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雷不知道两个女人还有这样一个小插曲,他带着沮丧的心情,带着吐酒后的狼狈,回到了包厢。

钱行长看着他走回来,神色异常,问:“怎么了春雷?”

“怎么出去仨,回来一个呢?”费行呵呵笑道。

“都不回来才奇怪呢!”温习文接起了这个笑话。

“不还意思,吐酒了!”赵春雷实话实说,一脸惭愧。

“哈哈,年轻人不要喝得太猛!”费行长意外笑了起来。

“还要继续锻炼才行,一会儿你还怎么陪费行长活动啊!”温习文一本正经说道。

“怎么,一会儿你不参加?”钱行长问道。

“今天老婆检查工作,两地分居,没办法!”温习文无奈说道,“放心,我打电话再叫个人来,三缺一可不行!”

“不用!钱扬,你打电话叫老徐过来!”费行长摆了摆手。

“好的!”钱行长答应着,转而又问赵春雷:“春雷还行不行?”

“没问题,脑袋清醒着呢!”赵春雷反应没受影响。

吐过一次后,再喝好像没有原先反应那么强了!然后是互相敬酒,赵春雷又喝了不少,好在这次没人难为他。

一会儿温习文离席去厕所,暗地里给赵春雷使了个眼色,赵春雷会意,故意错开时间也去了洗手间。

温习文骂骂咧咧的,“草他奶奶,这老家伙真会装蒜!两个人陪他玩,真拿咱们当冤大头了!嗯……我给张其正打了电话,一会儿让他送五万现金,另外带张银行卡以防万一。玩高兴为原则,贷款的事看情形,找机会提一提!”

赵春雷点着头,把搓麻当成工作自己还是第一次!但是看着温习文的表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已经商定了下一步的活动,钱行长就早早提出了散席。男同志继续留下活动,女同志回家。

听着钱行长这样安排,苏琳和陈静瑄同时看了赵春雷一眼。

“你们不要把人家小孩子带坏啊!”陈静瑄微皱着眉头,也只有她可以用这种口气开玩笑了。

“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钱行长哈哈一笑,又对苏琳说:“苏行长路上注意安全!”

苏琳莞尔一笑,说:“谢谢钱行长!”

温习文跟着苏琳和陈静瑄离开,剩下三个人就等老徐了。

钱行长叫过了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一会儿有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另一件包厢。这里布置得相当的舒适,四周是一排沙发,中间一张自动麻将桌相当的显眼,三个人喝着茶坐在沙发里等着。

一时没有话说,赵春雷手机短信来的时候,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

赵春雷打开一看,是苏琳的短信,“贷款的事,多准备购房合同!”

钱行长所说的手续不合法,苏琳的意思就是造一些假合同了。

赵春雷心下大定,心想这次有眉目了。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赵春雷不看也知道是陈静瑄。

陈静瑄电话里说:“不方便你就光答应着就行了!注意不要透露咱们的关系,在这种场合下,关系越单纯对你越有利!记着早点回来!”

钱行长在一边说话了,“女朋友打来的吧!听这口气就是!”

这时,连费行长也都和颜悦色了,这让赵春雷受宠若惊。

一会儿,老徐姗姗来到。

“干嘛呢!这么长时间!”钱扬皱着眉头。

“整天一堆破事!”老徐还抽着烟,半秃的额头铮名发亮。他身材矮胖,圆圆的像个肉球。

赵春雷想笑没敢笑,他估计老徐是准备现金所以来晚了。

钱行长给他们介绍,这人全名叫徐全前,是平远市一家民营钢铁企业的老板。赵春雷乍一听名字,觉得挺有意思。

徐全前呵呵一笑,给赵春雷递了根烟,说:“又得解释一番了,‘圈钱’可不敢守着两位财神爷说,我是‘全部向前’的‘全前’,嘿嘿!”

费行长指着赵春雷说:“这位是平远阳光的赵总,下一步他们公司可是有大工程啊!”

都是老江湖,刚才还是总经理助理,现在成了副总经理。

徐全前眼睛一亮,上前握手,“平远阳光啊,那可是大集团。这样年轻的副总,真是厉害!”他粗声大气,神情夸张。

赵春雷笑了笑刚想谦虚两句,正好电话响,他一看是张其正的电话,就说了声:“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说完,往外面走。

张其正就在门口的拐角处,看到赵春雷过来,赶紧塞给他一个黒包,还有一张卡,低声说:“现金10万,不够再取!”

赵春雷按捺着心里的震撼,点点头接了过来。

张其正转身走了,赵春雷在门口吸了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接着又有点兴奋,心想要是不花自己的钱,这麻将该怎么打呢!从自己的水平和运气来看,估计输起来也不是太费劲。

没想到第一把,牌面就挺好,13张牌,居然一上来就是一上一听,而且还有四张花牌。

赵春雷哭笑不得:“他奶奶的,以前打牌怎么手气没这么好呢!现在专门给人送钱了,反而好得出奇!”

