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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爱】推文:我是第一才女。第一富户出嫁了。这一天我等了很多年

时间:2023-02-09 00:38:31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顾小爷的娇宠妻》

内容介绍

大帝第一才女嫁给第一富家时,世人都摇头为我惋惜,说一朵花插在牛粪上。

原来,这一天我等了很多年。

01

三天前,成年人下了让我和顾锦结婚的宗旨。球茎连接圣地的瞬间,听到了脸色阴沉的可怕。成年人不能容忍拒绝结婚,所以只好接受。

为了发泄不愉快的心情,顾锦干脆送了顾锦将军珍藏的一把玄铁宝剑,在阿朗园烧光了金华两秒后,去平江坊找寄生游戏。

按照大帝的规则,新娘和新郎结婚前不能见面。不然就不吉利,但我怎么能让顾真混在一起,所以哭着去告爸爸了。

我父亲是党组教师武伯智。平日里,陛下见面也要有礼貌,虽然身份不算多高,但我父亲那张嘴真的不原谅。可以说,每一句话都会刺血,马上戳痛,不能等到死的人可以活下来。黑的人可以说白的。

作为家中最受宠爱的女儿,根据我父亲保护小牛的脾气,不打折顾真一腿都很轻。

听了我父亲的话,他带着20多个家庭闯入了平江房。

平江坊分为南北中三首,南谷是下等妓院,大多数女人都是色时客,北谷高雅阳春白雪,很多名妓为了卖艺不卖身,姿态更有才华,更有身高,相应的成本也高很多倍。

球根的身份当然是留在北谷。

当房门被我父亲踢开的时候,具根当时正在喝小酒,听着眼前美丽的美人委婉地唱歌。那声音像鹳一样清脆悦耳。

我父亲当场就被顾锦捂着脸痛骂了一顿,老舍魔王顾锦也无言以对。我父亲把他抓到将军部说教一番,九根被大将军罚跪在祠堂里。直到结婚前一晚才被释放。

我猜球根的膝盖可能很疼。今天他背着我背着花窑,每一步我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好不容易礼拜大厅,进入新娘室已经是晚上了,我饿了,但具根在前院和客人们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

突然不平衡。和侍女春雪一起来找零食之类的食物,我正在吃一半,医院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莎莉来了。

我在门外狠狠地咬牙,一口吞下手上剩下的桂花糕,把嘴角饼干的碎屑擦干净,看着安分分毫地坐在床上。

只是没想到我吃得太急了。一块干桂花糕噎住了,卡不住脖子,真难受。我使劲地拧脖子,幸好隔着一把大红色扇了扇。球根看不清我的脸色,也不会看到我偷吃。正如我想的那样,顾锦已经在我手上取下了扇子。

没有粉丝阻拦,我怕他说我想见他,不能任意咽下喉咙。顾锦的外貌,确实是人形,整体京城找不到能和第二个媲美的。

嘴唇红,牙齿白,眼神俊朗,脸硬而精致。

在我看来,他是个满是灰尘的明珠,不学武术性质的富家是为了灰尘,相貌俊朗,心地纯良是为了明珠。

我们俩就这样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空气一度几乎结冰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想,但不管怎样,他一直这样看着我,我会哽咽的。

他呆呆地一声,把手中的扇子扔在地上,薄嘴唇轻轻举起嘲弄的弧度,哼了一声。别以为你是大题材女。成年人结婚能让爷爷屈服于你吗?我告诉你,梦想,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

我:’." "

他又这么说了。“世界上眼睛不好,说你是插在牛粪上的花,老爷,我不稀罕你这干瘪的娇。有见识的人赶紧离开家,免得以后难堪。”

我:’." "

他好像有点生气,但鳀鱼般的眼角微微下降,音量也提高了很多。你为什么不说话?哑巴?”。

我偷偷握紧拳头,但我倒想说这没有哽咽。

“咳嗽.”

没有消化的桂花糕随着咳嗽声轻轻地喷出来,不少渣滓落在高根红的喜服上,脸也不忍心直视。

大帝第一个新婚晚上差点成为被年糕噎死的神女,提起这句话也真丢人。

顾锦闭上眼睛,呆呆地呆在原地,他的脸不可爱。

我迅速拿起刺绣派,非常贤惠地为他擦,一边低下眉毛,假装对不起, '夫君,你.你没事吧?对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

奇怪。

顾娇娇抓住绣花手帕后退了一步,又回来擦干净脸,眼里怒火中烧,大声斥责我。慕娇娇,小野给了你勇气。敢把这个腌渍的东西喷在我脸上。”。

但是.臣妾不是已经向夫君道歉了吗?如果夫君硬要骂我,娇娇就会夫君破口大骂。“话没说完,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搂着肩膀,哭得像诉苦一样抽泣,瞬间眼眶发热,巨大的金刚径直往下掉。

