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秃乖乖。
○滴了金(dí le jī),挣不到黑,谁放的?小黑妮。【注】“滴了金”,是当地自制的手拿棒状小型礼花,一般在元宵节燃放。儿童一边燃放,一边唱此谣。
○挤老油包扁食,不给小孩一点吃。【注】冬日儿童靠墙拥挤取暖歌。
○电灯明,电灯亮,电灯下面谈对象。明天进城买衣裳,高跟鞋,带绊的;尼龙袜子三块的;收音机,唱片的;自行车,冒烟的;老公公,上班的;小丈夫,接班的。
○二十三,啃糖盘,再过七天就是年。
○风来了,雨来了,老和尚背着鼓来了。
○该你的钱,还你的钱,家后有二亩蒿子园。等到蒿子长成树,拉了板,打成船,撑到南洋卖小篮。船烂了,钉退了,打成镰。割了圪针插路边,剐了羊毛擀成毡,铺三年,盖三年,卖了破毡还你钱。【注】此歌谣源于一个传说。据说有个纨绔子弟,听说用灯芯草盖的楼,住进去特别舒适,便倾尽家产买灯芯盖楼。结果盖了一半,家产就用光了,便向亲戚朋友、邻居本家借。后来楼盖好了,一场大风刮跑了。债主们天天蹲门要钱。他实在没了办法,就用这样的话搪塞债主。
○干部偷喝绿豆花,四个干部撑死仨,还有一个没撑死,沥沥拉拉屙到家,又是洗,又是擦,还落了一身屎疙疤。
○割完麦,打完场,谁家的姑娘不想娘?见了娘,泪汪汪,婆家收麦俺太忙。东方发白就起床,先做饭菜后烧汤,一肩担送地头上。五月天,热难当,大汗淋漓湿衣裳。自打麦子入了场,撒晒翻场带簸扬,没有一事不帮忙。一日三餐俺独挡,还要摸黑洗衣裳。(段修桂先生辑)
○咣咣朵雀,你哪里?我在山后。你吃什么?我吃大肉。大肉香吧?不香不臭。我吃点行吧?你吃了拉肚。【注】咣咣多雀,布谷鸟,有的地方称“咣咣朵夫”。
○黑牤牛,黄实牛,都上俺家来戴笼头。又有草,又有料,又有牛棚睡大觉。【注】实牛,牝牛。
○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走路啪啪响,专吃哭孩子。
○家后有窝鸡,扑啦扑啦找食吃。老娘要吃干烧饼,哪有闲钱买给你?媳妇要吃紫酥梨,明天就是龙阳集。上打伞,下蹅泥,东头买了烧饼,西头又买紫酥梨。快快小刀打去皮。媳妇媳妇门后吃,咱娘看见光生气。老天看见打雷劈。【注】蹅,踏,踩。
○家走了,回家了,家里梳头带花了。【注】此谣是儿童玩后回家路上唱的歌。
○艰窘毛,艰窘毛,掉到河里没人捞。他爹拿着个抓钩子,他娘拿着个烂水瓢。抓的抓,捞的捞,捞上来还是个艰窘毛。【注】艰窘(jūn)毛,对小气人、吝啬人的蔑称。
○竭蟟龟,爬树根。爬得矮,小孩逮;爬得高,山喳子叨。【注】竭蟟龟,蝉出土后还没变成成虫的称呼。山喳子,喜鹊。竭蟟龟可食,夏天的晚上,儿童常常一边唱此谣,一边到大树下摸竭蟟龟。
○金仓沟,银王开,珍珠玛瑙鲁家寨;大坞张,小坞段,和福杨家也不善。【注】此谣历数滕州过去的旺村、旺族。仓沟、王开、鲁寨都是当时有名的富村;大坞张家、小坞段家、和福杨家都是当时的旺族。
○金奶奶,银奶奶,都上俺家里洗脸来。洗得白,搽得白,问你姑娘说给谁?说給东庄的照照葵。【注】照照葵,向日葵,歪头。
