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维克托


第二章 原点

维克托，我一定要让你活下去。擦干泪水后。我红肿着眼睛，让莱恩帮我安排通往底城的一系列的完备手续。毕竟，一个资料保管员是不可能获得去往底城的高阶文书的。“斯凯，你去底城做什么？”“没什么，我怕待在上城，再看到维克托那个虚弱的样子，想去底城散散心。”“散心？你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说谎，底城现在和上城势不两立，你是疯了么，这个时候去底城，底城已经被微光彻底毁了！你去可能会死在那”莱恩大声喊道，“我知道，莱恩，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维克托，就这样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我无法想象他就这样，我必须要为他做些什么。”“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维克托他还有救的。海克斯，海克斯科技一定可以救维克托的。斯凯，答应我，别去底城。”莱恩哀求道。我从莱恩的眼里，看到了和我对维克托一样的脆弱，他对我，而我却是对维克托。“莱恩，你上次已经说了，维克托，已经油尽灯枯，我不能，把维克托生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海克斯研究上。如果我回不来，请你陪完维克托最后一程，把文书给我，我一定要去底城，求你了。”静默许久，“斯凯，你知道我永远无法拒绝你”说完，莱恩红着眼眶一手拥住了我，“不要动，让我抱抱你。抱抱你，就好。”然后我听到了小声的啜泣。


“斯凯助理，那头可不太平，要小心啊”检查文书的执法官说道。他显然不知道我已经成了大楼的资料保管员，身份于我，并无任何牵绊。如果能让维克托活下去，我就是一辈子乞讨也没关系。桥的那端——底城。终于又要回去了，我停住脚步，深深的回头看了眼上城，那日，也是这么好的天气啊。四年前在城关口，我带着兴奋和迷茫来到了上城。正不知所措时，维克托向我伸出了手，四年，他变高变瘦了，黑色的眼瞳透着清亮的光。“你好，我是维克托，很高兴见到你，斯凯。”“你还，记得我？”“当然，黑默丁格教授对你满是称赞，说你以后在生命科学领域一定大有可为。”好吧，他果然忘了，在底城夜幽河，和他一起讨论机械船的小姑娘。在内心演练过无数次在上城和维克托重逢的话语，此刻只有哑然。也是了，他去上城的时候也才12岁，他脑子里估计只有研究，记不得我很正常。作为底城人唯一的晋升方式，车轮淘汰赛太过残酷。每两年只有一个底城人获得去上城的机会，而参加者数以万计。四年前是维克托以磁电研究打败其他人获得去往上城的通道。四年后，12岁的我也进入了上城，以变异生物特定环境下基因组数据的可变量分析，获得了站在他身旁的资格。这几年，他醉心科研，我实在不敢想象他久病在床，眼神逐渐暗淡的样子。不过，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他的，用我的方式。


虽然来之前，莱恩已经找他的执法官兄弟给我细细阐述了底城的境况和危险点。作为底城人，我对底城的生活是有一定心理预期的。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到处是飞舞的荧光蝶，这种荧光蝶，以腐尸为食，这么庞大的群聚，可以想象底城究竟衰落成了什么样。偶尔看到几个“人形活物”，他们却只会爬行，佝偻的高耸的背部，格外怪异。在萤火蝶的光芒下，可以看见他们的脸部纵横着不规则的伤疤，只有眼睛间或一轮，证明他曾是个人，作为人真正存在过。底城，看来是真的毁了。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沿着夜幽河的小路。我扣响了破旧木屋的铁质门环，“进来”男人的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可说出的话却有着奇异的蛊惑感。“好久不见，辛吉德教授。”我摘下兜帽，看着在罐装绿色液体前全神贯注的男人。“是你呀，小丫头，怎么想起回底城了，难道是想念阿月了么？”听到阿月的名字，我犹如被闪电击中久久不能动弹。随后沉重的铁链声响起，她是，阿月。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一个生物，蓝色和绿色斑痕纵布全身，但是脸上嫩粉色的肌肉纹理还清晰可见。她像只犬类生物跪倒在地，头部有两个粗壮不已的角。鼻子呼着粗气，一只硕大的眼睛显得格外骇人。我不忍再看阿月。努力平复了呼吸后说道“博士，我找你是因为我在上城有个实验猜想需要找你证实。”说完，手心已经起了细密的汗。“小丫头，你没有说实话。说吧，什么事？”“黑默丁格教授在皮尔特沃夫已经失去了他的绝对话语权。我有项变异实验已经快要到收尾阶段，可是黑默丁格教授倒台了，我连最基本的还原器材都无法使用。博士，如果我研究出来，这项成果绝对是举世瞩目的，我想请你帮我一起完成实验。”“斯凯，你的炼金还原术都是我手把手教你的，你确定还要在我面前说谎么？”“博士，我想救一个人，只要你能成功救他，我愿意成为你的实验品，哪怕像阿月一样的实验品。”“好好好，我没白教你，炼金还原术的基本原则——等价交换你学的很好。”辛吉德博士怒极反笑。阿月的事一直是我们的禁忌。还有炼金还原术，多久没听到这个词汇了。久到我忘记了，我也用过这里所有的实验器具。