哼.你.我说了一句话而已,你怎么又开始哭了?我是受害者,好吗?顾锦大概没有经历过这场战斗,有点无助地站在原地,说话结结巴巴。

不要哭,爷爷很烦。”。

他喊着,说得越多,我哭得越厉害,那个娇

滴滴的哭声比窦娥还委屈,一整个弱小可怜人儿。

顾瑾拾手捏了捏眉心,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哭了,待会儿让下人听去,还以为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我心中暗喜见好就收,吸了吸鼻子,满眼喜色地看着他,抽搭道: "这么说,夫君不怪我了。”

小样,姑奶奶还不信收拾不了你。

顾瑾朝我翻了翻白眼,语气不甚友好,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话, "怕了你了,小爷哪还敢怪你,就差把你供起来对你烧香跪拜。"

说完,他走到一旁梨花木八仙桌前坐下,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大齐才女,合着我是娶了个小哭包。

我在他旁边的凳子坐下,伸手欲抚上他膝"听说昨日夫君被公爹罚跪祠堂,膝盖还疼吗?”

顾瑾侧了侧身子,拨开我的手, "少来,要不是因为你爹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我哪至于跪祠堂? "

我收回手,抿唇道: "夫君这是说得哪里话,我爹也是你爹,况且爹爹也是为了你好的身子骨着想。我听人说平康坊里的姑娘是狐狸精变的,专吸男人精气,夫君还是不去的为好。”

顾瑾剑眉一挑,深邃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忽然朝我靠近,温热的气息扑打在我脸颊,

"哟,你这个大齐才女还晓得这个,那你可知道她们是如何吸男人精气的? "

“不知。”

我往后挪了挪身子,不老实地摇头,迎上他满眼戏谑的神色,知晓他心里又打着坏注意,他不过是赌定我这样一个被女戒约束的深闺女子,定会对男欢女爱之事不齿,想看我面红耳赤羞赫吃瘪的模样,可我偏不如他愿,索性就装傻到底。

"若是夫君愿意指教,娇娇愿闻其详。”

我说的极为真诚,此话一出,顾瑾呛得直咳嗽,连忙移开目光不再看我,声音冷淡道, "这种事有什么好指教的。”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丝毫没有留恋地打开门,就在他即将抬脚跨出门时,我喊住了他, "今日大喜,夫君这是要去哪儿?”

顾瑾没有回头看我,却也脚步一顿, "小爷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你? "

我站在原地凝视他顾长清俊的挺拔背影,疏落落如雪的胶皎月光交错昏黄温暖的灯火,落在他周身,好看极了,仿若踏月而来的仙人。

我嗫嚅一晌,故作为难, "可若是爹娘知道了,我担心夫君又要被罚跪祠堂。”

顾瑾转过身,微微抬起下颌,清冽的目光射过来, "你威胁我?"

“娇娇不敢。”

"既然不敢,你不说谁能知道。”

“就算妾身不说,不也还有我那侍女春雪。她这丫头最是护主,见不得我受一丁点儿委屈。若是一不小心传到我爹耳中......”

我偷觑他的脸色,果然难看。

他"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慕窈,算你狠。”

02

我们俩一夜无事,各睡各的。我睡床上一夜好眠,他在木榻上憋屈了一晚,第二日直说腿酸还差点落枕,谁让他有床不睡, 自个儿找的。

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撑得过几日。

一早洗漱完,同顾瑾在房里吃过早饭,便给婆母奉茶。去往前厅的途中顾瑾被下人叫走,说是今日约了人在郊外一起赛马。

婆母姓林名青鸢,亦是书香门第出身,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闺秀的范儿,四十好几的人依然当的丰韵犹饶一词,不肖多余的锦衣珠翠点缀,自有柔仪端方之态。

我朝她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奉茶,她一手接过茶杯细呷一口,随即又连忙握住我的手拉家常,眉开眼笑很是慈祥和蔼,看起来对我这个儿媳倒是极为满意,还说若是顾瑾敢欺负我,她第一个给我做主,饶不了顾瑾。

听她说顾家本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顾逸在边关染病天折,二儿子顾玄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顾瑾这一根独苗苗,所以目小宠着惯着,顾瑾的性子难免也就骄纵浑了些。

顾瑾从出生起就一直养在京城, 自小由祖父一手带大,顾家人大抵是怕他走前面两位兄长的老路,虽身在将门,却从不让他习武。

他十岁那年祖父也走了,正逢边关安定,顾家人这才回京。

她长叹一息,眼眶已经渐渐泛红,拍着我的手背道: "我这个儿子虽然不学无术,心眼却不坏,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平日里若是臭小子犯了错,还望娇娇多担待些。”

我道为何说起了往事,原来是要给顾瑾说有一点说的确实不错,顾瑾平日里虽不学游手好闲,却有一颗善心,我早就知晓,否则当初圣旨下来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干脆的应下。

"母亲放心,夫君人很好。”

“好孩子,你这样说,我便也放心了。当初请圣人赐婚,本是想着先成家后立业,有你这个贤内助,说不定我们顾家也能出个文状元。”

我轻笑,果然每个父母都有一颗望子成龙的心。

我爹当年三元及第,学识渊博,否则也当不得太傅一职,我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了许多,不得不说,顾家找上我算是找对人了。

"夫君天资聪慧,只要稍稍用功,我相信夫君定能夺得金榜。只是我的话微不足道,也不知夫君是否愿意学?”

