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生活打卡季#也许是我多愁善感了,从除夕到年初三,总有想见的人,想见的场景,但是,直到我离开老家,送母亲回到弟弟的家,送妹妹到车站,我脑海里的场景都没有出现。怅然若失的感觉蔓延全身,只留下一颗空荡荡的心。车从车站出来,随着绿灯往前行驶,让思绪漫游一段时间后,才往自己的家里赶。
过年对我一个没有家的人来说,意义并不大,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父母的年纪越来越大,时光禁不住我们任性,逼一逼自己,磨磨蹭蹭地收拾完自己的小家,也就往老家赶了。
今年的除夕,风生水起,我也一路风雨兼程,到家的时候,看了看前一天刚花双倍价钱洗的小白车一身黄泥,还没来得及心疼,小侄子就招呼吃饭了,时间正好。除夕的佳肴自然比平时丰富得多,我不禁感慨生活越来越好了,以前只有鸡、鸭、猪肉,现在还有了海鲜和牛羊肉。以前平时都吃不到那么多肉,只有过年才有,所以,过年的时候,我胡吃海塞,有连续两三年吃撑到肚子疼,肚子疼的时候我就跟自己说,明年我不会再贪吃了,吃九分饱就停下。现在看看一桌子菜,除了感慨生活幸福,食欲却少了几分。
除夕守岁过了零点,新的一年到来了,周围响起了轰隆隆的鞭炮声和刺破云霄的烟花声,农村人的年气氛浓烈,起码在燃放鞭炮和烟花的事情上是自由的。鞭炮声燃放二十分钟后,家庭群开始热闹起来,开始发红包和抢红包了,大约1小时后,逐渐安静,一点半,也该休息,准备迎接大年初一了。
大年初一,本应该大家庭一起祭拜祖先,但是四叔把祖先位请出去了,所以,他已经两年不在老屋祭拜祖先了,这边就我家和小叔家了。兴许是天气太冷了,我也懒得上去,只听母亲说,今天初一小叔也没回老屋拜,可能他初二会回去拜吧。晚上,我邀请妹妹跟我一起过去四叔家串串门,聊聊天顺便发红包给两个还在读书的弟弟妹妹,她不想去,我想着那就等第二天吧。初二了,也要回老屋拜,小叔还是没回去拜,晚上吃饭时,小叔的儿子突然过来,一会儿又回去了,我想着吃完饭过去他们那边,可是吃完饭我也没有过去。每次都是我这个姐姐过去他们家,还有我父亲和弟弟过去,有时觉得也该他们过来吧。而且大晚上又黑又冷,还是等第二天吧。
初三了。带母亲去镇上买箱子,回到村口突然看到叔叔和两个妹妹拿着行李在公路边等,我停车摇下车窗跟他们打招呼:“三妹,准备出去了吗?”她们回答我说在等小叔开车出来。我开车回到家,停好车就想过去,可转念一想,应该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出发了。我懊恼得不知所措,眼光所及我停车的位置,一点都不像样,泥被雨水冲刷得凹凸不平,于是,我抓起大门口的一把铲子,铲起路边多余的泥往里填。
我们从来都看不见时间在哪里,可是,按照我们过的年算,我们过了三十多次,妹妹们读大学的读大学,嫁人的嫁人了,没有昔日一起打牌、下棋,一起上山摘捻子的时光了,哪怕逢年过节回来打一个照面说上几句话都是奢侈。闲暇时刷微信朋友圈,看到大伯家的姐妹们也回家了,可是也见不着面。身为女儿,长大后都会嫁到四面八方,想见一面太难了,只有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才会回到这个生养的地方,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还是没能见上面,叙叙旧。多年不见的我们,有那么多隔阂吗?身处社会各行各业甚至各个阶层,真的聊不到一起吗?
收拾完家里,带上自己的行李,我们也往城市出发了。从村里到镇上,出发的小车一辆接一辆,母亲说,只算我们这条路车已经很多了。是啊,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农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家庭城里有别墅和小车,村里也有小楼房,后代也出了几个大学生,从事医生、教师、公务员等等其他行业,不再是追随祖辈或父辈的农民。也正是这些变化,导致了一个大家庭里,或者原来儿时的玩伴再见面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多数时候,我只是想叙叙旧,回忆当年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纯真。
送母亲回到弟弟家,妹妹也不留下来吃晚饭,叫我直接送她去火车站,我想劝她留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到了车站,她拿下行李就进去了,我没有跟进去,从车站出来,我才后悔没有送她进去,在车站等车该有多无聊,我应该陪她的。我在相熟几个闺蜜的同学群说了今天的感受,好像大家在老家都待不久了,他们竟然都认同,甚至有的当天来回。母亲本来想叫我过去吃饭,我不想去了,在自己家随便凑合着。
时间无色无味无形,看不见摸不着,但它许我们读书、成长、受伤、幸福,完成了生命一系列的过程,逐渐蜕变、升华或安定。也许你觉得来不及,当你不忍面对痛苦、忧伤和别离的时候,当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可是,这江边滚滚东去的流水,不舍昼夜绽放的鲜花,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的春雨,都在告诉世间万物,时间流逝不可阻挡。
大年初三了,该散年了,大家都各回各家,也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