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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头的qq名字、以白开头的qq名字

时间:2023-04-06 08:13:24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日本著名导演是枝裕和执导的韩国影片《掮客》讲述三位社会边缘人物因为一个“弃婴”而发生的故事,仍然是导演擅长的“非正常偶合家庭中的亲子关系”和标志性的流水性叙事。该片近日上线流媒体后,却收到很多如“题材重复”“再次在执导非日语片时水土不服”等批评。其实在是枝裕和2019年执导的法语片《真相》后,这种类似批评就已经出现了。

导演再次面临陌生语境障碍

疫情期间,曾与是枝裕和合作过《无人知晓》《步履不停》等多部作品的摄影师山崎裕,向是枝裕和推荐了一部韩剧《我的大叔》(2018)。是枝裕和看完之后,完全被剧中的女主角李知恩吸引。从那时起,李知恩成为是枝裕和心目中唯一适合素英这个角色的演员。

2020年11月,是枝裕和刚刚完成了《掮客》剧本的第一稿。当时,这个项目已经开发了快5年时间。导演花了很多时间去考虑角色,当时脑海中已经有了三位韩国演员:宋康昊、姜栋元和李知恩。

宋康昊饰演的尚贤和姜栋元饰演的东洙,从婴儿箱里带走一个男婴,准备将其卖掉。第二天,男婴的母亲素英找上门来,本来打算报警,后决定加入他们,帮孩子寻找新的父母,几人组成了临时家庭,开始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

李知恩、姜栋元和宋康昊在片中组成临时家庭。

《掮客》是是枝裕和继2019年拍摄的法语片《真相》之后,执导的第二部非日语电影。

其实从《真相》中,观众就能够感受到是枝裕和在执导非日语影片上的水土不服。除了能在家庭题材上找到一些导演过去的影子,在电影中已经看不出有多少导演的个人风格了。

虽然说艺术无国界,但语言有时候确实是无法跨越的障碍。在法国拍摄时,因为语言障碍,修改任何东西都变得非常困难。然而,比实际拍摄更具有挑战性的是剪辑。因为不懂法语的语法和节奏,尽管有熟练的翻译帮忙,但是导演也很难知道从哪里切入,这就让后期剪辑变得非常折磨。

在《掮客》中,观众也能看到是枝裕和处于一个陌生语境中的水土不服,虽然披着一个是枝裕和式的家庭故事的外壳,但作品的锋芒却不在了,只剩下了一片温情。

影迷称《掮客》是“低配版”《小偷家族》

《掮客》可以和《如父如子》(2013)《小偷家族》(2018)组成是枝裕和的“偶合家庭”三部曲。

获得2013年戛纳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奖的《如父如子》,讲述了两个家庭突然得知他们6岁的儿子出生时在医院被抱错,而陷入家庭伦理困境的故事。导演是枝裕和为这部片子做前期调研时,了解到日本有一家医院运营婴儿箱,父母生下孩子后,如果不愿意抚养,可以将孩子放到婴儿箱里,由政府或个人收养。婴儿箱在日本和韩国很常见,通常放置在医院或者教堂外。

是枝裕和深入了解后发现,在韩国被送到婴儿箱的婴儿数量要远远多于日本。2015年的时候,是枝裕和开始考虑在韩国拍摄一部关于婴儿箱的电影并与一些韩国演员接触。

《掮客》和《小偷家族》两部影片的故事,几乎是是枝裕和在同一时间构思的,就连两部电影的故事都很相似:一群被社会排斥的人,甚至是罪犯,在一段时间内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非常规的家庭。是枝裕和自己都承认:两部电影是姊妹篇。但是在一些影迷看来,《掮客》是在重复《小偷家族》的故事,甚至是“低配版”《小偷家族》。

是枝裕和自己都承认,两部电影《小偷家族》(图左)与《掮客》是姊妹篇。

是枝裕和在为《如父如子》做研究时,他对为人父母的理解是,当女性有了孩子之后,她们自然的就成为了一名母亲,而男性似乎需要一定的步骤和过程才能真正接受作为一名父亲的现实。但是,后来是枝裕和的一位女性朋友却对他说:“不,对于女性也是一样的,女性生下小孩并不意味着她就自动被赋予了母亲的天性,认为母性是与生俱来,是一种男性偏见。”