"白檀,把东西拿上来。"

不一会儿,白檀姑姑拿上来一个长形暗红色木锦盒,打开后只见里面躺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长竹鞭。

我有些异, "竹鞭?"

“从现在开始,这就是顾家家法。他若是不听你的话,只管打,他若是敢还手,我替你揍他。”

我接过家法,生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

不愧是亲娘啊,够狠。

一回到院子,我就让春雪找地方把家法供起来,最好是那种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好让顾瑾日日瞻仰。

03

傍晚时分,薄暮的天空恰好喷出一轮绯红的火烧云。院中支了一张太师椅,我坐在那一边赏

院中盛开的西府海棠,一边磕瓜子儿。

还别说,这株海棠开得极好,花瓣小而薄透,粉嫩嫩的,娇艳欲滴,香气沁人。

恰好顾瑾赛马回来闯入我眼中,他大阔步朝我走来,穿着一身霜色圆领袍,袖口挽了两折,不拘地将前侧衣摆撩起押在腰间嵌红蓝宝石的金蝶踐带上,金冠束发,岂止一个意气v流潇洒了得。

不愧是我慕窈看上的男人。

我坐起身笑问, "夫君今日玩得可尽兴?"

他大抵渴极了,提起桌上的白玉茶壶酣饮一口,喝完似是还细细品味了一番,连声赞叹茶不错。

废话,这可是我珍藏的云雾茶,你丫就给一口牛饮了,我自己还没喝几口呢。

他放下茶壶,摆手道: "别提了,输了一万两。”

"......夫君再说一次,输了多少银子?"

我尽量和缓脸色柔着声音再问了一次,不看巴知道我的笑容肯定很僵硬,甚至很假。

他看着我一脸无所谓的回话,那双无辜清澈的双眼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败家, "一万两啊,怎么了?”

“我......”

我感觉一口闷气哽在心口。

顾瑾你这败家玩意儿,一万两银子随随便便就输出去了,你不心疼,我还肉疼呢,怪不得京城人人都说顾瑾是散财童......

要不是你是我夫君,我早给你扫地出门了。

他点漆的目光渐渐深沉,勾了勾薄唇,轻嗬一声, "比赛本就有输有赢,这不是很正常?肌算小爷输也是输我顾家的银子,你做这副不舍的样子作甚? "

"那夫君赢过几次? "我舒了口气,反问道。

“咳咳… …这个……”凝眉想了好一晌也没说话,倒是他身后的侍卫沅青替他开口了,“三郎一次也没赢过。

我心口又是一哽,得亏顾家家大业大,否则照他这输法,早就喝西北风全家上街乞讨了。

顾瑾脸上有些挂不住,回头斥了句: "就你话多。今日赛马出了一身汗,我先去沐浴。”

说完,他匆匆朝屋子走去。直到房门关上才问沅青,今日赛马的都有哪些人。

四皇子李明景,户部尚书家的三郎余贤,兵部尚书家的六郎武崆。

不出所料,全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不过据沅青说,还有身为太子的李明谦。说起来太子还是我姐夫,三年前我阿姊慕窕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

阿姊长我四岁,她是真的贤良淑德,温婉贤惠。她在闺中时,每日不是琴棋书画就是诗词歌赋,要么就是做女红,那双巧手连宫里的绣娘都比不上。

不像我外表淑里淑气,内里其实是个混球。要不是我爹故意压着我的性子,送我去青城山磨炼了几年,京城多半会少一位才女,多一位纨绔。

他们二人依旧是圣人赐婚,成亲三年相敬如宾,至今还没有子嗣,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那玩意儿不行。

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好意思劝阿姊找个大夫给太子看看。

只是我想不通,太子向来明于大理,勤务朝政,是一众读书人的表率,怎会和他们一起鬼混?

04

一大早我睡得正香,顾瑾就在我耳边嗡嗡的叫,说是今日回门。不过是回趟家而已,我却不急,他急个锤子。

我抱紧被子闭着眼咕哝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翻身继续睡去了。顾瑾一把将我身上的被褥掀开,不耐烦地催促我,我方才说的话他显然是没听进去。

“赶紧起来,还睡?说好的大家闺秀,就这四仰八叉的睡相,比小爷我的睡相还难看。”

现下仲春时节,早晨的空气中仍旧带了丝丝入骨的凉意。被辱抽去的瞬间我感到身上瑟瑟发凉,但因为实在太困,顾自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继续睡觉没理他。

"慕娇娇,小爷耐心有限,赶紧起来......”

