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成海,此处荒草丛生?
近两日循环着朴树的《生如夏花》。这夏天就要走了。秋天就要来了。
那时还年轻。年轻的我听年轻的朴树。那时,心中有花,身上是花。那时,心中无黄昏,身上有青春。
这两年,关于朴树,说的最多的是“半生归来,仍然是少年……”这不过是一个人生态度的期望。半生归来,两鬓已有白发。“愿你历尽沧桑,还有一颗青春少年的心……”,这才是人间最长情的期许。
历经的沧桑都列入故事。依然有动容的情节。依然有温暖的回首。依然有光阴恩赐的温柔。
这些年,一直听,一直听,一直听这个《生如夏花》。
听着听着,年景就沉了,沧桑起了褶皱,即便笑着,即便笑得如花般灿烂,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驻足,凝眸,没有谁从远方赶来救场,依然是一个人孤独的支撑在这个世界。仿佛,这世间,活着的世间,“唏嘘”是唯一擅长、唯一自救的方式。
听歌,是与音乐里的生动交流。你可以屏蔽世界,独自流泪。你可以重温血液,抖擞精神,每日迎着新的阳光上路。然——
这当下的职场,哪里有多余的闲时去怅惘?有限的自娱,是为了更大限度的疗伤、激励自己保持良好的战斗状态。
这当下的职场,高者有高者的焦虑,基层有基层的不易。深入、磨合、亲和,就像生命的轮回。只要生命不息,就要像夏花一样开得灿烂。
耕牛不懂向往春花秋月的浪漫。他只管拉犁耕田,只管照着犁出的泥沟走。当下的职场,太多这样的人。做头耕牛也挺好的,听话、吃苦、不挑条件。当下的职场打拼出来的江山,“耕牛”的贡献最大。
耕牛不晓得什么叫“远方”。“远方”原本就是想象里的缥缈无边。无处着陆,何来安生?“其实越高的地方,看到的东西越缥缈。远方就是远方,它只能藏在有向往的地方。”这是我今朝朋友圈读到最有意思的一段话。有些事,有些人,不需要“远方”,做好当下事,惜取眼前人。至于“向往”,若是暂时难以抵达,不如缠绵于音乐,于音乐中梦一场,完了,接着人间战斗。
这些年,一直读,一直读,一直读泰戈尔的《生如夏花》。
“生命,一次又一次轻薄过,轻狂不知疲倦。”到底是生命轻薄了命运?还是命运轻薄了生命?!当所有苦楚无以解释,不能释放时,只能把脆弱的生命归集于“命运”。既然命运如此“轻薄”,如此“轻狂”,如此“乐而不倦”,那么,我就掏出心之利剑,与“轻薄”为舞,与“命运”抗衡。
生命并非轻易。世间里有四季更迭,有春暖花开,有花好月圆,我相信,被赐予“美好”的境地是真实不虚的。只要活着,我就要以赤子之心匍匐于生命的每一个风口浪尖,以处子之身挥动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并且,不断与俗世决绝,又不断重复俗世一切,予以抵达,圆满和幸福。
既然沙漠有绿洲,既然彼岸花开成海,我就要坚信,活着,就要活成璀璨的夏花,热情,奔放,并乐而不倦。所谓生命的意义,除了践行,无需任何批注和诠释。就像我日累一日的爱,却从不指望,是否有回音,而。秋,已在路上。
落叶最知秋。秋,收获之秋。秋,多事之秋。秋,伤愁之秋。秋,圆满之秋。即便浑噩要覆盖人间,至少有音乐和诗歌在净化着有为的磁场。在对的磁场里,能遇见对的人,对的感觉,对的感知。相对无需言语,相视一笑已是半生。这奇妙,玄之又玄。
“我抛却了所有的疑惑与忧伤,去追逐那无家的潮水,因为,那永恒的异乡人在召唤我,他,正向我轻轻走来……”多年前读来的泰戈尔的诗句,我已寻不到出处。却由此续读泰戈尔多年。多年的抒写形式、风格也深受影响。“爱情”,一直是我这些年抒写的主旋律。“爱情”,被我赋予的涵义,已超乎“爱情”本身。但我从不解释,如同穿巷而来的风,驻扎在我失血的骨髓,就此安营,驻守岁月的信念,笃定生命的意义。
因为,我相信我所有的抒写,“你”都能看见,懂得。就像我听岁月里的歌,读光阴深处的诗。我无需遗憾那些来不及把握的瞬间,更无需叹息那些一去不返的青春往事。因为,我笔我心,这一路走来,生活并没有在别处,我也从未离开。
“般若波罗蜜,一声一声,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还在乎拥有什么?”他唱。你听。我在。
今日,睁眼,脑子里闪念一句——故事,你还在听吗?
来不及洗漱,铅笔,素描本上就落下来了这句。这世间,鲜有人像我这么“神叨”。于我,却是十足感的“仪式”。向每个“今天”问好。向每个“夜晚”道晚安。纸不短情也还长,若世间遇不见知音,那么,就在音乐里,在诗歌中,遇见欢喜的自己。
当往事不能回首,当当下不能细说,就只能去企图故事里遇见共鸣。
我常说:余生,我要举着一枝花,带着一只猫去流浪。一个人读书、写信、听音乐、喝茶、到处走。
我也常说:余生,我欠自己一场无需归程的旅行。徘徊着的,坚定着的,要在路上。
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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