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午睡,又梦到了男神。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给他展示了一下我的新睡衣。
男神的俊脸上先是冒出一个问号,随后又缓缓变成了一个感叹号!
突然间,我被人拍了拍肩膀弄醒。
睁开眼看见男神蹙着眉,耳根泛红,“能不能不要在工作时间想这种事?”
《限时恋人》
1.
卧室里,我问谈逸,“今天我们可以来点刺激的吗?”
他盯了我一会儿,“你想怎么刺激?”
我害羞的说,“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见过你最真实的样子。”
谈逸:“……”
软磨硬泡了三十分钟,他才勉强同意。
结果到了紧要关头,他抓着皮带不让我碰了。
我着急坏了,“天亮了,我马上要上班了。”
他抿了下唇,很舍不得我的样子。
……慢慢拿开了手。
然后我就醒了。
我伤心地下不来床,好半天才振作。
其实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会在公司相见。
只是到时候,他又会是另一个态度。
我和谈逸恋爱六个月了。
在我梦里。
在此之前,我暗恋了他一年。
他毫不知情。
现实里我们接触很少,他对我的印象也仅仅只停留在——同公司同部门的一个女的,长得还行。
长得还行是我自己加的。
事实上是,我费尽心思进入他所在的公司以来,谈逸从没有多看过我一眼。
我大概、也许、基本上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忙活了一大早,总算把数据整理的差不多了,急匆匆赶去公司食堂打了一份饭。
我们老板主张绿色健康,用的都是有机食材。
谈逸姗姗来迟,站在自助餐台前久久没有动作。
他其实挺挑食的,平常爱吃的就那么几样,由于来得晚,茄汁猪排和虾仁都没有了。
最后只随便挑了点素菜和一碗汤。
我有点心软,看着盘子里还没动过的猪排,很想拿过去给他。
又怕他拒绝,他这个人真挺高冷的,对女孩子也不假辞色。
就在我犹豫的当口,隔壁工位的辣妹艾琳迈着长腿走过去,笑的很甜,“猜到你要吃,特意留给你的。”
谈逸很直白,又很有礼貌地谢绝了,“谢谢,但是我想下午精神一点,吃素就好了。”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为他的难以接近伤感。
梦里我问他,“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他说,“高高的,瘦瘦的,温柔漂亮,身材好的。”
“哦。”我转过身准备走。
他拉住我,笑了,“还有你这样的。”
我稍微舒服一点。
不过为什么总感觉他在骂我?
第二天上班,我特意穿了一件,因为梦里谈逸说,他喜欢女生穿裙子披头发。
真的是非常老土且直男的审美了。
电梯里熟悉的男同事夸我脖子挺长气质不错,腿也好看,只有谈逸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反应。
他垂眸看着手机屏幕,表情淡漠。
我有点挫败。
尤其在晚上部门聚餐的时候,中途我上了下洗手间,回来看见艾琳腿上盖着一件外套,我认出那是谈逸的。
心口瞬间冰凉。
同样坐的不远,却能留意到别的女生穿裙子、怕走光。
那就是说明,他眼里真的没有我。
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幻想。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这两次的试探就几乎耗尽了我的勇气,再也没有尝试接近他。
我依然梦到谈逸,梦里我和他冷战。他觉得冤枉,想方设法哄我,见没用,就把他的猫塞给我,然后又连猫带人把我抱在怀里。
柔软的猫毛和他带有体温的胸膛,让我怀疑到底是否是梦境。
眼前的人,真的是虚幻的吗。
周末,我在家门口的便利店,看到了来买早餐的谈逸。
我是在盒饭加热完才看到他的,一时之间脑子有了短暂的空白。
然后社恐发作,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他倒是也看见了我,微微点头示意。
我也点了下头,很狼狈地拿着吃的逃走了。
真是没用啊。
越是喜欢的人,越是不敢靠近。
这就是我单身至今的原因吧。
第二天,我们又遇到了。
还是同一家店。
我突然反应过来,“你也住在这附近?”
他说,“刚搬过来。”
他把我的东西拿过去,一起结了账。
我受宠若惊地跟他道谢,“啊,我自己来就好。”
他嗯了一声,然后说,“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我一阵懊恼,要是知道会碰见他,就少拿一碗面了。
我故作镇定,撒谎道:“两人份的,还有一份带给同事。”
他也不知道信没信,转头轻轻看了我一眼。
我拿着豆浆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也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们还是第一次私下里单独相处,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好,还好可以吃东西掩饰。
谈逸没有看手机,我不敢抬头,也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东西热好了,是他去拿的。
“吃饱了吗?”十分钟后,他问。
视线落在我面前的三个大肉包上。
我看出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让出了一个包子。
他顿了一秒,接过去吃掉了。
男人嘛,就不要装什么小鸟胃了,吃那么一点怎么够。
谈逸让我上他的车,一起到了公司。
直到坐在位子上给电脑开机,我还在想我家附近有什么小区,他会住在哪一块,会不会刚好和我同一个,以后遇到的概率有多大。
是不是还有可能蹭到他的车。
我胡思乱想了一整天。
2.
