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可以对翅膀以及与之相伴的飞行可以有多狂热？答案是：非常狂热。

翅膀狂热界的翘楚是达·芬奇。作为一个不但有理想，而且有动手能力的多面手，达·芬奇作了大量鸟类飞行的详细研究，同时设计了不少飞行机器，这些机器的共性就是大概只能存在于设计图纸上。

达·芬奇设计的飞行器草稿

后来，美国人莱特兄弟发明了飞机。自从飞机发明以后，飞行对于人类来说不再是什么难题，但人类对于翅膀的狂热的爱并没有因此而熄灭，毕竟飞机时借助外力达成的飞翔，与天生双翼而飞翔的鸟类还是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但人类往往如此——越是当下力所不能及的，就越会通过幻想来补偿——所以，翅膀及其背后所象征着的一系列能力、特权和社会等级，就会出现在人类的精神产品中——比如出现在游戏里。触乐记者通过Goolge查找了近十年来有“翅膀”这一关键词的游戏，惊讶的发现，几乎没有几款游戏能避开翅膀元素，它们可能是游戏内的种族、NPC、飞行器、装备，甚至可能是胜利界面的标识……

但是等等，你可曾想过，这些翅膀最初出现在哪儿吗？或者说，最初出现在人类身上的翅膀来自哪里？

■ 西方之翅——与神祇有关的一切

在西方神话和宗教系统里，翅膀最初常常与神祇相伴。 “天使” 的形象普遍会表现为人身背负羽翅，翅膀洁白而丰沛，状如鹰翼。但在 “天使” 这一物种出现的最初，无论在《圣经》的新约还是旧约中都没有明确的表述他们是否身负羽翅。

当乌西雅王崩的那年，我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满圣殿。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个翅膀。用两个翅膀遮脸，两个翅膀遮脚，两个翅膀飞翔。彼此呼喊说，圣哉，圣哉，圣哉，万军之耶和华。他的荣光充满全地 。——《圣经·旧约·以赛亚书》

宝座前好像一个玻璃海如同水晶，宝座中，和宝座周围有四个活物，前后遍体都满了眼睛。 第一个活物像狮子、第二个像牛犊、第三个脸面像人、第四个像飞鹰。四活物各有六个翅膀，遍体内外都满了眼睛，他们昼夜不住的说，圣哉，圣哉，圣哉，主，神，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圣经·新约·启示录》

在《圣经》旧约与新约中，神的侍从、使者炽天使都被描写为有六翅的生物。犹太教和基督教认为炽天使是直接和神沟通的角色，是个纯粹的、只有光的灵体。有一些说法认为炽天使若是必须现身于人前时，是以六翼四首（亦有二首之说）之姿出现。这是关于高智慧“有翅”生物最早的记载之一。

在《圣经》中，天使与人一样都是神所创造的，天使是为了给信奉上帝之人提供帮助而特别创造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拥有翅膀的天使是为了与人做出区分，使其在信徒中间保持“神性”。

第四世纪以前，并没有任何表现天使的艺术作品，基督教试图将其与其他宗教崇拜拉开距离。他们认为，一旦有艺术作品开始创造天使，天使形象也就与其他神化中长翅膀的生物发生融合。

朱尼厄斯·巴索斯的石棺，约公元前359年，现藏于意大利罗马圣彼得大教堂，新圣器收藏室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开始创造臆想中的天使形象。第一次出现有翅膀的天使形象是古罗马政治家朱尼厄斯·巴索斯的石棺，天使被刻画成婴儿形象，肋生一双羽翅——天使的这幅形象在其后的数千年里被人们承认。在中世纪的大多数艺术作品中，天使性别及形象又出现了多种变化，但几乎保持不变的是其背后所生的羽翅。

