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大拜年#我们的年味去了哪里?一岁一年一芳华,一年一岁一团圆。对于我们来说,过年是回家的召唤、岁月的回望,也是记忆的承载、亲情的团聚。但一岁一心境,周围朋友、同事、家人,都感觉现在的年味淡了、变了、少了,印象中的年似乎越走越远,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我们长大了,年也长大了,它跟着我们的脚步一刻不停,再也回不到了年少的模样了。
春联年画,慢慢同化,少了文化性的厚重和味道
印象中,那个时候写春联、贴年画,是文化的一种传承,是过年的特殊符号。老家叫作写对子、贴门神,每每临近年关,大街上就会有写对子的,毛笔、墨水、红纸、桌子临街一放,老者提笔挥墨,一气呵成,笔走龙蛇,诗意盈盈,没有两把刷子是不敢上场乱写的。
正门、厨房、偏房的对子都有讲究,寓意不同,必须精挑细选,体现主人家的风格。门神庄严肃穆,一文一武,分门而立,不怒而威,保佑平安。到了腊月三十,父母亲先将面粉搅成浆糊备用,再将旧春联年画一点点撕掉,墙面门面清除干净,必须高矮适中、左右匀称,用手压平,工工整整,心怀敬畏、祈求平顺。
而现在满大街的对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印刷品,内容也大同小异,花开富贵、步步登高,财进八方,四季平安等等。也许是因为流水线上的产品,缺乏了手工制作的温度,也少了墨迹的浸染,总让人感觉少了些灵气、诗气和地气。如今贴对子、贴年画,都是草草了结、一贴而已,从骨子少了对于过年,对于迎春的那种寄托、那份敬畏、那些仪式。
民俗民风,渐渐演变,少了群体性的传承和记忆
印象中,那个时候过年最热闹的莫过于,大街小巷追着看社火。进入腊月,镇上前街村、西关村,就开始选人排练,为正月闹社火做准备。正月十五一大早,表演者凌晨起床,早早集合,画脸穿衣。社火头领着大家,点燃黄表,跪拜磕头,鸣锣打鼓,祭拜焚香,便正式开始“大闹元宵”。
这些节目中,踩高跷表演难度较高,腿上绑扎上高高的木腿,身穿戏剧服装,手拿道具,可前进倒退、可左右摇摆,让人啧啧称奇。芯子社火表演最为紧张刺激,将4一5岁的儿童扮成各种人物,固定在铁芯上,再置于方桌之上,几个人抬着游行。那时候,我们就早早的吃完饭,赶到镇上抢一个好位置,街巷两旁,踮脚而立,拍手叫好,一条街一条街的追着看,直到表演结束还不肯离去。
随着社会发展、时代演变,现在镇上每年也有群众性文化游演,社火、舞龙、高跷、跑旱船、秧歌等一应俱有,但形式、内容发生了质的变化。总感觉现在的活动,少了那种传承性和传播性,其涵藏的历史、教育、娱乐等功能减弱,大家的参与性较低,兴奋点不够,很难再有起个大早,等着看社火的冲动和激动。传统文化已渐渐离开了舞台中央,游走于生活边缘,我们也跟着迷失在其中了。
爆竹烟花,禁燃禁放,少了节日性的色彩和欢腾
印象中,那个时候娱乐性活动很少,也根本没有什么玩具。小孩子盼望过年,也最期待鞭炮的响声了。进入腊月二十三,大家仪就开始张罗着买东西,而炮仗是过年必不可少的。除夕晚上、大年初一、初三都要踩着点放炮,喜迎新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记忆最深刻是,大年初一天还麻麻亮就翻身起床,和邻家的几个小伙伴相约,一起去村里挨家挨户,捡未完全点燃的炮仗。大家都比着抢,比着捡,然后带着这些战利品,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比赛放炮仗,看谁胆子大、看谁扔的远、看谁声音响。
而现在多数地方禁放烟花爆竹,这是城市管理的需要,减少污染的需要,健康安全的需要。但少了那噼里啪啦声,过年的氛围和喜庆大大折扣,那爆竹声中传递的快乐也少了许多,过年的仪式感又少了一份。孩子们手持安全性高的冷烟花,在也找不到那么多伙伴,一起陪着玩、陪着疯,放肆奔跑的童年一阵风似的就散了。
亲情友情,愈来愈淡,少了家族性的团聚和陪伴
印象中,那时候过年最美好的事,就是一家大小走亲访友拜新年。奔波忙碌劳累的人们,趁着过年,天南海北的往家赶,放松下来,休息几天,热热闹闹,阖家团圆,弥合亲情的隔离,友情的疏远。
初一自各一家人团聚,初二女儿女婿回娘家,初三初四大姨,小姨,大舅,二舅,亲戚,朋友,带着礼物,相互拜年,这是必须的礼节和仪式。大家都备上一大桌子吃的,喝的,把酒言欢,畅叙友情,分享着外出的故事,述说着心里的话儿,那些过去的不顺,伤痛,都随着新年到来而翻过一页。
而现在随着时代发展,生活节奏变快,疫情变化影响,一大批年轻人走出家乡融入城市,短短七天假期,来回路上耽搁,有些人选择不回家,微信视频拜年。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舅舅伯父们年龄也大了,对于以往组团式拜年也跑不动了,年轻人平时聚会也多,对于春节的拜年团聚,已没了那种必须感和礼节性,亲情、友情多少多少也有所淡化。
年,最终会走向哪里不得而知。唯愿,它能留下更多的文化之根、精神之魂、大爱之情、喜庆之味,丰盈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的内心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