为了赶一个方案,我加班到近八点才忙完。
经过谈逸的办公室,我发现门没关,里面灯还亮着。
暖黄的灯光下,谈逸撩起背上的衣服,手里拿着一张膏药正在蹙眉。
他腰椎不好,我是知道的。
梦里经常央求我给他按摩,说我虽然力道不够,但是手法很好,按完他通体舒畅。
我说力道不够,脚踩行不行。
他笑着问我洗脚了吗?
然后为了哄我,在床尾给我按了半天脚。
见到这一幕,我有些恍惚。
谈逸也看见了我,他开口,“可以帮我贴下膏药吗?”
“这里吗?”我在他后背摸索。
“上一点。”
“好了。”
“还有一张贴下面。”他指了指尾椎,弯下腰。
“……要把裤子拉下去一点。”
“嗯。”
他后腰靠近股缝的地方有一颗黑色小痣,我一直觉得很欲。
原来是真的有。
贴完他整理好衣服,拿过车钥匙,“回家吗?”
我点点头。
外面风很大,吹得我的耳朵嗡嗡的,坐进副驾驶,谈逸居然伸手替我理了一下头发。
这是梦里的他常有的亲密动作,亲亲之前还有亲完,他都会替我理一下。
我半边身体都僵硬了。
但是谈逸很自然,“粘到叶子了。”
我胡乱点点头。
谈逸果然和我住同一个小区,连楼栋都挨得很近。
“到家早点睡。”他叮嘱我。
我整个思绪都是凌乱的,懵逼地答应了一声,进了单元楼。
在床上越躺越清醒,跑起来做了顿夜宵吃,才撑得睡着。
梦里谈逸见到我的时候都无语了。
茶水间里,同事在分发零食,艾琳拿着一盘剥好的荔枝递给谈逸,“补充VC。”
我下意识说,“他吃荔枝过敏的。”
同事纷纷把目光投向我:“你怎么知道?”
谈逸也在看我。
我红着脸解释,“就是有一次聚餐,我听他自己说的。因为我也对荔枝过敏,就记住了。”
同事长长的“哦”了一声,“谈总监信吗?”
谈逸笑了一下。
我尴尬地恨不得钻到桌底。
他所有的喜好,习惯,连腰痛的毛病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换季的原因,我生病了,重感冒+痛经让我下不来床,没办法向公司请了假。
吃了药嗜睡,倒是方便我梦到谈逸。
我头重脚轻,鼻腔像是被两团棉花塞住,但还是抱着谈逸要和他玩亲亲。
发烧到39°C,整个人又热又渴,感觉他的舌头滑滑的、凉凉的,忍不住追着吸。
谈逸被我亲的喘不过气,脖子红了一大片,无奈地向后躲,但又不敢用力推我。
生病的人最大。
他哄着我,催促我醒来,说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身体会受不了,记得饭后半小时要喝药。
我依依不舍地清醒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天色灰暗,是下午了。
我爬起来,发了很久的呆。
隔天回到公司,却发现谈逸不在。
问了同事才知道,他也感冒了,挺严重的,正在医院打吊针。
两个人接连感冒。
要不是生病期间我没和他接触,我都要以为他是被我传染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谈逸回来了。
碰见他是在走廊,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眼神有些飘忽,随即又恢复平常,关切的问我,“感冒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嘴唇好像有点肿。
我没有傻到以为那是我亲的,那太玄幻了。
最大的可能是,他有了女朋友。
我丧的无法言喻。
甚至有丝难堪。
中午没去食堂吃饭,下午掐着点打卡下班,没做完的工作带回家做。
那天我熬到很晚才睡,梦里见到谈逸也很疲累,疲累的不想说话。
很快就是情人节,当天晚上我看到艾琳晒的朋友圈,她将脸凑在一只长毛金渐层边上,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
配文是:最幸福的是,二十三岁,身边有猫和你。
那是谈逸的猫。
他曾经说过,他家的猫很高冷,平常看到陌生人来家里都会躲起来,有次他妈妈想抱它都被挠了一道口子。
现在却温驯地躺在艾琳身边。
只能说明,他们很早就在一起了。
我的心脏被酸涩填满。
我不能再在梦里拥有他了。
罪恶的,像是偷偷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几天后的部门聚会,我们被要求男女对唱。起哄的人太多,前奏响起,谈逸接过话筒,我连拒绝都来不及。
天知道我的手抖成什么样子,那些缠绵悱恻的歌词,每唱一个字我的脸都在发红发烫,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不在调上。
曾经在年会上一展歌喉惊艳四座的我,是因为唱歌好才被推上来的。
「回忆跨过山海,你可以入梦来。
如果相拥蓬莱,这份爱会盛开。
如果永不醒来,这结局会更改。
我宁愿,坠入梦的海。」
谈逸的嗓音和他说话时一样磁性好听,他发挥的很稳定,对比之下。
我简直称的上惨烈。
闺蜜后来说,我在上面像一只心虚又惶恐的兔子,全程都在躲避谈逸的眼睛。
任谁都看得出我的心思。
谈逸应该也猜到了。
