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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分享呼和浩特师范学校刘俊萍老师的文章《师范那些年那些事》。感谢《老师范的故事》一书编委会对我们的转载授权。】

原题: 师范那些年那些事

作者:刘俊萍

应齐校长之约,让我写写那些年师范的那些事,使我在忙碌的知天命之年又回到二十几岁,我初到师范的那些年。

1989年7月份我从内蒙古师范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呼和浩特师范学校任教,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到2000年9月呼市师范完成其使命,我做了11年的师范人。回看这11年,师范对我的影响竟是如此重要!从教学到学生管理,点点滴滴的生活,不仅给了我历练,还凝固成我成长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她成就了我的教师梦。

11年的师范工作,不长也不短,林林总总,酸酸甜甜,有过笑有过哭,也有过坚韧。然而有几件事却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我把它归纳成四个一:一个错别字、一节观摩课、一次教师基本功比赛、一个班主任。

齐平校长

一个错别字

1989年9月份开学后,学校安排我给幼师18班学生带《幼儿教育学》。18班是我教师生涯的第一个班,也是我带的第一门课。我特别喜欢和珍惜教师这工作,每次备课非常认真,基本上仅一次课教案就能写36页(16K纸)左右,总是想把每一个知识点都写出来,然后就背那些写好的文字。那时候把大量时间用在备课上,可是,站在讲台上,写了好几天的教案不到两节课就讲完了。现在回忆当初情景,那就是在背,背出写好的那些文字而已。尽管教育学理论强调教学过程中学生是教学的主体,教师起主导作用,可是初为教师的我哪里顾得上这些,心里只想着这一部分讲完了下一部分该讲什么,离开教案就语塞。每天就是备课、上课,教案写了一本又一本。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最明显的进步是站在讲台上不怯场了,语速也流畅了许多,有自信了!

十一月的一天,齐校长突然来听课,不打招呼就先进了教室,我根本不知情。我走上讲台,学生起立说“老师好!”这时,前排有学生表情怪异,有的猛劲儿眨眼睛,有的嘴角不停地向一侧抽动,有的双唇作出“齐校长!齐校长!”的口型,我说“同学们好!请坐!”再顺着学生提示方向看,果然发现了齐校长。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怕不怕,也没有考虑讲得好或不好会有什么后果。我很自信地在黑板上板书了这节课的内容:幼儿园教学特点,然后就开始讲。说实话,我对自己的专业非常热爱,备课很认真很充分,因而也很自信。那节课18班的学生也鬼精灵般地配合相当默契,不听课的也认真听课了,课堂中师生互动的特别及时有效,课堂氛围非常好,自我感觉挺满意的。

下课了,齐校长让学生出去做间操,然后走到讲台前,指着我板书的这节课题目,说:“你学幼教的,学了这么多年幼儿教育,读了那么多有关幼儿教育的书籍,竟然把幼字写错了!”。我愕然,看着自己板书的幼字竟不知哪里错了!慌忙回应:“齐校长:我真的看不出哪儿错了,请告诉我”。齐校长说:“你的幼字少了一点。左边是个幺字旁!”她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幼字。瞬间,我羞愧难当!感觉自己的脸轰地一下涨红了!恨不能有个地缝儿立马钻进去!我用双手搓着热辣辣的脸,说“我知道了,齐校长,谢谢!”

虽然齐校长只轻轻点出了我的问题,然后悄然离开教室。可是,留在讲台上的我却无法平静,一个这么简单的字,我竟然错写了这么多年!最要命的是一直以为是对的!这件事在我的内心根植了一个强烈的想法:从此以后无论读什么书、写什么字都必须用心去体会,用心去完成,不要以为熟悉了就淡然待之,不要以为简单了就可以忽略不计!尤其是面对学生更不能有半点失误,误导学生等于是“良心犯罪”!

很感谢这次“错字事件”,这或许是我从教认真严谨作风的第一杯养料。在以后的教学工作中,我不仅自己特别留意不写错字,也同样要求我的学生不写错字,而且,我经常把这次“错字事件”分享给我的学生们,希望她们引以为鉴,更希望她们学会接受他人的指导,

希望你好的人才会给你指正。成长路上有师长给予指导那是多么幸运事啊!我幸运,我遇到了齐校长!

