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和秋天有很大的联系。到了立秋梧桐树,落叶开始飘落,所以有句话叫“落一叶,知道秋天”。
宋时,立秋这天宫内要把栽在盆里的梧桐移入殿内,等到“立秋”时辰一到,太史官便高声奏道:秋来了!奏毕梧桐应声落下一两片叶子,以寓报秋之意。也就是这个时节,雁去而未去、叶落而未落,最是让人焦心,一年四季的轮回总是秋过也过不烦、看也看不厌。野草茂盛的像是到了尽头,白杨树的叶子也不像初夏时候那样的明亮鲜艳。
以七月为起点,开始见证一场繁华落幕。
……
每一次从雨中归来,因为是喜欢雨的,所以即使淋的再狼狈,心也如干燥的尘土般飞扬。梧桐也该是喜雨的,它在雨中神采焕发,那些叶尖掉落的水珠,好似从它的身体里渗透溢出来的,攒成一滴落下,散发出馨香和清新味道。
我坐在檐下饮茶,与梧桐两两相对,不需要语言点缀 ,想起一阙应情应景的词来,吟唱书写、罢了良久还意犹未尽。茫茫雨里、蒙蒙雾中,一切都恬静的如同芸芸众人心底独有厮守的一份禅意。
由来认为水墨山水自古出自江南,北方便由此缄默下来。我看见梧桐挺拔不屈的身姿洗礼于秋风细雨里,苍穹一片昏色,小楼、晚风、秋雨、梧桐、残茶、孤灯…
流景渐离快意事,落花自怜伤心人。
心灵和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同一瞬间入定,整个人像是驻足在了泼墨山水里,梦到过的一切、想到过的一切都离我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我没有才情,无法用画笔记录,文字也堆砌的凌乱模糊,唯有此刻的平静和心底留下的记忆可长存隽永。
梧桐在雨幕里摇曳生姿,我站在楼前为她流连顾盼、扼腕叹息:你不该生在此地,你该生在名士盛行的魏晋、才俊辈出的盛唐和文豪接踵的两宋。让他们以你下酒、让他们为你赋诗、让他们以你入画…即使你甘愿平凡,也可以像蒹葭一样卑微不亢。
……
昨夜一梦别,今日长街冷。
晚蝉泣日暮,梧桐悲秋浓。
月色染霜寒,孤鸿闻风惊。
来年叶还落,当时人不同。
……
时间一天天流水似的向前,余离却离奇的感觉它们在后退,就像余离分不清楚车子和车窗外的风景到底是谁在前进,谁在后退。
余离踟蹰在那里。前进后退,回头转身都没有目的地,所以只能踟蹰在原地。
雨过初晴,窗外的阳光灿烂的让人看到都满满的幸福。外面的野草铺天盖地的绿意里即使透露着些焜黄也依旧那么茂盛。电线杆子拉扯着一根线、两根线,延伸到下个点、下下个点...
……
余离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快些。让那些暂时无法实现的,变成永远无法实现;让那些记得的都忘记,让那些鲜艳的都腐烂,让那些清晰的都模糊;让照片上的笑魇如花,变成嘴角的肆意上扬;让纸张上的墨香沉淀成发恶的腥臭…
流沙和水都一样,握的越紧就流失的越快;时间和记忆也是一样,越是宝贝珍重,它们逝去的痕迹你越感到清晰;可这些都是因为害怕失去啊!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就永远也得不到。
……
如果是晴天,这片平原秋天的时候最好看的就是太阳。它们收敛起盛夏所有的光华揉和成一团温热的橘红,有些突兀的在地平线上方,早晨的时候越升越高,傍晚的时候越跑越远,柔和而温暖、美丽而鲜艳。
余离仿佛看到前年时候,宁静的江畔,阳光透过萧疏的白杨树的枝叶,斑驳洒在自己的面前和身上。
阳光碎的像风、风碎的像落叶、落叶碎的像余离的脚步、余离的脚步碎的像地上的沙子。
……
忽然好像有些太慢,得用突然。
突然一下子,时间就到了两年以后,原来两年以后的自己是这个样子!余离叹息着。
两年前,余离就像现在一样遥想自己两年以后的生活,在什么地方?干些什么事?身边有哪些人?谜底终于有了答案,原来还是在这里!还是干着些两年前一样的事!
而身边的人以光年般遥远的距离开始离别!
……
跑过了那么多地方,经历了那么多秋天,余离快记不清最初的自己。可每去一个新的地方,每一个秋天来临的时候,一些按耐不住的欣喜,却从来没有变过。
所以、谢谢你!时光缝隙里散落下来的尘埃,留不住却永远记得的事情!
……
有时候你不知道如何去定位一件事,就像你不知道如何去定义自己在那些人心中的位置。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所以时间总不能说谎,这些年没变的,可能以后也不会变了。
这些年我还是未能酒脱随意的饮一杯酒,喜欢的还是茶,逗逼的外表下隐藏的还是一颗纯粹的心。你们也未能历久而弥新,始终是最初的你们
我们的不安、漂泊、任性和意气,这么多年依日无处安放,却再没像当初一样泛滥成灾。狗日的生活差点让我们自顾不暇
所以,有酒的时候请叫我,不能喝就默默看着你们喝。越来越喜欢嘴角上扬的姿态,本来都不好看,也就不用怕会笑出满脸的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