一阵沉默后,我的身子忽然失去重心离开床面,被顾瑾有力的双臂一把揽起来,天旋地转间我睁开眼,居然就这样被他扛在肩头。

脑袋充血,我头有些晕,双眼看着逐步移动的地面,咬牙道: "顾泽瑜,你干什么? "

顾瑾,字泽瑜。既然他喊我小字娇娇,我自然也是要礼尚往来。

这个直男癌傻子,不知道抱女孩子应该公主抱吗?

他丫的居然扛着我?

扛着我?

顾瑾一手攀在我膝弯,一手握住我腰肢,v后推, "干什么?自然是给你清醒清醒。要不是我娘昨晚就干叮咛万嘱咐,你以为我稀罕叫你起床。”

再次失去重心往后倒,伴随着我的尖叫声, "噗通"一声温热的水花四溅,我被他扔进了浴池,一番折腾大脑算是彻底清醒了。

我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这下全湿透了,站起身正欲发作骂咧一声, "你有......”

我口里的病字还没说出口,却见顾瑾迅速转过身,耳朵已经红了个彻底,这家伙是害羞了?

"赶紧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他匆忙地说这话时,声音略抖,就连离开的脚步也有些飘忽,好似落荒而逃。

我低低笑出声,真没看出来,原来我这纨绔夫君还有如此纯情的一面。

洗漱完,穿戴整齐,我便领着侍女春雪出了房门。

顾瑾背对屋子坐在那颗艳色灼灼的海棠树下,右臂撑在桌上,修长的玉指静静握着茶杯,眼睛也不转一下,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我走近站在他身边,他都还没反应,手中的茶杯也已经见底。

我勾下身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夫君在想什么?”

他似是被我吓到了,浑身一震,又咳了两全程没敢看我,好似我是《西游记》里吃人的女妖,他是那唐僧。

"...没什么,我们走吧。”

出了府门,顾母早已经准备好一大堆礼品装在马车上,见我们出来,又拉着我细细叮嘱了几句才放我们走。阿娘早逝,我和阿姊是由阿耶一手带大的,骤然有了一位娘亲,还事无巨细贴心周到,不觉心尖一暖,眼睛也温热起来。

宽大的马车上,顾瑾正盘腿坐做白狐儿锦垫上摆弄桌上的孔明锁,那是由许多木块镶嵌而成的球状物什,结构结实紧密。他许是听见我吸溜鼻子的声音,抬眼嗤了句: "不过是三天没回娘家,怎么还哭起鼻子来了?待会儿你爹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赶紧把眼泪收收,我可不想被你爹逮着骂。”

知道他是好心安慰我,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我破涕而笑,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相公,你说你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他呵呵两声,不过片刻功夫手里的孔明锁已经完全解开, "我要是不长嘴,你敢嫁给我吗? "

我没说话,他说的没错,不只是我,恐怕全天下的女子都不敢嫁给一个怪物。

回到慕家时,阿姊也和阿耶一起在门口等着。

一下马车,阿姊就拉着我手上下打量我, "快让阿姊看看,我们娇娇瘦了没? "

说话间,身旁的顾瑾也朝阿耶见了礼,阿耶吹胡子瞪眼的没给顾瑾好脸色看,却也没大分,虽然记恨着平康坊的事情,却也顾忌他是我夫君。

阿耶还是那个阿耶,护短。

我在一旁偷笑,目光越过阿姊往后看了看,除了侍女没见其他人, "阿姊,你今儿怎么也回来了?太子殿下没陪你一起回来吗?”

往日阿姊很少回门,通常都是我厚着脸皮去东宫见阿姊,一来二去,就那东宫的地形我闭着眼也不会走错,当然仅限于从大门口到阿姊的院子。

不过我在东宫倒是极少见到太子,也不知是因为我去了要避嫌还是怎的。偶尔问起阿姊,她也只是说李明谦很忙。

反正阿姊主动回来,这事儿很稀奇。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阿姊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瞬间,神色也变得晦暗不明,复又灿烂笑, "殿下是做大事的人,整日忙于政事,哪里有空陪我回来。”

我心中疑惑,倒是也没有深究,只小声埋怨了一句, "自己小家都顾不了,还有空去赛马。”