一节观摩课

师范学校注重教师的德行培养和教学质量是蜚声国内的。每学期,学校都会安排各种教学听课,诸如教研室内部相互听课、文理科互相听课、全校公开课和观摩课等。这样的听课观课,每学期我必参加。无论听课还是讲课都受益匪浅,都收获满满的。

有一次去听杜元老师的语文课,讲什么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住了上课的感觉:杜老师在分析一篇课文,我像个学生一样,跟随杜老师那抑扬顿挫饱含情感的讲解分析,一点一点进入作者所描述的情景中.....下课铃声响起后,我全然不觉!在普师班那个教室坐了好久才从那节课里出来回到现实。看着教室里嘻哈说笑的普师班学生,由不住说了句:“你们有这样的老师真幸福!”

杜元老师(左)

那节课后,我立志要做这样的老师:以情动人、以情感人,用心诠释知识,用心建构师生沟通之桥。

那时候,在师范我是青年教师,每学期被听课无数次,还得有至少一次公开课。每一次都精心备战,每一次都有收获、都有遗憾。然而,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93年“国检”那次。

1992年国家教委为加强师范教育,促进各地加快师范学校办学条件标准化建设,全面提高中等师范教育教学质量,组织全国各省市、自治区以大区为单位逐年、逐省对中等师范学校进行联合检查。我区迎检的时间,定于1993年8月末9月初。“国检”是对这次评估验收的简称。为了这一天,师范人上上下下准备了一年多,课堂教学自然是显示师范办学水平的硬指标之一。“国检”那天,检查团的领导和专家们可以随机进任何一个班级听课。那天上午恰好我有课,我上课的教室进来二位专家,其中有一位是教育部师范司某处的处长,还有齐校长陪同。上课铃声响起后,我开讲了,记不清讲的是《幼儿教育学》的哪一部分内容了,只记得自己精神饱满、胸有成竹,整节课内容的逻辑结构、举例分析、师生互动一环扣着一环,过度衔接自然到位,全部内容一气呵成。终于讲完了,用了整整44分钟,离下课还有1分钟,可我却不知道这1分钟该做什么!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与前44分钟的慷慨激昂语言流畅的讲述相比,此刻却是如此安静,学生们也没了平日下课前的活跃,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既不敢说笑打闹,也不敢提问题。我就站在讲台上,竟然傻傻地不知所措。平时1分钟就是个眨眼的事儿,可那天那个场合,一分钟怎么那么长啊!刹那间,我的手开始出汗,腿由不住哆嗦,心想:这回完了完了,给学校丢人了。越想越紧张,越紧张越哆嗦,我尴尬极了,慌恐极了。

终于,下课铃声响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长舒了一口气,鼓足力气,洋溢起精神,说:“下课!”全体起立,目送专家走出教室。那位师范司的处长走到讲台跟前,向我点点头,我觉得瞬间获得了鼓励,可是,他眼神又很异样:肯定?否定?赞许?批评?无奈?好像都是又都不是。

教育部师范司刘处长(女士)在呼和浩特师范学校

迷惑中,齐校长返回教室,笑眯眯地指着空荡荡的黑板说:“一节课讲得挺好,可是怎么板书一个字都没写!”我回头一看,妈呀,黑板上清洁如初,我只顾讲课,把板书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了!我赶紧翻开教案本,让齐校长看板书设计,说“设计了,一紧张给忘了。”齐校长说:“有那么紧张吗?看你不紧张呀。你讲完内容后剩余的那一分钟时间可以让学生看看书,或者有什么问题提一提,你在教室里走动走动,做做个别辅导多好啊,这样就不至于让这一分钟白白过去了。”我听后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

教育部专家来听课,说不紧张那是假话,但是,自己缺少丰富的教学经验,不懂控课机智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节课没写一个字”让我反思了良久,也收获了很多:上好一节课不仅仅要在备课上下功夫,课堂中如何把控时间、如何处理教学中出现的意外状况、如何调动起学生积极性与教师互动;板书如何布局才能精简表达这节课的教学内容及思路….太多太多的思考!

