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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qq名字女生—适合冷漠女生的名字?

时间:2023-05-15 03:44:42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第一本

‬御用女厨:农场修仙记
作者:寂寞春日
简介
人家修仙要么叼炸天,要么五灵根也能逆袭,偏偏她……居然是个没有灵根的孤女。 好吧,修不了仙那就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的吧。 不过……不小心就被一个表面冰山内里是个腹黑吃货男盯上怎么破。 被收成了冰山男御用厨子是怎么回事?还有随身携带的空间,你能不能给力点啊!!明明穿越前农场都玩到五十多级了,穿越后居然要重新玩,好好的一个空间居然只能种萝卜……心好塞。 这就是一个宅女一不小心带着个农场空间穿越异世修仙顺带收复冰山吃货男一枚的故事。……

入坑指南

一道闪电划过天边,电脑前坐着一个带着厚重眼睛的女生正聚精会神的点着鼠标。天空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雷声,室内的女生完全没听到继续点着。

闪电劈中了光纤,雨水哗啦啦的下下来,沾湿了断成两截的线。水导电,顺着线缆内部的铁质部分一路而来。女生不知外头的事情,只奇怪怎么刚刚还可以的网络现在忽然就不能动了?

伸手去拨弄路由器,外头的电已经进入到了室内。

路由器一阵火花闪耀,女生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火花打中,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砰的一声倒在了手边的电脑键盘上。

屏幕正处在农场页面,女生手腕上带着的手镯泛出白色亮光。下一刻农场页面消失了,电脑啪的一声彻底不能用了。

而目睹这一切的只有一个身体与灵魂已经分开的女生,在还没弄明白眼前一幕之时,身体上的手镯光芒越加强大,女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潇潇,超级宅女一枚,人家宅在家里打游戏看电视剧,她宅在家里看小说,玩农场偷菜,顺带弄些好吃的,也因此有了一手的好手艺。于是一个懒馋宅的胖妞华丽丽的诞生了,而她本来明知如此也死不悔改。她的人生信条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于是除了平常上班时间,凌潇潇的泰半人生都在在床上渡过了。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估计差不多就这样了,等到了年纪找个男人结婚相夫教子,然后继续宅在家里的日子。可如今,看看自己明显小了一圈的手,凌潇潇表示欲哭无泪。

她对之前的生活真心没啥不满啊,每个月拿的工资存一半花一半,除了上班那几天,周末双休加国家法定节假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现在是怎样,是老天觉得她太安逸了所以给她来了个穿越?虽然她看小说的时候也YY过自己如果穿越或者重生会怎么样,但自家事自家知,就她这么个惫懒的性子也就想想合适啊。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然后确认了她这是真的来到了异世不是做梦。为啥说是异世,因为原身脑海里的记忆啊,这个世界居然有神仙的存在,或者更贴切点应该是修仙存在。

原身很巧合的名字与她前世一样,都叫凌潇潇,今年十岁,比她前世小了一轮,白捡了十几年的青春。

原身是凌家庄的一个孤女,母亲生下她难产过世,父亲也在五年前上山打猎的时候意外身亡了。独留一个小女娃,被人骂做克父克母的灾星,住在山脚下的小破屋。

凌家庄是望仙门境内的一个小村庄,每十年望仙门都会下来招有灵根的子弟,但真到十岁修仙其实就有些晚了。

原身比较倒霉,她出生前一天望仙门刚刚招收完。原身苦哈哈的熬过了没爹没妈的五年,就想着熬到望仙门招收弟子。可谁知一测灵根,原身竟然没有灵根,得了,人家压根不收这样的啊!

这不,原身一听说自己没有灵根,受不住打击跳了河,到底村庄里的人心地还没坏到眼睁睁看人死的地步,将人捞了上来。

也是,一个十岁的女娃娃,五岁就独自生活,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够修仙。如今修仙的事情也没了希望了,本来就有自闭倾向的小女孩想不开也是正常的。

凌潇潇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之后,心里对原身道‘你就放心的去吧,你的这个身体我接手了,会好好过日子的。’然后感觉身体一轻,看来原身这回是彻底轮回去了。

凌潇潇原本就是个普通人,能不能修仙她倒不是很关注。不能修仙那就过平凡的日子好了,起身看看原身的所有资产。真的很少,除了一些子地瓜以及一小袋村里人送的面粉,只有野菜之类的东西了。原身又是测试灵根又是跳河的,这一折腾可是许久了,如今凌潇潇腹中空空如也。天大地大都比不了肚子饿,于是凌潇潇发挥起自己的厨艺来了。

亏得小时候他们家就是烧灶,要不然生火都成问题了,凌潇潇整理了一下野菜,居然被她发现了角落居然有一把红辣椒,这可是好东西。将地瓜蒸烂和面粉和了,干酪了几个地瓜饼。然后将野菜清洗干净焯水,加上点辣椒盐凉拌了。简单的饭食就完成了,还别说,看起来简简单单的饭食居然特别香

“你这是做的什么?”

一个模样可爱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凌潇潇身边,眼珠子一直盯着橘黄的地瓜饼,以及带着辣椒的野菜。少女身旁站着一个面容和煦的少年。

“诶,地瓜饼和凉拌野菜。”

凌潇潇看到少女愣了一下,随即回答到。

脑海里浮现出少女的身份来,这个少女是这次来挑选灵根负责人之一,不过在凌潇潇看来,估计她和她身边少年都是来打酱油的。主要负责人应该是之前的中年男人,不过那中年男人对着两人的态度,在原身记忆里可是非常恭敬的。

“我能尝尝吗?”

少女歪了歪脑袋看起来特别娇俏,眼中浓浓的想吃的欲望。凌潇潇心道,你一个修仙的不是说不食五谷杂粮么,我穷成这样了你还来和我抢吃的。嘴上却不敢说不,记忆中村里人谈论起修仙之人都是不可违逆的,损了他们的面子这些人杀人可不犯法。

“仙女喜欢就尝尝吧,不过是粗鄙之物。”

凌潇潇一张嘴就说仙女,她想着修仙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喊道姑什么的。不过这词语放到一个少女身上怎么都不怎么好听,直接叫仙女得了。叫的好听一些指不定对方一高兴给自己点银钱也说不定,很多时候修仙之人对钱财压根没概念,他们看重的是灵石之类的东西。

那少女听了凌潇潇的话抿嘴一乐,随即道

“什么仙女,我如今都还没筑基呢。我叫穆柳芳,你叫我柳芳就好,这是我师兄张帆星。我老远就闻道你这吃食的香味了,什么粗鄙不粗鄙的,瞧着模样定然是好吃的。”

说着就拿起了地瓜饼吃了起来,一口咬下去,酥香的很。穆柳芳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吃了一个又拿了一个,总共也不过五六个的地瓜饼她几口就吃光了。再要伸手去拿发现盘子空了,面色顿时尴尬起来。接着听到凌潇潇肚子发出一声巨大的咕噜声的时候,脸爆红起来。

她看着这家徒四壁的模样,加上之前听说的关于凌潇潇的事情就能想到,凌潇潇的日子估计不好。而自己刚刚恐怕是吃掉了人家的剩下的唯一的粮食了,至于桌上的野菜,那哪能吃饱啊。

“我去找村民弄点吃食来。”

一旁的少年很淡定的开口说道。凌潇潇估摸着,他这恐怕是早就习惯了替穆柳芳善后了。反正她正饿着,有人帮着多弄点吃的也好,于是凌潇潇没有开口阻止。

少年一走就只剩下凌潇潇和穆柳芳,穆柳芳正觉得尴尬不自在的很,而凌潇潇则是想趁机问问他们特地来这里找她的原因。

那个少年一看就是个精明的,而穆柳芳看着样子就只是是个迷糊的,加上之前看起来性格应该不错。

“穆小姐,不知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

她可没觉得人家让她直呼其名,她就真的可以照做,小心无大错。

“唔,对了我差点忘了。之前你因为没有灵根跳河自尽的事情,我们是来看看你的。”

穆柳芳直接说出了自己来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前凌潇潇过激的行为吓到了穆柳芳。若是普通的修士自然是不会在乎凡人的性命,而穆柳芳年纪还小,起码对于修士而言十五岁真的不大。加上之前一直在家里被保护的太好了,第一次看到这般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等测试灵根的事情结束之后,她回到了村民特地供给的住处,越想越担心。那少年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说要不然他们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是没什么大碍还好,若是凌潇潇还是想不开的话,他们就劝一劝。

少年也是怕这件事会给穆柳芳留下心结,将来修炼的过程中成了心魔。

谁知道她们一来,穆柳芳就被凌潇潇做出来的香喷喷的吃食给吸引住了。

穆柳芳早前在家里也不是没吃过好吃的,本来也不至于馋成这样,可不知怎么的凌潇潇的做出来的东西给她的感觉就是特别好。

她一想到如果回到望仙门,因着望仙门里到了筑基期之后都不用吃东西了。故而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平日里要么吃颗辟谷丹,要么就是吃食堂那难吃的要死的吃食,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