○拉大锯,扯大锯,官家门前唱大戏。取闺女,接女婿,小外甥,也跟着。不给饭吃,给个驴屎蛋吃。驴屎蛋,包蝎子,蛰得小孩尥蹶子。
○拉大锯,扯大弦,白妮和男人来拜年。灰色的大马拉边套,枣红的骡子驾着辕。说着说着来到了,紫的裤,绿的衫,穿着花鞋露着尖,一走一溜烟。
○拉大锯,扯大筛,米面子窝窝添枣揣。东家俩,西家仨,就是不给XX家。XX听了很生气,把个小脸一撅啦。【注】唱时,XX填那个参与拉大锯孩子的乳名。
○拉大锯,扯大闩,米面的馍馍大如山。东家俩,西家仨,就是不给老嬷(mā)嬷。老嬷嬷,你别生气,蒸出下锅再给你。
○琉琉崩崩搭戏台,谁来给谁玩。一朵花,两朵花,谁来给谁插。【注】儿童邀人做游戏时唱的歌。
○xxx,大鼻子,号召社员拉犁子。拉了一春又一夏,买盒火柴要计划。【注】xxx,一个县长的名字,他曾在“三干”会上号召社员拉犁子耕地(因为牛等大牲畜缺)。“要计划”,当时火柴也按计划供应。
○麻一麻二麻核桃,麻子买了个麻实牛。耕了二亩麻沙滩,种了二亩麻芋头。麻子吃,麻子看,麻子打架,麻子劝。【注】实牛,牝牛。芋头,地瓜。
○麻杆子雨,哗哗下,队长开会把腰拤。哪个社员不听话,叫他拉犁又拉耙。
○“卖,卖,卖锁唻。”“什么锁?”“叽里咣当铃铛锁。”“怎么开?”“左手拿着右手开。”“开不开?”“上唐街。”“唐街有你什么亲?”“有俺干哥二丈人。”“姓什么?”“姓潘。”“攀攀棂子我看看。”【注】此谣为对唱谣。两人对唱,一问一答。(孙井泉先生辑)
○梅豆秧,爬园子,八月十五炸丸子。小孩一个大人俩,队长上去抓一把。
○你卖盆我卖缸,咱俩一辈子别搭腔;你卖盆我卖罐,咱俩一辈子别见面。
○拍光,打光,麦子下来喝汤;拍锣,打锣,麦子下来吃馍。【注】此谣为拍手歌。两人对面拍手,边唱边拍。
○萋萋芽,满地爬,两口子打架因为嘛?因为小孩吃妈妈,不吃不吃再咂咂。多大了?十八了,可把这小爹惯瞎了。【注】吃妈妈,吃奶。
○骑白马,带小刀。小刀快,切凉菜。凉菜凉,切红糖。红糖红,切紫菱。紫菱紫,切麻籽。麻籽麻,切板闸。板闸板,切黑碗。黑碗黑,切粪堆。粪堆臭,切辣肉。辣肉辣,切面瓜。面瓜面,切鸡蛋。鸡蛋滚,切凉粉。凉粉凉,切冰糖。冰糖冰,打起骡马上正东。(孙井泉先生辑)
○谁敢占我的老高山?我敢占你的老高山。你给姑娘什么穿?我给姑娘皮袄穿。皮袄有虱子,单咬你个金秃子。【注】此谣是儿童们玩“占高山”游戏时唱的歌。占高山,儿童分为两组,各站在一个土堆上,然后互问互答,接着两组互相抢占山头。
○太阳落,狼下坡,逮着小孩捏窝窝。先捏头,后捏腚,捏得小孩不能动。
○踢,踢,踢脚盘;盘,盘,盘三年。三年整,桃花景。花景花簸箕,你的小脚蜷过去。【注】此童谣是儿童玩“踢脚盘”游戏时唱的歌。踢脚盘,小伙伴们坐在地上把腿伸直。一个儿童在前面踢小伙伴的脚,边踢边唱。
○天上银河几道弯,几道窄来几道宽?哪一道来跑开马,哪一道来行开船?哪一道来神仙坐,哪一道来立桃园?桃园倒栽几棵树,几棵甜来几棵酸?甜的倒栽河哪边,酸的倒栽河哪岸?什么人看桃桃不少,什么人送饭到桃园?什么人摘桃什么人卖,什么人吃桃成了仙?什么人漱了个桃核子,叽里咕噜上西天?
