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献身于醉酒、最痛苦的喜悦、愚昧的仇恨和清爽的愤怒。
我的心胸,求知欲已告熄灭,今后对任何痛苦都视若等闲。”by 歌德《浮士德》
我爱你,与你无关
诗人大都没有明显性别特征的,他们的情感打通了男女性别,再加上其他什么举动行为,说他们双性一点不为过。“我爱你,与你无关”,接踵而至的下句是,“即使是夜晚无尽的思念,也只属于我自己”,天亮便丢在脑后。
这句诗因为歌德的引用,更加悠远意味深长,德国同时代女诗人Kathinka Zitz写这首诗,心乱如麻,她可没有歌德幸运,生在财务自由的家庭,她的家庭早已四分五裂,资产阶级革命并不能解决和慰藉女诗人的情感枯竭。
从来都是个怯弱的人,敏感到难以很快释然外界的扰扰,这些同样交织为少年维特之烦恼,现实的诸多不遂,消耗了太多时间,这样想想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那些以为仅仅只是歌德自传的聪明人,莫不是傻了,能写出来的文字,不知道隐晦了多少乾坤。
恐怕从歌德以至维特都属于神经质,王朔的亲家朱新建喜画裸女,喜欢就是喜欢,这个层次上他还有点维特的情怀,朱新建的画与《少年维特之烦恼》仿佛,表面上都是骚年的庸俗情色,一层层剥开,最底下只有悲凉。
头一回瞧《浮士德》还是挺折磨人的,与马尔克斯的魔幻不同,非得跳跃的牛饮。有时候夜晚,无法平静,浮士德和魔鬼梅菲斯特在某种幽深的气氛中神游,但是金钱爱情自由,无垠地板结在一起,没有前者,后面都是扯淡。
古稀之年的歌德老房子着火,迷上了19岁的房东姑娘,甚至连篇累牍的情书、情诗,最有名的是《玛丽昂巴德悲歌》,这也是烦恼,而且致命,又与少年维特的致命,完全迥异,这一次逃无可逃,只有死亡。
次次逃离的诗人不免有些口是心非,因为少年维特明显是段千转百回的单恋,面对Pretty Woman你的燃点低,丝毫不为过。当然比之毛姆茨威格博尔赫斯等等驾驭故事的大师,文字纠缠不休,浓烈到燃烧了感情,建议再去读读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降降温。
爱情是什么?这需要问歌德是追逐灵感还是追逐女人,抑或兼而有之。《少年维特之烦恼》与《浮士德》中间,大概隔着浓浓的百思不得其解,歌德自己的,他留给世人的,当然还有无所思的我。
《浮士德》是绿原的译本,漠然的好处是再也不必为之烦恼,维特的小孩子心性,纯真幼稚,中等的篇幅,在大部头《浮士德》面前,阳光已经周而复始到了下午四五点的光景,夕阳还有一段时间,只是再也没有力气吞咽《浮士德》的华丽辞藻。
诗剧这种格式容易产生伟大的作品,再加上诗歌几乎是无法翻译的,很长时间内对《浮士德》都望而生畏。从书中看出来,先把世界看小,再把世界放大,也并不是很轻松的阅读经历。
陈嘉映说《浮士德》是其“灵魂中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那个时代哲学类似书的顺序开始基本是尼采,收尾的大抵是弗洛伊德,中间掺杂着黑格尔、康德、休谟、亚里士多德等等,到了《存在与时间》,陈教授依旧在问,哲学是什么,同上问题,想搞明白的,总是没有什么都不思的人快乐。
人身体里的灵魂未必就一统天下,庸常和天才外表不会有明显的区别,最难以区分的灵魂是重要标识,包括老年歌德的徘徊,以及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暧昧,通常人不会战胜魔鬼,这样的宿命,太值得放弃反思。
《浮士德》中结束全剧的"神秘合唱",按照歌德的意味,其中他以为永恒的女性还是其因病去世的妻子伍碧丝,有时伟大有时渺小的歌德,在追逐女人与灵感的过程中达到了无常。
“一切无常事物,无非譬喻一场;不如意事常八九,而今如愿以偿;奇幻难行笔楮,焕然竟成文章;永恒女性自如常,接引我们向上。"
【 绘画:Matis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