凌潇潇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两人对坐着无聊,于是凌潇潇就打听起关于修士的事情来权作个消遣。而穆柳芳吃了人家的东西不怎么好意思,另外也想着凌潇潇这般行为明显还是不甘心的,怕她将来等他们走了再做出傻事来,于是开始说起了修仙的事情。当然是往难的方向说,什么困难她就说什么。

于是凌潇潇了解到了不少东西。

这个世界叫五行大陆,取自修仙的五行金木水火土。

而修仙的等级分别为炼气期、筑基期、凝脉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大乘期。

其中炼气期有十二层,其他的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以及大圆满。越往上修炼和花费的时间越长也越难。

迄今为止修真界是炼气期筑基期满地走,凝脉期也算很多,到了金丹期一个大门派像是望仙门这样的门派也不过百余人。而元婴修士更加少了,望仙门内不过十来人而且每个元婴修士都可以自辟一峰成为峰主。到了化神期,像是望仙门这般的大门派内,化神期修士他们没人见过,据说只有几位都努力修炼呢。而大乘期,那更是闻所未闻得了,可能有但他们是无缘得见了。

穆柳芳说的特别难,好在凌潇潇是个没有灵根又没有野心的,自然也就听过就忘。穆柳芳还特意说了,她如今十五岁能到炼气五层还是因为是世家之后,而且本人更是金水双灵根,才能进展这么快。说完之后她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凌潇潇的神情,发现她一脸淡淡的,没有特别激动或者失落。穆柳芳也不知道凌潇潇这是想通了,还是还想着修仙,心里想着要不要说的更严重一些,让凌潇潇害怕。

“这些是我从村民那里买来的东西,凌姑娘看看可还需要什么。”

而此时少年回来了,穆柳芳也就没再说下去了,反而是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少年带回来的东西。

“够了够了,不过是几个地瓜饼而已,哪里需要这么多东西。”

天大地大不如饿肚子大。凌潇潇也不再想要知道更多的修仙的事情了,她更关注的是少年带回来了多少吃食,一看这些吃食立马高兴了。

这少年还真实在,或者说真阔气。村里说实在的好东西真没有,但普通的粮食什么的还是有的,而且对于这些修士而言便宜的很。

修士用的是灵石,灵石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看起来好像差不多,但实际上差非常多。

一块上品灵石=十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

至于村里的人经常用的铜钱,呵呵一两白银=一千文钱这么换算过来,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差距了。

而修士一般都不会携带金银,他们身上最多的是携带下品灵石。随便拿出一块下品灵石就是一百两白银,这是村里人一年加起来都赚不到的钱,这么一块灵石换的粮食可以想见能换多少。

好在这个少年估计是知道真要村民拿出那么多的粮食,未必有,于是只拿了一部分,其余的就当是赏给对方的了,就为着对方都要把好东西拿出来。

少年进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等开始掏东西的时候,凌潇潇就呆住了。

大米估摸两三百斤,总之装了三个大麻袋。村里人吃面粉的到底少,恐怕只有村里的富户才会存下这么多起码五十斤。还有地瓜、窝窝头、南瓜之类的粮食以及十几斤的肉。

这么多东西凌潇潇能不眼睛亮起来么,这可是解决了她一年的粮食问题了。更别说少年拿了这么多东西,全部放在了腰间的一个袋子里。这还是凌潇潇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修仙者的厉害,这就是小说当中妥妥的储物袋啊!

凌潇潇表示自己不嫉妒,一点都不嫉妒。

屁个不嫉妒,她现在只想打劫这个少年啊!曾几何时,每回她大包小包出行累的半死的时候,都希望自己有这么个储物袋啊。

凌潇潇心里不平衡啊,别人穿越她也穿越。修仙文的穿越方式不应该是,要么穿越之后霸气侧漏,开挂模式成为天才般的人物;要么是废材五灵根之类的,然后靠着灵根一路奇遇逆袭,最后得出结论所谓的废材灵根实际上是最好的灵根之类的。

穿越的主角不都应该是‘升级开挂当上修仙大能出任救世主迎娶白富美(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么’?

怎么到了她这里,妥妥的种田风,而且还是孤苦无依人生无望的孤女一枚啊!

既然这样直接让她穿越到种田文里不就得了,还弄了一堆的修士修仙神马。弄了也就算了,这群开挂党还出现在她面前,这是赤果果的炫耀么?还是炫耀么?还是炫耀!

不管内心怎么抓狂,凌潇潇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绝对不是主角的剧本。

她还是老老实实高高兴兴的收下这些东西,然后乖乖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得了。

凌潇潇前世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老板的减薪、加工作量,心里再怎么吐槽最后她都是乖乖的就接受了。

“这些东西够吗?”

穆柳芳是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对这些还真不是很了解。看着这些东西除了大米,其他的都没怎么见过。当然或许见过,可做完送到饭桌上的样子就完全不一样了。

“够了,多谢穆小姐还有这位仙师了。”

穆柳芳性子和善,对方已经认同了自己的称呼。而这个少年看起来也是个和善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人真正的性子是怎么样的,对方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你问凌潇潇怎么看出来的?对方在穆柳芳做出无礼举动的时候一句话没有说过,等结束之后明摆的就是给你点东西你就不准提了的态度,更是由始至终都没提过自己的名字,显然是看不上她这么个平常人,觉得不需要提自己的名字。

而等凌潇潇称呼完仙师之后,对方也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表面上的温和显然是假的,甚至这人内里是个高傲的性子。凌潇潇可不会傻的真以为对方是个良善的,恭敬一点准没错。

“那你能不能多做一点吃食,我带在路上吃?”

穆柳芳是真的觉得不够吃,虽然她昨天才服用过辟谷丹,但那丹药抵饿却不能让人感觉吃过东西,肚子饱。所以在穆柳芳的感觉里,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凌潇潇看了一眼少年,发现少年并没有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做起吃食来。

心里再次确认了少年与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模样不同。若刚刚是少年对穆柳芳的宠溺,那么现在不开口则代表了少年其实不是那么关心穆柳芳。刚刚穆柳芳也说了修士吃凡人的五谷杂粮对修炼没有好处,但她控制不住。那么少年如果真是关心穆柳芳的话,必然要劝阻穆柳芳。

可实际上,少年连劝说的打算都没有。凌潇潇对穆柳芳确实有好感,可这只是一点点的好感而已,还不至于冒险去提醒她。即使她看起来很是依赖少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人怕热麻烦上身。更别说穆柳芳更加信任少年,指不定还觉得她其心可诛呢。

话不多说,穆柳芳再次做了许多的好吃的。有了足够的材料,凌潇潇做了刚刚的地瓜饼还有南瓜饼和芋头饼。甚至还拿地瓜做了不少的地瓜干,都是些可以随身携带的小零食。拿到吃食的穆柳芳一脸的满足,而剩下的大米等东西自然是归了凌潇潇。

穆柳芳将这些东西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正午时分就同少年和中年修士带着那些有灵根的孩子离开了。

凌潇潇看着面前的事物,想着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过上普通的古代人生活了。她心里有了一系列的发家致富的想法,可没想到意外总是来得特别快。

不过三天,凌潇潇刚刚吃完午饭的功夫。天空中降下一个少年来

“你可是凌潇潇?”

凌潇潇还未从对方从天而降的事情里回过神,对方就问道。凌潇潇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走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对方就拉着凌潇潇飞了起来。凌潇潇所有的尖叫声都淹没在了风中,之后就昏了过去。

实在不是她体力差,这个小身板身体本就不好,加上那可是高空飞翔啊,还是凌空飞翔能不晕么。

等醒来的时候对方正在升火看了眼她,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凌潇潇不是个没脾气的人,可她却是个识时务的人,即使心里气氛也不敢说什么。

“这位仙人,不知您带我来所为何事?”

凌潇潇牙都快咬碎了,这叫什么事啊,明明自己是受害者,还要卑躬屈膝的。

“是玄霄真人让我将你带回望仙门的。”

少年上下打量了一遍凌潇潇,不知想到什么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尊口。

“玄霄真人?”

凌潇潇表示那是谁,她不认识啊!她知道的修真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穆柳芳另外一个就是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少年。既然被称之为真人,那必然修为是在金丹期了,那个少年应该没有那么厉害吧?

“你自然是不认得的,不过你应当知晓柳芳师妹,她乃是玄霄真人的妹妹。”

说到这里少年忽然扔了一块肉给凌潇潇

“柳芳师妹说你的手艺不错,你现在烤块肉让我尝尝。”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凌潇潇却是听明白了。

那个玄霄真人估计是那种妹控,那个穆柳芳很喜欢她的手艺,回去少不得念叨了。作为妹控的哥哥,又是个修为高深的金丹修士,自然不介意弄个凡人给自己妹妹做厨子,让自己妹妹解解馋。

凌潇潇看了看手中处理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肉,又看了看那个少年。这少年既然称呼穆柳芳为师妹,修为必然是在穆柳芳之上的。即使她将来要给穆柳芳做饭,也不能得罪这人。

至于说不去,呵呵,凌潇潇表示她也不想去啊。

她一个凡人还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一旦到了那里恐怕比普通的奴仆都不如。若是哪一天穆柳芳厌烦了她的手艺,没人护着的凡人好一点还是送回村里,差一点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同样的,此时她是可以选择不去的,可她有的选择么。凌潇潇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穆柳芳和她那个妹控的哥哥是好人,即使将来厌烦了也能将她送回村里。

“仙人,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调料,烤出来的肉恐怕也是没滋没味的呢。”

凌潇潇很想说,你这么一下子把我抓出来,谁能带调料啊。而且姐是个宅女啊,谁会野外烧烤啊!

