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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的群qq名字 qq群的名字叫什么好听的名字?

时间:2023-04-11 04:31:39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来源丨流量公园(llpark001)

作者丨曲奇

最近,电影院要重新开门了,我看到几个群里奔走相告,只不过关注点不太一样,大家都在说:电影院开了,茶馆、小剧场也该快了吧?

前几天我看到有的茶馆已经开始预售票,和二掌柜聊起来,他说:从1月18日封箱,本来打算大年初一开箱的,疫情一来,都取消了,24号大年三十,我们开始安排退票,春节上座率好,涉及金额很大。疫情期间我们做了直播,也是看年轻演员们都有抖音,连麦聊聊,打赏不多,大掌柜做了几次线上培训,主要为了满足粉丝意愿,顺便挑挑好苗子,这都赚不到什么钱。

疫情这半年,说好听了叫休息,说不好听,收入就是零,有副业的还好,真有曲艺演员撂地或者改行。二掌柜说:我也考虑过摆地摊直播,后来天气、选址等等,麻烦事太多,没搞成。

提到曲艺,你可能想到抽烟喝酒烫头的于老师,或者想到老年活动站摇着蒲扇的大爷大妈,再或者想到电视里、公益广告里,鹤发童颜的老艺术家、非遗传人。

但是你能想象,有很大一群年轻人,很多00后甚至05后,他们一心扑在曲艺上吗?

不是在微博打榜、买周边、抱着自己爱豆说太甜了那种。真有一群中学生,他们听的录音可能沙沙杂音唱词都听不清,他们喜欢的艺人可能已经去世一百年了,他们为此寻师访友,学演唱、学伴奏,顺便学了一嘴他们爷爷奶奶辈都不说的老方言老词。

明明才15岁,好像活在上世纪一样。

我今天要讲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跟风“炫富摔”

我与曲艺,就是将近10年的互联网简史

我15岁时候就喜欢曲艺了。

在我之前,我家爸妈、爷爷奶奶、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爱听曲艺。他们都是天津人,从小听相声广播、快乐驿站,不过仅此而已。

缘起在网上,那时候,曲艺录音最多的地方,一个是百度音乐,一个是土豆网音频。我在网上下载,上下学路上听,很快,相声、评书、太平歌词代替流行歌曲,占满了我的MP3内存,然后上百度贴吧和一群陌生的网友交流,又加了几个QQ群。

现在想想有点像邪教,天天在网上“练声”“练功”,没有老师给指导,就互相“择毛”挑错。与其说勤奋,不如说虔诚。

我上高一的时候,YY主要还不是用来直播和上课,手机端App也不好用,很多人组队打电脑游戏用YY语音连麦。

YY也是曲艺爱好者一个阵地,每周末,我用电脑上YY,和一群爱好者一起听录音,说相声,唱曲艺。那时这群人里,有上海的职业演员,上网推广普通话评话,有天津的高校教师来练段子,有我们几个还在上中学的小孩,凑凑热闹。

也就是那段时间,2013年前后,智能手机的QQ客户端可以发语音了,QQ群成员平均年龄更低,绝大多数是00后,大家在群里发语音,唱曲艺。

某曲艺相声QQ群

相应的,我加入了高中的相声社,2014年10月,百年校庆,我在学校表演了相声《汾河湾》,这是我第一次线下演出,从此,我开始接触线下曲艺活动。这让我因为曲艺认识的这群网友,成了我现实生活中最好的一批朋友。

我也逐渐意识到,我这样的人并不少。有的人可能从四五岁就喜欢相声,或者小时候学过快板,但是最后,在网络上找到了组织。

网上演出和现场被观众注视着,差距会很大。有重要的演出前,在网上说过无数遍的段子,心里也会虚,为了一场欢声笑语校园行,我准备了一个月,大课间午休全都在找地方大声地练段子,像神经病一样,有时办公室老师嫌吵,还得打游击。

因为我家就我一个人喜欢曲艺,我妈老是批评我,觉得我太“老气横秋”,批评我天天看电脑,跟网友聊得热火朝天,不陪他们聊天,当然,也有原因是出于担心我,怕我跟曲艺界的“老狐狸”玩,我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会吃亏,有危险。