在教学实践中历练,在历练中反思,这让我慢慢找到授课的方法,也开始体会到讲课的乐趣。

一次教师基本功比赛

1993年的“国检”对呼市师范的发展无疑是开创性的,不仅校容校貌发生巨大改变,而且教师的素质借着“国检”东风整体实现了跨越式提升。

为迎“国检”,从1992年开始,全校开展了青年教师基本功培训,主要是三笔字(毛笔字、钢笔字和粉笔字)、三分钟演讲、讲课、主题班会设计和课外活动。为了提高青年教师的这几项基本功,师范形成了老带青的格局,由老教师辅导青年教师。毛笔字由王牖义老师担任,三分钟演讲由语文组的杜元、卢文燕、林治娟等老教师担任,还邀请著名教育专家李淑章老师为我们辅导。一周至少培训两次,下午两节课后开始。不仅听课,还时不时要进行比赛,演播厅和位于食堂二楼的会议室成了我们除教室外最常去的地方。从练习三笔字开始,我知道了写字要注意字的间架结构、均衡、美观等,每每提笔写字就会先想到如何落笔,如何使字的间架结构均衡,怎样书写更漂亮。那年,我的孩子刚几个月,每天晚上等孩子睡着后,我才拿出纸张笔墨开始练字,每每练到午夜时分,的确很辛苦,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满满的充实感!虽然,现在的字还需要继续提高,但是,通过练习写字,使我形成了写字就要写得漂亮、写得均衡的意识,使我受益终身。

前排林治娟老师(左二)、齐平校长(左四)、王牖义老师(左五)(借用普师78班毕业照,谢过)

三分钟演讲不仅让我学习了如何在短时间内组织语言,清晰表达语义,怎样恰到好处地表达情感(或慷慨激昂、或抑扬顿挫)还锻炼了我的胆量,能在大庭广众之前不怯场,很自信地说话!

这些基本功训练为我的教学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更为1997年的自治区中等师范学校中青年教师教学基本能力比赛、1999年12月全区中等师范学校教育教学能手比赛奠定了基础。

1997年5月,我参加了自治区中等师范学校青年教师教学基本能力考核赛,地点是在原教育厅招办那栋楼。比赛是封闭式的,各项比赛内容要求参赛选手独立完成。比赛项目有讲课、主题班会设计和课外活动组织几项。我抽到了讲课和课外活动组织。

崔葆芬主任在参加演讲比赛

我记得抽到的课是《幼儿园数学教育》中的一个内容:数的组成。那时候没有电脑,就是手写。理好思路后我开始写比赛教案,从内容的逻辑结构到典型事例分析;从知识的科学性到学生易于理解的通俗性;从发挥教师的主导作用到让学生成为活动的主体;从要提出的问题到学生可能给出答案的评价;从教案书写到板书设计;从钢笔字到粉笔字;每一句话说几秒钟、提问题预计几秒钟、学生思考及回答大约几秒钟……等等等等,备课时能想到的细节都要想到!教案写好后对着镜子掐着时间讲。开始部分大约用几分钟,中间新授课部分大约几分钟,结束用几分钟,过渡句用几分钟,都在教案边上标明。照着镜子练习是为了看自己的表情是否合适。第一遍练习,不是时间把控不好就是内容不够精炼或者衔接不理想。改!从内容到板书,从语速语态到动作表情,一点儿一点儿修改,每讲一个内容就在这段的后面标上用了几分钟,包括过渡句用了几秒钟都一一做好标记。就这样一遍一遍地练,一遍一遍地修改。我清楚地记得这节课教案手稿写了整整六版!那一晚我彻夜未眠,然而,精神却很亢奋,我精神抖擞地走上讲台,那节课的过程和结果怎么样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备课的过程至今依然清晰可见,那六版教案书写过程对我日后备课、教案书写、授课过程都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对“备课是上好一节课的关键”这句话理解和领悟的尤为深刻。认真备课,一丝不苟,苛求完美的工作态度和作风日渐成了自己的为师特质。

十几年过去了,这种认真、负责、严谨的工作作风一直延续着,已经融入到我的行为方式中;十几年过去了,我依然觉得是师范铸就了我这种工作作风;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以自己曾经是师范人而自豪!那时候的辛苦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满满的甘甜!

一个班主任

1989年我刚从内蒙古师范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师范学校就担任了新入校的幼师20班的班主任,从此,在我的生命中有了另外一个身份——幼师20班的班主任刘俊萍。

幼师20班的姑娘们和我前后相差不到一周的时间进入师范,当时感到很茫然,很发蒙,更不知道班主任该如何去做才是最好。后来的三年与她们朝夕相处,天天都有事情发生,高兴的、烦恼的都有,她们也在天天变化着成长着,有些事淡忘了,而有些事却忘不了,记忆犹新。

我们班有37个女孩,其中来自锡林格勒盟的5个,来自市区周边的有9个(土旗3人托县2人郊区4人),其余23人都是呼市市区的,包括幼师19班休学回来的谢云泽。这37人最大年龄的是1968年出生的,大部分是1973年属牛的,我仅比她们中最大的薛俊大4岁,读大学时我虽然当过班长,可我不知道如何当班主任,更不知道怎么管理这群叽叽喳喳活跃异常的女孩子,我能不发蒙吗?