“真是没用,哼!你就随便弄弄吧,能吃就行。”

少年再次鄙夷一眼,凌潇潇深呼吸了几口气最后还是憋回去了。然后拿了一旁的树枝弄成长条之后,对对方说了要清洗肉和树枝要不然不干净。对方一道水柱从手中弄出来,很快的肉和树枝都干净了。

凌潇潇心里明白这少年能御剑飞行必然是筑基期的修士了,而且灵根中有一个水属性的。然而知道这些显然也没什么用,还是得乖乖的烤肉。

凌潇潇串好了肉看了看四周,发现了辣椒。她不知道少年能不能吃辣,不过小小的报复一下还是可以的。反正她自己是能吃辣的,到时候一句不知道她吃不吃得了就能掩盖过去。

一想到这里她就动手了,撸了越大把辣椒再次要了水清洗之后,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下将辣椒一一的塞到了肉里。

等放在火上烤的时候,油脂融入辣椒发出噼啪的声音。辣味慢慢散发出来,少年是真不知道那个红红绿绿的东西是什么,只不过没一会就觉得呛鼻的很。眉头几乎拧在了一块:

“你这弄得是什么?”

语气很冲,凌潇潇立马很是奇怪的道:

“这是辣椒啊,仙人你不知道吗?我们村里做菜经常加这个的,加了这个菜的味道会好很多。没带材料出来,有辣椒起码能弄得好吃一些。”

凌潇潇也没说谎,她附身的这个地方地理位置算是蜀地一带,这里的人不仅能吃辣还能吃麻。要不这里也不会遍地的辣椒,不过麻椒一时间找不到,不然可以狠狠的整一顿这个少年。

“我自然知道,不过是修真日久有些忘记罢了。”

这少年明明不认得辣椒,偏偏又装出自己是认得的模样,凌潇潇暗道刚刚看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果然是个好面子的。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还别说凌潇潇还真有做饭的天赋。这肉被她烤的外焦里嫩的,带着辣椒的辣味以及颜色的点缀很是让人有食欲。

“仙人?”

凌潇潇此时也饿了,中午吃完午饭,被人带到这里天都黑了,能不饿么。不过为了能看对方出丑的样子,一点点饿,她表示还是能够忍耐的。

对方还算有良心,也知道她是普通人,扯了一半的肉递给了凌潇潇,凌潇潇拿着烫手的肉,越发觉得应该整治少年了。

不是她不知道感恩,而是这不是欺负人么,对方拿着树枝直接吃,她手掌都烫红了。

凌潇潇不知道这可真是冤枉少年了,凡是修真之人,到了炼气三层都可以运转灵气护住身体。一般的冷热已经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内了,自然的对方只想到用树枝吃不会弄脏手,保持了风度,遗忘了凌潇潇是个普通人会烫到手的事情了。

凌潇潇也报复到了对方,第一口咬下去少年辣的脸色通红。可在凌潇潇的注目下,他自觉不能丢脸,硬是憋着吃下第二口。

凌潇潇肚子都笑疼了,嘴上还说着:“看来还能入口,不枉仙人贡献了这么好的肉出来。”

说着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肉吃下肚之后,凌潇潇觉得腹部好似有股暖流,舒服的很,她也没多想。

第二本

桃花坞桃花事
作者:桃花仙
字数:732817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桃树林里,一个女子,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念着这首诗,边走边念。唐诗人杜甫笔下的诗境的确非同一般,寥寥几句,世态炎凉之感,跃然纸上,千百年读来,犹自倍感艺人人生的颠沛流离之艰辛。她轻声朗诵,情凄凄,意切切。听得出她悲伤的哀怨,因为,她念着念着,竟哭了起来,嘤嘤而泣。……

入坑指南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桃树林里,一个女子,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念着这首诗,边走边念。唐诗人杜甫笔下的诗境的确非同一般,寥寥几句,世态炎凉之感,跃然纸上,千百年读来,犹自倍感艺人人生的颠沛流离之艰辛。她轻声朗诵,情凄凄,意切切。听得出她悲伤的哀怨,因为,她念着念着,竟哭了起来,嘤嘤而泣。嘴里仍不忘念“又逢君……逢君……君”声音断断续续,愈念愈小,像是雨后屋檐下的雨滴,久之才掉下一滴,闻声像是垂死之人。突然,她停住脚步,大叫一声:“逢君,你出来呀!怎么不敢出来呀!”然后又静了下来,她的声音忽大忽小,道:“你不出来,为什么……”她未酒而醉,声音有点颤。周围,静得很,无人应答。她到了一棵最大最高的桃树下。她手一抛,黑色的酒坛子“哗啦”的一声,陈年女儿红上品,酒香四溢。她似乎生气了,更像是受到什么打击。看她的样子,不像,真的不像。盘着黑色长发,两枚金簪,(当年的女子,未嫁之前是不能盘发的)身披黑色长纱,黑靴子。若不是就着朦胧的灰白色,真难看出她的脸,那是一张十八岁的脸,脸若敷粉,标致极了,匀称的五官却泪迹斑斑,眼泪却挡不住她天生的美,美得动人,美得无可挑剔,这是谁看了都会说真美的一个女子。她不是站着,也不是坐着,跪着,她选择躺着,平躺了下去,泪光里,天空黑云片片,暮霭苍茫,像一块蘸上几滴墨水的手绢。时已三更,本来灰白不明的天空,现在却是风起云涌。黑暗吞噬了这里的一切。桃树与人,就在一座小山丘顶上。小山丘,就在江南苏州桃花坞里。桃花坞,江南水乡上的一朵绯红色彩云,风景格外迷人,虽然离武林中原甚远,却很有名气,对于这个地方,常在江湖上的行走的人都知道。因此常常会有些成功富贾,朝廷宦官,文人学士,绿林好汉之士来这里“捧场”这个捧场却很有含义,很多人来游玩,经商,消遣,寻仇。最出名的不是这里的桃花,而是这里“埋”着一个“杀手”一个大名鼎鼎的“职业杀手”一个江湖上行走一年间杀了一百多个江湖败类,强盗恶霸,贪官污吏等罪有应得而竟然没有拿到任何酬劳的人。一个杀手不为钱,不为正义,不为女人,已经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不让世界上的人知道他的存在。最奇怪的是,杀手没有名字,但是杀手每单事毕后会留下一张纸:刀客逢君。江湖上的人称作这个杀手,便用这个日本扶桑名字:刀客逢君。刀客逢君是出了名的“不应该”就是该他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却会变出来。这是他的坏毛病,岂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坏毛病?现在好了,有人来找他来了。这个女子口里的“逢君”就在这棵最高的桃树底下,而今他却不希望有人来找他。江湖传闻他“死”了,这女子却还是要找他,她不信。她知道,刀客逢君死了,却没有仪式下葬,甚至连尸体也没有,不过是很久没有在江湖行走啦,细细一算,少说也有五年,五年前刀客因为自己的纠缠而失手,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怪了,杀手五年来,埋在底下,应该早就被人忘记啦,怎么还有人来看他呢?可不?这里有人来过!这个黑衣女子掏出火折子,啪的一声点着。桃树下的有座坟墓,一个土堆垒成冢,荒草初长。墓牌上面斜挂一张白纸,一行血字:逢君,当何为何?司马琳。下有一只陶瓷杯,杯里盛满红色的鲜血,血已凝,旁还有燃过的香烛。女子侧头一瞥间,心里徒动:“司马琳,来得比我还早?”她想了片刻,继而又泣,声音也略微大了些。天很黑,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风很冷,她的心更冷。“你答应过我的,桃花盛开的时候,你会出现的,你不守信用……不守信用……呜呜呜……”他向着墓牌轻声诉说,说得很慢,很慢,如山间呜咽的泉水“逢君,你是杀手,你怎么可以认识其他的女人?呜呜……”如此光景,无论是谁见了都会怜悯心疼的,可是坟墓里的人不会动心呵。她知道,刀客逢君就在坟墓里,他在里面一定可以听到。墓牌上,无名无姓。书上说:杀手死后,碑上无名无姓,才能天长地久。一个女子半夜躺在坟墓前,哭哭啼啼,情景凄惨,多半是情人,是不是情人?一目了然。年轻人嘛,爱情一鸡死一鸡鸣,好正常呀!然则,事实却不是这样,刀客逢君既然无欲无念,女子夜半来此又有何用?这是刀客逢君的规矩,他的杀人规矩:有主求他杀人,必须夜半来找他,先是念首诗,然后哭上一阵,道出被杀者的名头,主儿喝醉倒去,杀手现出……哭了很久,很久,天色微明。“刀客逢君不会起来了,甚至也不会说话了”这个女子慢慢坐了起来,四周巡视一番。满山桃树,满眼也是桃树,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桃树。如今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这里的桃花却没有开,并不是这里没有春天,这里是江南,春天来得比任何地方都早。硬说桃树是假的,那不可能,满地却是桃花。敢情是桃树的春天已过,这个女子来得太迟了。真不巧呀。她取下腰间的布包,抖了开来,慢慢取出一束菊花,一沓纸钱,三柱香,两支蜡烛,还有一把短剑。点起香,燃起烛,烧了纸钱,也该结束自己啦!她拿起短剑,拔出黑哨,闭着眼睛,对准胸口刺了下去……一个人若是生死都已经看破,世界上还有什么令她留恋?就算是杀手,杀死别人只需要技术与胆量。用自己的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岂不是更加需要莫大的勇气与决心。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年轻美貌的女子?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时候,一片树叶小的东西不远出射来,“叮”的一声响,短剑对半断折。就着摇曳的烛火,她低头一看,地上一枚铜制钱在打转。“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让她死。“谁?出来!”她求死不成,大喊一声“我知道是你……”她非常的无奈,怅然,失落,悲伤,难过,开始绝望……树顶上一溜烟消失,悄然无息。这个女子也知道有人,但是武功不如他,发现了不是谁,当然也无法辨别去向何处?“小姐”一声急促尖锐的女子声音,划破整个桃林上空。噗噗噗……一匹健马飞驰而来,马蹄落在松软的泥土上,噗噗闷响。这个人勒紧缰绳,健马仰头嘶鸣,停了下来,轻轻一跳,翻身落地。一看就知道是会武之人。“小姐跟我回去,老爷找你好急!”这个人一把就拉住黑影女子小姐的手,她的手冷若冰块。“小雯,你回去吧,我不回去!”小姐手一缩,收了回去。小雯是丫鬟,被大小姐这么一说,实在很难为,但是她又得按老爷的吩咐去做。她低着头,说:“小姐,活人都很多,为什么要去求死人?我们回江南逍遥山庄去吧,老爷等你呢!”“他不是死人!他不是死人!”小姐猛甩头大叫,脸上微露紫色,甚是激动,道:“他没死,没死,死”她永远不相信这个死人已经死了,这个等了五年的杀手死了。小雯被主儿一吼,惊呆了。主儿小姐凶了一阵,转身就走。片刻,小雯见主儿小姐要走,跟了上去,道:“小姐,让我陪你去”“停!你先回去!我想静一静”主儿小姐脚步快了些。小雯很听话,停了下来,望着小姐没入桃林。她是逍遥山庄的丫鬟,怎敢不听话,逍遥山庄是江南第一庄,世代经商,水陆码头,洋行酒铺,生意大的很,庄下人手愈千,可谓是兵强马壮,连丫鬟都配了坐骑,武功了得。这样的庄主大千金小姐说话,丫鬟敢不听?小雯跳上马,正要往回赶。突然他瞥见桃树不远处躺在一个人,一个白衣人。她走近一看,一个花季少女,脸色灰白,已无鼻息,左手手腕伤口凝血未结。她立即大叫一声:“小姐找到了”小雯没有见过刀客逢君,她以为这就是他,所以才大声叫。小姐没有走远,再说没有见到那个人,怎么会走呢?她就在不远处的小河边洗脸,女人嘛,天生爱美,就是要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现在她听到丫鬟的叫声,找到了?刀客逢君?