很多人可能觉得喝个茶,听个收音机或者去园子,就算听曲艺了,反正那种也算听,但是我们兴趣不大。曲艺圈是厚古薄今的,老艺术家的风采,现在的演员还原不出来十之一二。

所以,玩曲艺有点像解谜或者考古,穿越历史的迷障,要根据一个线索,时间也好、流派也好、词也好、旋律也好、演员也好、伴奏也好,深挖下去,能牵出一大串音像资料,门道和典故。

因此,每一个互联网平台的倒下,都让人窒息。2016年,微盘被封,几个月后,360云盘全面停止个人业务。大量珍贵的音像资料,可能是私人或家庭录制的,从未出版或公开,没来及保存就再也找不到了,曲艺圈怨声载道。

2017年,土豆网升级改版,所有音频都不能正常播放了,我一下血压就高了,脑子扔扔的,血往上涌。从次,我也有了自己要掌握录音资料,分享唱段的念头。当时觉得,长期来看如果什么网络平台都靠不住,那不如短期内让更多的人听到,才算发挥录音的最大价值。

互联网的真相好像就是这样,迭代得太快,什么也留不住。这大概就是刘慈欣《三体》里说的那种感觉:“把信息保存一亿年左右的方法,目前已知的、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把字刻在石头上。”

期间玩过一阵知乎,后来曲艺区优秀答主立党、夏花都神隐了,也就没有好好答题的心思了。知乎还坚持不懈每天给我发邀请,问题不是带着张云雷就是带德云社,我所知的曲艺和知乎推荐的内容,越来越远,咱不了解,也不好评价。

学业和工作忙了以后,上网时间确实少了很多。不过我知道,现在除了微信,年轻人喜欢曲艺,主要的阵地在喜马拉雅和B站,而且,喜马拉雅上绝大多数是志扬小盆友、彩舞岚云这种老牌资料大王,而B站更多是玩京剧和一批玩三弦的“后浪”。看看我的曲艺史,就是近十年中国互联网的发展简史。

最近发现,新一代的小朋友们已经开始在抖音上面开始了耕耘,有的号粉丝还很多。我们这波人感觉有点落伍了。

00后曲艺、戏曲博主在抖音

我记不清曾经劝多少00后,不要为了曲艺放弃中考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遇到比我更小的小朋友说,不想上学了,想拜师,或者想考曲校、戏校,或者想去德云社、青曲社、他们当地的茶馆当学徒,男女都有。我一概先劝他们完成学业,尤其是那些初中的小朋友,他们努力的机会还很多。

上了大学照样可以玩曲艺,天津的国乐相声社虽然是学生团体,业务水平不输专业,如果考上南开大学,就可以加入国乐。各大高校也都有相声社团。这话我数不清说过多少次。

身边也有这种例子,有个重庆小男孩喜欢曲艺时候才初二,去年考上了大学,经常课余时间去活动站、票房,现在已经拉得一手好京胡。

一个北京的朋友,考到了中国戏曲学院,学戏文专业,结课作业写的短剧公演时,不少人慕名去现场或者直播间观看。

“角儿”们光鲜亮丽,可整个大环境的下滑难以力挽狂澜,广大曲艺人的艰辛外界想象不到。希望每个小朋友来的时候都已经深思熟虑,而不是头脑一热。

我认识的一个天津的小女孩,名字里带个“蕊”字,姑且称她蕊蕊。蕊蕊是相声世家,当时曲校在读,业务水平不错。有一次骑电动车急着去茶馆演出,被一辆宝马撞倒,车主停下来查看,她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转身骑上电动车就跑,没理车主一下,生怕耽误即将开始的演出。从那以后,蕊蕊得到了一个新外号叫“怼怼”,纪念她被汽车怼了的“英雄事迹”。

虽然确实有那么几个,在网上结识曲艺后,把爱好发展到线下,有的还做的颇具成就,比如北京大逗的董建春,比如赵俊良先生的弟子顾伯岳,比如德云社的张九林。

我也亲眼见到一些人,十几岁时去了德云社,几年后黯然离开,大好青春耽误进去,没有其他一技之长。

还有一个小女孩,单亲家庭,经济条件一般,文化课成绩还不错,初三读着一半,因为上网喜欢曲艺,网上拜师,15岁孤身一人从南方的小城跑来天津读曲校,认定“说相声是我的饭碗”。