收到礼物

学生报到头一天,忙了一上午,中午一进家门,老父亲说:“你看看吧,这是你们班有个学生家长送来的,她说是某某孩子的家长。你赶紧给人家送回去。”我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到桌子上有两大桶雪碧和两瓶桃罐头。在那个年月,雪碧和罐头也算是奢侈品了。

“家长说什么了?”我问。

“问能不能不住校”父亲答,“或者分个好点儿的宿舍。”

能不能不住校我得看相关规定。可是,为什么不住校?什么样的宿舍是好点的?好宿舍的标准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同时,脑子里拼命地在搜寻着这个学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下午到学校,赶紧抽空翻看了学生档案,找到那个学生,记下她家地址。下班后,我骑着自行车,按地址找到她家。她家很远,曲里拐弯的,最终把那两瓶雪碧和桃罐头送回去了。

记不清和她家长说了什么,也记不清她家长当时是不是尴尬,更记不清是不是解决了她的请求。但我记得,把东西送回去从她家出来的感觉特别轻松!天色已黑,路灯亮起,我奋力蹬车返家,一路小曲一路歌啊!

到家后又回想这件事,觉得自己的处理还是对的,同时,也有了一种强烈的意识:从今后我得对这37个人负责了,至少三年或许更长,因为我是20班的班主任。

涂口红

当了班主任,经常要开班主任会,慢慢地,从负责管学生的领导和其他班主任那获悉了不少关于幼师班与普师班种种不同,诸如,幼师生难管,必须严管等等。那时候师范学生管理非常严格,衣着、行为都有规定。比如,头发必须齐耳短发,不能长了;鞋跟不能超过几个厘米,不允许化妆…..每天学生会的干部要在校门口值班检查,不符合要求就要扣班级分数的。

那时,师范学生的宿舍楼在当时的教育学院院里,是那栋最破旧的三层楼,男女生同楼,一楼住男生,二三楼住女生。教育学院学生住在四层的那栋楼,两栋楼中间有一个车棚。

上世纪90年代初,口红刚刚走入寻常百姓生活,对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来说自然难挡美丽诱惑,尤其是幼师班的女生。她们晨起早操后,花好多时间来梳洗打扮,描眉涂唇,个个气质出众,很是吸睛的。然而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化妆的!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景象:每天走出宿舍楼的姑娘们,阳光灿烂,朝气蓬勃,从宿舍楼穿过教育学院校园到师范校门前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离师范校门口十几步远时,姑娘们赶紧把口红擦掉,过了检查关,进入教室后一个个又迫不及待地掏出口红和镜子,对着镜子再把口红涂上。有的同学还把不喜欢的校服脱下换上自己的漂亮衣服。有段时间,涂口红非常流行,每天早自习时都能看到这样的情形。看着她们旁若无人地描眉涂口红,我有一种羡慕和无奈:内心很喜欢她们这样做,但又不能明确表示我喜欢,因为这有悖于学校的规定。

我给幼师生上课,心情愉悦,因为她们阳光美丽、朝气蓬勃,如鲜花灿烂!至今我都时常想起她们的面容,那是一种愉悦!

多彩校园生活

一年级时,与幼师18班、19班比,我们班从音乐、舞蹈、美术到文化课到行为规范会有一定差距,违规的行为也多一些,受到的批评自然也多。我经常在早自习到校后被告知你们班谁谁谁怎么怎么的之类的事情,当时,一听自己班学生犯事也有说不尽的烦恼,现在,具体什么事情不记得了,只觉得这些要求对这些成长中的姑娘们是正确的。二十几年后,同学们在聊起当年的师范生活,大家都一致地认为,师范的严要求对她们成长太重要了,若不是当年的严格要求,还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

我们班很团结,班长周建荣、团支书宋磊是两员干将,积极肯干,有担当。凡班级的事情会组织班委们带领全班共同努力,出色完成。

一年级时在学校运动会上,我们班就荣获团体奖,运动场上你追我赶的情形,场下啦啦队扯着嗓子拼命的加油声、呼喊声依然历历在目。翻开相册看看我们班运动会上的这些照片,每一个清纯的脸上洋溢的是掩不住的自豪和成就感!