这句话就像一支强心针扎在她的心上,她精神顿增,飞了似得来到了小雯身边。“司马琳!”她一眼就认出这个死去的女子“司马琳,你比我早来一步,为什么?我本来要叫你一声姐,你要让给我的,以前好吃的好玩的你都让我,这个男人,你为什么不让给我?”司马琳是小姐的结拜姐妹,中原腹地洛阳的牡丹之“花”比小姐大一岁,小姐是江南一枝“花”一次姐妹花在元宵夜花街上误遇恶贼强盗,险些送命。幸得杀手刀客逢君路过出手相救,刀客逢君名字也没有留下就走了。数年来两姐妹一直追随这个刀客逢君。两年后,再次见面,在洛阳的大街上,刀客逢君正在执行任务,被她俩姐妹花纠缠,于是就告诉她们:找最高最大的桃树。然后每个人一张纸条。第三次,就是现在相会。毫无疑问,那纸条上必定就是注明了今年今日此地相见的。现在司马琳死了,怎么死的,小姐不去理会,毕竟来说,今天她要找的是刀客逢君。多年的结拜姐妹,姐妹连心,跟男人相比,竟然如此的贬值,这样的情形,很是让人费解。很让这个刀客逢君费解。啪啪啪。三声掌声渐近,小姐主仆二人望去。一个和尚慢慢走来,他穿的袈裟很奇怪,颜色很怪,绿色的袈裟,恐怕是天下第一了吧。更奇怪的事情还有,两个绝世美女,一个丫鬟,一个青衣和尚,天蒙蒙亮时分在偌大一个桃林里见面,谁都无法想得通。“女施主谢婷婷,你来迟了,你的姐妹司马琳已去了!”和尚弯腰施礼,双眉微闭,表情淡然。小姐谢婷婷大为不解,她瞪大眼:“是你?是你?”她听出了这个和尚的声音,爽朗圆润的声音,刀客逢君的声音,尽管她只听过他的两句话“逢君,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施主,你认错人了,贫僧从灵隐寺出门化缘,路过此地……”绿衣和尚始终没有抬头,双掌合十,转身欲走,道:“打扰了……”“且慢!大师请留步!”丫鬟小雯道。青衣和尚停了下来。谢婷婷望着青衣和尚的脸,目不转睛地望着,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谢婷婷?地上的人是司马琳?”青衣和尚抬起头,慢慢睁开眼,道:“吾受人之托,来告之一声便去!”他再次施礼“贫僧告辞,就此别过!”他一旋身,如一股劲风掠过,转眼不见。谢婷婷细细回忆这个和尚的背影,想:“怎么如此像一个人?没错,他就是刀客逢君,错不了!”“小雯,追!”谢婷婷语出跃上了马背,与此同时,小雯也被她提了上来。驾!叱马追去……天色大白,桃花坞里桃花林,桃树枝上冒新叶。天空中飘起了细雨,细雨如灰。谢婷婷两人同骑转遍了整个桃林,仍未发现青衣和尚的身影。再次回到坟前,司马琳的尸首就平平正正横摆在墓牌前,上面还盖着一件绿色袈裟,掩盖着半张脸。谢婷婷看的清楚,就是和尚穿过的袈裟,错不了!如今,却不见了和尚,放眼望去,灰茫茫一片,满地的落花,满目的伤感。谢婷婷心里好失落,明明是刀客逢君,见面却互不相认!那种落寞与悲伦,是局外人士无法体会的。“人呢……刀客逢君呢……”谢婷婷喃喃自语。此刻,止不住两行泪夺眶而出,冷冷的泪水,就如这里的天气一样冰冷。混合着冷冷的雨水,滚落下来,没入黑色的薄纱间。薄纱内的红色棉纱早已被雨水湿透,自上而下,苗条的身段曲线添几分寒意。好一个“冷”美人坯子!堂堂一个逍遥山庄千金,什么角色没有见过,什么场面没有听过,如今却是为了一个追寻六年的杀手而失魂落魄,实在是太诡异了。丫鬟小雯见主儿不语不悦,一个箭步将司马琳身上的绿色袈裟揭了起来。俗话说:狗仗人势。大户人家的丫鬟也不弱,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判断力也不差,她就知道袈裟里面有什么秘密。其实,谢婷婷也知道,如今她正死死盯着绿色袈裟,只是小雯动手比主儿谢婷婷快了一些。这也难怪,丫鬟想拍马屁岂不是常事?等小雯的手一伸出,就要捻起绿色袈裟时,“慢!”一声叫住。男人的声音,极像是刚才那个和尚叫声:“人死了,还不让她休息么?”语出,“嗖”又是一枚铜钱射来,打中毫无防备的丫鬟小雯的手腕。小雯手腕酥麻,绿色袈裟又跌落下去。