除了天使的羽翅外，在西方神话体系里还有另一种翅膀形态——翼。

通常意义上所说的翼均指蝠翼或其所衍生的各种变形

通常意义上所说的翼均指蝠翼或其所衍生的各种变形（包括但不限于骨翼）。蝙蝠类是唯一真正能够飞翔的兽类，它们虽然没有鸟类羽毛构成的翅膀，但前肢十分发达，一层薄而多毛的柔软而坚韧的皮膜，形成蝙蝠独特的飞行器官——翼手。

热带美洲的吸血蝙蝠以哺乳动物及大型鸟类甚至人的血液为食，被这些蝙蝠咬伤有患狂犬病的风险，吸血鬼形象也与其有关。翼在西方神话及与神话相关的艺术创作里常常被安在“邪恶”“堕落”的天使、恶魔或龙（Dragon）身上。

古埃及、古巴比伦神话中，龙的雏形是上半身为鹰，下半身为狮身的形象。上半部分的鹰形代表了太阳神，而下半部分的狮身则是母神丰饶女神哈托尔的形象之一。这些传说产生了后世龙的故事的雏形。

圣乔治屠龙的彩色玻璃，Hans Acker，1440年，赫尔辛基大教堂

而到了凯尔特与盎格鲁·撒克逊文化里，龙就能飞了。其最早的形象描写可见于英雄叙事长诗《贝奥武夫》，在该作中，龙的身形修长（50英尺），牙齿尖利，能够飞行。而同一时期的基督教圣徒传记中，一个著名的与龙有关的故事是《圣乔治与龙》。这个故事最早是在8世纪时以口头的方式传播，10至11世纪时，开始出现与之相关的图画形象。在这个故事里，龙的形象大多为巨蛇或四脚巨蛇，之后的图像中则开始出现狮子或蜥蜴一般 的躯干，鸟爪，以及无毛的翅膀。

天上又现出异象来，有一条大红龙，七头十角，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他的尾巴拖拉着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摔在地上，龙就站在那将要生产的妇人面前，等他生产之后，要吞吃他的孩子。 妇人生了一个男孩子，是将来要用铁杖辖管万国的，他的孩子被提到神宝座那里去了。妇人就逃到旷野，在那里有神给他预备的地方，使他被养活一千二百六十天。 在天上就有了争战，米迦勒同他的使者与龙争战，龙也同他的使者去争战。并没有得胜，天上再没有他们的地方。大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他被摔在地上，他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圣经·新约·启示录》

在《圣经·新约·启示录》中，恶龙名为撒旦，是恶魔的具象。在其后数千年的文化演变中、恶魔的形象开始逐渐具化，例如：身负双翼、残忍嗜血、因为长期生活在黑暗中有泛青或惨白的皮肤等等。

昆虫翅膀的来源与鸟类不同，鸟类的翅膀是由前肢转变来的，而昆虫的翅膀则是由向两侧扩展成的侧背叶发展而来的

羽翅和蝠翼形态几乎占领了主流的有翅生物设计，大量的艺术作品中都有与二者有关的刻画。但西方神话体系中还有一种翅膀，它不存在主流的《圣经》中，而来源于北欧的神话——蝉翼，该翅多见于精灵、妖精、小仙子。蝉翼又分为有清晰脉络的薄膜翅膀，薄且轻透，纹路精细且会随着光的照射产生变化丰富的颜色；还有一种粉翅，不常见，几乎只出现在各路异兽身上，厚且不透光，有各色花纹图案。

不同于《圣经》所衍生的单一神神话体系，北欧神话是多神系统，至今保留的较为完整的北欧神话著作有冰岛史诗《埃达》以及日耳曼史诗《尼伯龙根之歌》等。根据这些流传下来的著作，北欧神话中的种族大致上可分成五个：巨人（Giants）、阿萨神族（Aesir）、华纳神族（Vanir）、精灵（Elves）以及侏儒（Dwarves）。

北欧的众神是会老死的，由丰收女神伊登（Iðunn）负责看管能使众神长生不死的魔法苹果。Image by J. Penrose, 1890.

