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有车牌号,门有门牌号,银行卡有银行卡号,人也有身份证号,编号的出现让各事各物找到了归属感,那地名则是一个地区的符号,指引身处异乡之人更好地找到回家的路。
不管时代如何的变更,地名如何的更换,落叶归根的信念从未改变。前不久看到原来合肥之前叫庐州,突然间想起《少年包青天》里面包拯和公孙策都是庐州才子,当时一个不留神就想到了四川的泸州老窖,以为他们都是四川人,现在才知都是合肥人。 这才发现更名的还有徽州改为黄山,金陵改为南京及湖北区域的沔阳改名仙桃,襄阳改名襄樊,即使名字被更改但是那些厚重的文化底蕴是没办法变更的,徽州不会因为改名黄山,徽文化就消失,金陵也不会因为更名为南京,六朝古都的盛誉就不复存在,而沔阳不会因为更名为仙桃,沔阳三蒸沔阳花鼓戏就消失,而襄阳也不会因为更改为襄樊, 那么“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的诗句就没有流传下来,而那个“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诗人会因时代的更换,地名的更换就舍弃回家的信念了吗?
突然间想起我们村一位老人因历史原因遗留在台湾,但是前几年回到自己家乡见到自己儿时的同伴、自己留在家的亲人时依旧热泪盈眶,多少年了终于可以回来看一眼。临走前还拉着我们村干部的手说要出钱把村里的路修一修 。也许对于80,90后的我们来说正值青年,似乎没有那种强烈的归属感,但是对于身处异乡多年的人来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回家的信念会越发的强烈。就像我大伯,刚成家就去了山东,一晃四五十年过去了,还记得每次过年回来时初一必做的事就是一大早去爷爷的坟前跪着烧香,陪着奶奶说很久的话,而现在孙子孙女都不用操心,回家的频率也从几年一次,变成一年几次。而我呢,上学时希望离家越远越好,而工作后则希望离家越近越好,现在似乎越发明白春运时因买不到票骑摩的回家的一群人,脚上胳膊上绑着厚厚的塑料袋,风雨无阻,也依然要回家与家人团圆。所以距离能减少与亲人团聚的频率,却阻断不了与亲人团聚的信念。
还记得宫崎骏的《悬崖上的金鱼姬》有一个场景印象尤为深刻,当暴风雨来临时,小男孩宗介的妈妈理莎不顾生命危险去守护悬崖上的灯塔,只因那是指引出海爸爸回家的明灯,灯不能熄,绝对不能熄灭,灯一旦熄灭,那爸爸在这种疾风暴雨的海面上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还有去年上映的《敦刻尔克》,这一部温情的不能再温情的战争片,让我们看到铁骨铮铮的军人也跟普通人一样,想家恋家,无论战败还是战胜,都渴望平安回家。
被拐卖的妇女儿童要回家,出海的爸爸也要回家,打仗的军人要回家,就连死人魂魄也要在“头七”回家,回家的信念是不受地域的限制,不受风雨的限制,也不受阴阳相隔的限制,无论生死都要回家,只因家有亲人在等待着,这也许就是血脉相溶最好的诠释。
每每读到腾讯公益宝贝回家页面的开场白时都眼角湿润,记得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岁月稀蚀不了亲情的血,距离分不开相拥的心,风雨挡不住寻亲的脚步,山河拦不断团圆的信念。无论回家的路是一马平川还是万丈深渊,我都会一往无前,直到回到家乡。(朱总理在97年当选后接受记者到待会说的一句话,无论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将一往无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