她回过头,小姐谢婷婷的速度更快,人已到了声音出处,一棵水桶粗的桃树后。谢婷婷的步法很快,那丫鬟小雯的目光更快,却没有发现这个说话的人。这人在树上,跳了下来,如一张纸片飘落下来,落地无声。却见他年方二十出头三十不到,剑眉凤目,面若冠玉,一脸英气,丰神俊朗。一袭蓝衣,蓝帽,书生装扮,手摇折扇。谢婷婷见他如此淡定,神情自若,奇怪了?春寒料峭,摇起折扇干什么?她心里十分疑惑:刀客逢君,是你么?她怕再次见到人,又不承认,先问清楚再说啦。书生不理不睬,似乎没有听到。轻步走向司马琳的尸体旁。小雯见主儿谢婷婷的话不起作用,便生气地站了起来,道:“喂!你聋子呀?”她手指一指,前走两步:“我们小姐问你也!”谢婷婷马上接口:“小雯,不许你这么说他!”小雯闭口,嘀咕道:“什么人物?架子那么大,不就是一个穷书生吗?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呢?”可不,时值清初1636年间,不主张儒家治世,读书人不被重用是常事。谁知这个丫鬟小雯一声低微的嘟哝竟然被蓝衣书生听见了,他听了穷书生三字,似乎有点生气,他浓眉一动,大眼瞪起,道:“治世济世,乃是儒家的宗旨哪,你别小看读书人。”丫鬟读书不多,时间花在习武上去,对于这个蓝衣书生的问题无以应对。她秀脸微红,双眉紧蹙,上牙咬住嘴唇。谢婷婷见丫鬟被欺,心头一动:居然这个刀客逢君不肯认自己,不妨给他对上几句试试。她送上一句:“儒家当然不错,可是,目下的朝政,学儒显然是自掘坟墓。读书人的风骨,已经不适于现状。趁早改行吧,刀客逢君。”她仍然不忘称呼刀客逢君。别看这个逍遥山庄千金谢婷婷,不但武艺精通,而且学识广博,对治国之道,见解独特。如此女子,的确为数不多亦。蓝衣书生反问,将她一军,道:“侠以武犯禁,并非济世之道。我已决定,不用劝说”他说得也很在行,分明是个书生。饱读诗书,抱负远大。谢婷婷不肯认输,出言反击:“儒以文乱政,终非正道,历史以来,多少读书人沦落街头”两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小姐一个丫鬟,一文一武,一搭一档,欲让蓝衣书生不好下台。蓝衣书生不再说话,蹲下身来,望着地上的司马琳,轻扯绿色袈裟,盖住整张脸。再拈起数片桃瓣,洒了下去,动作很慢,很慢,像是送别老朋友一样,然后低声说:“可怜一代红颜,葬身花海”这一切,终究没有逃过谢婷婷的眼睛,她有一颗敏锐的眼睛。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每个女人的眼都很利,如鹰。心也很细,如针。这个举动令得谢婷婷确信,这个就是刀客逢君,她对着丫鬟小雯使了个眼神。小雯倏忽间从健马雕鞍上拔出短剑一柄,跳了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蓝衣书生。小雯怒斥:“穷书生,少买乖。老实说,你是不是我们小姐要找的人?”蓝衣书生很沉稳,好像无视她们的存在。对动刀子动剑的把戏,他见多了,掏出一把铜钱,洒在地上,转身就走。的确,这个“书生”很懂事,读书人遇到武夫只会把银子留下,买个全首。这个,谢婷婷也明白。铜钱落地,谢婷婷立刻想到她寻短见时飞来的那枚铜钱,救自己的人就是他!“书生且留步!”谢婷婷手一扬,小雯马上追了上去。蓝衣书生停了下来,轻声念。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一首唐寅的桃花诗,足以令得谢婷婷感动的热泪盈眶:刀客逢君的修为,早就更上一层楼啦!“少废话!”小雯斜剑拦住。蓝衣书生右手微抬,“嗤”一声折扇打开,朝着斜剑轻轻一点。“铮”短剑突然断折。“没有小姐同意,不许走!”小雯马上张开两臂拦住去路,脸色青白不定。蓝衣书生回过头,道:“谢大小姐,承蒙厚爱,我要走,谁也拦不住我!你是当意的!”“你可以告诉我吗?昨晚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谢大小姐问道。蓝衣书生摘下帽,一条黑辫子垂了下来,说:“我不想你死在我坟前,以免外人说我是凶手!”谢婷婷认定了他,刀客逢君,她两眼放光,道:“果真是你?刀客逢君,你没死?”那种惊喜,无可比宜,心里的酸,甜,苦,涩,咸五味皆齐。刀客逢君闪了下身子,避开了前面的小雯,回了一句:“死没死,对你已经没有意义啦!”“你刚才是和尚,现在是书生,莫非你真的学会了易容术?”谢婷婷要问个究竟。“你回去吧!”刀客逢君提身掠去,三个起伏,片刻不见。“小姐,依我看,此绿袈裟里一定有缘故”丫鬟小雯俯身,纤指挑起。谢婷婷打量四周,道:“刀客逢君奇招甚多,小心点才是”小雯摸了口袋,搜了衣襟,掰开司马琳攥紧的手,找出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桃花坞桃花林,和尚现书生郎,子夜,候雨、数花、觅刀客辛酉年一月十五。谢婷婷愕然:“辛酉年一月十五,不就是昨天元宵吗?”她自贴身衣物内摸出一张纸,与这张一模一样的,同出自五年前刀客逢君之手。她转念暗忖:“司马琳留血书而去,必有原由!”“追!”人已上马,双腿一夹,箭一般冲了前去。小雯犹在后面,边跑边喊:“小姐,等等我嘛!”桃林深处,传来一句:“小雯,回去叫人!”谢婷婷的留言。

临杭,绿竹茫茫,风景幽美,人杰地灵。逍遥山庄就在这里。逍遥山庄内,庄主谢天虎正在小厅里踱着步,反手背拳,忧心忡忡,自言自语道:“半个月了,丫头去哪里呢?”谢天虎年过五十,膝下只有谢婷婷一个千金,视如掌上明珠,百般宠爱。如今失踪,哪能教他不急?片刻,大喊一声:“张管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匆匆走来,低下头,道:“庄主,有什么吩咐?”“有没有小姐的消息?”谢庄主问道。“这个……这个……正在寻查中……”张管事支支吾吾。一会儿。又一中年男子蓝管事领着通讯处冯护卫冲冲赶来,跪未着地,话一出:“报庄主,小姐飞鸽传书”“念来听听”谢庄主谢天虎坐上虎头交椅。蓝管事一字一顿念:“曹师傅,小姐有难,速搬救兵。小雯,苏州桃花坞”谢天虎虎眼圆瞪:“桃花坞!马上安排曹教头,带一百精英火速赶往桃花坞,挖地三尺也要将小姐找回来,必须保证她不准伤她丝毫,否则……”他脸色严肃,一双大手将交椅把抓得咯咯响。“遵命!属下马上操办!”蓝管事,冯护卫接令退下。谢天虎一张张宽大的脸庞,留下岁月了刻度,也留下了丰富的江湖经验。最有经验的,就是他的一对豹子眼,精光闪闪。他快步穿过后院,来到一间幽静的小室,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不找老爹找曹教头?一定遇到高手啦!”人在江湖,凭得并不是拳头,而是智慧,经验两者权其重。经验老练的谢天虎当然知道女儿此不告而别,为的不可能是山珍海味,珍珠玛瑙,游山玩水等等,一定是去寻找英雄男儿!至此,刻不容缓,他迅速换上劲装,取下墙上的双钩,走向马厩。谢天虎跨上一条汗血宝马赤兔红,沿着一条官道飞驰而去。一会儿,又来一箭快马奔出逍遥山庄,四蹄翻飞,那是通讯冯护卫的千里名骓黑里白。虽然谢天虎年过五旬,纵是他一身硬骨,而且救女心切,所以速度仍旧相当的快。但是通讯冯护卫架骑的黑里白也不弱,他身强力壮,精通骑术,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小姐的飞鸽传书,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可不许耽搁。他叱马扬鞭,抄小道,横渡钱塘江,步步险棋,在湖州乌镇追上谢庄主谢天虎。他抄了前去,一个“鹞子翻飞”落在谢天虎前面,大呼一声:“庄主”“嘞”谢天虎勒绳急停,赤兔红踢蹄惊嘶。冯护卫仍未喘气,急叫:“报庄主,小姐飞鸽传书”谢天虎跳下马,道:“什么意外?”他接过飞鸽传书:爹,女儿葬身于桃花坞桃花客栈,婷婷。他见字,笔迹娟秀,俨然就是爱女的手笔,气得翘胡子瞪眼:“快回去叫人!”话未完,他又上马疾驰。桃花坞,依旧细雨斜飞,只是河岸上多了一支骑士,一百多骑劲装黑衣汉子,黑压压的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其阵势不亚于一支护送国宝的镖队。但看黑衣黑斗笠的装扮,不是官兵,不像是劫匪,极像一个帮派的打手。且见带头的黑衣探子回马问:“曹教头,前面两条路,一条通往桃花坞的桃树林,一条通往桃花坞的桃花大街。该走哪条?”黑斗笠遮脸的曹教头扬手止马,道:“往桃树林!”人走江湖,判断准确方可成大事,正如曹教头一样。理由是江南逍遥山庄富得流油,吃得用的应有尽有,小姐绝对不会选择桃花大街的。带队的曹教头,望了望前面的矮山,大手一挥,道:“走!”他放慢了速度。蹄声嘚嘚,到了桃花林前面,曹教头跃身下马,道:“搜!任何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没有结果决不罢休!”一百来个装备齐全的汉子跳下了马,蜂拥而入。桃花林间,众汉子亮出兵刃,嘭嘭当当,砍桃枝,挑石头,劈茅屋……其势头不亚于强盗进村,吃喝掳掠,随心所欲。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

