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节日，发誓要进行很多变迁

泉水很难报答慈母恩

——感谢母亲女神梅

李木华(古城区大研中心小学)

我母亲是一位性格坚韧，勤劳勇敢的农村妇女。

1991年的初夏，父亲带着我弟弟到水库游泳，两人不幸溺水身亡，让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遭受了灭顶之灾。同时失去丈夫和儿子两个亲人的沉重打击，足以击垮任何一个女人，再加上当时农村封建迷信的言论，一时之间，别人的眼神有同情，更有几分异样，觉得我母亲是扫把星，家庭遭遇这样的变故肯定是前世做错了什么事。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深夜里阵阵压抑的哭泣声让人潸然泪下。母亲不能倒下，也不敢倒下，因为还有两个女儿——我13岁、妹妹只有9岁，需要抚育。母亲擦干了眼泪，坚强地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母亲吃苦耐劳，不善言辞，不易亲近。繁重的农活压弯了母亲的腰，但没能让母亲向命运低头。无论多辛苦的农活母亲都尽力自己完成，无论多难的事，都用化整为零的办法去攻克的它。别人一天能完成的事，母亲带着我和妹妹3天也可以完成，母亲常常告诉我们：“不怕慢，只怕站。”在我印象中，别人家干活都是换工做，几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的，而我家就只有我们娘仨，我曾埋怨过母亲为什么不去跟人换工，母亲告诉我，怕别人嫌我们劳动力弱。从那时起，我就努力干活，为了不输给别人，好去换工。慢慢长大后我才明白，母亲是怕招惹是非，其实一般的人两个人干活还不如母亲一个人。家中无论重的、脏的、累的活计，母亲都宁愿自己完成，不愿去麻烦别人。农忙时节，妈妈为了赶时令会请几个工，宁可多付点工钱也不愿欠下别人的人情。农村没有其他经济来源，母亲一年到头的希望全在那10多亩土地上，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碌着，没有让让任何一块土地荒芜。家里那成群的猪、鸡是我们全家的钱袋子，每年都会卖几头肥猪，那头老母猪每年总顺利产下两窝小猪仔。那头从半岁就成为我家一员的牛，耕地时尽职尽责，每一年半还会给我家添一头可爱的小牛。每当看到院子里成群的小猪、调皮的小牛。我外公总会笑眯眯地说：“‘没娘儿，天照看’，这是上天赐给你们娘仨的。”

在我印象中，我家最难办的事情是耕田和杀年猪。每年耕田和杀年猪的时间是母亲最难的时候，因为这两件事女人都做不了，只有男人才会做，又不敢随便请外人——母亲总怕招来闲话，只能等舅舅、叔叔抽空来帮忙，但农事时节是有限的，总会有该种时种不成，所以，每当看到母亲那失望的眼神，每当听到母亲站在田边的那一声声叹息，我总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男的。我曾经偷偷尝试试过架牛耕地，但那两条牛怎么也不听我使唤，10多岁的我也实在端不动那架犁，只好作罢。

现在，我常常想，如果当年就有现在这样的大型旋耕机、收割机该多好呀，母亲也不至于愁成那样，母亲的脊椎也不至于变形、脱出。每年杀猪，别人家是喜事，但对于我家却是一个大难题，又得小心翼翼地求人了。提前几天，我和母亲就把杀猪的工具准备好，小到一根绳子。还未初中毕业的我就学着安排待客的菜肴、酒水，要独自到街上置办所需物品。别人家杀猪都是当天灌香肠，而我家是第二天母亲才洗肠子、灌香肠，我问母亲为什么不在杀猪当天做完，母亲告诉我，亲戚们来帮忙杀猪就是大人情了，不敢让别人太累，不然，明年怎么好请别人？因此，在我幼小的心中，杀猪是一件天大的事，每每别人家杀猪，我去帮忙都格外卖力，当然，我只能干些洗碗、洗菜的小事。我尽可能不停地做，只为了让亲戚们看在我努力的份上，我家杀猪时好请他们来帮忙。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按自己的原则谨慎小心地做人。最初几年，也有不少说媒提亲的，我亲眼看到母亲吃的苦，也曾劝过母亲改嫁，但母亲总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甚至还举出许多改嫁后母女分离、家庭败落的事例。慢慢地，母亲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从不开一句玩笑，也不跟外人多说话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明白，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我父亲那样完美，任何人也不可能取代父亲在母亲心中的位置。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最怕过节，尤其怕过清明节。我的家乡有个习俗——献饭：每次过节，做上几样可口的菜肴摆上桌子，再摆上一杯酒一杯茶，先呼唤逝去的亲人回家过节。按辈排序，每当叫到我父亲和弟弟，母亲早已泪流满面，再已说不出话了。最后，我们娘仨哭成一片，哪还有过节的样子。因为奶奶在世时常说，过年过节一定要喊祖先们回家吃饭，不然他们没处去，就会像叫花子一样到处跑。长大一些后，每次献饭由我来喊，每当这时候，母亲悄悄地避开了，其实我也没喊成功，我的眼泪也不争气，我也很想念父亲和弟弟。我不知别人过清明节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从 1991年开始，清明节就是我最伤心的日子。每次去上坟，我和母亲都会避开其他人，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的眼泪。来到坟前看到一堆黄土，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往外流，伴随着一年的委屈和辛酸往外流。母亲把她那无处诉说的苦和累也全说给躺在坟里的父亲。后来，我和妹妹长大些，清明节上坟的事项我也熟悉了，就提议让母亲别去上坟了，但当我们回到家中，发现母亲的眼圈仍然是红红的。到2008年，叔叔们提议清明节姊妹7家人一起过，我太高兴了，大家在一起可以分散我母亲的注意力，也可以让她顺利地吃顿饭。献饭时，不用我再哽哽咽咽地叫亲人们回家吃饭，这样逝去的亲人们也许会开心些吧。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是唯物主义者，但是，每当面对我逝去的亲人，我宁愿相信他们能回家过节。

母亲对我和妹妹很严厉，说话、做事都不允许出差错，却给予我和妹妹最厚重的母爱。母亲虽然不认识多少字，但她的眼光相当长远。在农村，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个家庭，其中的苦与累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母亲从未动过让两个女儿辍学的念头，她坚信读书是改变农村女孩的唯一出路。当年曾有人上门说亲，劝说母亲别让我读书了，让他家儿子来我家做上门女婿，今后有什么困难，两家就可以一起分担，但被母亲一口拒绝了。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和妹妹养大，更把她那坚韧不拔、勤劳勇敢、绝不向命运低头的性格融入我和妹妹的血脉中。师范毕业后，我踏上教育岗位，工作中严格要求自己，关爱每一个学生，成了众口皆碑的好老师；妹妹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云南省建筑工程学校，毕业参加工作后，无论是从事林业工作还是从事计生工作，都能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古人云，“选夫不好毁一生，娶妻不贤毁三代。”一位伟大的母亲将决定一个家庭3代人的命运。母亲早已是两鬓斑白、发丝如雪，但她用那变形的脊梁为我和妹妹撑起一片蓝天，用那勤劳的双手谱写了改变我们命运的篇章，母亲用她的实际行动诠释了一个女人的坚贞不屈。

我想对母亲说：“妈妈，我们爱您！将会用心照顾好您的余生。谢谢您！”

编辑：白 浩

校对：和文圣 周寿荣

二审：郭俊燕

终审：张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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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丽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