夜里我们正围坐在一起吃饭时,太子李明谦居然赶到了,早不来晚不来,非赶着饭点儿,倒是挺会掐时间啊。

因为他的到来,一局饭拘谨了许多,倒是顾瑾丝毫没有压力,就像在顾家一般随性。

饭桌上太子送给顾瑾一件礼物,称是回门礼,锦盒中装着一柄宝剑,言语间我知晓了它的来历,正是几日前被顾瑾送出去的他爹的那把。

这柄剑原是给了兵部尚书家的武六郎,武六郎是个武痴,对宝刀宝剑自然欢喜的不得了,不知怎的现在又辗转到了太子手中。

顾瑾不愿接下,好似那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话里话外都是刺,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再说殿下也是慕家女婿,这回门礼由你送怕是不合适吧。”

我无言扶额,好家伙,我就说他不该长嘴吧,一句话把太子我爹扎了个遍,说太子是外人,还暗指我爹没送礼。

话说回来我爹确实没送回门礼来着,是有点抠,但也不能直言啊。

太子僵在那,阿姊没作声,我爹也愣了一响,忽地拍案而起,看样子是准备妙语连珠字字珠现出口成脏。

我赶紧站起身,抢先开口道: "多谢殿下,只是我夫君这人脸皮薄,收了殿下的礼物又没准备回礼,俗话说礼尚往来,我们自然不能接下。

爹,今儿回门顾瑾特意准备了好多好东西,都是孝敬您的,还有一套上好的紫砂壶,您肯定很喜欢。”

一顿晚饭算是平稳地度过,我爹得了宝贝也乐呵呵地没说什么,只是太子全程都没再说话,吃完饭就带着阿姊走了。

我和顾瑾也没多留,坐上马车回顾府。

马车缓缓行进,街道两侧风景退去,我在心王斟酌许久,还是开口问了, "夫君,你和太子的关系好像有些不和谐?"

顾瑾好看的红唇轻轻勾起一点弧度,冷笑一声,只简单的回了句, "岂止是不和谐。”

"可否告知我原因? "我趁热打铁。

他沉默地盯着我没说话,应是在考虑。

等了一晌,他还是没开口,我敛下眉眼,颤着

鸦青长睫,握着手帕拭不存在的眼泪,期期艾艾道, “罢了,夫君若不愿告知那就不说,左右我在你眼里也只是个外人,信任不得,只是可怜我和阿姊夹在你们的恩怨中间平白难受。

夫君不喜,姊妹分离,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接下圣旨......”

顾瑾揉了揉太阳穴,清朗懒散的声音有些无奈, "打住,再说下去你又该哭了。小爷最烦女人的眼泪。”

我抬起好不容易才蓄满秋水的眸子看着他,娇娇弱弱好似一枝带雨梨花,一副被恐吓不敢发作的模样,可怜巴巴地压抑着声音道: "夫君还凶我。”

被我冤枉,顾瑾的脸上很是无辜,解释道:".没有。”

不能把他逼急了,得掌握好分寸,物以稀为贵,眼泪流多了可就不值钱了。我擦了擦眼睛,目光流转地笑问, "真的? "

顾理连忙附和, "真的,绝对比真金还真,比白银还白。

我脸上露出深深地笑意,挪位置和他并排坐着,扑进他怀里,双手环在他紧实的细腰上,将头埋在他心口,肆意地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沉檀木香, “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顾瑾不觉坐正了身子,轻嗤了一声,略带不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说我好的人。”

“夫君骗人,母亲也说你很好。”

"废话,我阿娘自然不会说自己儿子的坏话。”

我看不见顾瑾的容色,他大抵是笑了吧,声色愉悦了不少, "还真是小孩儿心性,一句话不好就哭鼻子,再一句话又哄好了,真不知道谁受得了你。”

05

老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断其财富,截其退路,空乏其身,不名一文,而后浪子悔也。

日前母亲将府上掌家权交给我,府中大小事务由我打理, 自然也包括银钱用度,没有我的允许,顾瑾甭想再花顾家一枚铜板。

读书的事儿也渐渐提上日程,先是吩咐府中管事儿王叔出去采买文房四宝,之后我又回了趟娘家,厚着脸皮将阿耶珍藏的整整两箱书籍搬过来,气得阿耶差点把我扫地出门,连连喊我滚,于是我很干脆的带着书籍麻溜地回了顾家。

倒不是我抠门不愿买新书,而是我阿耶读书有个好习惯,会在书上用朱笔作批注,这样的书顾瑾看起来更容易理解也会事半功倍,一般人想看还看不着,整个大齐也就太子李明谦有这个待遇。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顾瑾。

同往常一样他一早就带着沅青出门了,我倒是也没拦他,只是随口关心了一句让他早点回来,毕竟有些事情吧,不撞南墙不回头,等撞了南墙他自然就回来了。

用过午饭,我躺在檐下的太师椅午休小憩,嫌阳光有些刺眼,索性将一旁的书翻开扣在脸上。仲春末的阳光越发明媚温暖,不一会儿全身暖意洋洋,闻着袅袅书香混杂香甜的海气,惬意至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隔这睡得正浓,院子门口冷不防传来顾瑾火冒三丈的吼声。

"慕窃,你居然敢扣我月银?谁借你的胆子?”

