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7点开始,霞浦杨家溪的大榕树开始了一天的演出,纷纷从各地涌来的游客们一人一半地把这棵大榕树团团围住。(威廉莎士比亚,《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剧),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剧))

来得晚的游客,只能踮起脚尖在外围努力地对准镜头。这一天,在无数快门声下,数以万计的网红农家牛照产生。

为营造晨光穿过榕树的效果,一旁有专门的人员燃放烟饼。待游客人数聚集得差不多,林间的烟雾效果已符合镜头下的美感时,等候在一旁的老人披着斗笠蓑衣,扛着锄头,牵着大黄牛慢慢穿过榕树群,后方跟着挑水的大娘。

人与牛的步行速度要保持均衡,为了让牛听话,早上首先就要让牛吃饱。待到了现场,速度不宜过快,否则影响了游客的镜头捕抓。另外何时停,何时做出应有的动作,每个从事人模的老人都已了然于胸。

总是拍老人牵牛的画面,那便太给人意犹未尽。在老人摆拍结束后,年轻的少女挎着篮子,开始赶鹅的画面。扑腾的鹅可要比懂事儿的老黄牛麻烦多了,但只要不靠近,不影响日常鹅走过的路线,这些摇来摇去的家伙们就能够配合你完成拍摄。

从上午到下午,这场摆拍将反复进行,所以来得晚的游客也不用着急,只要你有交拍摄的门票,你就不用担心空着镜头返回。若是你不愿等待,也可以报名参加老法师团,自然有专门的人模配合拍照。如果还不过瘾,只要出得起价钱,你想怎么拍都可以。至于想蹭拍,只要不靠近,不举着单反,拿着手机拍一般是不会向你收费。

专业的摄影师对这流水般的“照骗”嗤之以鼻,人们认为这种千篇一律的摆拍根本算不上摄影,是对艺术创作的侮辱,如你所看到杨家溪的照片一样,作品高度相似,那不过是中老年游客的一场退休游戏。

从海边滩涂到杨家溪榕树,今天的霞浦已成为中国最著名的摆拍县,依靠摄影主题的旅游已为这座福建宁德小县城带来了新的产业,而围绕摆拍的创作也备受争议。但在笔者看来,旅游无非是“高兴就好”,摆拍可以当成一场表演,有人演有人看,各取所需便各自安好,那些举着相机的老人们,图的也不过是多几个赞,用艺术创作来绑架便太过上纲上线了。【图片为乔义恩(网名黑马)独家授权去驴行商业使用,禁止转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