度在现行打分制的规则下优势突出，俄罗斯所有顶级教练和一些外国教练也不得不加入竞争。《透视俄罗斯》报道称，「他们早就明白：打破图特别丽泽垄断的唯一方法就是使用她的武器」，上一届俄锦赛上，18名女子运动员中，已经有10人能做出四周跳或阿克塞尔三周跳等「超复杂（Ultra-C）动作」，「革命已经开始，花滑世界永远不会回到从前」。


Anastasia Kuprinya在《卫报》发表文章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4岁开始滑冰，每天训练多达6小时，当她12岁开始发育时，她立刻意识到了，这将阻止她完成一些比赛所需的复杂跳跃。「在滑冰运动中，苗条的，孩子般的身材是美的标准，有曲线的身体不是。」


在严格控制饮食无果后，她被建议服用荷尔蒙阻滞剂，以停止月经和乳房的生长。但这些药物在她身上适得其反。「它们产生了与预期相反的效果，我只服用了3个月，但我的乳房迅速增长，6个月内体重增加了36公斤。我再也没有恢复到正常的身体。我再也没有机会参加最高级别的比赛，所以我完全退出了滑冰。」


这时她14岁，必须第一次去上学，并接受同学们对肥胖者的霸凌。她陷入抑郁，直到最后靠自学考上法学院才好起来。而她同样练习滑冰的姐姐承受了更严重的身体损害，「我姐姐今年25岁，已经安装了假膝盖」。


在如此激烈的内卷下，许多俄罗斯选手选择归化他国寻找机会。在北京冬奥会中代表格鲁吉亚的古巴诺娃曾经是2016年俄罗斯花滑锦标赛青年组总决赛亚军，但2017年起长期无缘国际A级赛，不得不转投格鲁吉亚。代表白俄罗斯出战的维多利亚·萨福诺娃和代表阿塞拜疆的叶卡捷琳娜·里亚博娃，她们的出生地和居住地也都是「俄罗斯」。在北京冬奥花滑团体赛亮相的乌克兰运动员沙波托娃其实也是出生于俄罗斯。


艾特利·图特别丽泽



禁药疑云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兴奋剂丑闻无疑带给瓦利耶娃致命的打击。


一份12月25日的药检样本，本应在冬奥会开幕前检测完毕，却由于种种原因延误，直至2月8日才出结果。这时的俄奥队刚刚在花滑团体赛中夺得冠军。检测结果表明，瓦利耶娃有三种心脏药物呈阳性：曲美他嗪、左旋肉碱和Hypoxen（聚二羟基苯基硫代磺酸钠）。


2014年，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将曲美他嗪列入被禁药物名单中，在比赛和平时训练中任何时间都不能使用。这是一种治疗心绞痛的药物，能让心脏血流量增大，客观上使人在运动中更不容易累。这使它可能被用在训练中以提高训练强度。孙杨就曾因曲美他嗪药物阳性而被中国泳联禁赛3个月。另外两种药物不是违禁物质，但有反兴奋剂官员表示，这三种药物的组合似乎被运动员用来增加耐力。


图特别丽泽曾经为被禁的另一种类似药品米屈肼辩护，称它「对『更快、更高、更强』没有帮助，只能帮助恢复心肌」。这一历史引起大家的怀疑，此次曲美他嗪的服用是否是俄罗斯花滑教练团的授意之举。


毕竟俄罗斯代表团在兴奋剂问题上确有前科，世界反兴奋剂机构指控俄罗斯在2015年实施了一项由国家赞助的兴奋剂计划后，国际奥委会对俄罗斯实施禁赛处理。这也是在近三届奥运会上，俄罗斯运动员只能以「俄罗斯奥委会」身份参赛的原因。


在漫长的7小时听证会上，瓦利耶娃的妈妈辩解称，瓦利耶娃用了祖父的同一个杯子喝水，而祖父在服用治疗心脏的药物。14日，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做出决定，允许瓦利耶娃继续参加比赛。因为她不超过16岁，是「受保护的人」。


「这一切都不是这名运动员的错，这将她置于一个非常困难的境地，在她短暂职业生涯中最重大的事件发生后的几天内，她面临着一生的工作都将被剥夺的可能。」一份41页的判决书中写道。


