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生,似乎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委屈和无可奈何。发出这样的感慨,主要是缘于前几天母亲向我讲述的一个事情以及联想到成长的过程中身边发生的几个事例。
由于和父母家离得比较近,基本上每个周末我都会去父母家,那天晚上,母亲提议去家附近的快餐店吃个便饭,在去快餐店的路上,我远远看到前方有一个粗笨的身影朝我们走过来,若不是母亲那句提醒的话“那是个傻子”,我可能都不会格外注意到她。路上偶遇所谓精神不太正常的“傻子”是常有的事情,他们大多破衣烂衫,酷热的夏天可能会穿着厚厚的棉衣,或者寒冷的冬天穿着单薄的秋衣,大多数人看到后都会避而远之,有同情心的人可能会多看两眼,嘴上唏嘘不已,“可怜啊!”
“傻子”从我们身边走过后,母亲跟我讲起了她的故事,说前几天他们小区的一些老太太们在小区的凉亭下打牌,突然听到有人落水了,所谓的“水”,也只是小区建造的一条并怎么深的景观河,她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牌,打算去看个究竟。到了现场,发现是那个“傻子”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被救上来之后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不知是谁打电话报了警,派出所的人也赶了过来,对她做着笔录。她的精神状态虽差,但对自己的家庭情况仍如数家珍,完全记得自己丈夫的名字、联系方式以及孩子的名字。母亲听小区里其他老太太说,“傻子”是小区业主,并且还是个研究生,据说是生了二胎之后得了产后抑郁症,再加上老公和婆家对她不好,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母亲看她可怜,将她们打牌时当零嘴吃的月饼给了她一个,她接过后没有立刻打开包装吃,而是十分珍惜地将月饼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看上去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之后的日子里,母亲经常看到她在小区里和小区外围闲晃,小区里的老太太们说,因为她成了这个样子,她丈夫和婆家更不敢让她独自在家,也不让她见孩子,甚至每天晚上她都是在小区其他楼的楼道里睡的觉。
吃完晚饭从快餐店回家的路上,我们又一次偶遇了在小区外漫无目的闲晃的她,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曾经受过高等教育,曾为夫家耗尽心力地生了两个孩子,产后抑郁本来就是每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都可能会有的经历,如果夫家懂得体谅、懂得照顾她,她或许会很快痊愈,过上正常且幸福的生活,但她却是不幸的那一个,她被夫家嫌弃甚至抛弃,这样的她和一个“生育机器”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同情她的遭遇,而她的遭遇又让我联想起了成长的过程中身边发生的另外两个事例。
我上高中的时候不住校,从家往返学校都有专门的班车接送,由于从家到学校的班车走的基本上都是一条路线,所以对班车上很多不同班的同学也都混了个眼熟。印象比较深的有一个同级的男生,对他印象深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出众,而是他似乎跟班车上的每个同学都比较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社交NB症”,而且他说话声音洪亮,经常和班车上的同学嬉笑打闹,他的种种表现与沉闷枯燥的高中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之后我了解到,原来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相识,两家父母还曾经一起吃过饭,母亲跟我说,他的妈妈十分信fo,吃饭的过程中半句话不离佛语,感觉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
后来的某一天,我们家小区附近的一栋居民楼发生了一场火灾,消防车及时赶到才阻止了火势的蔓延,但里面的人已经没了,母亲跟我说,没了的那个人就是班车上那个男生的妈妈。她趁着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将自己反锁进浴室并点了火,最终用这样残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个男生的爸爸是做生意的,有自己的公司,家庭条件还不错,男生的妈妈则是家庭主妇,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经济上和工作上的烦恼会让她走向zs这条路。
这场事故过去一段时间后,母亲跟我说,有一天,她在路上遇到了男生爸爸公司的会计,这女会计与我母亲相熟,是个单亲妈妈,独自抚养女儿,不过没人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会计这次见到母亲,谈起这场事故,整个人眉飞色舞,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快乐,她的反常表现让母亲不禁怀疑起她和男生爸爸的关系,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男生爸爸就和这个女会计领了证,其女儿亲生父亲的身份也终于明了了。我也终于意识到,男生的妈妈选择信佛、选择zs,都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实生活让她太过失望,她不想面对现实,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令人惋惜的是,她最终没过得了自己那关,佛祖也没能帮助她解开心结。或许真是应了“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老话,男生的妈妈去世后的几年,男生爸爸的日子并没有多好过,先是公司倒闭破产,随后查出得了癌症,人很快也没了,似乎是在转瞬间,本应幸福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而在这场糊涂账里,谁又该怪谁呢?
高中毕业后我没有再见过这个男生,一晃十几年过去,有时我会想,这一连串的变故是否会改变男生原本乐观开朗的性格?大概是我多虑了,也许他早就结婚生子,过上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我上初中时,那时住的地方离山比较近,偶尔父母会带我爬山锻炼锻炼身体,就这样认识了一个经常带着自家大狗(一只苏格兰牧羊犬)和闺女爬山的阿姨,通过闲聊,我们互相熟悉了起来,这个阿姨是一个事业型女强人,闺女学习成绩很好,经常考年级第一,但却是个比较内向敏感的女孩。随后的几年,我们见到这个阿姨和她女儿的次数越来越少,从另一个阿姨的口中了解到,这个阿姨的老公出轨了,小三带着私生子跑到阿姨家里来闹,阿姨受不了这种屈辱,和自己的老公以及小三拼了个你死我活,导致阿姨的女儿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从此精神涣散,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连高中都没考上,再后来,听说这个女孩不在了,去世的原因谁都不清楚,阿姨的老公将私生子留给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照顾,和阿姨一起皈依佛门出了家。这同样是一个以悲剧收尾的故事,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时至今日,女孩的模样我早已记不清,但我仍能想象到她当年面对父母争吵、打架时的绝望,是怎样绝望的心情让她不再留恋这个世间的美好,在大好年华撒手人寰,如果她的父亲能安分守己,给予他的妻子和女儿多一些的爱和尊重,或许女孩会健康快乐地长大,会建立自己的家庭,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啊!
写了这么多,并不是想让大家日常“恐婚”,不幸的婚姻毕竟只是少数,而大多数的婚姻还是维持着并幸福着的。我只想说,作为女性,无论是单身还是已婚,无论是有娃还是没娃,都要学会为自己而活,不要单纯为了孩子、为了丈夫、为了父母而活。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其他人的附属品,只有自己身心健康,每天活得漂亮,才能在事业上与家庭上找到那个平衡点,不至于让自己迷失。
希望我们每个女性都能以此共勉,当然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