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住校时光（十一）

文/万茗

10月31日是住校的第十天，学校静态管理结束倒计时的倒数第三天，本学期第十周的周一。天气一改往日的阴沉，早早就露出了鱼肚白，展示出可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潜质。今早8点，我们这一组负责的总值班工作已经圆满结束。另一同事上午要上课，和我调班，而早班要组织学生做核酸，七点十分前必须到公寓，因此六点不到，我就早早醒了。迟早有点事，不论大小事，不论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事，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脑子里似乎就有一根弦，或者叫潜意识，或者叫条件反射亦或是生物钟，就会绷得紧紧的，有时迟迟睡不着，有时半夜会烙饼子，有时早早会醒来。为避免尴尬，想了许多理由，比如有时会说：换了新地方，倒铺哩！或者是睡眠质量不高睡得浅，其实叫我说，不就是年龄大了瞌睡少么！

离开三楼总值班室，上到七楼办公室洗漱完毕，就匆匆赶往11号学生公寓赶，远远就看见一帮子人围着乒乓球台站成几个圈圈，我知道那是值早班的老师在吃早餐哩！今天这个点有两个采集小组，楼长提前打印了最新的宿舍学生名单，发给每一个楼层长，决定从每一栋楼的一层开始。我负责的11号楼一楼共计63个学生，我提前15分钟在群里发了通知，提前5分钟进公寓挨个开始敲门，很快，学生们一个个打着哈欠，蓬松着睡眼，就从宿舍里面鱼贯而出了。在公寓门前列队，按名单一边点名，一边带到采集台前，扫码、采集，十分迅速。其实就是这样子，只要人员组织好，核酸检测做起来是很快的，大约二十分钟不到，60多个人就全部搞定。发现一个特殊情况，111宿舍的一个同学大门紧锁，不知所踪，搞得人有点不知就里。经过和宿管、辅导员和学生本人联系确认，该生因病请假启程返回老家河北，正在路上呢。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打了电话，叮咛返家学生路上注意防护。

11号公寓是移动坐东朝西的六层建筑，平均一层有20多个宿舍，满员可容纳800多名学生住宿。公寓配备楼管人员6人，都属于临聘人员，基本和楼层一一对应，是学校公寓目前的标配。这些人工资不高，刚刚超过地方的最低工资标准，工作比较辛苦，经常要值夜班，因而很难聘用到年轻人，基本上都是4050人员，且绝对化以女性居多。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一开始也认为这应该是这个城市比较边缘化的一群人，她们穿着朴素，生活简朴，行事低调，迫于生计，迎风冒雨中苦苦谋生而已。几天以来，接触多了，才发现我错了，我们错了她们不是青铜，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是生活的王者。这群人大体分这几类：第一类是有钱的。比如青女士，家在西街，有一栋6层楼，是个包租婆，一年光房租就收入二三十万，你说她完全可以打牌遛鸟财务自由，偏偏要出来打工，倒是为啥么？第二类是有闲的。比如红女士，药材公司的退休工人，持有企业的股份，年年享受分红，月月领着退休金，在城里有3-4套房子，在望江楼还有商铺，原本可以悠闲享受，却跑来受人管任人说，不知道图啥？第三类是有责的。比如丹女士，楼长，属于宿管的元老人物，长期从事公寓管理工作，经验丰富、责任心强，处事公道，群众威望高，几次因故辞职都被学校聘请回来，属于领导高看一眼的人。第四类是有憾的。比如芳女士，因家庭突遭变故，丈夫离世，女儿还在上高中。以前自己在外边打工，孩子一直是婆家管着，自己管得较少。现在只图照看孩子方便，离家近些，离娃近些，给娃一个正常生活，给娃一个正常家庭，不图挣钱多少。第五类才是啥都没有纯粹打工挣钱的，年龄大了，也没有啥特殊技能，图个离家近，事情单纯，也没啥太多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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