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故事里的2020年到了,你是否找到了爱
2020年终于来了,它无数次被过去的故事描绘过。
在38年前上映的一部同名科幻电影里,它是一片潮湿雨雾里的都会霓虹。拥有人类样貌和感情的机器消费着宠爱,又被随手丢弃。他们中的一些选择了爱情,另一些则拥抱了死亡,临终想念起遥远宇宙的星光。鸽子在暗巷里扑棱扑棱地飞起来。
资料图。电影《银翼杀手》
7年前的一部科幻电影里,它是一场决战。大怪兽自深海中来,要给人类文明一点颜色看看。机器人这次承担了拯救者的使命,在太平洋疯狂投放酷炫的大火球。上世纪70年代的一部短篇集锦里,它则彻底臣服于机器脚下。一个超级人工智能首脑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手眼通天,格外烦人。
1989年的一部著名科幻动漫里,它是一场徐徐进行的整体进化。人类最终与机器合二为一,除大脑外的躯体任何部分均可被机器替代。人类更强壮,更灵敏,可从高楼一跃,徜徉风中,肾上腺素水平没有一丝变化。随着死亡被消灭,活着成了一个日渐模糊的概念。
2005年出版的一部科幻小说里,它是一个大公司阴影下的邪恶世界。这家公司通过电子设备掌握了海量数据,而数据通向至高的权力。2011年出版的系列畅销书里,西方世界每个人自出生就被安排好了生命的样态,圈定性格、职业和社会角色。反抗也因此发生。
1992年问世的著名小说里,它是人类文明的夜晚:老龄化持续,公众已知的最后一个人类青少年死于前一年,难民问题困扰着欧洲诸国。黎明即将到来,一个婴孩在废弃的大楼中出生了。
在更多的文学和影视作品里,它是一场又一场的远征。人类在火星建立殖民地,在金星与外星人交火,一些野路子的太空船还在小行星带间灵巧腾挪,搜刮星辰,去黑市倒卖。
这些不同版本的2020年,像平行时空一样,投射着人类的焦虑和希望。
在过去的一年里,人类发现了迄今为止质量最大和最小的黑洞,找到了丹尼索瓦人的头骨和恐龙灭绝时代的陨石。科学家编辑了人类婴儿基因,也因此获罪。量子计算机更加聪明了,人工智能在更多更复杂的博弈场合打败了人类,而它们的思想藏在黑箱中。
在21世纪走完的第一个20年里,我们触摸着银河系的边界,搜寻着低语的脉冲星,对宇宙演化的认识一再被更新;我们揭开细胞的秘密,像做气球玩具一样捏合基因片段;我们像侦探一样,捡拾着这颗星球和人类散落时间里的遗迹。移动互联网大发展,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了手机,或者被手机拥有。数据结成云,牵动着生活的方方面面,帮助我们,也胁迫我们。
然而在这个宇宙里,所有故事还未发生。一个被描摹过无数遍的未来,出场没什么仪式感。它成为了现在,背负的热望和恐惧都清零了。
2019年的最后一天,北京很冷,刮过一场大风,阳光清透。没有大事发生。每个渺小生命仍然怀抱着种种小事,对宇宙而言微不足道,对他们很重要。
在过去的一年里,一个小孩来到我的生命里。或许做父母的人都被强化了感官,我总忍不住长久地观察感受她睫毛阴影的颤动,眼眸清澈的水光,细软头发里温暖的气息。
有时我想:或许人工智能也是这样调试训练的,硬件升级,观察吸收,学习简单的人之为人的功能,再迭代成更复杂的。然而她更灵敏,更蓬勃,每天都要给我一点惊喜:龇着两颗半透明的冒头乳牙,攀住我的肩膀留下一个湿答答的吻,咯咯笑着叫我一声妈妈。
我握着她的手时真切地感觉到爱,充盈着胸腔,引起神经突触上种种化学变化。我的生活被这爱搅得乱七八糟。这种爱有时让我快乐,有时也难过。在女儿成为我怀中的真实前,我对她有种种期待和焦虑。然而那些如今都显得苍白。她是崭新的。
几乎在所有关于2020年的故事结尾,主人公都找到了爱。爱的对象千奇百怪,它是黑暗中的光,又是太阳上的黑点,是终结,也是变数。
故事里的2020年到来了,变成了一个闪动的光标,等待着键入。这一年,我祝你能找到爱。这或许属于人类的浪漫,软弱又矫情,但如果故事有几分参考意义,生命会凭它找到出路。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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