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来了今天,整整39岁了。
若按一生80年,我活过了近一半的年岁。半生恍惚,却还悠然自得。想少不更事时,薅起大把大把的时间摔碎在自己眼前,还满不在乎,把脸斜昂四十五度。
可笑!
时间快的像yao zhe的婴孩,还未睁开眼看到第一缕阳光便永远的睡去了,从此便无关了快慢,只在这万物皆灵的空间里多出一个无处可归的影子。可是,还是要经历无数个黎明与黑夜的鞭笞,道道所谓的轮回。倘若离去的时间可以吊唁,有多少人会胸佩白花前往焚化炉前为yao zhe的灵魂默哀?
都说余生很长,但是灯火与声色交织、霓虹仍旧制造繁华、夜悄悄来临时,那些一直未变的温柔的光芒却在头上洒成了霜。终是喧嚣从未停歇,海关楼顶的大钟依旧响起。午夜的胭脂以疲软的手势招呼着过往的的士,谁说这不是流浪呢?还是把存在交给烟头去燃烧吧,我抬起头看见的只是时间已酒醉在避雷针上。
《余生须尽欢》里说:“如果余生里仍有温情,那请让我回到宿命的泥土,去接受生活的万种。余生长长短短,愿你我都能在最深的风景里,走过最欢愉的路途。”
想来生活有时也不过如此。在经历之后,才会发现,时光残缺了曾经仰望星空的真纯,所谓的美好,在岁月的河流中早已被洗刷得陌生。曾经残留在掌心的余温,在斗转星移的凄凉中,也随时光的流逝而慢慢地冷却。明明尽了力,眨眼间却烟消云散,让人哭笑不得;明明尽了心,生活却视而不见,让人苦涩难耐;明明属于自己,转瞬间却物是人非,让人欲哭无泪。
曾经,以恋爱之名,许以山盟海誓。怎奈生命里的人总会来来去去,当花前月下的温暖再以抵不住寒冬的彻骨,那本就单薄的棉服里就只能蜷缩进自己的身体了。这些无关痛与不痛,只是时间流走时,留给生命里的结疖,于生命才完整。
终究会有相伴一生的人。也许她会抱怨上半生没有浪漫与温情、没有玫瑰与拥抱,也许在上半生总是跟你吵吵闹闹,无休止的纠结着过往,但却总会在你睡着时给你盖上衣衫或薄被,在你酒醉时倒好热水。所谓偕老,也不过是在此间的温情。
人生过半,总得回头看看。冯唐说:“既然岁月留不住,坦然面对后半生。”就像风来时抓不住风,阳光普照时存不住光一样,不能埋怨风太猛、日头太烈。佛说:“遇见和错过,都是一种缘分。”既然缘分至此,便不在意了前半生的一地鸡毛,倒不如温一壶诗酒,煮尽风流,与前半生别过,与后半生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