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经济参考报》记者在接受河南、福建、黑龙江等省多个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区采访时了解到，许多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试点工作正在稳步推进，但金融服务不匹配、集体经济发展不顺利等问题严重制约了改革的效果。集体产权改革广泛，历史悠久，各地情况复杂，缺乏完善的法律政策规范，许多地区在推进改革方面面临困难。特别是农村集体成员身份确认、土地确权中保留的所有权争议成为当前农村集体产权改革矛盾的焦点。

基层干部和专家敦促尽快出台具体的指导意见，为推进改革提供制度规范，同时加强集体产权的动态管理，加强集体经济支持，激发改革的内生动力，实现乡村振兴。

土地所有权纠纷问题突出

基层干部告诉记者，在清算核资金过程中，土地权纠纷问题比较大。此外，农村人口目前流动频繁，有一些特殊群体，如已婚妇女的账户没有消除，已婚妇女的账户没有移动，已婚儿子女婿账户没有移动，而作为养育人员、被判刑人员等，他们是否应该拥有股权，是否应该与普通村民拥有同等的股权待遇，成为争论的最大问题。

河南省阜阳市农业局农村经济经营管理科科长王庆国说，在清算核资产过程中，土地权争议问题比较大，“证据地不一致”也经常发生。部分村民实际占用的土地面积与农户承包证书的地块不一致，部分农户可能会偷偷开垦集体荒地，缺乏完善的法律政策，导致部分确权、清算。

土地确认权时被搁置的“硬骨头”直接影响了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推进。王庆国表示，在有土地确认权时，部分地区无法划定土地所有权边界点、线，难以解决的土地所有权争议问题被搁置。以前被搁置的这些问题再次暴露在清算核资本中，影响了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推进。

这种所有权纠纷在同时拥有三工、农垦、地方县等多个行政体系的黑龙江省尤为明显。记者了解到黑龙江省不少县城与农垦或三公系统之间存在土地所有权纠纷问题。例如，一个干部，例如，在某些地方，首先农民耕种田地，然后计划到林场。“农民实际上务农几十年，你就比较难成为林地。土地正确的时候，这些“硬骨头”被搁置了，现在清算了产核资产，就不能再保留了。”

近年来，由于城市化的快速发展和地区间发展的不平衡，人口流动对农村人口结构产生了重要影响。福建省抚州市闽侯县从2015年下半年开始进行会员身份确认工作，在街道城镇和甘蔗街两个示范区总结了24种情况，但仍未能覆盖所有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

缺乏完备的法律政策支持，成为推进改革的一大难题。据了解，根据目前对集体成员身份的认可，国家没有出台统一规定，只提出了相关指导意见，河南、黑龙江等试点地区以现役为单位提出了原则性意见，但由于缺乏法律支持，很多基层干部表示了担忧。河南省太田县清水河乡同盟楼村支书孟京华说，正确的权利和身份确认都与老百姓有实质性的联系。决策都是经过村民代表委员会通过的，但部分村民有意见，所以我们还是“没有心”。

金融服务配套还没有跟上

部分地区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后，村里资源、资产的经营问题逐渐突出。部分地区的土地经营权抵押贷款仍然存在困难，农村金融服务无法与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需求相匹配。

福建省农业厅农村经济体制和经营管理处副研究员罗良彪说，原来集体组织经营活动不收税，但改革后身份变化要在工商登记，税率最高超过50%。这打击了新经济组织注册的积极性。“如果用产业企业税收政策要求集体经济，集体经济很难扩大，农民从改革中获得的红利也会减少。”

比起集体收益，农民更关心个人产权、股份的“实现”。“部分地区的土地经营权抵押贷款仍然存在困难，这不利于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王庆国对《经济参考报》记者说，股权抵押贷款在各地出现，但总体上比例很小，一些金融机构推进得比较慢，农村金融服务与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需求不相适应。

作为全国首批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29个示范县之一，福建省福州市闽侯县农业局管理站站长郑锦泉表示，农村集体产权权利改革包括所有权、收益、有偿退出、继承、抵押、担保等。但是目前只做了前4个项目。“抵押和担保在这两点、银行方面有限制，尚未完全履行。”