这件事让是枝裕和想起韩国导演李沧东的“绿色三部曲”(《绿鱼》《薄荷糖》《绿洲》)因被影评人批评物化女性,让女性充当男性的救赎者与引渡者,而停课七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深刻反省的轶事。

所以,是枝裕和也做出了深刻的反省。在《小偷家族》中,安藤樱饰演的柴田信代,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她试图成为孩子们的母亲。而在《掮客》中,李知恩饰演的素英,虽然生下了一个婴儿,但没有做好抚养的准备。这两个几乎对立的“母亲”角色同时出现在是枝裕和的脑海里,甚至导演把两位女性想象成姐妹。

从整个创作缘起来讲,《如父如子》《小偷家族》和《掮客》的确是有关联的,它们都是关于被舍弃的孩子的故事。甚至,更早可追溯到2004年是枝裕和的那部佳作《无人知晓》,讲述东京一个单亲家庭,四个兄弟姐妹被母亲抛弃后,独自生活的故事。

一些刻意的光明场景其实很“泄劲”

在《掮客》剧本写作阶段,是枝裕和经常听到那些被遗弃在婴儿箱中的孩子的故事。孩子们成长时经常绝望地问自己:“我出生真的是件好事吗?”这也成为导演创作这部电影的冲动。影片讲述的是两个代理人出售婴儿箱中孩子的故事,同时也是两个女人如何通过与婴儿的关系“成为母亲”的故事,在这个主题之下,是枝裕和不想以母亲后悔生了孩子作为故事结局,而是希望电影能够传达“出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这样一个信息。

在《掮客》的开头,裴斗娜饰演的警察秀珍坐在车里,远远地监视着一个女人将婴儿放进教会的婴儿箱里,说了一句话:“早知道要抛弃孩子,一开始就不应该生下来。”这种对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带有的批评态度,是秀珍这个角色一开始的视角,而电影中一条叙事线便是追踪秀珍在这段旅程中视角的变化——由最开始想以卖掉婴儿为诱饵实施现行抓捕的警察,变为富有同理心的“母亲”。

可以对比下类似故事的《小偷家族》,都是讲述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组建成一个家庭,之后又被迫拆散的故事。片中打破平衡关系的是权力结构,警方的介入,让“小偷家族”就地解散,悲剧性的结尾没有损失电影的情感张力,让故事更具有社会批判力度。而《掮客》结尾让一个警察变得富有同理心,强行为故事赋予了一则温暖光明的结尾,之前积攒的劲道却一下子泄气了。

是枝裕和在《掮客》拍摄现场。

一直以为,是枝裕和与李安很相似,外表看起来温文儒雅,但其作品暗藏锋芒。是枝裕和最擅长的是传统日式家庭题材,看似毫无波澜的家庭关系中,实则暗流涌动。

在《步履不停》中,树木希林的长子15年前为救一个落水少年而丧命,被救的少年每年都会来祭拜恩人。树木希林的二儿子对母亲说,以后别让他来了,挺可怜的,见到我们也难受。母亲则说,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来啊,才10多年就淡忘了,太便宜他了。每年让他来痛苦一回,也不过分,无人能怪罪才是最痛苦的。

乍看之下,整个家庭波澜不惊,生活十分平静,谁知大儿子去世后,10多年了,还是会给家人带来痛苦。这就是导演是枝裕和隐藏在镜头底下的功力,绵里藏针,不经意间就攻破你的情感防线。

《掮客》中,是枝裕和在一种公路片的类型框架里也试图捕捉一些非常微妙的动人时刻。那是发生在酒店的一场戏,素英躺在床上,关了灯,向每个家庭成员都说了一句“谢谢你出生到这世界”,这种非常刻意的、仪式化的场景,显然不如《小偷家族》中,树木希林奶奶坐在沙滩上,看着在海边嬉戏的家人,随口说的一句“谢谢你们了”来得真切动人。

新京报记者 滕朝

编辑 黄嘉龄

校对 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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