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记》阅读笔记《殷本纪》

夏杰残忍，处决明朝骑士，逃亡流亡并死亡；商周皇变，登上鹿站，被火烧死了。

一个是夏朝的末代帝王，一个是商朝的末代帝王。这两代帝王之间相距的便是整个商朝，拥有近600年历史，历经17代31王。

商朝是我国历史上第二个朝代，也是我国第一个有直接的同时期的文字记载的朝代。在《殷本纪》里，司马迁把“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充分融入到《史记》的创作中去。阅读时，这种感觉也非常明显。如果我们对某个朝代或帝王有进一步研究的兴趣，可以按图索骥，从而找到我们想要查找的素材。

学习这一篇，作为普通读者，我们不必记忆司马迁一笔带过的那些历史长河中的匆匆过客：他们虽是帝王，但出现在文中似乎只与“立和崩”进行了连词造句；也不必记忆那些做好了本职工作，但业绩并不突出的帝王；单是记住如下几个典型故事，学习他们做人、用人和修德的精华就足够了。

首先，来重温下商朝开国帝王成汤的故事。

成汤祝网

原文：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及禽兽。”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有一天，成汤外出打猎，看见郊野四面张着罗网，听到张网的人祈祷说：“愿从天上来的，从地下来的，从四方来的，都进入我的罗网！”成汤说：“嗳，这样就把禽兽全部打光了！”于是他把罗网撤去三面，让张网的人祈祷说：“想往左边走的就往左边走，想向右边逃的就向右边逃。不听从命令的，就进我的罗网吧。”诸侯们听到这件事后，都说：“汤真是仁德到极点了，就连禽兽都受到了他的恩惠。”

这个故事名为成汤祝网，或称网开一面。主人公成汤是商朝开国帝王。成汤出生于公元前1670年，崩于1587年，享年100岁。他的祖上是殷契，其母简狄为帝喾次妃。据说，成汤的母亲简狄在一次行浴中，吞玄鸟蛋而生契。尧舜禹时代，契和他的后代是主管民事的长官——司徒。换句话说，成汤是鸟人的后代，司徒世家。

当时，夏桀骄侈淫逸、宠用嬖臣、暴虐无道，对民众及所属方国部落进行残酷的压榨奴役，引起普遍的憎恨与反对。成汤以德立威，厉兵秣马，运用贤臣伊尹和仲虺为相，积极治国，在有娀之墟灭掉夏。

成汤是一个有理想和有德行的帝王。《四书》里的《盘铭章》里就讲到，成汤在洗澡盆上刻着这样一句自励的铭文：“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意思是，“只是一天清洗自己，是不够的。应该每天都去清洗，一日继一日地持续下去。”更多关于成汤的内容，我们可根据司马迁在《殷本纪》中提到的《帝诰》《汤征》《汤誓》《典定》《夏社》《汤诰》等线索查找文献资料。

接下来，重温中华厨祖伊尹的逆袭故事。

以滋味说（shui）汤

原文：伊尹名阿衡。阿衡欲奸汤而无由，乃为有莘氏媵臣，负鼎俎，以滋味说汤，致于王道。

这段话的意思是，伊尹名叫阿衡。阿衡想求见成汤而苦于没有门路，于是就去给有莘氏做陪嫁的男仆，背着饭锅砧板来见成汤，借着谈论烹调滋味的机会向成汤进言，劝说他实行王道。

伊尹不是帝王，但他对商朝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伊尹生于公元前1649年，死于公元前1550年，享年101岁。他是商朝开国元勋，是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中华厨祖。