警惕改革的潜在危险

根据《经济参考报》记者的调查，随着改革的进行，一些深层问题也不断暴露，一些潜在的危险和不良倾向需要警惕。

第一，警惕“吃光”、“一缕”等思想蔓延。《经济参考报》记者在黑龙江、河南、福建等省的部分示范区进行调查后发现，部分地区在确定股权时缺乏对必要集体股的认识。河南一些地方基层干部听到奔忙就被理解为“美分”，不支持集体经济发展，要求“吃光”，从而影响改革发展进程。很多地方干部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背离了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宗旨。我认为，“即使修改顺利，也会影响后续的发展。”

此外，股权改革后，管理要求提高了，但干部知识更新没有跟上。黑龙江省绥化市北林区兴安满族镇永兴村村志瑞紫海涛说，过去“看家门”的老干部“不理解”，急需懂得现代化金融知识的年轻基层干部。

第二，要警惕人类矛盾等问题在青山核集中爆发。为了加快农村集体产权制度的改革，东北部分省已全面启动农村集体资产清算和核资本工作。据东北某产粮大县一名管理系统干部称，随着清算核资产的陆续展开，现有的非标准合同浮出水面，这种矛盾正在集中。这位干部举例说，在有些村子里，20亩土地一年转包100韩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移动，所以很难准确地掌握。这种土地问题很容易成为阴影

东北一地级市农委负责人说，一些村的机动地等资源都被发包到本轮承包期结束，村里可转化收益的有效资源不多，因为现在看不到收益，很多农民对产权制度改革积极性不高。

三是警惕基层组织领导力被弱化。一位村干部介绍，当地大多数村经济基础薄弱，基本靠上级转移支付和发包村里机动地过日子。每年村里开支不少，除了村干部工资，还有村里环境整治，有时光清雪一项一年就得两万多元。改革后，很多有了股权的农民都在外打工，可能不会同意村里的一些开支，村委会办公和维护村里日常发展的经费存在无法保障的隐忧。

这种情况在负债村更突出。福建省闽侯县农业局副局长吴家钿等人说，随着改革推进，“政经分离”之后，村里没钱了，社（指农村集体经济组织）里有钱了。如果两套人马，村里不多的人才都会往“社”里去，“以后社长更牛，村主任没有人当”。

多措并举扫清改革障碍

针对当前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面临的制约和风险，一些地方干部和专家建议，及时啃下土地确权中的“硬骨头”，加快农村金融配套服务，在完善法律政策的同时，强化资产股权的动态管理，为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清障，为农村经济发展注入活力。

加强思想动员和组织宣传，提高基层干部对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认识，进而带动农民共同推进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一些地方干部认为，要对没有村积累，且无法马上获得股权分红等农村的基层群众，做好解释说明工作，认清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重大意义，“改革不仅仅是为了分权、分红”。

及时啃下土地确权中的“硬骨头”，为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清障。农业部宣布，预计2018年年底前基本完成全国农村承包地确权。黑龙江省绥棱县、方正县一些干部建议，及时排解农村清产核资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减轻并减少人地矛盾等新的不稳定因素。加快解决土地确权时遗留下来的搁置问题，扫除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最后一公里”。

加快农村金融配套服务，与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相匹配。王庆国等地方干部建议，尽快从国家层面上搭建平台，由政府信用或相关资金做担保，撬动金融杠杆，推动经营权、股权利用，吸引更多基层群众参与改革。

专家表示，农村产权制度改革不应该是封闭的，股权不应该是固化的，应允许随着人员流动，实现动态管理。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探索建立成员进入、退出机制，将成员资格的放弃与产权的有偿退出、成员资格的获取与产权的购买相结合，为农村经济发展注入活力。

不少基层干部指出，农村集体经济与企业市场经济发展差距较大，集体产权改革后可能面临经营难题。应加快出台扶持壮大农村集体经济的意见，通过优惠的税费政策等措施推动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带动改革成果惠及更多群众。

福建省晋江市农业局局长李友加说，农村集体经济起步阶段面临着贷款难、竞争力弱等问题，国家应当给予一定扶持优惠政策，帮助集体经济迅速成长。闽侯县上街镇副镇长郑龙认为，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是一种新的特殊法人，适应的税费条款要区别于其他企业组织。（记者 管建涛 宋晓东 林超 哈尔滨 郑州 福州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