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不挠地与——研究生和导师沟通和交流的原则

小仁：一直想写研究生、硕士研究生、博士等研究生和导师相处和交流的主题。

这实在是个太重要的话题，也是我一直关注和想要做好的事儿。这也算是个比较敏感的话题。而且，在2020年这个特别的年份，在高校刚刚开学的阶段，这件事儿变得更加的重要和突出。近几天，借着教师节的档口，和目前在校的我自己的还有其他导师的学生们、刚毕业以及毕业多年的我自己的和其他老师的学生们有了比较多的接触和聊天，让我更是觉得“交流和沟通”这件事非常重要。无论对错，好坏，提出来分析一下也好。于是，有了这个小文章。

2012年的6月6日，我曾经给在北京市高校的公派留学生做过一个讲座，主题是“不卑不亢：同外籍导师的沟通”。记得当时是颇费了一些心思才确定了那个主题。那是结合了我自己国内外求学中同导师们相处的亲身经历的和听来的故事而成的一个讲座，也是当时回国还不算太久的自己对由CSC（国家留学基金委）支持的留学生们的真心的期望。时间已经飞速地过了近十年的时间，八年间，二十多位研究生与我以学生和导师的关系相处。其实，我自己是从2005年开始招收研究生的，自招生以来从没向今年这样感觉到研究生和导师交流的重要性。我也是在突然间意识到的， “不卑不亢”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学生和老师，研究生与导师之间相处和交流的基础。

沟通是指运用语言、文字或一些特定的非语言行为（指外表、脸部表情、肢体动作），达成各种不同的目的。有效沟通是为了一个设定的目标，把信息，思想和情感在个人或群体间传递，并达成共同协议的过程。有很多研究就沟通的重要性进行过调查和分析，结果显示：“有关成功的因素是：85%是沟通与人际关系，15%是专业知识和技术”。“人类最伟大的成就来自沟通，最大的失败，来自不愿沟通”。这些说法虽然绝对，却可以看出沟通的重要性。

研究生和导师之间建立了良好、有效的沟通，将会使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及科研生活更加轻松、愉悦。建立良好、有效的沟通主要从沟通的前提、基础、条件、保障及手段五个方面准备。下面我以前段时间我做学业咨询时经历的一件事为例简单说。

疫情期间接待了一个不是我们学院的本科学生的线上学业咨询。连线后，学生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我有点奇怪，问是不是约错了老师，为什么要找一个不是本专业的老师做学业咨询？学生是真的很认真地告诉我，TA就是要找一个外院的老师咨询，主要想解决后面TA该怎么和导师相处。我一听就明白了学生为什么会找外院的咨询师，TA算是一个挺有想法和比较谨慎的孩子。我请他描述自己的问题以及希望获得的帮助的点。这是一个高年级的本科生，进入教师研究室开展科研活动，当我让说说TA的困惑时，学生就开始了有点像“滔滔不绝”的抱怨，TA并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儿，而是直接评价自己的导师太年轻，刚从国外回来，也不懂人情世故，关于要做的课题，TA自己是从很早的时候就进入了国外的某高校的教授实验室，属于领先的水平，而导师好像什么都不懂，还瞎指挥学生干活儿，过程中不考虑实验和方案的可行性，却想着要发什么什么水平的文章，自己到老师办公室交流时，经常是带着的问题没解决，离开时又增加了新的问题，搞得自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要不要把这个有意义的项目做下去？整个过程中，学生一直没有跟我说做什么项目，自己在跟国外的哪个学校、哪个实验室的教授学习，学习的内容先进在何处，我想这些内容TA不想说，我就不问好了，我也不断地建议TA不要直接评价你的导师，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的事儿，但是直到咨询结束我也没有获得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具体的让TA觉得没法相处的事情。