天上银河九道弯,头道窄来二道宽。三道四道跑开马,五道六道行开船。七道八道神仙坐,九道以里立桃园。桃园倒栽七棵树,三棵甜来四棵酸。甜的倒栽河南沿(yāi),酸的倒栽河北岸。王母娘娘看桃桃不少,织女送饭到桃园。大郎摘桃大郎卖,杨二郎吃桃成了仙。孙猴子漱了个桃核(hú)子,叽里咕噜上西天。
○天怕乌云云怕风,风怕墙头走不通。墙怕老鼠来打洞,老鼠见猫一条命。狸猫最怕恶狗咬,恶狗还怕愣头青。愣头青怕爹爹怕官,过去的县官怕朝廷。朝廷怕天降实祸,老天还怕乌云蒙。【注】此谣为“双怕歌”。愣头青,指鲁莽、冒失的青年。
○跳皮筋,筋皮跳,傻子唱歌唱颠倒。又吹鼓,又打号,太阳西边出来了。先洗脸,后刷牙,拿起地来扫扫筢。十点钟,起得早,背起学校上书包。交白卷,得第一,挨了没(mú)脸笑嘻嘻,老头还上一年级。【注】此谣为“颠倒歌”。
○头疼脑热,要喝面叶。听说喝糊头,躺倒就撒泼。【注】糊头,稀饭。
○乌云来了一天星,树稍不动刮大风。外边跑了个小老鼠,吓得狸猫钻窟窿。四个和尚来打架,小辫抓得乱哄哄。蝗虫踩死了牛犊子,小小凤伸手抓老鹰。四个瘸子抬大轿,两个瞎子打灯笼。开水锅里鱼顶浪,高山顶上把船撑。东海里面失了火,烧了龙王的水晶宫。大道上走来个老嬷嬷(mā ma),北大营里去当兵。八个哑巴来唱戏,十二个聋子围着听,哑巴唱得正起劲,聋子说:“怎么一句也没听清。”【注】此谣为“颠倒歌”。
○窝娄牛,爬墙头,先伸角,后伸头。【注】窝娄牛,蜗牛。
○我的一,小燕飞,飞江南,落江西。我的两,杨二郎,二郎担山撵太阳。我的三,打贪官,三杯酒,敬老天。我的四,客(kěi)来至,青马褂,紧排扣。我的五,五更鼓,骑着骡马迎媳妇。我的六,小六豆,开红花,接绣球。我的七,七表姨,抱着孩子坐大席。我的八,寒香辣,韩湘子,要搬家。我的九,九九尽,一九来,满堂里,梨花开。我的十,十金子,十银子,打发十妹出门子。【注】此谣为拾子子歌。拾子有抛、接、抓、打、扣、翻等多种花样,最后拾不完十成为输。输者罚喝子子汤——一碗清水,放进一个石子,要用嘴噙出。玩此游戏者多为女孩子,边拾边唱。出门子,出嫁。(孙井泉先生辑)
○下雨别下大,满天打电话,叫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下司堂,两盘碾,二憨娶了个宝贝蛋。又会拽,又会摇,又会烙饼擀面条。擀得薄,切得细,二憨喝得真如意。如意如意真如意,盖体窝子里放大屁。【注】盖体窝子里,被窝。
○县里的干部坐车转,公社干部骑车看,大队干部地头站。
○小巴狗,叭而叭,你在家里看着家,我到南园摘棉花。一垄棉花没摘了,巴狗在家汪汪咬。三步两步跑回家,巴狗巴狗你咬嘛?东庄亲家来到了。亲家进家快喝茶,一边坐,一边啦,两人乐得笑哈哈。
○小巴狗,上南山,割荆条,编簸篮。爹烧锅,娘做饭。老爷吃,奶奶看,急得巴狗啃锅沿。巴狗巴狗你别急,剩下锅巴是你的。
○小巴狗,戴铃铛,晃啷晃啷到集上。集上有个卖烟的,晃啷晃啷到山里;山里有个卖馍的,晃啷晃啷到河里;河里有个大闺女洗衣裳,呱唧呱唧㧾她的光脊梁。
○小巴狗,戴铃铛,晃啷晃啷到集上,打个滚,拾个钱,买个媳妇背着玩。
○小白菜,地里黄,三生两岁没有娘。跟着亲爹还好过,就怕亲爹找晚娘。找个晚娘三年整,有个弟弟比我强。弟弟穿的绫罗缎,我穿粗布烂衣裳。弟弟吃肉我喝汤,端起碗来泪汪汪。晚娘问我哭什么?我说碗底烫得慌。
○小白鸡,下白蛋,咯哒咯哒一小罐(guài)。