第三本

女尊:乱世倾城凤
作者:采桑子
简介
上古时期,女娲氏黏土造人、炼石补天,创造了母系氏族社会的人文之祖。在母系氏族不断发展的过程中,统一的大楚帝国横空出世。从异时空“降临”的洛神,带领着大楚帝国走向了母系氏族繁荣鼎盛的时期,他留下洛神天书,希望下一位“降临者”能够受到指引,回到自己的时代。 财富私有,氏族崩塌。四分五裂的大楚帝国分成了以天凤王朝、云景王朝和西蛮为首的鼎立纷争局面。大楚的大祭司曾经预言,百年后将有一位异世降临者,成为天生皇者,一统天下。……

入坑指南

上古时期,女娲氏黏土造人、炼石补天,创造了母系氏族社会的人文之祖。在母系氏族不断发展的过程中,统一的大楚帝国横空出世。从异时空“降临”的洛神,带领着大楚帝国走向了母系氏族繁荣鼎盛的时期,他留下洛神天书,希望下一位“降临者”能够受到指引,回到自己的时代。财富私有,氏族崩塌。四分五裂的大楚帝国分成了以天凤王朝、云景王朝和西蛮为首的鼎立纷争局面。大楚的大祭司曾经预言,百年后将有一位异世降临者,成为天生皇者,一统天下。姬凤天,天凤王朝的七皇女,一代天骄,绝世独立。她从小便有一双堪透世事、洞察天道的淡漠双眸,绝色容颜、武艺精湛,文韬武略、睿智霸气。只因为天生皇者的预言,她被至亲至爱的人算计谋划。权势地位在她眼中如过眼云烟,她只想去寻觅“回家”的线索,希望能够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只是,当那一抹坚韧倔强的身影烙印在她心底时,她开始依赖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温暖,被他的一言一行牵绊着目光。情到深处,已超越生命。为了他,她宁愿亲手毁掉“回家”的钥匙,宁愿颠覆天下许他一世的安宁……阿云,风华绝代的男子本应该享受属于他的幸福,但家族灭顶之灾、容颜被毁、沦落风尘,让他更加倔强坚韧。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他渴求着纯净的爱情,奋力在命运的漩涡中挣扎。他不卑不亢、不屈不挠的姿态,如寒梅傲雪,风姿卓然,暗香浮动,让人蓦然心动。黄绮贞,云景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相。身为大楚的长老,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动荡和悲情:潜心经营、掌握云景王朝的实际兵权;暗度陈仓、赢得大楚武士的誓死追随。遇到姬凤天这样的对手,是她之幸,也是她之劫。她隐瞒了阿云是皇甫后裔的身份,希望给他一世安宁;为了破解皇甫皇族的诅咒,她将国玺和大楚圣书亲自献给了对手……她的爱,是默然的守候和放开……自古荣华更几人,多少浪荡掩于土。那些倾世绝恋、爱恨情仇都归于尘土,但那无与伦比的绝代芳华、衣香丽影仍在深深的记忆里,愈忘却愈深刻……