在指导学生的过程中，我首先跟学生讨论“你的导师是不是比你厉害？”我想，尊重导师，从心底里承认自己的导师“厉害”，承认导师的学术成绩和经验，是学生和导师可以良好沟通的前提。认可了这一点，就可以在确认导师指导的前提下，讨论方案、方法及时间安排的合理性。如果带着对导师的不认可，那交流可能就成了“找毛病”“挑刺儿”。刚开始交流时，咨询的学生是不愿承认导师是在学术上比自己厉害的。通过我们的讨论，学生意识到，导师在很多方面都非常地厉害，可能在TA在做的这个项目的一些具体的小的细节上，导师没有自己知道的清楚、没有自己知道的多。

接着是基础。研究生和导师的交流多主要集中在学术方面，专业背景和专业知识是建立良好的沟通的基础。研究生和导师在关于课题的安排、方案的制定、研究进度的安排、学位论文的各个阶段进展等方面都大量涉及专业背景和专业知识。今天上午，也和一个跨专业来到学院的研究生有一段交流。学生告诉我，TA比较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可以该干什么，可以干什么，能不能顺利完成学业，是不是现在需要去琢磨就业以及实习……我问TA“跟你的导师交流过吗？”回答“有，但只是说了培养方案选课的事儿，导师告诉我自己选。至于做什么课题，课题如何安排，我该怎么做，感觉导师很忙，好像没空理我”。好吧，导师是很忙，但指导你们也是TA忙的原因之一。所以，要迅速地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这样才可以让跨专业来的你和导师在交流时处在同一频道，不至于导师说的你听不懂啊！

良好的沟通也需要有条件及保障。研究生有足够的自信心是和导师沟通的条件，而条理清晰的表达能力和高效获取信息的能力是有效沟通的保障。研究生的入场券一直以来都是比本科生还要更难的获得，所以能够成为研究生的学生们也要从心里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沟通，是双方的，有来有往。现在很多的研究生“怕”跟导师沟通，他们觉得自己说不过导师，像那个学业咨询的学生，TA想通过跟导师的交流解决问题，结果往往是之前的问题没解决，徒增新的问题，这基本是交流过程中“丢失了自己的结果”，形成导师说一不二的“沟通”方式（其实这就算不上是沟通了，是导师对学生的“教育”）。良好的表达和信息获取能力则可以保障沟通的顺畅。如果自己有想法，却不能及时准确地表达出来，或者导师提出了问题、建议，学生没能及时准确地获得，沟通就会陷入僵局。研究生要在沟通前做好准备，本次沟通主要想解决什么问题，关键点、难点在哪儿，该怎么表述。这些方面最好是可以先形成文件，提前发给导师，让TA也做到心中有数，这样的沟通就会顺畅，高效，当然也不会老问题没解决，新问题又增加了。

最后是沟通方式的选择。沟通方式有很多种，可以有语言的，也可以有肢体的。而语言的，也可以有书面的，或者口头的。研究生如果感觉自己在导师面前容易紧张，表达和反应都会由于紧张而变差的时候，就可以用书面的，比如发电子邮件，发短信，微信，这样的沟通方式是点对点的，导师会针对学生的书面文件进行沟通，可以将沟通的重点聚焦在重点方面。如果在沟通中学生认为自己容易被老师带走，那可以用这种方式沟通，这种沟通方式的问题是时效性会差一些。而且，通常情况下，建议学生先跟导师知会一声。等到双方已经比较熟悉，研究生比较放松的时候，在面对面进行沟通，那时结合语言、肢体语言及面部表情，沟通效率会更高。

在同学业咨询的学生就TA和导师之间的交流从上面这五个方面交流和讨论之后，学生对我的做法和态度给予了肯定。在反馈中TA写到“感谢老师倾情分享经验，循循善诱，非常契合地解答了我心中的疑问，令我受益匪浅”……。从反馈可以看出，学生有非常好的书面表达能力，许是生活经历浅，科研经历少，在与导师面对面交流的过程中难免己为针尖，也不敢去迎年轻导师的麦芒，徒增独自困惑，迷茫。

不卑不亢，有准备、有计划、有技术地同导师沟通，可以使自己的研究生阶段的学习与生活轻松，愉快，有趣。

因为，其实，导师也是在慢慢地学习和经验积累中才学会当导师的。

（[机智]作者原创，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