○小白鸡,遛河涯(yāi)。买花布,做(zòu下同)花鞋。谁做的,娘做的,娘的手艺不错的。
○小白鸡,挠粉子,俺家娶了个花婶子。脚又小,手又巧,两把剪子一起铰。这边铰了个牡丹花,那边铰了个灵芝草。灵芝草上一对鹅,呕啊呕啊过大河。大河那边是谁家?大河那边是咱家。门前有块宽敞地,铺上席子晒芝麻。一碗芝麻两碗油,大姐二姐来梳头。大姐梳了个溜溜光的金头,二姐梳了个赛高楼的银头,落下三姐不会梳,梳了个狮子滚绣球。大姐骑个金马,二姐骑个银马,落下三姐不会骑,一骑骑到树柯杈。大姐抱个金娃娃,二姐抱个银娃娃,落下三姐不会抱,一抱抱了个癞蛤蟆。
○小板凳,歪歪,里面坐个乖乖。乖乖出来买水,里面坐个小鬼;乖乖出来买菜,里面坐个小怪;小怪出来烧香,里面坐个咣当,咣咣当当正喝绿豆汤。
○小板凳,十二层,哥哥穿绿我穿红。俺从哥哥门前走,哥哥拉俺喝杯酒。不吸你的烟,不喝你的酒,牵着马儿俺就走。大哥送到大门外,二哥送到上马台,三哥送到光明路,问俺妹妹哪日来?有爹有娘来两趟,没爹没娘不再来。
○小板凳,四条腿,俺给奶奶磕瓜子。奶奶嫌俺磕得慢,俺给奶奶下挂面。奶奶嫌俺下得稠,俺给奶奶倒香油。奶奶嫌俺倒得多,多倒好让奶奶喝。
○小豆芽,要发叉,张大姐,要出嫁。金梳子,银拢子,八人轿,红顶子。四个吹,四个打,四匹骡子,四匹马。四个箱,四个柜,四个老头排成队。
○小风箱,嘎嗒嗒,干部偷喝绿豆花,四个干部撑死仨,还有一个没撑死,沥沥拉拉屙到家,又是洗,又是擦,还落了一身屎疙疤。
○小拐磨,呼喽喽,大姐二姐来喝粥。喝完粥,不给钱,背着包袱下河南。河南有个孙猴子,一看是您老头子。
○小黑鸡,挠柴禾垛,亲娘死了怎么过?跟猪睡,猪拱我;跟狗睡,狗咬我;跟鸡睡,鸡叨我;跟鸭睡,鸭子嘟撸我;娶个新娘搂着我。差一点没有扭死我。
○小鸡小鸭,偷钱买瓜,不给俺吃,俺话你妈,你妈打你俺不拉。【注】话(huài),向xx告状。
○小荠菜,青萋萋,刮了南风拱地皮。从小吃的俺娘的奶,长大不是娘家的人。东井打水井台高,一眼望见俺娘的柳树梢,我想俺娘谁知道?说着说着哥来叫,哥喝茶,哥吸烟,俺上后楼去打扮。问公好,问婆安,问俺去了过几天?婆婆听了囊囊着脸:“天又寒,路又远,连来带去得半年。”
○小辣椒,歪歪嘴,俺是姥娘的外甥女。姥娘叫俺看芋头,老鸹叨,俺就吓;人家扒,俺就骂。俺到城里找俺娘,俺娘正在吃食堂。俺到城里找俺爹,俺爹正在开汽车。俺到城里找俺哥,俺哥一脚踢死我。
○小柳树,耷拉枝,上边坐着个小黑妮。黑妮下来拾棉花,一拾一个大甜瓜。娘说留着吧,爹说吃了吧。爹一口,娘一口,咬了黑妮的手指头。黑妮黑妮你别哭,给你买小咕咕。白天吹着玩,夜里吓小孩。【注】小咕咕,泥做烧制的玩具,可吹响。
○小蚂蚱,害头疼,请来蚂蚁来看病。看着看着不行了,绿豆蝇来守灵,额啷蛛子来搭棚,小竭蟟叫几声,嘀啦嘀啦嘀啦嗵。【注】额啷蛛子,大蜘蛛。小竭蟟,蝉。
○小妮的娘,你想想,五八年,吃食堂。帮帮帮踹辣椒,小妮的娘快来捯,一会不捯没有了。【注】捯,夹菜。
○小山喳,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放在草棵里,把媳妇放到被窝里。
○小山喳,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爹耕地,娘拉耙,媳妇跟着砸坷垃。走路的,别笑话,俺是耕地种庄稼,脚趾旯里夹蚂蚱。