没有说把一生奉献给曲艺不好,只是这条路太过艰难。

年轻人才能做到的事

我妈还总说,我现在社交圈人均年龄都退休了,这种社交不健康,而且最急迫的就是,跟一帮老头老太太混在一起,脱离同龄人,搞不上对象。其实,这是她对我们的误解。

经常有人通过看我的公号认识我后,以为我是个“老先生”,因为之前我微信头像是自己照片,有人会问我:你头像是你女儿吗?

对曲艺爱好者的误解太多,最突出的就是,外界觉得曲艺爱好者平均老龄。

2018年,朋友在小梨园组织了一场西河大鼓书会演出,我给人帮忙检票和引导。那天的票全部是网络预售,通过微信和微博宣传,早早就售罄了,满满当当上百人,其中大部分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不少微博KOL,像不约儿童的大松子儿,也来了现场。

我前文提到,玩曲艺,需要在网络世界抽丝剥茧,很显然,连微信换头像、手机换铃声都不会的老年人,是被挡在门外的。我本人也是接触了曲艺以后,需求催生技术,精进了p图,学会了音视频剪辑,还接触了一些图书馆数据库。我的前两任男朋友,也是因为喜欢曲艺,有共同语言,才认识的。

我年龄小,也恨自己出生太晚了,因为很多老艺术家早就过世,我没有机会一睹真容。2016年,我一直很崇拜的刘嘉昌老先生在三宫演出,那天下雨,我妈不让出门,我没去成。没想到不到一年后,就听说刘嘉昌逝世的消息。遗憾的感觉像溺水一样,我当时坐在教室第一排上课,不敢出声音,眼泪哗哗的。

擦肩而过的遗憾让我很紧迫,要主动出击,想跑出去。不久我开始做公号。第一个选题是关于张伯扬,我找到了他的两个弟子和伴奏老师,聊到了很多素材,前后大概花了一个月。

2017年9月17日,张伯扬先生逝世整十周年的日子,我的二十岁生日,也是我为我公号选定的发第一篇文章的日子。

我现在是一个600多粉丝公众号的号主,同时还有一个2000多粉的喜马拉雅号,还有一些社群。粉丝不多,贵在垂直,更新不固定,主要由我一个人忙活,也会拉朋友帮忙。

曲奇这个名字,在圈里也有一点点口碑。

其实我这个人,对于曲艺是可有可无的,事实上我做的是一件所有年轻人都能做到的事——只要真的喜欢,并愿意学,很容易学会。我只是觉得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得多。很多年轻人顾曲比我渊博,比如说“了云斋主”的运营者来来,比我大不到一岁,还是南方人,账号关注量和质量都比我厉害。

曲艺需要年轻人。前文提到的《张伯扬》一文的受访人,后来给我介绍了一位王田霞老太太,王奶奶文革后没有恢复演出,当时关于她的资料几乎真空。

为了更好地整理生平、保存资料,我向王奶奶引荐了专攻西河大鼓书的爱好者大民,每周我和大民几人听王奶奶在家说书,听完后大民回家路上,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讲给另一个说书的香河朋友听,再经香河朋友整理后,说给茶馆的观众听,这样通过“电波接力”演出,竟然说完了小半本《呼家将》。

这是接近偷窃的行径,可王奶奶知道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被爱曲艺的年轻人感动,把这位香河朋友叫来家里教学,录制了很多音视频资料,兴致高的时候还答应说,身体好一点,天气暖和了,出来演一场,演不了就说几句话,跟观众们见见面。

然而演出的承诺还没有兑现,2019年4月,王奶奶心脏病发,去世了,享年90岁。

B站带火了一个词,叫“为爱发电”,为曲艺发电的,20年前,有单线欣赏、大饼等人,10年前,有志扬、彩舞岚云、九龙祚等人,现在我们接过,未来薪火相继。我坚信,只要还有一个年轻人喜欢,曲艺就不会消亡。因为抢救曲艺,年轻人有无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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