「我很高兴，但在情感上我很累，所以我想这是幸福的眼泪，夹杂着一点悲伤。」事后，瓦利耶娃在接受俄罗斯第一频道采访时表示，「但我确实很高兴能在奥运会上代表我们的国家参赛，我希望我能完全集中精力，展示我的成果。」


此次事件的最终判决，仍需等待B瓶检测的结果。


有人认为瓦利耶娃作为未成年人，在此次事件中是无辜的，应把重点放在追究她身边成年人的责任上；也有人认为允许她继续比赛对其他运动员有失公平。结合俄罗斯花滑队整体的情况，「如果人们开始了解图特别丽泽队正在发生的事情，那实际上可能对这项运动是积极的（引导），因为它会真正揭示青春期女孩在身体、精神和情感上受到虐待的情况。」花滑评论员Dave Lease 说。


瓦利耶娃在比赛后痛哭



最初爱上这项运动时的样子


发泄完情绪，特鲁索娃最后还是顶着一脸乱糟糟的妆登上了领奖台。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她向记者解释了自己情绪崩溃的原因：「我为什么在哭？只是因为我已经一个人在这里三周了。妈妈不在，狗狗也不在。」


「在重要比赛中，我三年没赢过了。我一直试着去理解并解释这件事，我试着去挑战更高的目标，我以为如果我完成了我所有的跳跃，拼命加上更多四周跳和高难度动作，当我成功之后，我会赢。但是这并没有发生。」她说，再也不想滑冰只是一句气话，「我会考虑清楚今后应该怎么做」。


《澎湃新闻》评论认为，这场禁药风波，最终可能会推动国际滑联把参加成年组比赛的年龄从15岁提高到16或者17岁。不少业内人士尖锐地表示：既然她不能像成年人一样对自己的行为和身体负责，那么她就不应该参加成年人的比赛。


2月20日，禁药的争议悬而未决，选手们再一次回到了冰场。花样滑冰表演滑开始了。特鲁索娃把头发编成四五条齐腰的麻花辫，摩挲神灯，召唤出「阿拉丁」，之后又脱去长袍，变身为神奇女侠，用她一贯英气飒爽的舞姿，完成拯救世界的梦想。而谢尔巴科娃不负「千金」名号，成为冰面上一只晶莹的天鹅，在月夜下的湖面飞翔。一切争议都停留在场外。冰场终于回到女孩子们最初爱上这项运动时的样子。冰面上的舞动，轻盈，自由，承载着美妙的幻想。


瓦利耶娃没有参加表演滑，提前回到了俄罗斯。机场，在人们的簇拥下，她从粉丝手中接下迎接她的花束。



表演滑中的谢尔巴科娃




参考资料

1、БОЛЬ И СЧАСТЬЕ ЭТЕРИ ТУТБЕРИДЗЕ. Пусть говорят. Выпуск от 22.12.2021

2、Alexandra Trusova. In quad rotations! Match TV 2020

3、A Russian Star Falls and Another Rises in a Blur of Jumps, Tumbles and Tears The New York Times 2022.02.17

4、Who is Eteri Tutberidze, Kamila Valieva’s coach? Meet the controversial matriarch of Russian figure-skating The Times 2022.02.18

5、Experience: I took hormone-blockers to become an ice-skating champion The Guardian 2020.03.20

6、The Culture of Child Abuse That's Poisoning Figure Skating Slate 2022.02.16

7、Kamila Valieva failed her drug test. Blame her coaches. Vox 2022.02.11

8、Her figure skaters can fly. But do a Russian coach's tactics go too far? The Washington Post 2022.02.14

9、《艾特丽·图特别里泽：改变花滑世界的教练》 透视俄罗斯 2022.02.16

10、《俄罗斯花滑女单的崛起和争议：「永远有人十五岁」的天才少女工厂》澎湃新闻 2022.02.18

11、《故事|俄罗斯三娃内卷的四年》凤凰网 2020.02.17

12、《俄罗斯‘三套娃’无缘包揽前三，内卷之下的瓦利耶娃还会继续奥运梦想吗？》 上游新闻 2022.02.17

13、《俄罗斯花滑女单：敢问「卷」向何方？》后厂村体工队 2022.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