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 邓江

前段时间热播网剧《长安十二时辰》里雷佳音饰演的张小敬带红了西安临潼的火晶柿子。剧情里，张小敬用吸管插进通透的红柿子里，吸溜一口把果肉嘬进嘴里，最后销魂长叹一声又甜又蜜，引得观众口水直流。

在四川，同样有一个地方出产火晶柿子——广元昭化牛头山。

“柿柿”如意“凌霜侯”

柿子，原产我国长江流域，已有一千多年的栽培历史。现在在辽宁西部、长城一线经甘肃南部，折入四川、云南，在此线以南，东至台湾，各地都有栽培。朝鲜、日本、东南亚、大洋洲、北非的阿尔及利亚、法国、苏联、美国等亦有栽培。

早在秦汉时期，柿子就已经广泛种植，被人们当做食物。汉武帝在长安建造了中国最早的植物园——上林苑，柿树便在其中。

唐代时，宫中大量栽种，并且通过遣唐使，传到了朝鲜和日本。在唐代笔记小说《酉阳杂俎》里，提到柿子有七大特点：“一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蠹，五霜叶可玩，六佳实可啖，七落叶肥大，可以临书。”柿树寿命长，可达300年以上，叶大荫浓。当秋末冬初，霜叶染成红色；冬月，落叶后，柿子殷红不落，树上满挂累累红果，平添优美景色。

北宋诗人张仲殊曾这样赞美柿子：“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裹团酥，不比人间甘露。”柿子一般在霜降后成熟，此时的柿子皮薄味甘，汁水丰盈，尤为诱人。

柿子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又有清热润肺的作用，是很多人喜欢吃的一种水果。

明赵善政《宾退录》卷一记载：“太祖微时，至一村，人烟寥落，而行粮已绝。正徘徊间，见缺垣有柿树，红熟异常，因取食之。后拔采石，取太平，道经此村，而柿树犹在，随下马，解赤袍以被之，曰：‘封尔为凌霜侯。’”这是因为柿子的纤维素含量高，很容易产生饱腹感。其实旧时民间，柿子被称作“木本粮食”和“铁杆庄稼”，不知帮助了多少人度过饥荒难关。

柿子树原本属于一种落叶的乔木树种，最高可以生长到20余米，不过因为它的观果效果极佳，所以它也被用来当作了制作盆景的一种良材。

因“柿”谐音“事”，古人便将诸多种喜庆吉祥的内涵融入其中，如“事事如意、事事顺心”等美好寓意，于节庆、生辰、庆贺之时送柿子，表达着人们的美好期许。在著名画家齐白石的《六柿图》里面，就是借物寓意，表达出一种祥和、纯朴气息，而他也自喻为柿园先生，看得出齐老先生对柿子的喜爱之情。

当一场秋风过后，树叶全部掉落，只剩那一个个红灯笼似的果子挂满枝头，真是好看又好吃。若是再下一场初雪，大地一片白茫茫，红柿子点缀其上，更是一幅绝美的国画。

“秋去冬来万物休，唯有柿树挂灯笼。欲问谁家怎不摘，等到风霜甜不溜。”在天气冷时，吃一个红彤彤又甜滋滋的柿子，心里又暖和起来了。

古城昭化与牛头山的柿子

昭化，对，就是那个《三国演义》中张飞夜战马超，老将黄忠、严颜勇退曹兵，姜维兵败牛头山的昭化，古称葭萌，至今已有4000余年的历史和2200多年连续建县史，是剑门蜀道遗址群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迄今为止国内保存最为完好的唯一一座三国古城，曾获全国环境优美乡镇、国家历史文化名镇、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等殊荣。

绕城而过的嘉陵江被前方的笔架山和后方的翼山分割后形成了一道反S形，酷似道教的阴阳太极图，而昭化古城正好位于太极图阳极的鱼眼之上，故而称之谓 “太极天成”。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如此气势宏大的山水太极图在国内尚属罕见，因而被誉为“天下第一山水太极”。牛头山正是欣赏这一美景的绝佳地点。去牛头村的路上，会经过“山水太极”的观景台。