耳边的脚步声渐进,我慢悠悠地抬手把书拿下来站起身,但见顾瑾一袭联珠纹紫色长袍,腰束玉带钩五彩长穗,他额头渗出许多薄汗,白暂的脸颊透出红润,想来气得不轻。

我将书放在一旁的小方桌上,拿起绣帕替他擦拭额角的汗水,假模假样地关切道: " 呀,夫君今儿这是怎么了?怎的这么大火气?"

说着,我又赶紧转头吩咐侍女春雪, "还不快去屋里把团扇拿来给姑爷灭灭火,这大热的天可别上火了。”

春雪倒也很是配合的应了声是,转身便进了屋。

顾瑾却丝毫不买账,右掌紧紧握住我纤细的手腕,眸子微眯着有些凶狠,像极了饿狼, "你少给我装聋作哑,我阿耶阿娘都不曾克扣我月银,你倒好一来就断我银钱?知不知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我扭动手腕,没能抽开,手腕被他捏得吃痛,

只得无辜地眨了眨眼,明知故问, "夫君这是说的哪里话,妾身何时克扣了?"

他勾了勾唇角,冷测道:"呵,今儿我去平康坊被拒之门外,去赌坊说是上次的账目没结洁不让进,去酒肆亦是如此,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

“他们都是商人,没有利益,自然不会让夫君进。"我极有耐心地轻笑一声, "再说夫君难道忘了,你前不久才支出了十万两。昨儿我问过母亲,说你一个月的月银是一干两,这个月自然不能再支给你,就连支出的多余银钱,也要从以后的月银里扣除,算算日子得大半年呢。

咱们顾家是将门,连阿耶这个大将军还要遵守军规呢,夫君作为顾大将军的儿子,顾家唯一的后人,自然也是要严于律已,严格遵守顾家规矩。你说对吗?"

顾瑾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甩开我的手腕,想来半晌才骂咧出一句话,"你......你这个毒妇......”

哟呵,好你个顾瑾敢骂我,还甩我脸子,我慕窈是忍气吞声的娇娇女了。

事实证明,我还确实走的娇娇女路线,但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我一甩绣帕复又擦拭着下眼睑,颓然地坐回椅上,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鸣呜咽咽道: "夫君如此说话真真叫人伤心,妾身不也是为了夫君好,为了顾家好。夫君往日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不知勤俭节约,不当家不知米贵。你可知一两银子可抵得上普通人家年的吃穿用度.....”

顾瑾这厮不知是被我惹恼气狠了,还是真看破了我的伪装,居然不似往常一般心软地哄我,反而高声叱我,他俯下身双手握住我肩膀,将我紧紧扣在椅背上, "慕窈,你别给我装蒜。不愧是太傅的好大儿,当真伶牙利嘴的很,孔听不过你,但月银这事儿没得商量,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别耽误小爷玩乐。"

我轻轻叹了口气,索性也就不装了,微笑着直视他那双比身后天光还明亮的眸子,浅浅地倒映出我的面孔,柔声直言道: "好啊,既然如此,夫君不妨试试,你若是出了这个门,保证会打断你一条腿。不过是我忙前忙后伺候你的简单事,养数月也就痊愈了,妾身可不会手软,但是夫君能不能经得起痛,耐得住寂寞,妾身可就不能保证了。哦对,夫君也别想同阿耶阿娘告状,他们早就应允我,你的事儿全由我管。”

说完,我冲他得意地眨了眨眼,轻阖银牙道:"春雪,请家法。”

春雪双手捧着家法出来,顾瑾看见那竹鞭,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瞪我一眼,便沉着脸转身就往书房去了。

06

一早就料到顾瑾不会老实读书,即便我威逼利诱,他仍是想方设法出门,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像是有什么勾着他魂儿似的。

他时不时就来一出装病、登梯爬墙、钻狗洞......