微风拂过,吹在这片大陆上,天凤王朝,这片大陆的最强盛王朝之一,这里女子为尊,在这片异界大陆,开启的未来会是如何话说这天凤王朝虽然是众国之中最发达的国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国泰民安,实则暗地里波诡云谲,各方势力互相牵制才得以安定。其中以赵相国、赵太后为首的赵氏一派势力庞大、在朝廷中关系盘根错节。新帝登基前只有大将军魏明静率领的魏家军、中书令司马侯等能与之相抗衡。而羲王姬凤天的归来,虽则气势上打压了赵氏一族,但以往羲王生性淡漠、向来不喜结党营私之事,因此各方势力均在观望。初春的煦风吹淡了寒冬残留的凛冽气息,皇城麓翊城内宽阔整洁的大道两旁,嫩柳抽新绿、莺燕竞争鸣。“草色遥看近却无,绝胜烟柳满皇都”正是此景。而新帝登基后赋税减征,商贩们更加活跃起来。麓翊城内主大道是荣盛大街,两旁各色招牌随风飘摇,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络绎不绝,一派富庶兴盛气象。羲王府所在的朱雀大街紧邻荣盛街,但街上安静了许多,因为这条大街上居住着当朝两位贵人:羲王爷和中书令司马侯。谁有胆子在这两位的府邸前摆摊叫卖?两座府邸分别在朱雀大街首尾,但毕竟也算得上是邻居,羲王爷和司马家浪荡倜傥、才情横溢的独生女司马幽竹还是有几年交情。这不,司马幽竹一大早便跑去了羲王府,拜会这位好久不见的故友。殿内正堂上的黑檀木八仙太师椅前,一名侍女正跪在地下,双手高捧起铜质鎏金水盆,旁边是王府的管家晋轩端着漱口茶、青盐和丝巾,羲王爷姬凤天则不紧不慢的在洁面刷牙。司马幽竹闲适的斜倚在王府偏殿的榻上,保养甚好的素手中捻一上好紫砂茶盅。“阿风……”司马幽竹刚一开口,便遭到了晋轩一个白眼。司马幽竹含笑打趣道:“羲王爷,你瞧瞧你府上的晋大管家越发了不得了。放眼这麓翊城内,哪家府上敢让一介男子当管家?知道的说你是信任云落、晋轩两姐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重口味,看上这个小辣椒了呢。”姬凤天早已习惯了她的一天到晚没正形,只是拿起丝巾、擦干那如玉般脸庞上的水珠,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地下跪着的侍女头垂的更低,生怕嘴角的笑容让这位晋大管家看到。待到姬凤天洗漱完毕,便急急退了出去。旁边晋轩早已脸颊飞红,一双凤眼似恼似嗔的瞪着榻上的女子,道:“回禀王爷,奴家久闻司马大人的大名,听闻大人任礼部正六品主事。此时不去礼部点卯,想是我朝天子圣明,勤于朝政,所以下面的官员都清闲得很……”司马幽竹升了这个官职两年,确实勤恳有加。只是因这几日羲王爷称病在家,自己也偷了几天懒没去点卯,却对母亲司马侯美其名曰“陪伴王爷”,实则也只今日来到访了一次。面对晋轩的明朝暗讽,只道:“一个小小男儿不懂朝政就不要乱说话。要不阿轩你去当这个礼部主事可好?”晋轩撅着嘴不答话。司马幽竹品一口茶,赞道:“王爷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府里的雪顶含翠清冽悠香,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哪有机会品上一品呢!”姬凤天瞥了她一眼,笑着转问晋轩:“阿轩,我记得在皇城里只有一户府邸中种着极其珍贵的金钱绿萼梅花,连皇宫中都不曾有,是在哪里来着?”晋轩得意的看着司马幽竹,朗声道:“那不正是中书令司马大人的府邸吗?而且这金钱绿萼梅花极为难养,耗时耗力,小户人家怎养得起啊。听说年前连皇上都亲移鸾驾,去司马府上赏梅呢!还御赐对联:雪里红梅,雪映红梅梅映雪;风中绿竹,风翻绿竹竹翻风。”“呦,瞧瞧,晋大管家好生的才华横溢!这哪里像是羲王府的下人呢?”晋轩瞪了她一眼,出门传膳。姬凤天整了整衣衫,微微笑道:“司马大人一早到我这羲王府里,是为着蹭茶吃还是蹭饭吃?”“哪里哪里!多年不见,我可是对王爷朝思暮想。不过王爷回到京城后一直忙着应付各路前来拜会的官员,现在都开始称病不上朝了,也没空看看咱们这麓翊城的新变化。我于心不忍,决定今儿陪着王爷在这城里逛逛。”这司马幽竹可是京城中出了名的“话痨”,于是姬凤天的早餐就是在她滔滔不绝、口水与唾沫齐飞的八卦中艰难的吃完了。“阿……”看到旁边晋轩条件反射似的瞪眼,司马幽竹咽下了那个“风”字。“王爷,你不知道这麓翊城中还出了一件奇事。”见姬凤天脸上丝毫未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司马幽竹厚着脸皮继续绘声绘色道:“王爷的棋艺可谓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可我认识的这个妙人,棋艺恐怕不在王爷之下啊。而且他不仅玲珑心思,还弹得一手好筝。白纱蒙面,但也能隐约看出其倾国倾城的容姿,引得多少痴女子前来。据说他放言只有遇到意中人才会将面纱摘下……”此后司马幽竹极尽溢美之词形容那位神秘人物,此后千余字不再赘述。晋轩见她说的口沫横飞,讥讽道:“听闻浪荡倜傥的司马小姐常眠花宿柳,流连于八大胡同。据说前几日还因为一名艺倌和赵相的二女儿起了争执,难道就是这位戴面纱的男子?”司马幽竹笑言:“这倒不是。咱们这穷酸人家每个月拿着朝廷的百两俸禄银子,哪能够去得起这种奢华之地?”“司马大人的俸禄银子其实不少。只是花的不是地方,自然就觉着少了。”面对晋轩的打趣,司马幽竹面色一哂:“晋大管家似乎很是关心我的私事呢。难道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拈酸吃醋了?”晋轩又羞又气,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位巧舌如簧的司马“话痨”,只能恨恨的离去,安排王爷今日出门之事。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三位风姿绰约的女子特别引人注目:英姿勃发的女子腰间跨刀,神色恭谨的跟在后面;前面一位浅绿色华服的女子神采飞扬,正喋喋不休说着什么;最夺人眼球的是那位身着紫色襦衫的女子:如玉的面容,淡扫眉黛,眸笼寒烟,精致的琼鼻和樱口美到极致。如墨秀发用一只玉簪绾起,发丝随风轻扬,说不出的风采神韵。街上来往的闺房公子也纷纷侧目,眉目传情。这三人正是姬凤天、司马幽竹和侍卫云落。司马幽竹引路,边走边滔滔不绝的述说着京城的逸闻趣事。只是越走越偏僻,司马幽竹死拉硬扯的带着姬凤天绕过一个胡同,美其名曰“体察民情一定要深入到每家每户。”来到一户独立院门前,司马幽竹似乎对这里很熟,敲门进去。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开门福了一福,便领着三人进到院里。一进院便见一片青翠竹林,这时节难得见到如此翠绿,倒也令人心旷神怡。转过回廊,廊下几株迎春已吐鹅黄花蕊。再往前一座绣楼,楼下植着一株西府海棠。再走近便听到绣楼中传出悠远沉厚的筝声,正是《蒹葭》。姬凤天已知司马幽竹的心思:这里许是那位神秘男子的住处。而这院子所在的,便是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八大胡同。但是这独立门院,怕是进门便要花不少银子。司马幽竹把自己拉下水,不知道是为了省些银子,还是有其他想法,便既来之则安之。还未上楼,便听到一阵中年男子轻笑:“公子继续弹筝,我就不打扰了。”转眼便见到说话的男子携着一个人从角楼中拐了出来。那中年男子涂脂抹粉,虽有几分姿色但过于俗媚。旁边的男子不过十六岁,倒也珠圆玉润的可爱。司马幽竹忙迎上去,一把握住那男子的芊芊素手,道:“云儿,我就知道你又来这里打扰阿云公子了!几日不见,想我了没?”云儿早已见到她旁边气宇不凡的姬凤天,急急抽出手来,福了一福,娇娇弱弱道:“司马大人,我只是在阿云哥哥这里吃了个早餐。”那中年男子堆起满脸笑容道:“呦,司马小姐真是多情,我们家云儿可是日日念着您呢。”说完又转向姬凤天和云落,道:“这位便是司马小姐带来的贵客吧?阿云公子已在楼上准备了,您请。不过司马小姐您每次都来这里找云儿,今儿到底是去云儿那儿还是留在阿云公子这儿?”司马幽竹哂笑道:“今日有贵客来,自然是要陪着贵客了。不过也请云儿留这儿吧。”中年男子用丝绢掩口笑道:“哎呦,司马小姐真真是疼我们家云儿啊。好吧,那就让云儿在阿云公子这儿待客吧。”原来在这八大胡同中,还有众多规矩:虽是烟花柳巷,但也分三六九等。其中艺倌与花魁并为最高等,唯一的区别是艺倌是白天接客,只陪着客人琴棋书画、烹茶煮酒、游湖赏花,极尽风花雪月之事。而花魁则是晚上接客。而大部分花魁,也都是从艺倌中而来。高等的艺倌或花魁甚至有自己的独立院落,其他艺倌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八大胡同中只有烟柳胡同和海棠胡同是艺倌所在区;其他包括金钗胡同等的六大胡同则是花魁所在区。这六大胡同要在皇城更偏僻的地方,却也是晚上最繁华热闹的地方。阿云公子所在的便是海棠胡同。而这胡同的名字由来,也是因为他院落中那株西府海棠。前面小侍领着几人上楼,司马幽竹则拉着云儿边走边亲昵的说着话儿。云儿则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有意无意的飘过姬凤天。上了二楼,便见到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袖纹竹衫的男子迎上前来,青丝低绾,一双墨黑的眸子如秋水旖旎,波光潋滟。面上戴了一副面纱,隐约能看到面纱下的绝色容颜。见到几人便盈盈下拜:“阿云见过三位贵人。”声音甚至清冽沉静。原来是他!姬凤天有些讶异,那个元宵节晚上他和她聊了很多,而他的洒脱灵动则让心情烦闷的她纾解不少。她难得和一个男子聊那么久,而且他离去时,她竟然还意犹未尽!但是,这样光彩四射的男子,竟然沦落到勾栏院,还和司马幽竹扯上了关系!阿云倒是落落大方,仿佛都已经忘记了那个晚上的事情。这时一直被司马幽竹拉着的云儿便脱开她的手,来到阿云身旁。几人坐下后,早有小侍端上茶来,是雪水烹煮的顶级普洱。屋内装饰不甚名贵,梨花木制家具清雅质朴,不似一般男子闺房的小家子气。司马幽竹轻啜一口道:“今日占了这位风小姐的便宜,有幸来见一见阿云公子。不然就我每个月的那点俸禄银子,哪里有资格进漪澜苑呢?”姬凤天想起一楼门匾上确实有“漪澜”二字,结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颇似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见过的一副颜真卿墨宝。问道:“阿云公子也会读书写字?”阿云垂首答道:“奴家年幼学过一点,不过涂鸦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正堂牌匾上的‘漪澜’二字,可是工资的墨宝?”“奴家献丑了。”“当今男子读书习字者甚少,而且这两个字的字体,在天凤王朝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不知师承何处?”姬凤天非常感兴趣。“奴家自小随着母亲学过一点。只是世事沧桑,物是人非,早已辍笔。”阿云眉眼间似是有无限哀愁。司马幽竹忙提议让姬凤天和阿云对弈,姬凤天倒也不反对。但是几番对弈下来,两人竟不相上下,那阿云公子也只输了一局而已。虽为男子,棋风也甚有杀伐决断的大气。姬凤天本来只是陪着司马幽竹来闲坐,没想到竟遇到对手,颇为意外。于是对那位阿云公子,也多了几分关注。直到巳时,云落估摸着大臣们应该下了朝,可能也会到这里来,遇到王爷可就不好了。于是借了府里有事的由头,提醒姬凤天回府了。司马幽竹直言云落扫兴,只得宽慰自己“没关系,下次再来见识。”临别时,云落早早下楼找那个中年男子结账。姬凤天和司马幽竹也起身告别,那阿云公子倒是落落大方,只是云儿似有留恋不舍之意。