牛头村因位于牛头山上而得名。幅员近10平方公里的村子里，散布着2000余株柿子树。树龄大都在百年以上，还有不少据说有两三百年历史的古树。从前柿子树更多，因农业生产的需要（树大了会遮挡阳光），在大集体生产和土地包产到户时期砍了很多大树。

我国柿品种繁多，据全国柿资源调查统计，我国柿品种有1058种。通常将柿分为甜柿和涩柿两大类；按柿果色泽又可分为红柿、青柿、黄柿、朱柿、白柿和乌柿；而以果实形状不同，则可分为圆柿、方柿、长柿、葫芦柿及牛心柿等。

据中国知网发布的《我国柿子加工产业的现状与对策 》称，在我国较为著名的品种有陕西径阳、三原一带盛产的鸡心黄柿，陕西富平的尖柿，浙江杭州古荡一带的方柿，华北地区大磨盘柿，河北、山东一带出产的莲花柿以及菏泽的镜面柿。

牛头村柿子按大类分应为涩柿；按柿果色泽为红柿，而以果实形状则为尖柿。

“七月桃，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这里指的都是农历。每到金秋时节，红彤彤的柿子就会挂满枝头。农家房前屋后，山林道旁，牛头村处处可见挂着像小红灯笼一样的柿子树。漫山遍野的柿子映红了瓦房、田间地头、小径……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熟透了的柿子轻轻一捏，仿佛在滴蜜。

在牛头村，幸运的话还能遇见当地村民制作柿饼。制作方法虽不是非遗，但亦是传统古法。

在柿子尚未完全成熟时，采收后用特制的工具或小刀削去皮，再用绳子串成串，挂在木架上风干。待晾晒三四天后，果面发白、结皮，果肉发软时，轻握第一次，挤伤果肉，促进软化、脱涩。当果面干燥出现皱纹时捏第二次，将果肉硬块捏碎。如此反复三四次把柿子捏软捏扁后，再用晒干的柿子皮覆盖放在干燥阴凉处，待十余天糖分析出，形成一层白霜即可食用。

柿饼所含维生素和糖分比一般水果高1-2倍左右，味甘性寒，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而且具有耐储、耐运、食用方便的特点，深受消费者喜爱。

大力发展柿子经济和特色乡村旅游，助力贫困村脱贫致富

牛头村全村辖7个村民小组，222户791人，属贫困村，于2017年脱贫退出。脱贫攻坚帮扶工作开始后，昭化区委宣传部根据牛头村的现状，确定乡村旅游为牛头村的主导产业，依托现有的柿子树多、树大、树美的特色资源，通过与村、乡各级商议，决定举办柿子节，增加牛头村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促进乡村旅游产业的发展。

由于柿子出产有大小年之分（大年为单数年，柿子结的很多，小年为双数年，结的柿子极少），牛头村在2015年和2017年举办过两届“柿子节”。各种秋果、土鸡、菌类特产扎堆，一向宁静的小山村瞬间成为热闹的集市。柿子节期间，游人们可以体验和享受亲手采摘的过程，在农家乐品尝农家菜……这也使得牛头村名气大涨。

据了解，牛头村第三届柿子节将于11月9日开幕，从现在开始到12月上旬都是观赏、拍摄的最佳时节。

根据牛头村第一书记介绍，牛头村未来计划扩大柿树种植规模，保护好现有的柿树，开发与柿子相关的食用方法，收集与柿子相关的故事，将柿子节作为牛头村的传统传承下去。

摇曳在秋风中的红柿，映衬着巨变中的牛头村，向世人展示着新村风貌，游人流连忘返。牛头村依托“柿子经济”以及毗邻昭化道的文化优势，大力发展特色乡村旅游，逐渐走出了一条脱贫致富的小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