○小铜盆,噹了噹,听着外边放洋枪。媳妇媳妇你可里,别让洋枪打着你。你疼我,我疼你,别问堂屋的老东西。
○小小凤,就地滚,滚到娘家要搽粉。买来粉来不会搽,俺叫哥哥去买麻。买来麻来不会剥,俺叫哥哥去买锅。买来锅来不会烧,俺叫哥哥去买刀。买来刀来不会切,俺叫哥哥去买铁。买来铁来不会打,俺叫哥哥去买马。买来马来不会骑,掉下来摔了浑身泥。【注】小小凤,小麻雀。
○新年到,新年到,闺女要花儿要炮,老头要顶新毡帽,老嬷嬷(mā ma)要个新鞋套,儿媳妇伸头伸头不敢要。
○一步拉拉秧,二步喝面汤,三步调韭菜,四步长起来。【注】此谣是儿童玩“长起来”游戏时唱的歌。四个儿童分为两组,用“剪子、包袱、锤”决定跳方和垒方。垒方两人对脸坐地伸直腿,脚对脚。跳方一边唱此谣一边跳,跳过后,垒方便脚跟对脚尖垒起两只脚,跳方再跳,依次类推,四只脚都垒完,跳方跳的时候没碰到垒方任何地方,跳方胜,继续做跳方。假如跳方跳时,触碰着了垒方,跳方失败,变成垒方。
○一二三,打台湾。台湾到,吹洋号。洋号响,打老蒋,老蒋派人去站岗。站岗的不小心,南边来了八路军。八路军挎盒子(枪),专打日本的洋骡子。洋骡子吱吱叫,专打日本的小铁帽。小铁帽往后抹(mā),专打日本的脑袋瓜。(段修桂先生辑)
○一颗星,两颗星,滴里耷拉挂油瓶。油瓶破,两半个。狗打水,猫烧锅,鸭子出来抱柴火,老鼠出来捏窝窝。
○腰里没有钱,爬车上济南。济南有个老嬷嬷(mā ma),叫我吹喇叭;喇叭吹不响,叫我当队长;队长不想当,叫我扛机枪;机枪扛不动,叫我钻地洞;地洞没有门,叫我拉地雷;地雷没有线,叫我吃鸡蛋;鸡蛋没有黄,叫我放绵羊;绵羊不吃草,我赶紧往家跑。
○要饭的狗追(duàn)的,不要好的要烂的。
○月姥娘,打场场,割了麦,请姥娘。姥娘不吃大锅饭,刷了小锅炒鸡蛋。鸡蛋香,炒干姜;干姜苦,炒老虎;老虎一瞪眼,七个碟子八个碗。
○月姥娘,黄黄疤,爹织布,娘纺花。小毛孩,要吃妈,拿过刀来割给他。这可吓坏了毛孩的大,叫声孩的娘,可别割妈妈,养孩全是靠的它。【注】要吃妈,要吃奶。毛孩的大,毛孩的爸爸。割妈妈,割乳房。
○月姥娘,两半半,锅里煮个肉蛋蛋。谁来了,大姑夫。带着两眼眵眊糊。给他擦擦他就哭,滚他娘的肋巴骨。
○月姥娘,圆又圆,里面坐个花木兰。花木兰会打铁,一打一个爹;她爹会扬场,一扬一个娘;她娘会簸麦,一簸一个妮;小妮会割草,一割一个嫂;她嫂会做饭,一做一锅驴屎蛋。
○咱俩好,咱俩好,咱俩兑钱买手表。你戴戴,我戴戴,卖了买个手串串。
○张卜亮,扛大刀,你的人马尽我挑。来挑谁?挑XXX。【注】此谣为儿童做“张卜亮,扛大刀”游戏时唱的歌。分为甲乙两方,各占一个土堆。先甲问乙答。挑了谁,被挑中的闻声逃跑,甲方人员出动追扑,追上的归甲方,追不上,仍归乙方。下次,乙方再挑甲方的人。最后看哪方人多,即为胜。
○正月十六好日子,家家都叫小妮子。小妮子,不是客(kěi),自己做(zòu)着自己㗓。【注】叫小妮子,接出嫁的姑娘回娘家。㗓(zhuī),吃。
参考书目:孙南邨先生提供的《滕州歌谣谚语集》。
后启:因为视野的局限、地域的差别、个人的能力等原因,此材料还存在着很多不足,如搜集的不全,有的童谣有出入、注解可能有错误等,敬请同仁们补正。意见可以直接留言,也可私信给我或发我邮箱simin66@,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