那时候师范学生的课余活动非常丰富,知识竞赛、小品演出、元旦演出等等,都会有她们的身影出现。由于呼市师范1990-1994年没有招收幼师生,所以,继幼师18班、19班毕业后,幼师只剩下20班了,而我们班的姑娘们也由两年前的青涩变得更富有幼师生的气质,她们弹、拉、唱、跳、画技能娴熟,气质出众,在各类文体活动中尤为耀眼。自编自导自演的校园生活小品和舞蹈《看秧歌》至今为那个年代的师生们津津乐道。

有幸遇到优秀教师

从1989年入学至1992年毕业,我们幼师20班学生有幸遇到许多师范的优秀教师:舞蹈老师洪菲、钢琴老师石韵珠和张建平、声乐老师刘敏、手风琴老师张琴、美术老师易晶、儿童文学老师崔怀中等一大批教学经验丰富又兢兢业业的优秀教师,这些老师对我们学生的影响非常大。

洪菲老师(中间指导者)在上舞蹈课

洪菲(左二)张琴(右)

有一天早自习,我去班里,听见教声乐的刘敏老师正在指导她们发声练习,唱的歌曲是《春天的故事》,刘老师教学生们“春天”俩字的发声:运气、口型、面部表情、眼神和动作,一点儿一点儿指点、纠正。我感觉这个春天唱出来那么温暖,那么充满生机,那么优美!

刘敏老师(女)

易晶老师

偶尔一次还见过洪菲老师给我们班学生上舞蹈课,内容是模仿各种动物,凶猛的老虎、机灵的猴子、憨态可掬的狗熊、小鸭嘎嘎嘎地摇尾走路、小猫喵喵喵轻轻走路、小狗汪汪汪的欢态…...学生们模仿老师的动作,因模仿不像做出形态迥异的动作,大家是笑声不断,课堂异常活跃。

石韵珠老师

快乐春游

1990年春天,我们20班班去乌素图春游,乌素图感觉好远,交通不便。是安冬梅的爸爸帮我们找了一辆拉石头的黄色工程车,我邀请教她们体育的徐利梅老师和我们班一块儿去。我们坐在敞开着的工程车里,大风夹着沙尘肆虐地吹打在我们的头顶、脸上,风来的时候眼睛都不能睁开。但就是这样的天气也阻挡不住大家的热情。到了山上,又是爬山比赛,又是寻山探宝,一个个被风刮得灰头土脸。即便这样,这群女孩子依然兴致不减,在小树林里找块儿稍微平整些的地,铺一块布单子,拿出带来的食物开始野餐!那时候最奢侈的饮料是5毛钱一瓶的小香槟,最奢侈的干粮是那种方方圆圆的老面包,带得最多的是从学校食堂打的馒头和咸菜。照相机还不普及,而且是胶片的,所以,出游的照片大部分是集体合影和宿舍合影。条件相当简陋,但不影响她们的快乐,依旧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讲笑话,尽情地摆出各种姿势照相,像一群放飞的小鸟。第二年全班又去了趟五一水库。20多年后同学们聚会,说起来这两次春游还是兴奋得不得了,还是难以忘怀!

如今的乌素图

说幼师20班不能不说说班长周建荣和团支书宋磊。

周建荣在毕业很多年后曾问我为什么当时让她担任班长,宋磊也曾经问过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入校我也刚刚入校任教,谁也不认识谁,大概翻看了一下同学们的学籍表,就任命周建荣当班长、宋磊任团支书。她们一任就是三年,中间也没有更换。从1989年9月到1992年7月毕业,在三年的师范生活中,她们是我这个班主任的得力助手,就如同左右手一样。班级里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事情大部分都由她们分担、处理了,尤其到了二年级和三年级,随着她们独立工作能力的提高,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基本不用我操心,她们会带领全班同学积极参与:汇报演出节目的排练、运动会项目报名及组织参加、知识竞赛等等。三年级时宋磊代表20班参加学校组织的团知识竞赛,荣获第一名。随后又代表呼市师范参加市团委组织的比赛,最终获得呼市团知识大赛一等奖。我们班的舞蹈《看秧歌》更是备受师生喜爱。周建荣里里外外一把手,属于撸起袖子干活的女汉子类型,有她在班级,我就特别放心。1991年的冬天,一场强流感向她袭来:擤不完的鼻涕、火辣辣疼的咽喉、剧烈的头痛、每一寸皮每块骨头都疼痛难忍!可她还是硬撑着按时起床、出早操、上早自习。同学们没见过班长生病,各种土办法轮番上阵,又是按摩百会穴,又是凉毛巾降温,甚至还在手指头上扎针放血......第二节课正好我的课,我摸摸她额头,很烫,赶紧吩咐几位同学把她搀扶到医务室,一量高烧三十九度六,医务室的王大夫给她打针吃药后让赶紧送回家休息。她家在郊区很远的地方,回不去,送回宿舍我不放心。我也没见过她生病,高烧这么厉害我也紧张,就让二位同学用自行车把她送到我家休息。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时不时说着胡话,把陪护的蒋莉吓够呛!我晚上下班后,给这几个孩子煮了可口的面条。吃了饭,睡了觉,第二天她又恢复了女汉子的本色!