钱行长很快把他需要的九饼打了出来,赵春雷吃了,随手打了一张四饼。

“咦!牌不错嘛!”费行长随口说着,把赵春雷送的卡张四饼收了过去,随手打了张东风,“想媳妇来娘们儿。”

“哪里啊!水平不够,不知道怎么打了!瞎打!”赵春雷嘿嘿一笑,心想刚才那么严肃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这么放开。

而粗俗大方的徐全前打起牌来却是异常严肃,他看着手里和桌上的牌不停思量。

钱行长是个很很合格的饲养员兼炮手,他接着扔出了赵春雷要和牌的那张。赵春雷简单一算,按照一张老人头算的话,点炮一张,花牌四张,这就500了。这是他有史以来,赢得最多的一把牌。

可是,他不能和,这可是钱行长的牌。

赵春雷下定决心不要,自己摸摸看。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接着摸到了,难道非得逼着自己和牌吗!

点炮没和,现在倒自摸了!

自摸翻番,一把就3000块钱!到底谁陪谁玩啊!赵春雷苦笑,只好忍痛扔了出去。

“和了!”没想到老徐叫了一声,赢了3张,他眉开眼笑。原来这老小子牌也挺好,就等着和自己了!

钱行长笑了一声,说:“看小赵的牌不错啊!怎么没和!”说着,随意瞄了一眼赵春雷即将要弄乱的牌。

赵春雷赶紧搓了搓。

钱行长笑了笑。

费行长说了一句:“老徐,千刀万剐,不和第一把啊!”

老徐呵呵一笑,说都送了两次了,不和太不好意思了。

接下来几圈,赵春雷没有第一把的好手气了。这是老天惩罚自己,一把好好的牌不赢,以后就不给你好牌了。

费行长开始发威,连连自摸了好几把,其中有一把清一色和海底捞,要翻四番!赵春雷算了一下,他进账快一万了。

钱行长倒还好,小小赢了几把,自摸也就一把,炮和几把,也就几千块钱的样子。老徐老奸巨猾,只是点了几把炮,倒是和了赵春雷几把,输赢估计差不多。

这样算来,赵春雷输得最多。他看了看筹码,输了快两万了。时间还不到2个小时,手里的十万块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

看着老徐高兴的样子,赵春雷暗想得从这老小子身上找回点来。

这一打起精神,手气也好了起来。虽然好多张风头,赵春雷一看,倒是可以打一把全不靠,果然,这牌上的是叫好啊!几乎一张不落。

赵春雷忍不住自己给自己喝了声采:“这牌太顺了,简直是想睡觉递枕头!”

钱扬和费行长哈哈大笑。

这时,赵春雷只要再摸一张六万或者九万或者一张南风就和牌了,他有点激动,如果自摸再加上五张花牌,翻四番,每个人就得2800,一把就进账要八千啊!他正在如意算盘呢,没想到费行长打出个九万。

赵春雷傻了,肯定不能要!等自摸吧!桌面上眼看着就没牌了,他心里那个悔啊,就是和费行长一把又怎么呢!这可是自己转运的好时候啊!

这时,老徐手里捏了张牌,看着桌面上打过的牌,小心翼翼的说:“九万应该没人要了吧,都打过了啊!”说着扔出了张九万。

“和了!”几乎是在同时,赵春雷和钱扬同时叫了起来。

“一炮双响!老徐,你今天中了彩头了!”费行长呵呵笑着。

赵春雷突然觉得费行的笑脸特别舒坦,心想把财神爷陪高兴了不就是今天的目的吗!他笑着看着钱扬的牌,原来是七巧对!

老徐直接就傻眼了,一个七巧对,一个全不靠!一下子输了一万多,老徐脸都绿了,几根头发胡乱的搭在前面的秃头上,看着特别滑稽。

“赵总,刚才费行长的九万你怎么不和!”老徐脑子进水了,傻乎乎质问。

钱扬脸上还带着笑,眼睛却看费行长的表情,心说这个傻查!

费行长漫不经心,却在注意听赵春雷的说法。

赵春雷淡淡一笑,说:“那时候不是还没听牌嘛!没想到刚一听,你的炮就来了!”

老徐一阵尴尬。

接下来老徐坐庄,第一张打南风,他嘴里还嘟囔着:“庄打南,不输钱!”

钱扬跟了一张南风,老徐没在意。

“耶!我这里也有一张南风!”赵春雷笑着打了一张,笑着看费行长,说:“看费行长的了!”

老徐一阵紧张,钱扬也笑着看着费行长。

只见费行长不紧不慢的抽出一张牌,说:“不好意思,没有啊!”赵春雷和钱扬有点失望,老徐放心了!

“南风!”没想到费行长不紧不慢地打出了南风。

钱扬轰得一声笑了,赵春雷笑得直跺脚,“我还以为今天只有我手臭呢!没想到徐总手气更差!”

跟庄只是一人一百,钱不多但够倒霉。老徐的脸又绿了,他战战兢兢打了一张五万,“我打五万,不信你们还跟?”

(亲们,今天还是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