回去的路上,姬凤天面沉如水。司马幽竹一见这情形,便知自己惹到了这位王爷,一路上打起万般精神赔笑道:“哎呀王爷,今天是我唐突了。我只顾想着找个人给王爷解闷儿,却忘了王爷这样的身份,来这种地方甚是不妥。不过你看今儿我心爱的云儿竟然当着我的面移情别恋,我也算遭了报应不是……”云落黑着一张脸,直言道:“我家王爷这样的人物,到哪里不是风姿绰约、引人注目?更何况是……是那种人……”司马幽竹一脸无辜:“王爷,我也是为你好啊。你看你近身侍奉的人中除了晋轩,就没有别的男人。那些在杂役处做活计的男子,要么老要么丑,没有一个看得入眼。就算普通人家的女子,在您这个年纪也已经娶了正房夫郎,更不知有多少位小侍了。您是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想把自己家的小公子巴巴的往羲王府送呢。你没注意到这羲王府门前经常会有各种美貌男子经过吗?王爷却不为所动,真是辜负了红颜啊……”姬凤天似笑似嗔:“司马大人真是清闲,没事都蹲在我府前看美男子吗?”司马幽竹一脸窘相:“没有啦王爷,其实我也很忙的。只是偶尔看到而已。不过王爷自从北疆回来后,性子倒是变了不少。“哦?说来听听。”“自打我认识王爷起,王爷就是一块冰。从北疆回来之后,感觉王爷似乎融化了一点点。难道是在北疆有什么艳遇?”姬凤天皱眉骂道:“一派胡说八道。”司马幽竹索性赖皮到底:“虽说我是想见云儿,可毕竟也是为了王爷你的终身着想啊。要不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保证给你找到。”看到司马幽竹一副信誓旦旦忠心耿耿的狗腿模样,姬凤天哭笑不得:“我记得阿筠你以前也算是清雅名士,怎的两年不见竟学会了泼皮无赖了?我记得司马大人不是给你定了兵部侍郎严景淩家的小公子了吗?怎么还在这八大胡同鬼混?你什么时候迎娶严家小公子入府啊?”司马幽竹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忙摇手道:“别别别!你是不知道那位严小公子,遗传了严老太婆的风格,不爱红装爱武装,没事就耍些刀枪棍棒。哪有男儿家的娇弱之美?我现在是能拖就拖,能躲就躲。”午时,三人回到羲王府,云落便将刚才的事告诉了晋轩。气的晋轩小脸发白,直指着司马幽竹道:“司马大人!你怎么可以带我家王爷到那种地方去!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玷污了我家王爷的名声!姐姐你也是,让你跟着王爷出门,你怎么也不拦一拦……”云落一脸无奈加无辜。而午饭时,司马幽竹便被那碗“盐和花椒一不小心放多了”的汤给呛的半死,直念叨“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没过几日,司马幽竹便接到圣旨,自己被晋升为礼部五品员外郎,兼管礼部大小事务。司马幽竹谢恩接旨,心中却哑巴吃黄连,暗骂姬凤天不仗义。唉,以后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去礼部点卯,幸福的小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话说姬凤天这日正现在家里翻阅古籍,看到烦闷,便一把扔了出去。抬头看到窗外春光无限,于是带了云落出了门散散心。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海棠胡同。姬凤天看到云落略有惊讶的眼神,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自己对这些涂脂抹粉的娇弱公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兴趣的,遇到的那些投怀送抱的,自己也是不甚厌烦。不过这位阿云公子确实特别一些,虽然白纱遮面,但仅一双眸子和那清冽气质,便觉得如清风拂面。更何况能够在棋艺上与自己不分上下的,这时间恐怕是没几人,更别说一介男子。而且那眉眼、那气度,又仿佛在哪里见过,好生眼熟。进门上楼,阿云公子也不惊讶,大方接待,倒是在那闲坐的云儿有些慌了手脚。姬凤天品着茶,解释道:“最近司马小姐有点忙,特地拜托我来看看两位公子。”真是汗颜,她姬凤天前生今世见过多少男人,今日却要接着司马幽竹的名义与男子搭讪,真真羞煞也。阿云不紧不慢道:“司马小姐刚刚升官,想来除了各种应酬,每天早起上朝也要花上大半天。望风小姐转告,请司马小姐保重身体。”姬凤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阿云公子倒是消息灵通。”“风小姐以为八大胡同是什么地方?自古流言起于坊间,而八大胡同的客人也不乏朝中重臣。因此在这里各种消息也不会闭塞。”阿云迎上那双深深的眸子,坦然直视。姬凤天展颜一笑,竟是明媚了一室春光。连云落都有些惊讶,他们家王爷可是难得一笑,要是弟弟晋轩见到了,只怕又会犯花痴,正如对面那个云儿公子。隔着面纱,阿云也是一笑,室内春光无限:“云儿擅长古筝,不如云儿弹筝,我陪风小姐对弈一局?”“阿云公子这话,正合我意。”此后几日,姬凤天倒有半数是在漪澜苑逗留。听说朝堂上中书令司马大人和赵相国两派正因后宫册立皇后之位争的不可开交,而热门的赵三公子赵玥华和工部侍郎家的沈小公子也各有手段,一时间后宫、前朝乌烟瘴气。尤其是赵三公子曾经与自己有旧,为了避嫌,自己也懒得趟这趟浑水,还是先在漪澜苑躲几日清闲吧。

没多久,皇上便下旨:赵三公子华妃秀毓名门、祥钟世德,温柔娴淑、德昭后宫,堪为楷模,册封为帝后,沈小公子册为贵妃,赏金缕衣。赵家又出了一位皇后,自是气焰更盛。工部沈侍郎也满心欢喜,毕竟自天凤历朝至今,也只有开国女帝姬弘远曾将金缕衣作为礼物赠与帝后。如今沈贵妃得了这件宝贝,也看得出女帝还是很宠爱他了。如此两厢欢喜,不再细表。姬凤天听云落将这些事说完,只当闲话,笑笑不语。当天照例去了漪澜苑听阿云弹筝。他的技巧虽在云儿之下,但轻拢慢捻之间,意味悠长。且所奏的曲子很多都是大气磅礴的古曲,不似现在宫廷流行的华丽乐章。姬凤天说自己很多曲子都没听过,让阿云将曲谱写下来赠与自己。阿云此前已写了几曲给姬凤天,这次也欣然答应,便拿出笔墨便开始写。不到半刻,便听到院内一片嘈杂之声。云落立刻下楼,才发现是一位身形稍显臃肿的华服女子,头戴几只名贵金饰,五官长得尚可,只是一脸戾气。腰间羊脂玉佩叮咚作响,身旁跟着四名侍女,也均是衣衫鲜亮。上次见到的中年男子正在苦苦劝阻:“阿云公子现在正在接待客人,不便见您。烦请赵小姐移驾牡丹苑,嫣然公子可是念叨您好几回了……”听到“赵小姐”三个字,云落心中暗沉:莫不是赵相那边的人?那赵小姐拿出一叠银票,少说也有百两:“姑奶奶我今日高兴,不与你计较。赶紧让阿云出来迎接,这银子就全都是你的。今天我还给阿云带了好东西来要赏给他呢……”中年男子也是左右为难,两位都招惹不起,忙跪下磕头:“赵大小姐开恩。不是奴家在乎银子,今日实在是不便啊。阿云公子的预约花簪我前天就给府上返回去了,并且也通传了近几日阿云只有下午才能见客……”那赵小姐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哪能让他这样糊弄过去?于是怒道:“姓秦的,你敢阻拦我?可是不想活了?”云落想起云儿公子曾经称呼那男子为“秦叔”,见他为难,于是上前道:“这位小姐,我家主人正在楼上。先来后到,要不您改日再来?”赵小姐怒气更胜:“好狗不挡道,你一个奴才居然敢让我改日再来?告诉你,就算是当今中书令,也要让我们三分。上次司马幽竹那个小贱人就和我争,今日又来一个不怕死的……”突然从楼上射出一只茶盅,不偏不倚正中赵小姐的嘴巴。茶盅跌落,赵小姐嘴角已见血丝,艳红的嘴唇也慢慢肿了起来。赵小姐何曾受到过如此委屈,吩咐侍女上楼拿人。云落已抽出腰中挎刀拦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那位秦叔早就慌了神,忙拉着云落哀求道:“这位小姐,要不你和风小姐还是走吧。她可是当朝赵相国的二女儿,咱们都惹不起啊……要不然,我和阿云云儿都没有好果子吃啊……”“秦叔别哭了。”众人一看,原来是阿云公子已经下楼。只见他向赵小姐盈盈拜过:“赵小姐,今日是阿云的不是,不知道您要来,却接了别的客人。改日亲自登门致歉,可好?”那赵小姐仍是不依不饶:“把楼上那个贱女人给我拉下来,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一句话还没说完,早已被云落给扔了出去。她气急败坏的爬起来,骂道:“哪里来的小野种,敢得罪我赵月英?知不知道我娘亲就是当朝赵相?”“只怕赵向南都不肯认你这个女儿吧!”一声清喝从楼上响起,那人却仍未露面。云落从腰间掏出一枚金牌,给赵小姐看过。赵小姐生生打了个冷战:羲王府的金牌!娘亲告诫过她,惹谁也不要惹上羲王府。这次算她倒了八辈子的霉!“我们走!”一声愤愤不平的喝声后,赵小姐竟带着侍女离开了。秦叔看的目瞪口呆,阿云却是眸色深暗,若有所思。回到楼上,只见云儿抖抖索索的坐在旁边,紧咬着朱唇,脸上却早已泪痕遍布。阿云行了万福:“今日得罪风小姐了。”姬凤天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曲谱看着:“又不是你得罪我,你行什么礼?云儿,这个赵小姐经常过来闹事吗?”云儿抽抽噎噎答道:“她……她一早就看上了阿云哥哥,经常花大把银子把漪澜苑全天包场,不但三番五次要求阿云哥哥摘下面纱,说什么‘千金只为一睹美人面’,还……还逼着哥哥去做花魁……呜呜……”“她若用强,你们大可以去麓翊府尹告状。”云落见不得男子哭哭啼啼,于是劝解。“公子哪里知道,这半个麓翊城都是赵相一手遮天,我们怎么告的赢?从前死去的余美人的家人去告状,结果第二天就改了口供回了老家。听说在老家不久就上吊死了……赵小姐带来的其他达官贵人们也很凌厉,经常几个人一起把艺倌或花魁叫到房间里……”云儿声音已经发颤,像是非常恐惧。“她一般都和谁一起来?”姬凤天这次却是问的阿云。阿云回答的倒也利索:“有吏部尚书张静、户部侍郎钱礼士、大理寺卿余仁方,还有国子监尚贤雅。其余的,奴家也不能尽叫得上名字。”姬凤天面色如水,双眸深邃,片刻她站起身来,向阿云走去。阿云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具大的压迫感,却仍强定心神,不让自己后退。她用手勾起阿云的下巴,眸中尽是玩味:“我也很好奇,这面纱下,到底是怎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阿云虽是艺倌,却也很少和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感觉到她的气息迎面扑来,他心中一阵慌乱,道:“奴家……奴家容貌丑陋,不敢示人……”姬凤天冷笑一声,扬长而去。留下阿云心潮翻滚、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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