周建荣这一次生病着实让我慌张,一是担心她高烧不退引发其他并发症,二是担心周建荣不在班级,班级会出什么事儿。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小助手的存在对我这个班主任是多么重要!后来,我进班里总会下意识地找周建荣,只要看见她在我就很放心。

周建荣和宋磊很称职,师范三年,我们班没有换过班长、书记,大家已经习惯有她们管理。

我这个班主任最顺利最幸运的是有两个好助手,我开心有两个这样的好助手!

百年师范是大树

如今,20班的姑娘们都已人到中年了,她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各有所长,一部分依然坚守在幼儿园的岗位上,大部分转入小学任教,还有少数几个在其他行业就职。在入学26周年同学聚会时,大家回忆师范生活,回忆她们青涩的青春岁月,公主府院里的琴房和舞蹈房有她们的欢声笑语和刻苦勤奋的身影,操场上有她们矫健的身姿,早自习的朗读声、晚自习的嘻哈打闹,那情形依然鲜活。无论普通教师还是担任园长、校长或主任职务的,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是师范学习的知识和技能成就了她们现在的发展,对比现在教育管理,大家由不住怀念起当初恨的要死的规章制度,一致认为如果没有当时严格的管理和要求,恐怕就没有她们今天的工作和生活了。

来自托克托县现定居北京的才女金静说:“1997年我离开呼和浩特到北京闯生活,谋求发展。初到北京,在一所学校担任音乐教师。我感觉三年的师范生活,许多课程如钢琴,手风琴,舞蹈,声乐,绘画,儿童文学等等为我们奠定了扎实的基本功,在生活和工作方面都派上了用场,我就是靠着师范学的这些知识和技能在北京开辟了自己的一小片天地。它们如同善和美的种子,在我人生的岁月里开满了绚丽的花。我在音乐课上讲故事,带孩子们跳舞,为孩子们的音乐会和戏剧演出作曲、伴奏,也为那些将音乐视为高不可攀的家长们做启蒙,带着喜悦和爱将音乐的美好传递给更多的孩子和家长。感恩师范三年的教育!”

再聚首

2015年春节,毕业二十多年后师生再聚首,回忆不完的师范岁月,点点滴滴,桩桩件件,那么亲切。师生如同姐妹,还是那样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岁月在她们身上似乎不曾流失,她们依然年轻、依然朝气蓬勃,充满活力。不同的是她们身上散发出的从容、成熟的气质,使她们比入学时更加美丽!

回顾自己的教师成长之路,无论是讲课还是做班主任,师范这11年,点点滴滴都融入我的身心,酸甜苦辣皆有,但愉悦之事占满了记忆。很感激师范这11年的培育,感激师范的教师基本功训练,感激一次又一次的观摩课,感激成长过程中遇到那么多优秀的老师,感激我的幼师20班的姑娘们,感激齐校长在关键时刻的指引和关怀,感激师范铸就了我认真、严谨、负责任的工作态度。

我曾是呼市师范的教师!我以此而自豪!(2017年5月27日)

作者简介:刘俊萍 ,副教授。1989年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教育系学前教育专业,分配到呼和浩特师范学校任教,院校合并后在呼和浩特职业学院师范学院任教至今。研究方向:幼儿园课程和教学法,并发表多篇论文和专著,曾获“学生心目中形象最好教师”、内蒙古自治区中等师范“青年教师教育教学能手”等荣誉。

朗读者简介:张亚丹 1988—1991年在呼和浩特师范学校普师88班学习,毕业后成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喜欢朗诵,希望用声音传递真情,用声音歌颂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