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祝福的时候能提几句忠告吗？

文/董惠安

教师节突破了传染病、洪水和国际风云变换，再次到来。

被人喊了大半辈子“老师”的我，虽已老矣，但依旧激动。有位著名的主持人曾在《动物世界》里说过一段很经典的话：“有那么一天，当动物们都能回到他们最初的栖息地时，这一天就是动物们的节日”。我就此联想，为人师表的教师们如果能找到“传道受业解惑”的初心，而社会真正“尊师爱教”时，这一天才真正算作是中国教师的节日。我这点感慨来自不久前在古城“天车”上发生的一位女教师因语言粗放而引发的被人“不够温柔”地“带离”现场的事件。这件事已经众说纷纭，我孤陋寡闻，没资格对“天车”说三道四，但对这个女教师的遭遇在深表同情时，真还想对教师送上几句弱弱的忠告。当然，在教师节即将来临之际，正是在万民齐声颂扬教师辛苦伟大，并用鲜花笑语营造喜庆氛围时刻，我这样的忠告很是不合时宜，也许有人认为我一屁股坐在了和女教师最先起冲突的那位老者一边，但我先声明，我首先是个老教师。

根据已经公开的信息得知，与女教师最先冲突的是她手机另一端的校领导。毫不客气地说，这位领导首先应当接受忠告。以两人通话中的“火药味”判断，肯定是关乎权益责任的重要事项，或者是严厉的批评职责，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不能面对面交流沟通，非要在电话中激烈争吵？如果是双方都在驾车或开飞机状态下怎么办？可考虑到发生车祸的危险？如今属下因与自己通话造成情绪失控，在“天车”内受到“极不温柔”的对待，并被置于社会舆论的风口浪尖，其危害度不亚于车祸的烈度，不知这位校领导该作何感想？有无触动？对自己的女下属的遭遇有无愧疚之心？

其次，我要忠告用“带离”二字淡化冲突过程而引发舆论汹汹的那位“学生”背后的语文老师，是他教出的学生造出如此离谱的句子，结果让学生摊上事情了，造成了文过饰非、隐瞒真情的严重后果，结果影响了古城的形象，大大提高了社会管理成本。这可谓“教不严，师之惰”的现实版本，这位语文老师一定要好好反省，万不可再误人子弟。

接下来我就要和这位受了极大委屈的年轻女教师絮叨几句了。按辈分来算，她无疑是我的学生的学生了，在教师队伍中，她显得很年轻，显然还不到持重沉稳的年龄，也许是独生女，说不定还会在父母面前经常使小性子呢。可是，既然有准备地选择了教书育人的职业，就要有约束自己行为以及为职业而现身的责任感，教师的献身精神中不仅包括言语行为艺术的师范性和规范性，还有个性的隐忍克制。在课堂上、在社会公众场合语言粗放、喧哗放浪都是失范的。这位女教师在“天车”中失控的情绪显然是令周围人错愕的。我没读过师范，不知道教师风范养成中有无对于教师情绪、语言规范的要求，反正我当教师的行为约束大多来自前辈老师的言传身教，以及自己的感悟。“和蔼亲切”“说话和气”是基本要求。关于这两点，我印象中的正规教育来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的第一条“说话态度要和好”，还有八十年代初的“五讲四美三热爱”。如果说当今年轻的教师们个性张扬、桀骜不驯，如要规范化，不妨用“三大纪律”和“五讲四美”中的标准要求补补课。

近几年不时地耳闻一些女教师失范的行为：有一个女教师在课堂上先是骂婆婆，然后骂小姑子，一骂就是半个小时，占去了一堂课的大部分时间。 网上查询，可看到“女教师猛掴学生”“女教师情绪失控飙车撞飞母女”的词条，还有辞职“看世界”的女教师，最终还得回归教师本行的故事。看来，这位年轻女教师的冲动情绪引发事端还不是孤立的个例。

如果我有个女儿当教师，我会对她提出什么忠告呢？或者说我理想中的年轻女教师应当是怎样的呢？我觉得应当含蓄矜持一些，坚信“胸有诗书气自华”，用自己的睿智头脑、不凡的谈吐、淡然的微笑形成自己的气场，而不是用外在的华丽服饰和张扬的性情来塑造自己的形象。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美好愿望，我要是真有个当教师的女儿，说不定早让我惯坏了，她可能当不了淑女，而是一副女汉子形象。而有时遇上爱多嘴的老者，指责她几句并发生争执都是有可能的。

应当说，社会发展快，人的情绪浮躁，社会对教师的尊重度不高，学生难管教，都是教师们面对的困难。怎么办？还是得艰难前行。不是有位诗人说过“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必须风雨兼程”吗？

教师节来临之际，教师们习惯性地要被成称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辛勤的园丁”“燃烧自己照亮学生前程的蜡烛”，等等，而我更认为教师是最接近人之父母的神圣职业，我个人成长的道路上，更多地是获得了老师们的扶持帮助，称他们是“再生父母”甚为恰切。当然，这个神圣的职业也是需要超值付出的。有的女教师对自己的老公男朋友都缺少耐心温情，但要对调皮顽劣的孩子们付出加倍的耐心和温情，这的确是呕心沥血的事业。君不见，有多少教师要比同龄的其他职业人要显得辛劳沧桑？稍有良知的人都应对教师这一行业的从业者抱有敬畏之心。从这种意义上说，这位女教师就是有千错万错，受到那样的“带离”也是让人不忍目睹并痛心伤神的。如果这几位“出手者”如此“带离”的是自家孩子的老师，你们相信这位老师能把你们的孩子教化的很优秀吗？

当然，也许这些“天车”差役们并不知道被“带离”的是一位女教师，大概率的属于“失误”。

我想，能不能给教师设计一种标识性很强的制服？像医生护士一样，或者像军装一样，一见就让人生出敬重之心？其实目前这种构想在网上已经议论纷纷，赞同者不在少数。假如这位女教师穿上教师服，可以产生护身符的作用，不会再遇到被“带离”的惊悚。但我想教师们尤其是年轻女教师们可能不乐意穿，因为获得敬重的同时，也有着一种约束。但是，如果真的被设计出来，我倒是希望女教师们大胆地穿起来，尤其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合，穿起来还是有防护作用的，比如乘坐“天车”的时候。

说出以上几句忠告之后，我对教师、特别是女教师更多的还是由衷的祝福和感谢！

董惠安 202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