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人们总说要多读书，因为读书可以获取知识，那么读文学作品也能叫读书吗？因为文学大部分都是虚构的，甚至我身边的人说读小说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打游戏没有什么两样。这也让我对于自己花费大量金钱和时间阅读文学作品产生了怀疑，尽管这是我无比热爱的事情。

——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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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光你好。我认为读小说当然算是阅读，而且其实是最纯粹的一种阅读。找来一本小说，基本上只是出于内在的兴趣，并无满足考试、查文献或写论文的需要。

我现在比较懊悔的一件事是读初高中时读的小说太少，除了一些人人都可能会读的经典小说——甚至连它们也没有读多少——就没有读什么小说。这导致如今我和朋友聊天经常会卡壳，啊，你们说的，我都不了解。他们有时会诧异，你还是书评周刊的编辑，怎么连这都不知道。阅读当然不是去获得一些关于人物和情节的内容，在将来作为谈资，可是我们可以说，这些内容也是一种副产品。重要的还是阅读这一过程。譬如，一本小说帮助度过一段并不容易的日子，或者在小说中改变了某种审美偏好。

不过，若是我们反复被同一类小说吸引，不愿意走出去关注其他小说或其他书，可能会陷入同一种叙事套路里，被作者“欺骗”。这可能就无趣了。而我本人无趣，反而是因为小说看少了。

电视剧《正常人》（2020）剧照。

来信

做得好真的能被看到吗？真的需要做好吗？好像形式上做得好也挺好的。

——小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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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PS你好。“形式上做得好也挺好的”，这可真是个无奈的答案呀。我的意思是，你或许是不认同它的，是不甘的，然而你发现做得好未必被看到，而有的人做得不好，表面功夫倒是“恰到好处”，似乎反而左右逢源，“收割”赞美。

假如做得好被忽视，而形式功夫被认同，只能说，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所在的评价体系及其领导（或是家长、朋友、班主任、导师）需要反思了。问题若是长期存在，只会不断令人失望。你没有问题——当然前提是你真的做得好。我们确实都太容易被周围的评价体系影响，其实也可以不必如此，只要对所做的事是认同的，或是职责范围内原本需要做的，能问心无愧就够了。等待认同你的人或评价体系吧。

来信

怎么做到自洽呢？

——冬日

电影《十二公民》（2014）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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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你好。你会发现，无论是和朋友聊天还是写文章，我们实际上都在追求一种你说的“自洽”。每个人在清醒状态下，随时随地都在选择说什么、写什么，删去什么、增加什么，最终让叙事实现逻辑自洽，至少使人听起来是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一个例子是朋友向我们诉说ta的苦衷，听完后，作为倾听者的我们会由衷地认为ta必然是委屈的、无辜的。这是因为ta的故事是自洽的，并因此说服了我们。当然表情、神情或语气也会帮助做到逻辑自洽。不过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就得去怀疑朋友的话，如果是好朋友，我们自然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和支持。

你也会发现，“自洽”其实也取决于听者，或者叫“接受者”。他们信任你，你的故事就是自洽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一个人即便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也不善于言辞，但只要是真诚的，笨拙的、碎片的词语反而能得到认同。而那些善于文字者，纵然能把一件事、一个观点讲述得十分漂亮且“自洽”，也难免有逻辑漏洞。

当然，如果你指的是写文章如何在逻辑上“自洽”，那么就是另一回事了。可能唯有多阅读吧。

来信

和姐冷战很久了，一直没有得到她明白的道歉，还把我删了。到现在都很难过，觉得好像从来没被在意过，即便是没有我，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我不想输。于是，我也开始不在意她。一直到现在，我惊讶地发现，我好像真的没那么在意她了。这件事本身让我更难过，所以爱会消失对吗？请不要说什么要好好沟通的建议，如果行得通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这样了；也不要说什么毕竟是一家人这样的话，她真的伤我很深。

——深声

回信

深声你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你了。你说的内容不是很详细，其实无从建议。何况，我们彼此隔着屏幕，无法了解你的真实处境。而你说的家人之间的爱，是有可能消失的，家庭不是乌托邦，有冲突和矛盾，更严重者是将家人之间的爱当作肆无忌惮霸凌的筹码。这样的“爱”并无任何意义。我相信你和姐姐不是这样。祝你们早日和好啊。

来信

刷牙的时候觉得自己像圣诞奶奶。男生刮胡子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圣诞老人吗？

——当归

回信

当归你好。我猜，你问的是用刮胡刀刮胡子，因为那需要剃须膏，会产生泡沫。我用的只是电动的，没有涂过剃须膏。让其他朋友在留言区回答你哈。

值班回信｜罗东

校对｜傅春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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