但他不在意,毕竟喜欢他的女孩太多了。
那晚在梦里,谈逸的声音格外清晰和真实,他念着我的名字,说孟夕,你怎么不敢看我。
我摇摇头。
他抱着我,宠溺的笑,“真是胆小鬼。”
是啊。
我是个怂包。
现实中的我连和他搭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却在梦里和他谈了半年之久的恋爱。
我的梦那般真实,可现实里的谈逸却又提醒着我,那是一场错觉。
我一个人的错觉。
我去找了表姐,表姐在做心理咨询师的同时,也是个业界小有名气的催眠师。
她说,她可以帮助我摆脱梦境。
3.
催眠开始前,表姐向我确认,“你真的做好准备彻底放下他吗?我是说,梦境有时是种桥梁……”
我点点头,“一年多了,我想回归到正常生活。”
不能再沉溺下去了。
否则,我不确定我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随着催眠导语的深入,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梦里谈逸穿着松石绿针织衫,袖子挽至肘部,领口松垮,肩膀尤为宽阔。
他皮肤白,很适合这个颜色。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谈逸,你知道吗。”我轻声说,“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谈逸听了微微弯唇,“嗯?”
“为了能每天见到你,我面试了三次,才进入现在这家公司。”我说,“我其实是个很胆怯的人,被拒绝过一次,就会自觉离地远远的。但是我太想接近你了,这个愿望大过了我的自尊心。”
“我知道。”谈逸勒紧我的腰,低头看着我,“现在呢,够不够近?”
他眼里像是有什么光芒,亮的让我心口发热,“还想不想更近一些?”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内涵,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说的不是那种地方。” 他提醒道,语气很无辜,好像在责怪我思想不端正。
我瞪了他一眼。
他在我耳边轻声开口,带着笑意,“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是来告别的。
虽然清楚这只是梦,可能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我的颅内还是像放烟花一样,开心的尾椎都在泛麻。
我没有说话。
谈逸的眼睛从起初的明亮,在我的沉默中一点点染上了疑惑、忧虑还有黯然。
我不忍心,说了声,“好。”
谈逸的脸冰消雪融,他抿了下唇,“回答的真慢。”
“我也是要考虑一下的。”
他笑了,低头撒娇似的蹭了下我的脸,像他养的那只肥嘟嘟的金渐层一样,“老婆都不知道心疼人的。”
我有点无语,又有点被他萌到。
我们倒在床上,侧身躺在一起。
他似乎有点累,此刻难得松懈下来,额头抵在我的颈完,呼吸温热而绵长。
我拍打着他后背,慢慢哄睡他。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最后看他一眼,我起身离开了梦境。
催眠很成功。
表姐说,我以后都不会梦到谈逸了。
我跟公司请了长假,回了一趟老家。
在老家的生活清闲又安稳,吃着老爸从农村弄来的土鸡土猪肉,看老妈搓搓麻将,我的小肚子又被养了出来。
日子回到正轨,梦里不再有他。
虽然也会遗憾,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爸妈希望我辞职,在县城找一份轻松的工作,再谈谈恋爱,早点结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也放心些。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再考虑几天。
这次回来,我发现他们好像真的老了。
脸上多了皱纹,眼睛愈发浑浊。
除了焗了油的头发。
隔壁王阿姨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比我大两岁,是县广播电视台的,体制内,铁饭碗,在县城有两套门面房。
爸妈让我见一见,对于相亲以前我是很抗拒的,但这次同意了。
很轻快,很自然。
爸妈都有些愣神。
见了面,聊了一会儿,发现气氛也很融洽,对方衣着休闲但整洁,看久了还会发现有点帅。
走出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我们并排走在街边散步,随意聊着天,不曾想却遇到了谈逸。
他站在我面前,脸色和语气一样冰冷,“这么久不出现,原来是想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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