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闪烁的她#妈妈的信息
文/千(重庆)
今年,母亲节前,有很多平台为我找稿子,但我总是拿不动笔,不知道该怎么写自己的母亲。
母亲,很平凡,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样子。一个农民母亲,却永远藏在我的心里。
我不知怎么开笔,我怕写不好自己的母亲,我害怕自己的文字,无法完整地表述自己对母亲的爱,更重要的是母亲对我的爱。
我想默默地保存这份爱,将母爱永远刻在我的灵魂深处,不让她有任何的流失。
回想过往,母爱难忘。
我出生时,父亲工作在外,不在身边。是母亲收藏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哭声,哭声在猫儿寨上久久回荡。
当我能经人事后,母亲说:“昭儿,你一出生,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在你两岁多时,我到寨下坝里农田干活,你却爬上寨墙的石栏上睡着了,好心人看见才把你给救了。不然,若你跌落百丈悬崖,我如何给你爸交待。”
当我听到这个离奇的故事时,却吓出一身冷汗来。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两岁多就有这么大的本事,爬上那么高的寨墙,居然还在上面睡着了。这次事故,母亲可吓得不轻啊。于是,我们就搬家了。搬到外婆那里,妈妈干农活时,让外婆照看我。
那时,我已经开始记事了。
搬家后,却正遇上59年全国的灾荒年。我记得,自己吃过糠粑粑、观音泥,树皮、野菜更不用说了。让我记忆最深的是吃了糠粑儿,解不出大便,母亲就用篾签签给我掏,掏得我惊叫欢。
我的哭声,与母亲的泪水混合在一起,也与那个年代母爱贮存在一起。
我家,与幺姨家是邻居。
长大后,我听母亲讲了一个故事。就是那个灾荒年,大家都差吃的,亲情也淡了。
有一天,母亲在地里干活回家晚了,幺姨家吃饭早,我在她家望着。于是,幺姨就到丫口喊我妈,说你儿子在我家望嘴。
每当我想起这个故事,我就心酸。更为母亲难过,难过母亲曾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泪流满面的样子,让我心疼。我从内心发誓,等我长大后,一定要给母亲好的生活。
母亲,是一个勤快人,无论是干农活,或是厨艺,都是一把好手。后来,我有了弟弟妹妹,六个子女,全靠母亲在地里打捞生活。
农业学大寨那些年,集体生产,我们家全是孩子,就母亲一个半劳力,分的粮食很少,父亲在云阳给县领导开车,经常下乡,节约出来的粮票,就寄回家补贴缺粮的不足。
我记事早,看到母亲如此辛苦,我立志要发奋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让母亲过上安逸的晚年生活。
说来也巧,我的启蒙小学老师,是打成右派大学生,下放到我们大队当村小教师。他对学生要求极为严厉,头天所学的课文,第二天必须背诵。我小时候记忆特别好,加上我对语文又特别喜欢,得到老师器重,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
当我的弟妹都成人之后,母亲常说:“在六个儿女中,只有昭儿读书自觉,又懂事。”
回想那段岁月,我看母亲辛苦操劳,我默默地尽量分担母亲的劳作。
在我读初中时,我就开始帮母亲干活。栽秧割谷,我也是一个好手。我记得有一次与人打赌,100多米的田,在田的那头插一根扁担,背后对扁担,我们梁平是五行一起栽出,第一行必须栽到所插扁担的位置。这个赌,我终于成功了。
人们常夸赞母亲,教育出一个能干的儿子。
我十七岁那年,我们计划再修三间砖房,在老房子旁边加修,地基有几米高,需要用几十方石头,为了节约成本,砖是我们自己做自己筑窑自己烧的。木料,是我和母亲到几十里外的山上用两袋尿素肥换了几立方松木和柏木。帮助母亲把房子修好后,新房很漂亮,算是村里第一家有了火砖房子的人家,让人羡慕不已。
这时,队长开始对我特别好,因为他家里有6千金。他让我做队里的政治夜校辅导员、蚕桑技术员,经常带我去公社和区里开会。有一次大队开批判大会,需要每一个生产队派一人发言。队长找到我,安排我去发言,我当初不同意去,队长再三找我,说非我莫属。
母亲知道我的心思,志在远方。她还是劝我去,不要得罪队长。于是,我用毛笔小楷写出千字文的发言稿。一场大会下来,唯有我的发言获得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公社书记当场把我的稿子要去,当天晚上就在公社广播站播出了,第二天就出了墙报。
无意间,我在当地出了名。
第二年,四川省在我们区召开合作医疗现场会,因为区医院也有一个右派副院长,是名牌中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一个小小的区卫生院有自己的实验室,医院自己可以制葡萄糖盐水、柴胡针剂、口服冲剂等。
当时,现场会开得很成功,省卫生厅领导一高兴,说再给我们区培训100名赤脚医生。我们大队有3个公费名额,其中推荐的就有我一个。别人想去却不能,我还不愿意去,因为我从小的志向,是当一个作家和诗人。
这时,又是母亲劝了我,公费学习,为什么不去,即使你今后不想当医生,也多一门手艺,用来自己养生也好哇。
于是,便有了我从医的生涯。
我学成后在大队合作医疗室服务了一年多,便来到了云阳,做了云阳氮肥厂的厂医。
临别故乡时,母亲对我说:“昭儿,如果你决定从文,一定要写百姓,写生养你的土地。如果你从医,一定要精研医术,救百姓于痛苦。”
我时刻记住母亲临别时的留言,我也是这样去做的。虽然我做的不是那么好,但我也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九六年,我永远记住的母亲离我而去的那年,也是这一年,我却被破格评为中医主治医师,90年代我陆续发表了10多篇医学论文,获奖无数,还被香港某机构授予:2000年世界千年名医纪念勋章。90年代末被评为重庆网络名医。
或许,这些是我给逝去的母亲,一份特别的礼物。
我知道,你不稀罕这些,你稀罕的是要我做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敢于为社会担当的人,做一个有利于百姓的人。
这些品质,这些要求,比当今许多母亲要求孩子的要高得多,纯朴得多。
母亲,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话,平凡而伟大的留言,比起当今的母亲一个红包,不知要昂贵多少倍,甚至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