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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时光君所在的城市终于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一对对穿着羽绒服的情侣,迎着大片大片飘落的雪花相拥耳语,像极了两个胖胖的雪人在卿卿我我、呢呢喃喃。
浪漫的雪,让人恍惚那吸入心肺的空气里都夹杂着丝丝的甜蜜。
在如此浪漫的日子,分享一份甜蜜给你,愿你们彼此相望的眼神里永远流淌着璀璨的银河。
/ 天赐良缘 /
他是名门之后,幼承家学,饱览群书,痴憨狂傲,被称为“一代鸿儒”。
她出身书香门第,才智过人,朴素温厚,外柔内刚,实为“百年难见一淑女”。
巧合的是,她和他还是老乡,同是无锡人。
然而良缘不仅“天时地利”,更要有“人和”为爱助力。
他的父亲从她的来信中看出,她是一个明理懂事的姑娘,信中一句“毋友不如己者”的劝告,更是征服了未来公公的心。
而他和她的父亲诗文上有同好,两人在一起常说些精致典雅的淘气话,相与笑乐。
你好,我叫钱锺书。
你好,我是杨绛。
1932年的春天,清华古月堂门外,两人初次相遇。相遇虽匆匆,相思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杨绛觉得钱锺书眉宇间“蔚然而深秀”,青布大褂,一派书生模样。
钱锺书觉得她与众不同,心下总想再见一面,终于忍不住写信相约:“工字厅见面。”
从此,两人开始用英文通信,“那时清华园内有邮筒,信投入信箱,立刻送入宿舍,通信极便”。钱锺书的信更是越写越勤,一天一封。
忆起他们的相遇,杨绛的母亲说笑道:“阿季的脚下拴着月下老人的红丝呢,所以心心念念只想考清华。”
3年后,两人在苏州举行结婚仪式,婚礼新旧参半:杨家新式,钱家旧式。
/ 生活与诗 /
“我原是父母生命中的女儿,只为我出嫁了,就成了钱锺书生命中的杨绛。”
婚后的生活,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也有琴棋书画诗酒花的趣味。
每晨一大茶瓯的牛奶红茶、文火炖的那锅“快活”红烧肉、两枚煮得老嫩合适的鸡蛋……热爱生活的两个人,让琐碎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杨绛爱整洁,搭毛巾一定要边对边、角对角。钱锺书认为那样太费事,随便一搭更方便。
不过,他们彼此很会妥协:他把毛巾随手一搭,她就重新搭搭整齐;她不严格要求,他也不公然反抗。
杨绛爱读诗,中文诗、西文诗都喜欢,也喜欢和钱锺书一起谈诗论诗,也常常一起背诗。
“我们不论在多么艰苦的境地,从不停顿的是读书和工作,因为这也是我们的乐趣。 ”
/ 彼此恋慕 /
她爱惜他的才华,常常在打扫时,将他揉搓成一团扔掉的稿纸拣起来,整理平整后再温柔地收起来。
单是他的家信因在特殊时期被毁掉,就让她遗憾许久:“这些信如果保留下来,如今重读该多么有趣!”
为了让遗憾尽可能减少,钱锺书去世之后,杨绛告诉自己,不能逃,要坚强地留在人间打扫现场,尽她应尽的责任。打扫现场便是指整理钱锺书的学术遗物。
而钱锺书更是盛赞杨绛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钱锺书的短篇小说集《人·兽·鬼》出版后,他在两人留存的样书上写道:“赠予杨季康,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其实,这句流传甚广的话并不是钱锺书说的。是杨绛在读某位英国传记作家的文章时偶然间看到的,于是就把这段话念给钱锺书听,钱听了后回了句:“我和他一样。”
杨绛回:“我也一样。”
/ 天作之合 /
一个拙手笨脚,一个心灵手巧。
钱锺书的“拙手笨脚”是出了名的:他不会打蝴蝶结,常常分不清左脚右脚,拿筷子的时候也只会像小孩子一样一把抓。
回想起杨绛生女儿住在产院的那段时间,钱锺书一人在家过日子,到产房探望杨时,常常哭着脸说:“我做坏事了,我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我又做坏事了,把灯砸了……”
杨绛总是微笑安慰他:“不要紧,我会洗;不要紧,我会修……”
让他放心,他就真的放心了。因为他很相信杨说的“不要紧”。从小就机灵的杨绛,的确总有办法让难关过得不难么“难堪”。
那段风狂雨骤的岁月,杨绛被剃去半边头发,成了“阴阳头”。钱锺书看到后急得直跺脚:“怎么办?”
杨绛并不担心,她灵机一动,把女儿几年前剪下两条大辫子,用钱锺书的压发帽做底,把辫子的头发一小股一小股地缝了上去。
“我费了足足一夜功夫,做成一顶假发,害默存整夜没睡稳(因为他不会帮我,我不要他白陪着)。”
一个静如处子,一个动如脱兔。
钱锺书不爱活动。不爱游山玩水,只喜文字游戏,“满嘴胡说打趣,还随口胡诌歪诗”。
他在清华待了四年,连玉泉山、八大处都没去过。直到1934年春,喜爱游玩的杨绛来清华上学,才由她带着在半年内游遍了北京名胜。
不爱活动的钱锺书,却总是愿意和杨绛在一起行动的。
后来去牛津求学,两人每天都出门走走,走得慢,玩得多,去“探险”,总是挑不认识的地方走,随处都有所发现。
/ 历尽甘苦,此情弥坚 /
1966年,有人联名贴出大字报,诬陷钱锺书轻蔑领导的著作。杨绛爱护钱锺书的名誉,当晚拟了一份小字报,贴在了大字报的下面,说明该罪名子虚乌有。
为此,杨绛被拉到大会上批斗示众,但她一点不屈服,露出金刚怒目的一面,脸涨得通红、跺着脚反抗道:“就是不符合事实!就是不符合事实!”
1970年,钱锺书60岁,杨绛59岁,两人相继下干校。钱专门负责去邮电所取信,杨被分在了菜园班。
钱锺书每天下午到村上邮电所去领取报纸、信件,常常绕道到菜地去看看杨绛。可是他不敢耽搁时间,也不愿常来打搅。于是,两人就隔着小溪叫应一下,问答几句。
如果风和日丽,两人就在窝棚南面灌水渠岸上坐一会儿晒晒太阳。
晚年,钱锺书和杨绛的身体都频出状况,杨绛只求比钱锺书多活一年:“照顾人,男不如女。我尽力保养自己,争求‘夫在先,妻在后’,错了次序就糟糕了。”
1998年12月19日凌晨,接到医生的病危通知,杨绛立刻赶到病床前。钱锺书已经合上一只眼睛,却还睁着另一只眼睛等待妻子的到来。
杨绛帮他合上眼睛,轻声在他耳边说:“你放心,有我呐。”
从战争走向和平,又从和平走向斗争,在清华园相识的这对璧人,一路走来饱经忧患,也见识了世态炎凉,而提到往昔岁月却总是“哀而不伤,怨而不怒”。
多年以前,傅聪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曾回忆道:“我常看到他们之间会心地微笑,有种内心的交流无时无刻不在那儿,两人在一起,就是有种默契,又有温柔在,每次看他们我都被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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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多磨难,幸好还有你。
愿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们
今生都如今日般甜蜜
愿你们彼此相望的眼神里
永远流淌着璀璨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