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难得聚在一起,但离别很多。
多情自古伤离别,此情可待成追忆。暑假即将结束,儿子丁丁8月27日启程赴大洋彼岸读研。志在千里,孤身天涯,临行送别,纵有千般万般不舍,父母只能在心里默默独自忍受,给踏上征程的孩子行注目礼。送行的那天,一早我与妻陪儿去店铺吃锅盖面,这家面店生意太好,可谓“客满为患”,妻忙不迭地挤上柜台点单付钱,我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候到一空座,先安顿儿子坐下。待三人坐定,端上来一人一碗腰花面,外加一屉小笼汤包。见儿子津津有味吃得正香,我也尝了只汤包,味道确实不错。
9点多钟,妻的同学谈友情驾车前来送我和妻儿一行去上海浦东机场。从镇江出发时,先由妻开车上路,途中在苏州的阳澄湖服务区草草吃了午餐,接着换由谈开车。到达浦东机场2号航站楼才14点不到,丁丁所乘坐的20点多起飞的航班要到17点10分才出票。丁丁让我们先回,说不要到家太晚了,一会儿上海的清华同学会来机场送行。我们坚持等到他同学到了(大约快到17点)才离开。
机场等候期间,妻陪着儿子在候机大厅,我和谈在地下停车场车内闲聊。我原本想好在机场合个影,看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兴致,也就不吱声了。临别,连空气都显得有些许静默。妻曾说过儿大话少了。儿说,小时候像妈妈,大了像爸爸。
无语未必真无情,就算装着没心没肺也掩饰不住内心深处的情感。儿子大了,话却少了;吾辈老了,心易敏了,情也脆了。什么都不说,挥挥手道别。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地经历渐行渐远,然后挥手告别。儿啊,一路保重,且行且珍惜。
我们回程路上,先由谈驾车。过了17点10分,挨了一会儿功夫,妻电话给儿子,问机票是否拿到、行李托运好了没有、晚饭吃了没有,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叮嘱登机后发个短信过来。19点左右,我们在无锡的梅村服务区用晚餐,我和谈各点了份牛腩盖交饭,妻只是吃了点什么卷饼。饭后再上路,妻换上了驾座,至21点多到家,比原先预想的提前了约3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不到9点,收到儿子发来的微信,已经到洛杉矶,正在排队过海关,接着要转机。临晚17点多又传来微信,抵达波士顿,此刻那边应该是凌晨5点多钟吧。
儿行千里母担忧父牵挂,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临到分别时,许多话涌到嘴边,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止不住鼻头一阵阵发酸,转过身竟不敢再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