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绚烂的秋色里,可以与漫山遍野的红叶相媲美的,还有房前屋后的鸡冠花。它花形似鸡冠,颜色红黄蓝白绿都有,以红色的最出色,在秋光中如火如荼,最为人称道。
鸡冠花的名字很多,又被称为老来红,鸡髻花,大鸡公花等。因为它不择土壤,路旁庭院随遇而安,有人又叫它后庭花。我们背诵的诗歌“隔江犹唱后庭花”,“玉树后庭花”的本体可能就是指的鸡冠花。
鸡冠花一般是在秋天开放,经严霜才开始凋谢。但是在南方它也是能过冬的。广州每年的迎春花市,我都要买几朵回来,插在瓶子里,一直可以观赏到元宵节以后。
读唐诗宋词的时候,我们也经常会碰到吟咏鸡冠花的诗。但是唐代比宋代的要少一点,这是因为鸡冠花是外来的品种,唐朝时还很稀有,到了宋朝它的栽种才普及开来。
下面我们就来欣赏一组古人吟咏鸡冠花的绝句。
爪距深藏独露冠,紫茸簇出弄清寒。
五更月下朦胧看,只欠一声惊夜阑。
这首《鸡冠花》是宋代诗人周师成的作品。他以拟人的手法,说鸡冠花把爪子脚掌深藏起来,只露出毛茸茸的头部,月光底下朦胧恍惚,像真的大公鸡一样,就只差那一声高亢的啼叫了。
出墙那得又高鸡?只露红冠隔锦衣。
却是吴儿工料事,会稽真个不能啼。
这是宋朝诗人杨万里的《宿化斜桥见鸡冠花》,诗歌有两首,均是写旅途中的所见。诗歌以地名会稽谐音“鸡”,说那高高地探出墙头的大公鸡,把锦绣的羽毛藏而不露。仔细看原来它不是鸡,而是吴地的巧匠能手栽种出的鸡冠花。
一枝秾艳对秋光,露滴风摇倚砌傍。
晓景乍看何处似,谢家新染紫罗裳。
这是唐代诗人罗邺写的《鸡冠花》诗。诗歌模仿李白“一枝红艳露凝香”,写鸡冠花在台阶上独对秋光,迎着风霜雨露开放。那种大红大紫的颜色,早晨起来乍一看,就像是唐玄宗时期的著名舞女谢阿蛮换上了紫红色的新妆。
秋光及物眼犹迷,着叶婆娑拟碧鸡。
精彩十分佯欲动,五更只欠一声啼。
这首诗是宋代诗人赵企的《咏鸡冠花》,写秋天的暖阳照在鸡冠花上,让人看了有点扑朔迷离。绿色的羽毛,红色的鸡冠,仿佛是一只漂亮的绿毛鸡。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好像一声啼叫就要飞起来。
何处一声天下白,霜华晚拂绛云冠。
五陵斗罢归来后,独立秋亭血未干。
这首元代诗人姚文奂的《题画鸡冠花》,则更是想象奇特,他说这是一只斗鸡,刚从五陵相斗而归,这不禁使人想起王勃的《斗鸡赋》来。虽然大公鸡的红冠上拂上了一层白霜,但仍然掩盖不住那斑斑的血痕。
鸡冠本是胭脂染,今日如何浅淡妆。
只为五更贪报晓,至今载却满头霜。
明代诗人解缙的《鸡冠花》,是咏的白色鸡冠花,相传是应明成祖朱棣之命而作。他说鸡冠花本来是胭脂红,为什么变白了呢?它就是只顾得去报晓打鸣,忘记了五更天的寒冷,结果白霜降了一头。
亭亭高出竹篱间,露滴风吹血染乾。
学得京城梳洗样,旧罗包却绿云鬟。
宋代诗人钱熙的《鸡冠花》诗,写鸡冠花美丽漂亮,亭亭玉立,把血红的鸡冠从篱笆里伸出来。诗人仿佛看到了一个乡下爱美的女子,也学着京城里的时髦打扮,用陈旧的纱巾高高地裹起绿色的云鬓。
花蕊成冠巧学鸡,刻雕谁谓染胭脂。
晓来得雨犹鲜好,却似昂然欲斗时。
这首《鸡冠花》是宋朝诗人李纲的作品。李纲是两宋之际的抗金名臣,他多次提出抗金计策,但没有受到重用。这首诗他把鸡冠花描绘成一只斗鸡,特别是经过风雨的滋润以后更加鲜艳,更加昂然挺立。这里写出了鸡冠花的英雄气象。
以上我们欣赏了古人八首鸡冠花的诗歌。知道鸡冠花也是一种象形之花,就像玉簪花,绣球花、蝴蝶兰那样,像极了一种物体。鸡冠花虽然没有梅花、牡丹和荷花那样的名气,但它是一种大众之花,雅俗共赏。这也就无怪乎诗人们对它如此地钟情,如此地厚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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