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农历7月,每当黄昏来临,闪耀的织女明星就会从东北天空升起,成为夜晚最引人注目的明星。众人传说中牛郎和织女七夕相逢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七夕的话宫庭也很热闹。每年乞讨一次的活动以——开始。
过去,女人们每到七夕节,不仅会通过女子游戏向织女讨巧手艺,还会与“穿月下针”等技能较量。
青衣乞讨图集安装轴
那么,问题来了!
古代女性在这个浪漫的日子乞讨。
到底有什么蹊跷?
紫禁城的绝世手艺,
>到底可以有多巧?
一双巧手,可以让双蝶对舞,
织一团、绣一团,两重 “喜相逢”。
清 红色缂丝八团花蝶纹女夹袍(局部)
清乾隆 绿色八团喜相逢纹妆花缎女棉袍(局部)
一双巧手,可以织出龙纹威仪,
也可以绣出云气漫卷。
左图为平金绣云龙纹细节、右图为缂丝云龙纹,这两处补子分别展现了绣与织的细节之美。
妆花云龙纹也是织出的。
这款云龙纹为缉米珠绣,是绣的一种,绣上的细密小珠使龙身闪闪发光。
清 石青色纳纱四团缠枝莲蝠金龙纹单衮服(局部)
清 石青色缎绣四团彩云金龙纹棉衮服(局部)
以上两件分别为纳纱与彩绣,图片越放大越能看到绣工的精湛。
一双巧手,
可将牡丹织在四季,
也能将牡丹绣成永生。
清 宝蓝色牡丹棋子纹实地纱(局部)
清 红色地缠枝牡丹纹锦(局部)
清乾隆 玫瑰红色缠枝牡丹纹漳缎(局部)
以上三件的牡丹富贵花分别“开在”实地纱、妆花缎和漳缎上,这三件都是织物。
再来欣赏“顶级绣娘”描摹牡丹花卉的几件得意之作:
清乾隆 浅绿色缎绣博古花卉纹女棉袍
(左右滑动可看局部绣彩)
在这件苏绣珍品可见瓶插牡丹于锦缎,花叶闪烁着丝绒光泽,海水江崖纹的绒彩晕色也更显珠光宝气。
清雍正 绿色暗花实地纱缀绣八团富贵兰花纹女单吉服袍
清乾隆 紫色缎绣八团玉堂富贵纹女棉袍
清乾隆 石青色缎缀绣八团花卉纹夹褂
清 藕荷色纱绣八团玉棠富贵纹女单袍
可见,一双巧手能以织绣来展露内心的巧思。织与绣虽然并称用来泛指纺织服饰的工艺,但两者却是各自精彩的“绘画方式”。
看了以上这么多对比,我们如何掌握规律来判断一件织绣品到底是织还是绣呢?
清代织物品目繁多,大类如绸、缎、纱、罗、绢、绫、锦等,以及常被用来追摹绘画书法的缂丝。
清 缂丝双头牡丹图轴
而绣,以绫、罗、绸、缎、纱等织物做为绣地,彩丝、金线、米珠、螺钿等做为绣料,利用针和线(绒)穿绕固定出图案的装饰手法,相当于以针代笔,以线代彩,在织物上作画。
宫中的织绣不仅被穿在身上,也绵延在铺垫帷幔上,还在建筑装修、典籍装潢、器物包装、佛堂布置,乃至帝王书画中都有广泛应用。
特别是乾隆皇帝,他不仅把喜爱的书画变成雕漆、螺钿、宝石、美玉等各种工艺和材质的立体画,还喜欢以各色彩丝或织或绣成的大小卷轴册页。这些织绣工艺的卷、轴、册、页同书画作品一道被记录到皇家书画谱《石渠宝笈》或《秘殿珠林》中。
从前文几件服饰织绣品的对比来看,似乎绣品比织物的色彩光泽似乎要更胜一筹?当然不是!是时候通过下面的织绣图轴来展示“织女们”真正的实力了!
注:一幅丁关鹏的极乐世界图轴,有众多织绣版本。这幅图片展示的是绣线极乐世界图轴、缂丝极乐世界图轴、彩织极乐世界图轴的局部对比。中间的缂丝,下侧的彩织,都属于织物。其中,下侧这幅实高四米五、宽近两米巨大无匹的彩织挂轴,显示出盛世中国丝织业的强大。
清 彩织极乐世界图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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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现代社会全球流通的工业设计与标准不同,在我国古代,人们的衣服多为量身定制。到了清代,除了江宁(南京)、杭州、苏州这江南三织造与京师的内织造局,清代内廷造办处曾设立成衣作、裁作和绣作。织绣对于中国这样的传统丝绸大国,曾是最重要的经济支柱。
清人画胤禛耕织图像册(之一)
当然,从款式纹样,到布料绦带,穿到一件最贴心合意的衣服,还是要靠女子们自己的一双巧手。
明崇祯 韩希孟绣宋元名迹图册(之一)
自古以来,无论是织女、绣娘、《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姐妹还是紫禁城中的后妃小主,无一不擅“描龙绣凤”。一双巧手,也可以视为女子必备的生存技能。毕竟“手笨”,可曾是宫女直接被“炒鱿鱼”离开紫禁城的当然理由——
奏为查验储秀宫因笨交出女子情形事折:“因学习针黹久无成效……实系因笨交出,并无别情……饬令各该家属领去。”看来年轻的懿妃(后来的慈禧太后)辞退的笨丫头就不少。
当然!如今,女生们再也不必为此类事担惊受怕,甚至早也不必举办穿针引线的比赛。
“她们”终于走出了历史的局限,告别了只有一方织机大小的人生舞台,才华与风采的展现不再止步于一经一纬的世界。
清 费丹旭七夕图轴(局部)
七夕乞巧,在传统佳节的美好祝福之上,
增添了全新的时代涵义。
一年又七夕,祝福大家都能“乞”得巧手一双,
拨开重重迷雾,让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
在各行各业,与所有热爱中,
发光发热!
互动环节
今日七夕适逢周末,
心灵手巧的你们会做些什么呢?
参考文献:
《宫女谈往录》 金易、沈义羚
《清代的官营丝织业》 严勇
《皇权与技艺——清代内织染局考察》 张琼
《针法、绣法与绣种——中国刺绣技法中的若干理论问题》 赵丰
*特别鸣谢故宫博物院宫廷部副研究馆员章新对本文的帮助
排版制图/鲁婉卓 韩雪辉
来源: 微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