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火仔朋友圈、烧火的朋友圈感慨?
人常说,做秧歌的烟是家乡的痕迹。农家的生活总是开不了灶,但灶给了我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妈妈做的饭。我把火烧了。
看似简简单单的烧火,也需要一定的技巧,火烧得好不好,关系到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火苗的旺势均衡了,饭不容易夹生。即使炒青菜,旺旺的火势下炒出来的,看上去碧绿清脆,吃起来鲜嫩爽口,也会深受家人喜爱。
在过去那个年代,10岁左右的孩子基本都会烧火了。到了做饭的时候, 忙不过来,母亲就会喊孩子过来帮忙烧火。我是极不情愿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烧火上,那么多小伙伴等着我踢毽子呢。可是又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只好无可奈何地坐到灶台前的小板凳上烧火。其它季节还好说,但夏天烧火是真不好受,旺旺的火苗让热气久留不散,热汗直流,还弄得脸上身上都是灰尘。
烧火先要引火。手握一把易燃的麦秸草,在灶口点燃后塞进灶膛,然后一把一把续送着,再将其他诸如玉米秸、干树枝等硬柴引燃。然后,侧头看着,使火苗对准锅底,拉着风箱把火势吹旺。火焰要持续旺相,要在前一把柴禾未燃尽时添上,而且一定要放在有火苗的柴禾上面,这样可以确保火头一直处于旺势之中。母亲说,麦秸属于软火,但不经烧,适合引火,也适合烙饼,豆秸、玉米秸和木柴属于硬火,适合煮饭、蒸饭、炖菜。
我烧火往往走了神,续上柴边拉风箱,火烧急了,“噗”的一下,火苗蹿了出来,伴着“吱吱”声烧到了我的刘海。黑烟则沿着火焰的边缘聚集到顶端,紧贴着黑黑的锅底,蜿蜒流向灶口的烟道。吓得我赶紧用烧火棍把柴禾下的柴灰左右撩开,形成一个空洞,让柴火呈架空状,灶内空气流通,火便顺畅地烧起来。
有时候趁母亲不注意,边烧火边看小人书,入了迷便忘记添草,火苗便摇摇欲熄了,然后它一晃,啪地一声灭了,灶膛里瞬间平静下来,只有一片幽暗的红光隐隐闪烁。母亲看到后,赶紧过来,续上一把软草,看它稳稳地趴在快要消退的火苗上,用烧火棍挑了又挑,见仍然没动静,便趴在灶膛口用力往里吹气。明亮的火焰一跃而起,瞬间充满了整个灶膛,继而绽放出更鲜艳的光芒。我赶紧藏起小人书,再接着继续烧。
早秋的时候,我是比较喜欢烧火的,因为此时玉米已经八成熟了,正是吃烤玉米的最佳时机。灶里木柴燃得正欢,哔勃作声的火苗下面铺了一层红红的火炭。将剥了皮、摘了缨的青玉米棒子插在铁钎子上,架在炭火上翻烤,微火慢熏,鲜嫩的玉米粒开始变了颜色,由浅黄渐渐变成金黄色,再逐渐变成焦黄。从灶膛里拿出来,一股香甜的玉米味儿扑鼻而来。来回倒腾着手,剥下几粒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满口香甜,烧火便变成了快乐的事儿。
当然,冬天的烤地瓜也是招人喜欢的。把地瓜放在灶内侧边烘烤,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就翻翻身,让地瓜受热均匀。地瓜难熟,饭做好后用带有余火的灰烬埋上再烘一会儿。烤好的地瓜,慢慢剥开外面烤焦的皮,一点点咬着里面冒着热气的香甜黄瓤,惬意又满足。一块烤地瓜下肚,身上的热乎劲儿也就上来了,一下子就赶走了冬天的寒冷。
母亲说,烧火要记住,火势该大的时候要大,该小的时候要小,但必须保证灶膛里尚有余温,不至于彻底熄灭需要重新点火。其余要视饭菜的需要而定,分寸要拿捏得准,节奏要掌控得好。母亲不光是说,做起来也绝不含糊,那真是: 老汉上墙,不服(扶)不行。
我看过母亲烧火,气定神闲,应对自如。她看都不用看,吧嗒吧嗒拉着风箱,听起来那么有韵律,一把把地往灶膛里送柴草,火苗时而雄壮,时而温存,全由她随心操作。炊烟从烟囱散出飘到上空,金黄的饼子、糯甜的地瓜、萝卜菜、炖茄子一样样蹦上灶台,散发着温馨的农家气息。
如今,人们的生活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农村的日子富裕了,从柴草灶、炉火灶、煤气灶到电磁炉、天然气灶,锅灶踏着时代的发展步伐一步一步向前,一边拉着风箱、一边添柴烧火的机会少了。但很多庄稼人依然保存着古老的锅灶,那是他们心中永恒的情结。
生火,生活,灿烂的烟火犹如生命岁月里的光华在闪烁,袅袅炊烟成为乡村永不消失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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