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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病危人的祝福语短信

时间:2022-12-02 10:43:01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文/清京女邦

老朋友的故乡有一个习俗,女人结婚怀孕后要制作一罐米酒,用罐子封口。孩子出生前,要挖祭坛,放进锅里煮。(在我看来,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莎士比亚(Sample Sample)。(Sample Sample)。

吃时放上红糖,叫吃“月子酒”。那米酒用糯米做成,配以当地特殊的佐料,用当地民间流传的特殊工艺酿制而成,营养丰富,具有补虚益脾之功效。

老伴的家乡有个古老的乡俗,男女在长大成人后,到了婚嫁年龄,在相亲、订婚仪式上的第一件事是吃米酒,这吃米酒有个讲究,相亲时,女方父母如果对来相亲的男方不满意,就会用眼神示意亲友,让亲友用米酒灌醉男方,让男方出丑,然后找茬推掉婚事。这时候,还要看妹子的意思,妹子如果对男方不满意,用眼神示意后,众亲友便会想法设法把男娃灌醉,如果女家妹子对男娃满意,即使女家主人暗中发出信号,众亲友用眼神征询女家妹子后,得到妹子制止的眼神,谁也不去当那个恶人。

在男女定婚仪式上,吃米酒更是庄重而浪漫。老伴的家乡,称男女相亲订婚为“烧香”,“烧香”分“烧大香”和“烧小香”。和北方的相亲、过礼差不多。只是仪式上有些民族的特殊乡俗。“烧大香”时,准丈母娘(男方由准婆母)当着众亲友的面,开坛挖出来放糖熬煮,煮成后,由准丈母娘亲自盛一碗亲手端给准女婿,准女婿接过来当众亲友喝一口,众人才敢喝其他的,准女婿不喝,谁也不敢动嘴喝,准女婿只要动嘴喝一口,立即会风扫残云,米酒一扫而光。当然,这里面有一些当地民族风俗仪式,丈母娘端酒和准女婿接酒都要说一些话以示吉祥。

可是,我的这碗酒却由于地域关系,演绎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作为文学青年,靠着广种薄收换取一点心理上的虚荣。不知怎么歪逮正着,在《中国青年报》发了一个不到八百字的小散文。可是就是这个小散文,成就了我一生感到非常满意的婚姻。那时我已二十八岁,进入大龄青年,成天写诗作文,家里又穷,每天写文章,只见退稿不见发稿,想成个家非常困难。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有一篇《书痴》,里面的书痴说过这样几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锺黍,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一点不假,那篇小短文发出后,收到全国各地文友的来信,其中有一个南方女孩,自称叫余芳,爱好文学,苗族,四川酉阳县人(现归重庆),她来信对我的散文说了很多意见,我回了信。没想到她又给我来信,一来一往,我们写了很多信,事情过了大半年,我逐渐发现这女孩在向我了解一些特殊的信息,于是我就想把这女孩“骗”到手。我开动大龄青年的狡狯,这天真的女孩心理距离与我越走越近。

一年后,她让我去南方接她到北方。那时很穷,在一个春天,我想办法借了钱,风尘仆仆地下去了南方。经过几个昼夜的舟车劳顿,终于到达一个叫酉阳的小城。小城很美,四周群山环绕,水泥铺设的街道,被环卫工人清扫得干干净净,一条酉水河穿城而过,街道两旁的楼房建的不太高,但整齐而别致,风格与北方的建筑大不相同,特别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戴着鲜艳的少数民族服装和头饰,让我感到新奇。我有了一种走进异国他乡的感觉。

这里各民族杂居,各民族的服饰也不一样,特别有趣的是,这里的男人有些竟也戴着耳环,耳环还很大,像八号铁丝那么粗,但是银子做的,头上缠着头巾,操着西南方言叽里呱啦很多我听不懂。女子长的既清秀又鲜艳,一路走来,就像雨后的山茶花那样鲜艳欲滴,让我这北方来的大龄男子看得口水直往肚里咽。她们有的戴着头饰,有的戴着银项圈,透着南国女子特有的魅力。我在车站客运表上看了好多遍,无论如何也没有找到那个去“板桥”的班车,向人打听,由于话音不同,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我望着小城四周巍峨的群山,面对茫茫人海,我该到哪里寻找那个叫“余芳”的女孩呢?我不敢预测未来的命运是美梦成真还是上当受骗。

我到小县城当时还算不错的旅馆住下,写了一封信投到邮筒,看来只有让那个“余芳”来找我啦。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等待着那个叫“余芳”女孩的出现,并想象着见面时的情景……我在这个风光秀丽的小县城等的既焦躁又富有诗情画意。白天,我在小县城漫无目的地闲逛,到影院花一毛钱看场电影,晚上关在旅馆房间里看电视。在一个寒流来袭的下午,我蜷缩在房间的床铺上没出门,服务员端来一盆炭火让我取暖,我便起来烤火与服务员搭讪,那服务员见我放在桌上的《记者证》问我:“你是记者?”我点了点头。其实,那只是一个特约记者证,并不是一个专职记者证。那时没有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出门住宿要开介绍信登记住宿。在单位上班的人,用单位发的工作证,我便用那个特约记者证登记住宿。这是一家《北方农村科技》杂志社给我颁发的,有一段时间,我喜欢上科普创作,稿子发多了,编辑就发给我一个特约《记者证》,那时年轻,我经常拿着它装门面、炫耀。

就在我和服务员说话的当口,门外:“叭叭”敲了两下,我开开门,一个清秀的女孩站在门外,拿出一封信,向我示意了一下,那服务员很知趣地很快离开,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大概认为我是勾搭的当地女子鬼混。

