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题目：故乡的秋雨

作者：陈清

我坐在回家的高铁上，窗外开始下小雨，车上出现了熟悉的故乡，我发现家越来越近了。

我没有告诉别人我回京山了，准备自己坐车回家。别人告诉我有顺风车很方便，所以等凑齐几个人便可以回家了。下车时才下午两点多，可等人就耗了近一个小时，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打伞的人并不多。

车开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家附近，迎来阵阵桂花香，我这才告知母亲我回来了。我走进小区，发现母亲坐在小区门口，若有所思，我背着包，拉着行李箱站在了母亲面前，她似乎没有发现我，我叫了一声，母亲仿佛惊醒似的吓了一跳，便要帮我拿行李。我坚持自己拿，跟着母亲回到家，母亲赶快为我做饭，我说就煮点家乡豆皮子吧。母亲还特意切了瘦肉丝。把东西安顿好，拿出我带的治疗心衰的药，交代母亲如何吃，把她的药一一清点。

母亲为我铺好床被，准备好洗漱的东西。完全把我当孩子一般。我毕竟也是五十多的人了，母亲正好八十。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半开着窗，点点滴滴的细雨，灯照窗下树叶光，淡淡的花香，蟋蟀悠悠地弹唱，不免想起“雨色秋来寒，蛩吟秋雨滴”的诗句，渐渐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雨居然停了，母亲做了瘦肉汤荷包蛋，居然放了三个鸡蛋，估计她自己没有吃，平时母亲吃素。吃完饭陪母亲逛街，我怕母亲身体不好，放慢脚步，准备打车去，母亲坚持说要做坐8路公共汽车，说是政府发的车票，不坐浪费了，我知道母亲节俭，没有和她坚持。等了好一会车才来，几次我想打的，母亲都不同意。终于坐上了车，车上人很多，没有座，母亲靠边扶好，说往日没有这么多人。没有人让座，一路还在上人，很多人都抱怨人多。

母亲一直站着，到了目的地，我陪母亲转了转，很多东西我都要买，母亲说家附近有，还便宜。我想把一些旧的坏的东西给换掉，母亲坚持不同意，说家里有新的。还要自己付钱，我没有同意，买了后我们打车回家。感觉母亲身体恢复的还好，院子里的人告诉我，母亲还常常骑车出去，我说了母亲，不让骑车了。

家乡的桂花树很多，不同颜色的桂花，“绿玉枝头一粟黄，碧纱帐里梦魂香”，这清香吹得满心开。走在树下，都可以感受桂花的柔香。正如“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我到楼下附近菜场，买了老黄瓜和鳝鱼，看见有很多卖松树菌的，一位老太太说还有一点卖完了就回家，显然剩下的又大又老的是没有人要的，看着老人的表情，我买下来了，母亲埋怨我不会买东西。

在母亲那住了三天，正好我哥哥也回来了，母亲做了七八个菜，想大家一起吃个饭，我把常照顾母亲的表妹也叫来一起吃饭，母亲还做了蒸菜。同学们听说我回来，让我去钓鱼，钓了几条黄骨鱼、刁子和两个鲫鱼，同学给我换成了一色的鲫鱼，让我拿回家。

由于很多人听说我回家了，要来找我咨询健康疾病问题，所以我便移到了宾馆。

而这天便又出现了细雨点点霏霏。真是“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

节日的酒店有许多结婚办酒席的新婚佳人。电梯也是拥挤，我依旧戴了口罩，住在了高层，因为房间紧，没有套间，我特地向服务员要一把椅子，服务员解释没有多的椅子。来人不好约定分开的时间。来访者有些是在其它医院做了检查，让我看结果，给出诊疗计划。或是诊断不清楚想让我指明方向。还有的是做了很多检查没有解决躯体的不适。大部分中年女士都有睡眠问题，或心理的困惑。男士多有三高，打鼾等问题。有几个棘手的年轻患者，需要进一步检查。上午弄到十二点多。中午有几处请吃饭，似乎这样才能表达谢意。我一一婉言谢绝。晚上也接待了几个咨询的人。他们走后我整理一下这些人的资料问题。本想出去在桂花树下走走，闻闻花香，因为我只带了一件外套，洗了留在了母亲那边，母亲打电话说怕我冷。怕她担心，我说有衣服。洗漱上床。体验“凉冷三秋夜，安闲一老翁，卧迟灯灭后，睡美雨声中”。

或许来游玩的“晚客又听萧萧雨，一点昏灯相对愁”。现在的通讯很发达，一会就有很多人知道我回来了，打电话邀请吃饭的多，每天安排的很满，但胃有限，所以要取舍。节日大家都很忙，家乡又兴赶人情。我在家陪母亲吃了三天的饭后就开始了多家宴。和不同人群聚会，都是不同的同学人群。尽可能照顾多数人。家乡的山水多，各种农庄也多，大多靠近水边。可以钓鱼吃饭等。可以爬山。

可是这些天“晓看天色暮看云”，深山夕照深秋雨。点点滴滴心上秋。安排行程。

我在酒店睡的晚，起的早，“夜凉无远梦，雨浪细无花”。不免感叹：千里归来探故乡，孤枕客舍向潇湘。一种相思两地愁，秋树婆娑风露凉。落叶黄，桂花香，风流直欲占秋光。想得家中夜深坐，中秋雨夜恨吴刚？这些天，我也看了美丽乡村，虽然没有“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但我从故乡来，略知故乡事。秋雨连绵，影响水稻的收割。

有时望着多云的天空，感想万千。夜深醉月寒相就，还应说着远行人。

作者简介：陈清，曾用名陈义、陈实。湖北京山曹武人，曾在京山钱场、永隆、石板等多地生活。1988年毕业于武汉大学医学院，同年分配到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朝阳医院，先后去美国、日本留学。从事老年心血管医疗及全科医学培训工作。喜欢绘画写作。现居北京。

（据京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