只可惜每次都被我逮个正着,多亏有沅青这个内应。

我也就见招拆招,命人烧了府里所有的木梯,又将狗洞堵上,就连四处的院墙顶也嵌上密密麻麻尖锐锋利的铁片,还没收了他所有的银钱。

我又向公爹要了几个得力的打手,守在院子各处,但凡顾瑾不经我允许随意出院子,棍棒伺候。

几日下来,他已是一身伤。

我虽看了心疼,每日早晚咬着牙给他上药,却坚决不能心软。如今的顾家有阿耶在尚可保全,是风光一时的将军府,若是有朝一日阿耶走了,顾瑾迟早要学会撑起这个家。

我虽不知圣人下旨赐婚的目的,可自上次顾瑾说了顾家与李明谦的恩怨后,倒是也能猜出一二。

当年顾玄战死很大原因是因为李明谦,只因李明谦不听从军令,贸然出兵追击穷寇,最后在阴条岭中了埋伏,是顾玄舍命救了他。

因此顾家对他这个太子一向不对盘,将他视为仇人。

圣人却偏偏看中李明谦,还出面将此事压下来,三年前立李明谦为太子,封我爹为太傅,意在辅佐他,又封阿姊为太子妃。

李明谦是嫡长子,又是先皇后所出,圣人同先皇后感情深厚,也难怪处心积虑地想要为他铺路。只是不知道,圣人是否一早就打上了我的注意,想借慕家之手拉拢顾家。

好在阴差阳错,倒也算嫁对了人。

我思绪神游,没注意手下的力度,直到吓瑾痛得闷哼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今日顾瑾念了一天的书,几日下来效果也不错,不得不说顾瑾确实有天赋。以往我半月才能念完的一本书,他不过一天就能搞定,还能举一反三,好几次问得我哑口无言,他便神色傲娇地看着我,不屑嗤我一句。

吃过晚饭,照例是我给他上药。

他这会儿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后背的肌肤白皙无一丝赘肉,除了红色棍印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瑕疵,曲着线条流畅的结实双臂枕头,回头斜了我一眼,质问道: "慕娇娇,你存心的是不是?”

我轻轻吹着伤口继续上药,恨铁不成钢地句, "谁让夫君不用心读书,一天天净想府,看是你翅膀硬还是棍棒硬。"

他微微撑起一只手,侧过身来, "你还有脸说,我这一身伤还不是你指使的。”

要我说顾瑾就该是个哑巴,安安静静地做个花瓶多好,真是白费了这副好皮囊。

其实倒也不算白费,至少在我看见他腹部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时,心情好了不少,甚至还想伸手摸上一摸,那腹肌不似武将那般刚硬粗矿,也不至于文弱,手感应该很不错。

可惜成亲至今还没开过荤呢。

他坚持睡在榻上,只近几日他受了伤,我便将床让给他,自己睡木榻去了。

木榻又硬又窄,实在是憋屈,迷迷糊糊中我记得好几次半夜摔下来,翌日睁开眼时,却依旧躺在榻上,大抵是我自己又爬回去了吧。

顾瑾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迅速将中衣撩上,双手合住衣襟抱在胸前,气道: "......看哪呢?”

“小家子气了不是,自家夫君看一眼还不行了?怎么,你害羞了?"

我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慢慢浮起一片红,一直红透耳根,这副纯欲娇羞而不自知的模样当真勾人。

他啐了一声, "呸,小爷我是替你害羞。”

我收了药起身放好,便径自走向我的木榻,边柔声回道: "夫君大可不必,我虽是女儿家,却也晓得情欲乃人之常事,况且我们是夫妻,有何羞耻的?”

顾瑾早已拉过被辱躺好,闭眼没回话,我便也吹灭蜡烛歇下。

夜里惡惡率率的声音将我吵醒,我眯着眼一看,眼前是顾瑾放大的俊脸,便闭眼接着睡,随口嘟道:“......你怎么起了?"

“就你这睡相,吵得我一晚都睡不着。”

他说完这话,我便感到全身一轻,顾瑾就着被辱将我抱起来往床边走去,等我踏实地躺在床上时,才清醒了一点,脑海里仔细回忆着他那句话。

我睡相不好还能吵着他眼睛了?

不能够吧?

我躺在床里侧,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顾瑾却只道, "安心睡便是,我对你没兴趣,不会做什么。”

说完,他便躺在外侧,裹上另一床被子闭眼睡了。

07

许是因为我这些天在床上睡觉,精神也好了不少。

顾瑾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却也没主口提回榻上睡觉,我也就当作不知情,总算没白费当初主动提出睡榻的心思,有了软床谁还愿意再回硬榻。

我每日的事情就是盯着顾瑾好好读书,顺便坐在旁边吃点心品香茶,再欣赏欣赏他的美颜。

每当这时候顾瑾那双白眼翻得老高,要赶我出去。

这不,我又被他赶出来了。

他从里面将门闩上,可惜了我那一壶好茶还留在书房,自个儿还没尝出滋味儿,便宜他了。

吩咐沅青一句话后,我便踱步回正屋,不多时春雪匆匆忙忙地进了院子,说是阿姊来了。

自上次回门后,我一直忙着顾瑾的事情,

来得及去看阿姊,也不知道上次的事情,太子会不会迁怒阿姊。

本是想着请阿姊进府坐坐,春雪却说阿姊在府外等着不便进来,只说几句话就走。出了顾府,见门口停着一辆不算华丽的马车,恰好阿姊微微挑开一侧的杏色纱帘唤我上车。

刚坐下便看见她一双红肿的眼睛,似是哭过一场。我心头一紧升起不好的预感,忙问道: "阿姊怎么了?可是太子欺负你? "

阿姊连连摇头,清丽的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温声说着, "没有,殿下对我很好。只是......甚好。

“太子?他怎么了?"

