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8日上午,我参加了老朋友的婚礼和生日宴会,正好凤安像市府花园首任院长一样,现在是95岁高龄的刘锦江老师。
他冒着酷暑难耐的高温,坐着轮椅,兴致勃勃地来到宴会厅。岀于都是退休教师,都是相如诗赋书画院的创办者,都有共同语言,每次我们在一起,都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当然,我也特别喜欢听德高望重的刘老师讲他读蓬安中学的往事,其中一些事还颇有弥能珍贵的史料价值。刘老师1927年4月,出生于四川省蓬安县睦埧乡(原广兴)的一个贫穷农民家庭。自小饱尝人间疾苦。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从小读书就特别认真,特别努力。故在1942年,就考上了离家40多里的蓬安县知名学校一一蓬安中学。读完三年初中,又考入当年才新办的蓬安中学高中部。后来的确是印证了那句励志的名言警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勤劳、刻苦,认真负责是他一生的座右铭。
刘老师已经是第三次在我面前提到他在读蓬安中学时教他的英语老师怀居广了。尽管刘老师95岁高龄,还是那么精神面貌可佳,耳聪目明,背不弯,思维敏捷。初中往事已经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刘老师还是记忆犹新,条理清楚,娓娓道来,语调适中,颇有吸引力。
怀居广老师是地地道道的黑龙江省哈尔滨人。早年曾在哈尔滨大学任教授。九一八事变爆发后,怀老师一家就随着人流,从哈尔滨撤岀,一路辗转,吃尽苦累,路过沈阳,山海关,来到北京。抗日战争爆发后,又经郑州逃亡到西安市,又匆忙翻过秦岭,来到四川省广元市。后乘木船顺嘉陵江而下,来到了风光秀美的蓬安县。由于当时蓬安县也缺少英语老师,怀老师就应聘到蓬安中学,教全校十几个班的英语课。
怀老师为人正直,待人和蔼可亲。学识渊博,英语课教得特别好。他想方设法提高我们学习英语的兴趣。他教学方法得当,因材施教,因人施教,从不收学生的补课费用。
每学期开学初,班上学生的点名册一出来,怀老师就在每个班上,将每位学生的中文姓名译成英语姓名,依次序写在黑板上,教大家认读,并要求各自将自己的英语姓名抄写下来,读熟并会背会写。当时学校每个班基本上是五十人,全校十几个班,他都是这样作的,几年如此,实属不易,的确是教学认真。学生们因而都尊敬怀居广老师。也不再厌倦英语课了。
怀老师家住在相如故城北门外,租住在一位农户家里。每天都要进岀几次北门,爬坡上坎,到蓬安中学上课,从没迟到早退过。可见怀老师的敬业精神可嘉,教学态度真的是很好的。
怀老师身材魁梧,人高马大,典型的东北汉子形象。他喜欢穿西装上课。
怀老师特别喜爱喝川酒,也特别喜欢喝蓬州相如故城生产的西拱桥酒。在解放前颇有盛名的相如故城西街陈家老酒馆,星期天有时也能见到怀老师高大身影。
西拱桥原生态酒,酿造工艺独特,酒质醇厚,绵甜清爽,回味悠长,清香怡人。作为一个喜欢喝酒的东北汉子,也很喜欢喝这种地方优质价廉物美的白酒。有一次,学校过年聚餐,怀老师饮酒过量,竟然连外裤掉在地上,也浑身不知,引起轰堂大笑。直到七十多年后的今天,刘老师还清楚记得,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述了这一趣闻,引起一片笑声。
怀老师也喜欢平时唱抗日救亡歌曲,十分痛恨日本鬼子侵占了东三省,使自己常年流落异乡。每当学校有演活动,怀老师也会主动上台,声情并茂地为我们全校师生演唱著名的抗日救亡歌曲《松花江上》。那如泣如诉的歌声,使台下许多人流下伤心的泪水,促成了许多蓬安有志青年报名参军,上前线打日本鬼子,保卫祖国。蓬安中学的从军亭,就是一个显著例证。
1945年8月,日本政府宣布投降,伟大的抗日战争终于结束了。怀老师也就在这个时候,告别了任教八年的蓬安中学校,千方百计地回到了他先前任教的哈尔滨大学,重新当起了英语教授。后来,他也从哈尔滨给我们蓬安中学师生们写信,慰问感谢全校师生员工。这封珍贵的来信,学校就把它张贴在大礼堂内,供大家学习观赏之。
今天上午听完刘老师的讲述,我心里激动不已。刘老师真能干,真令人羡慕佩服。95岁高龄,仍然能清楚地回忆起七十多年前的中学生活往事。仍然能对教过他的老师敬佩有加,尊敬师长,同样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我们更为刘老师的师生情谊深,师恩难忘而铭记在心里。
刘老师多多保重身体!
谨以此文献给伟大的抗日战争胜利77周年纪念!
(文/图 宋学东 编辑/孙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