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11月13日文章,原题:他们视我们为敌人:校医与新冠肺炎战斗,还有愤怒的父母 上个月,俄勒冈州西部一名初中生新冠检测结果呈阳性,校医谢丽·麦金太尔隔离了该学生的20多名橄榄球队友。按照当地的规定,他们至少10天内不能返校。一些家长接受不了,他们告诉麦金太尔女士,要吊销她的护士执照,或者指责她侵犯了孩子的受教育权利。该地区另一名校医在隔离排球队员时也面临类似的愤怒。今年秋天,面对家长们的一再敌意后,他们开始锁上办公室的门。麦金太尔女士说:“他们打电话,说我在毁掉他们孩子的运动生涯。他们视我们为敌人。”
疫情期间,校医在确保学校开放和学生安全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但也因执行公共卫生政策而受到指责。校医们说,今年的新学年是最难的。学校基本全面开学了,其中许多位于德尔塔毒株激增的地方。他们要比以往处理更多的新冠病例和隔离工作,以及应对更多愤怒的家长。纽约州迪尔帕克的校医霍利·乔维说:“我称自己为消防员和牙医,因为我觉得自己整天都在‘灭火’和‘拔牙’。”他们感到筋疲力尽,不堪重负。有的人表示,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工作,而有的则打算辞职。这加剧了疫情前就存在的校医短缺问题。
疫情暴发前,校医的工作就已远远超出处理操场上擦伤的范围,包括处理慢性病,如糖尿病和癫痫病;进行视力、听力和脊柱侧弯检查;确保学生接受最新的疫苗接种和体检;协助为残疾学生制订个性化的教育计划;帮助学生处理压力和焦虑,等等。现在,他们还要管理患病学生所处的隔离室,进行病毒测试并记录结果,追踪接触者,同时努力安抚担心的家长,并时刻掌握经常变化的卫生规则。
华盛顿州的校医朱莉·斯托约翰每天都要处理各种表格,有出现新冠症状的学生、家庭成员检测呈阳性的学生以及被标记为病例密接者的学生,所有这些都有不同的隔离和检测要求。她说:“我累坏了。原本希望今年会好一些,哪知道更糟。”当有学生的检测结果呈阳性时,斯托约翰女士就要开始费力地追踪,其中可能包括确定该学生在午餐时或在校车上坐在谁的旁边。
这场疫情还把校医变成了不受欢迎的公共卫生使者,特别是当他们告诉家长孩子必须待在家里两个星期时。路易斯安那州的校医安妮·勒伯芙说:“他们恨你,冲你吼叫,指责你制造恐惧。”她说,自己每周要哭好几次。校医们也强调并不是所有家长都有敌意,他们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感到沮丧和不安。勒伯芙女士说,有一些学生因为反复接触和隔离,缺课的时间比上学的时间还多。
去年,新泽西州卡姆登的校医罗宾·科根为美国各地的校医开办了一个网上支持小组。她说:“这是一个安全的空间,让校医们分享自己的经历。比如说:好难啊。辞职信已经写了10次。我马上就要交上去了——谁能劝劝我,帮我再熬过一天?”但也有的校医受够了。麦金太尔女士表示,她将在12月开始一份新的工作,担任手术室护士。(作者艾米丽·安塞斯,陈俊安译)
来源: 环球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