我这几日正忙,并未听说任何关于太子的消息,平日吃饭也都是院里的小厨房做,也没机会问问旁人,总的来说跟与世隔绝无异。

“半年前殿下奉圣人旨意监造占星楼,不料前几日占星楼突然垮塌压死数十名匠人。户部尚书余崇连上书参了殿下一本,说是因为殿下贪污偷工换料造成,又将人证物证当庭呈上,如今工部的徐尚书被罢职入狱,殿下也被幽禁在东宫待三司审查,就连我这次出来也属实不易。娇,我记得你夫君和余尚书家的三郎关系一向要好,可否让你夫君从中斡旋,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余崇连的嫡次子正是余贤,也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我和顾瑾成婚第二日他们还在郊外红一赛马。

再说这占星楼,当今圣人看重历法天象,占星楼便是为钦天监观星象所建,此事在大齐不算秘密。

当初他将此事全权交给太子负责,本是对太子的器重,谁又能料到会有今日一事。占星楼一旦出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子。

"阿姊,你如何能确定此事当真与太子无关?若是......”

未及我把话说完,阿姊已经紧紧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冰冷,即便是这春光和煦的时节也没捂热,凉意顺着手掌一直沁入心底。

她微微泛红的目光透出少有的坚毅, "娇娇,我相信殿下。殿下就算再糊涂,又怎会在此做文章,占星楼出事于殿下无任何好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殿下。”

"可是......"

我顿时左右为难,顾家和李明谦关系僵硬,再加上其中利害关系,恐怕并非我能说动。

太子李明谦是先皇后所出,四皇子李明景是现任皇后余嫣所出,太子若是失势,最大的得利者就是四皇子李明景。

余家是余皇后的母家,说不准余崇连此次上书就是冲着太子之位去的。

若是此时素来中立的顾家站出来相助,不就等于将顾家推向太子一边。就算顾瑾和李明景关系再好,皇位和朋友孰重孰轻,他不会分不清。

阿姊哽着声音道: "我实在是找不到人帮殿下,想来想去也只有顾家。娇娇,就当阿姊求求你了。”

“并非我不愿帮忙,上次回门阿姊也看见了,顾瑾本对太子充满敌意。阿姊可能不知道,当年顾家二郎顾玄就是因为太子才战死,顾家和李明谦中间隔了一条人命,这是横亘在顾家人心中的一道天堑。现在又要顾瑾帮太子脱罪,恐怕他不会轻易答应,更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储君之争,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我知道这件事会让你为难,可除了娇娇你,阿姊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此事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判了,只怕殿下性命也难保。”

阿姊的性子我很清楚,温顺却很执着,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愿麻烦别人,若不是真的没有其他路可走,她也不会来找我。

太子出事,从前支持他的大臣只怕纷纷避而远之。圣人就算有心想保太子,也要碍于大臣的面子。

我思忖良久,终是妥协道: "好,我尽力而为,不敢保证一定有用。”

阿姊满脸愁容终于裂出一点点笑意,又将座上的锦盒递给我, “娇娇,这把剑你拿回去吧,算是物归原主,这是我背着殿下偷偷拿出来的,算是全了殿下一片心意。"

我咬唇犹豫了一响,还是从阿姊手上接运盒。若是不接,阿姊心中会难受,若是接下,于我来说便是烫手山芋,但总得有人接住。

临走时,我仔细地端详她的目光,最后再郑重地问了一句, "阿姊,我只问你一句话,太子待你真的好吗?"

阿姊很好,可我也希望李明谦值得她的好。

一提起李明谦,阿姊两汪秋水似的秀眸褪去忧郁,好似照进一束微光,"或许一开始我对他只有夫妻之名,可成亲三载,日久也当生情。殿下平日虽沉默寡言,外表不近人情,待人却宽厚仁和。我喜欢他。"

"我明白了。”

下了马车,回到小院还没进屋,书房的门已经先打开,顾瑾迎着落日晚霞走出来,周身镀了一片耀眼金光。

他站在廊檐下,目光远远地落在春雪手里的锦盒上,语气一贯的散漫, "你阿姊来找你了?"

我轻笑一声,心中盘算着,还是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阿姊说许久不见,今儿恰好路过,所以唤我出去叙叙旧。”

听完他眉头一挑,似是不太相信,敏锐的眼中涌出一股子疑惑之色,若有所思地问道: "只是叙旧?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

我极其宝贝地将盒子拿过来抱在怀里,一边警惕地看着他警告, "这个是阿姊送给我的,女儿家的东西,你可不许偷看。”

顾瑾耸耸肩,没再继续追问,转而对着门口的沅青道, "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小爷我饿了。"

等顾瑾抬脚回到书房,我立即回屋子将它锁起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拿出来。

此事顾瑾不便出面,但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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