帅气的博士正脸


我是个孤儿，没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谁。辛吉德博士说，他是在夜幽河捡到我的，捡我的原因是我不像其他孩子抓住他的大腿，我是唯一一个抓他身上翠绿药剂的孩子。对此我毫无印象后来我发现博士也是这么对阿月说的。童年时期，有一年博士不在，我和阿月靠四处偷抢过日，为了活下去我们没少被打。我和阿月以为我们又被遗弃了。八岁时，又一次被狠狠打过的我，对生活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为什么只是为了活下去都要用尽力气，今天明天对于我没有任何区别，我一个孤儿究竟为什么要活下来，本来我也就是被遗忘者。绝望的我走上了夜幽河的山坡。其实现在那处并不是很高，只是对于八岁的我来说，从那一跃而下然后死于夜幽河可能是我的最好归宿。直到，我看到维克托，他痴迷地看着他的机械船，然后阳光洒下，他轻轻地向我招了招手，而我鬼使神差地走去了河的那边。

相遇


是维克托他让我知道科学研究的迷人之处，还有，他给了我生活的希望。维克托8岁那年因罕见疾病，在治疗过程中，因车祸，他永远的失去了他的父母，严重的手术并发症夺去了他的右腿。他的叔叔领养了他，他通过自己的钻研，给自己装上了机械假腿，然后带上拐杖，没人看得出他没有右腿，“我只是走的慢了一点，机械小船要是再快点我就追不上了，下次，斯凯你帮我追小船吧，假如掉进山洞，那就不好找了。”说完，他向我投以微笑。我愣住了，一直生在阴暗处的我，从未得过陌生人一个善意的微笑，我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挨打和恶毒的咒骂。肮脏如阴沟里的老鼠的我，那一个微笑让我感觉得到了救赎的光芒，“好”，我重重点头。从此，心里留下他的名字——维克托。那天我们聊的很晚很晚，他和我说动力源，和我说奇点，说重力场，我听不懂，但他很耐心跟我一一解释。就这样，他为我打开了科技的神奇大门，我们互相约定了下次见面时间。


可是他没有再来。再后面我才知道，12岁天才少年一跃成为上城人。维克托走了，我的生活看似又回到原来的轨迹，只不过，区别是我想要努力地活着，起码要再见他一面，去完成我们的约定啊。可是我该怎么去呢。偶然间我得知了车轮赛。那是个下午，我鼓足了勇气：“辛吉德博士，能不能教我制药剂？”说完后，辛吉德博士滴向试管的手僵了一瞬。“斯凯，炼金术很危险。”“博士，我是真心要学的，我对您的那些药剂很感兴趣。”说完，辛吉德博士没再对我说任何话，只是向我丢了本书，“先把炼金还原剂制出来，再说学吧，小丫头，不是什么人都能学我的炼金术的。”其实辛吉德博士不算坏人，他只是有点怪而已，对于童年的我来说，他对于那些药剂的兴趣远远大于我和阿月。他一开始知识带回兔子老鼠实验，然后对着罐装药剂，经常沉默一整天。我和阿月闹事的时候，他会冷冷的来一句“说吧，你两是想被拴在角落还是放在罐子里。”但是只是恐吓而已，当天晚上我就成功地制出还原剂，博士惊于我的天赋之余，也履行了他的承诺，手把手教我炼金术。再后来呢，我努力学习，四年后我就在车轮赛中获胜，去向了上城。我以为这一切都已遗忘，但记忆像夜幽河一样，安静的流淌，哪怕岁月变迁，它是存在的，我的过去是磨灭不掉的。


“带维克托来找我，斯凯。”“他太虚弱了，他来不了底城。”，“博，博士，你怎么会知道，维克托的名字？”无法形容我的惊骇，“带还是不带，人不带来，你就等着见他进棺材吧”辛吉德博士把头撇向一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写什么公式。手心已被抠破，我终于冷静许多，但话语中仍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了，博士，我会把他带来的。只是维克托？你怎么会？”“我们认识，斯凯，毕竟海克斯科技，很完美的发明。科学家间是应该交心的，这封信给他，他会来的。”“博，博士？”“不是说救他么，你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上城真不能待，还不如。算了，后天来的时候。别再空手了，给阿月带点亚里亚的小蛋糕，她爱吃。”“好”，我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回去走黑巷老斗家那边，小丫头。”“好，辛吉德博士，我还有个提议，关于海克斯核心和变异技术的。”“后天你早点来再说，阿月都饿了。”我。。。。


不给我点赞，博士就把你们做成实验品


第二章一写就刹不住了[泪奔]，还给自己埋了个阿月的坑。。阿月小可爱那部分准备单独放在炼金辛吉德篇写~我还挺喜欢我写的炼金术士人设的，妥妥傲娇怪一只~

我说，如果，如果最后一章会有点长会不会被打[捂脸][捂脸][捂脸]。大家可以期待下最后一章终章的内容~当然大家有新思路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我都会看的。这个短篇是取于双城之战的背景，但不完全一样，请勿全部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