我把女孩让进房间,她说:“我就是余芳,真名叫余桂萍,余芳是我的笔名,按笔名你找不到我,只有乡邮递员知道我的笔名。”可惜这些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那语音特别好听。女孩见我一脸茫然“嗯呀”一声,知道我听不懂问:“有杯吗?”这一句我听懂了,赶紧拿起桌上的杯子从暖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她又“嗯呀”一声,从自己包包里拿笔和纸写道:“我就叫余芳,余芳是我笔名,我真名叫余桂萍……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拿起笔,回答了到达的日期。那一夜我们就这样,用笔代替嘴巴作了相识以来第一次面对面的沟通,我们双方都在努力揣摩对方语音的真正含意,力求听懂它。下半夜的时候,我们已经基本能听懂对方语言的意思,不用再用笔写了。但那已经记下了一大本谈话记录。

第二天,余芳带我来到她的家,见到她的父母。很快,余家的亲友来了一大帮,挤了满满一屋子,吵吵闹闹都来看我这个从东北来的余家新女婿。余芳的母亲抱出一个坛子,用剪刀当着众人的面,剜开密封在坛口很硬的东西,从里面挖出一些发白的东西,放到一个像地雷似的鼎锅里,又放上一些发白的东西倒上水熬煮,煮了大约十几分钟,余芳的母亲首先舀出一碗,口中念念有词并满脸慈祥地端给我,这时,满屋的眼睛齐刷刷地望着我,我想:“我不能喝这碗白乎乎上面浮着像油一样的东西,说不定是毒药,毒死我找个地方一埋,在这大山环绕的山沟沟里,家里人怎么找?接不到媳妇,搭上条命,还给家里人欠下二千元债务……不喝,绝对不能喝……那钱就放在我带来的提箱里……”这样想着,我一再推辞,尽管那碗白乎乎的东西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余家的亲友也在劝:“活(喝)嘛,这里的乡俗……”可我那时听不懂,无论怎么让,我就是不喝。在推让中,我弄得满头大汗,余芳的母亲急得满头大汗。这时,余芳母亲脸色刷地一变,把碗往余芳手里一塞:“赶紧整走,这样的客我难招待!”余芳接过来,递给我让我喝,那我也不喝。余芳见我很执拗把碗放在我身边,对亲友说:“他不活(喝),你们大家都活(喝)罢。”很快,风扫残云,一鼎锅“毒药”被余家的亲友喝个精光。这时,我才知道,那东西一定好喝,想喝一点尝尝,但刚才拗着不喝,又抹不开面子,于是依然端着架子坐在那里。余芳的母亲这时站在院里生气,余芳跑出去劝母亲,余芳的亲友也都跑出去劝说:“莫生气嘛,外乡人不懂乡须(俗)……”

我见屋里没人,悄悄端起来尝了一下:啊!世界上竟有如此美妙的东西……我一仰脖一碗米酒喝了个干干净净。还想再喝,鼎锅里哪有半滴米酒的影子……丈母娘为女儿出嫁准备的米酒竟在这样一种状态下,演绎了一个滑稽的故事……

在我要领着余芳北上的日子里,岳母的脸,始终不开晴,一看见我,那浓浓的黑云暴雨会立即下下来,看得出,岳母一直隐忍着,余芳一直对我倾心,岳母看得出来。我一直担心岳母会在关键时刻向我提出苛刻条件,可岳母自始至终没有向我提一个字的条件。那时,我最担心的是岳母向我提钱,那是我最不能办到的软肋。

岳母没有向我提关于钱的事,也没有向我提其他条件,直到我领着余芳上路时也没提。唯一的条件,岳母要求,我们领了结婚证再走。

记得,我们上路的那天,天下起雨来,岳母打发余芳的弟弟送我们到车站,家里只有一把伞,余芳的弟弟出去借了一把,岳母看到我没有伞,又出去借了一把交给我说:“等买一把还给人家。”我的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妈……”这是我到余芳家一直不好意思喊出来的字。

岳父站在门外,眼睛里流着两行泪,望着我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用手擦了下眼睛,向我们挥挥手,余芳突然跑回去抱住父亲的脖子喊了声:“爹……”泪水从余芳眼里流出来,这时,我的心里一阵好难受。岳父用手拍了拍女儿的头发:“走吧,记得到了地头来信……”余芳一步三回头地望着爹。

大约走了二里多路,余芳的弟弟一回头,发现岳母顶着大雨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余芳见跑回去抱住母亲,娘儿俩哭成泪人。岳母一直担心着女儿上当受骗。

十几年后,岳母岳父到东北,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起这件事,岳母说:“你们走后我几天吃不进饭,几天没合眼……”特别听我说我怕被余家药死,岳母:“嗯——呀!怪不得砍脑壳的能把我女儿骗到手,鬼心眼子多的很……”说完,一家人哈哈大笑。

岳母去世的时候七十三岁,我由于为了照顾家,没有去南方为岳母奔丧,岳母临死的时候拉着余芳的手说:“维雨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你们家以后日子越过越好哈……”就这样拉着余芳的手,娘儿俩说着话,咽下最后一口气……

岳母去世后,我和老伴一直在大脑皮层里印刻着,老人临终之际留给我们的祝福,那是对我们婚姻的认可,也是对我们未来的展望……

因为,老人对我们的婚姻,一直是持有看法的。

【作者】

青庆,本名崔维雨,桦甸市红石镇白山平岗村农民,63岁,爱好文学,作品散见于《吉林日报》《长春日报》《河源日报》《贺州日报》《中国文学》《火种文学》《梅川文学》《江城晚报》《常州日报》等。

桦甸发布——辉发河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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