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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签名、关于爱情签名女生

时间:2022-12-17 21:44:03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北京,一名男子行经某个地产广告牌。图/Getty

大多数外省青年奋斗18年,也未必能跟TA坐在一起喝咖啡。

文/邓娟

盘点各种热门签名,“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的上榜率一定很高,这个句子出自冯骥才的一篇文章,但出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用看似古典的大白话击中了外省青年的诉求,关于生活,关于爱情——而两者都需要先有一个城市来落脚。

冯唐写过一篇《择一城而终老》:“如果腰缠大把的时间,让我选择一个城市终老,这个城市一定要丰富。”他说的“丰富”又分4个角度衡量:时间要丰富,表现在建筑要有历史跨度;空间要丰富,表现在建筑要有多态性,不能全部大屋顶建筑,也不能全是后现代极简;时间和空间的集中度要丰富,表现在能让人最便捷地满足浪漫或实用的需求;人要丰富,清华理科生和地铁歌手,刘胡兰和刘亦菲,百花齐放,万紫千红。

冯唐认为,一个城市最重要的是丰富。图/成都太古里

冯唐还说,以此标准选择城市,上海不理想,香港也不理想;纽约不错,可是吃得太差;古巴也不错,有历史又有激情,可是公有制国家买不了房。兜了一圈,他觉得还是家乡北京最好,“让我混吃等死,灵魂不太烦闷”。

北京生长、美国求学、香港供职的冯唐,择城经验自然丰富,只是对广大外省青年而言,可借鉴的恐怕有限,对他们中的农村青年更如“何不食肉糜”。大多数外省青年再奋斗18年,也未必能跟冯唐坐在一起喝咖啡。

北京,一名工人正在设置楼盘展示模型。图/SOUVID DATTA

“主动选择城市”其实是鸡汤

主动去选择城市,而不是被动地任城市选择——这句话说起来不免透着鸡汤味道。

励志的鸡汤有时显得很廉价,尤其在坚固的壁垒和强大的命运面前。去年山东媒体报道,济宁一名农村青年,婚后借钱分期付款买了挖掘机,这在许多农民眼里是致富的神器,但或许因为没有去省城那所著名技校学习,缺乏经验的他最后不但赔本,还欠了40多万元外债。儿子出门躲债,而年届五旬的父亲王留田秉着一个老农民的吃苦耐劳和良心,三年来靠卖水果为子还债,肝部长瘤也没舍得做手术,眼看有望还清,却在这时被告知:儿子在云南省昭通市无证驾驶,致七死四伤。

山东农民王留田。

这出人生悲剧里,很难说是应该谅解一个农村青年外出闯荡的梦想,还是剥夺他做梦的权利,让他明白安分守己才是命运对他和整个家庭最好的安排。

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有一位最倒霉的父辈形象。《活着》里的福贵,家道中落,自己被抓壮丁,回来时母亲死了,女儿哑巴了,然后儿子也死了,老婆没有了,女儿女婿也都死了,外孙成了福贵唯一的希望,但这个孩子也意外而死,对痛苦已然麻木的福贵继续活着。余华说,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本身。

可只要还没陷入钝感,人总是希望生活的质量尽可能好,生命的历程尽可能丰富。于是古往今来的外省青年们告别家乡,北上或南下,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奔走在通往城市的平凡或不平凡之路。

《活着》中的福贵。

安徽的村子再也走不出胡适

1990年代初大热的两部国产剧,一部是《孽债》。“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这些被上海知青留在外省的孩子,搭着希望的火车来到中国最繁华的大城市,寻找爸爸以及身份认同——虽然身份上他们其实算半个“本省青年”,可偌大上海也无处容身,五个孩子,除了一个被警察抓走,其余全部返乡。戏里戏外,现实同样令人感伤。

虽然创了最高收视纪录,但四个云南籍小演员的人生轨迹并未因此改变,他们都如剧本所写回到了家乡寨子,“永辉”在水厂当工人,“思凡”、“晓峰”、“天华”分别在思茅、勐腊、元江的歌舞团,“天华”脊椎受伤等着组织调岗;“思凡”想考上海戏剧学院,每次都差临门一脚,最后也只能认命。只有唯一的上海籍演员“美霞”,依然时髦、漂亮,依然生活在大上海。

《孽债》(1994)剧照。

另一部是《北京人在纽约》。来自中国最核心城市的佼佼者,在美国大都市发现自己成了边缘人。可这些纽约的“外省青年”毕竟有良好教育基础,他们积累了财富,享受了美国式的放纵,虽然这一切又经历了幻灭,然而他们毕竟还留在充满机会的纽约。

20年过去了,20年前北京青年漂洋过海的奋斗史,对今天在国内为了一线城市户籍和房本苦苦挣扎的许多外省青年,依然昂贵得遥不可及。

20年的时代巨变,是消减还是增加了外省青年的追梦成本?在《盗火者——中国教育改革调查》一书中,陈丹青说,中国文化史上最好的苗子曾经都是乡村出来的,而今每年的高考状元绝大部分都是城里的,再想安徽的村子能走出一个胡适,如今已是不可能的事。

《北京人在纽约》(1993)剧照。

“只能靠小范围的芸芸众生自己想办法”

“乡下人要治病、要求学、要有出息,只能离开家乡,跋山涉水到外面去,”陈丹青说,“他们当然应该进城。我要是一家人还在农村,当然只有一个志向,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所有生活的乐趣和活着的价值在乡村都没有了……我当然要到城市去,我要为后代着想。”

真话听起来总是格外刺耳,但这就是农村青年、小镇青年、县城青年乃至二三线城市青年——所有外省青年无法回避的选择。我们生存环境的许多角落,如陈丹青所说,“只能靠小范围的芸芸众生自己想办法”。

《活着》剧照。

所幸,只要有选择,就意味着多少还能掌握主动。大城市闪烁着机会和资源,但也充斥喧嚣和焦虑;小地方保守、闭塞,但也稳定、舒缓。选择在哪儿生活,本质上都是认识自己和认识世界的问题,再大的城市也不应该困顿你的梦想。比选择一座伟大城市更重要的,是拥有迁徙的勇气和心灵的自由。

哈耶克说,自由是个人最大限度免于强制的状态。送给自由路上“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外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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