伊尹，胆识过人、善于创新。为了前途，他不惜“曲线救国”，做有莘氏做陪嫁的男仆，以滋味说汤。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如果伊尹的说汤失败，他面临的不但是自己活不下去，而且可能会遭遇株连九族的横祸。伊尹凭着过人的胆识，以“以鼎调羹”、“调和五味”的理论治理天下，把老子《道德经》里的“治大国若烹小鲜”发挥到极致。伊尹如愿成为成汤的国政。成汤过后，伊尹又先后辅助了外丙、仲壬、太甲和沃丁五代君主，为商朝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殷本纪》里，和伊尹有关的引用和资料还是挺多的：记录伊尹言行的文章有《女鸠女房》，记录伊尹行事的有《沃丁》；《咸有一德》是伊尹为成汤而作的，《伊训》和《太甲训》是为太甲写的。

接下来，复述一个“奴隶为相”的故事。

奴隶为相

原文：帝武丁即位，思复兴殷，而未得其佐，三年不言……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以梦所见视群臣百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说于傅险中。是时说为胥靡，筑于傅险。见于武丁，武丁曰是也……举以为相，殷国大治。故遂以傅险姓之，号曰傅说。

这段话的意思是，武丁帝即位后，想复兴殷朝，但一直没有找到称职的辅佐大臣。于是武丁三年不发表政见……有一天夜里他梦见得到一位圣人，名叫说（读音为 悦）。白天他按照梦中见到的形象观察群臣百官，没有一个像是那圣人。于是派百官到民间去四处寻找，终于在傅险找到了说。这时候，说正服刑役，在傅险修路，百官把说带来让武丁看，武丁说正是这个人……就举用他担任国相，殷国得到了很好的治理。因而用傅险这个地名来作说的姓，管他叫傅说。

孟子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文中，也曾提到“傅说举于版筑之间”。在阶级森严的奴隶社会中，想任用一个下层阶级的人才实在是太难了，哪怕他是个皇帝。武丁为任用傅说，可谓是想尽了办法，三年不说话，以托梦寻找圣人，以实现商朝的复兴大业。

限于读书笔记的篇幅，文章的最后一个故事，留给遗臭万年的末代帝王商纣吧。

酒池肉林

原文：商纣好酒淫乐，嬖于妇人。爱妲己……使师涓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益收狗马奇物，充仞宫室……大冣乐戏于沙丘，以酒为池，县肉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

这段话的意思是，纣嗜好喝酒，放荡作乐，宠爱女人。他特别宠爱妲己……让乐师涓为他制作了新的俗乐，北里舞曲，柔弱的歌……多方搜集狗马和新奇的玩物，填满了宫室……招来大批戏乐，聚集在沙丘，用酒当做池水，把肉悬挂起来当做树林，让男女赤身裸体，在其间追逐戏闹，饮酒寻欢，通宵达旦。

商纣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帝王，也难怪是末代帝王。看他的宫内，有歌有舞有美人，有酒有肉有奇兽，百姓无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更骇人听闻的是，只因九侯的女儿不喜欢淫，商纣大为恼怒，杀死了她，还把九侯剁成了肉酱。鄂侯为这件事争论，也被处死，做成肉干。西伯听到后私下叹息了一声，就被囚禁在羑里。商纣的胡作非为令人发指，只因比干极力劝谏，便被抛胸摘心，满足商纣看圣人心有七窍的好奇。

清代顾炎武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商朝遇到的是这样一个荒淫的国君呢？如天不亡商，则天道何在？天理难容？

在《殷本纪》中，司马迁运用如椽巨笔，系统地记载了商朝的历史，从建立、发展、兴盛、衰败到灭亡的宏伟画卷。31位帝王中，司马迁只抓住了几个典型故事，便巧妙勾勒出商汤、盘庚、武丁等几位优秀帝王形象，他们都敬畏上天、修行德政，拥有一定的政治业绩。同时也贬抑和反衬出帝甲、帝武乙、商纣等无道帝王嘴脸，他们都荒淫无度、刚愎自用、残害百姓等。全篇文章虚实相映，详略得当。

读史可以明鉴，知古可以鉴今。像《史记》这样的伟大作品，值得我们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去探究。重温那些耳熟能详的经典故事，用《史记》润泽心灵，屏幕前的您，我亲爱的朋友，今天读《史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