精灵（北欧语为“Alfar”，通常是英文名词Elf的翻译），在北欧神话以及《老埃达》（Elder Edda）和其他作者的故事中，精灵分为光精灵与黑暗精灵两种。光精灵住在爱尔芙海姆（Alfheim），一个接近亚斯加德（Asgard）和瓦纳海姆 （Vanaheim）的地方（这些地方均是北欧诸神居住的地方）。黑暗精灵则住在萨法塔夫汉（Svartálfaheim），一个在尘世（或称人间）以下的地方。

当基督教成为大多数欧洲人民的共同信仰之后，精灵就遭到了变形的命运。在基督教的教义中只有一位至高无上的神，在神之下，只有神所创造的人及天使。如果人们相信神、人、天使之间竟然还存在其他高智慧生命体，甚至拥有人类没有的天赋——神力（魔法），这无疑是违反基督教义的。

“奥布朗与提泰妮娅的争吵”，约瑟夫·佩顿

因此，精灵原本的形象逐渐被淡化，或者与欧洲民间传说中的小仙子（Fairy）类生物同化，第一，他们体型很娇小，只比昆虫大一点；第二，小仙子们拥有的法力只会造成一些小麻烦，例如：不小心打破玻璃器皿、法力只能维持短时间的变形，或最多把小婴儿投换成其他的丑生物等（当然也有一些非常可爱的小精灵，例如帮老鞋匠做皮鞋的小精灵）。他们大多数无害且生性追求喜乐安逸，热爱捣蛋但却能为人带来欢乐。

大约公元15、16世纪，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中将这种形象深深烙印在人们的脑海中。

除了北欧，在中东神话体系中也存在精灵（Genie），在《古兰经》里也有讲到精灵。伊斯兰教认为，精灵是指和天使相对存在的一种无形的生灵。精灵中有穆斯林也有非穆斯林，有行善的也有作恶的。精灵有男女老少、饮食生死、婚配生育，能隐现变象。

在中东神话中，精灵偶尔会被巫师拘禁在容器中，例如《一千零一夜》中一些著名的故事——老渔夫网获一个壶里的精灵、阿拉丁所持有戒指里的戒灵、阿拉丁神灯藏在油灯里的精灵等。

“提泰妮娅与奥布朗和好“，约瑟夫·佩顿，1847

对于精灵这种生物的定义、描述，与民族文化休戚相关，随着民族与作者的不同而有所歧异。精灵的传说在爱尔兰、康瓦耳、威尔士和苏格兰特别盛行。从中世纪起，精灵在文学里便是常见的了，它仍出现在意大利人博亚尔多和阿里奥斯托、英国诗人斯宾塞、法国人佩罗、丹麦人安徒生的作品里。而其大多数形象因为较 多童话、戏剧、画作等具象作品一再描述，也使得小精灵几乎被定义为体色透明并有对尖耳朵，拥有着蝴蝶般（或透明无色）的小翅膀，通常生活在森林中的形象。

■ 西方神话体系背景游戏中的有翅生物

这些与神话、宗教有关的翅膀元素开始在RPG游戏中被大量使用，相比讲述单一神故事的《圣经》，游戏创作者们明显更青睐神祇众多，以征战、毁灭为基调的北欧神话、希腊神话和埃及神话。

《龙与地下城》（Dungeons&Dragons）是世界上第一个商业化的桌上角色扮演游戏，该游戏大量使用了各种神话体系的翅膀元素。

《龙与地下城》中天界生物——异界神侍（右）

天界生物中的异界神侍就充满代表性，他们经常担任天界部队的统帅，也会帮助力量强大的凡人执行正当任务，尤其是牵扯到那些对抗炼狱生物的战斗。异界神侍的外形像肌肉结实的人类，拥有翠绿色的光滑的肌肤及白色的羽翼，外加一颗秃头。最喜欢挥舞巨剑与炼狱生物战斗。

国外画家创作的《龙与地下城》中的恶魔生物——魅魔

魅魔或许是所有恶魔生物中最美丽的，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魅惑人类。魅魔通常以绝世的容貌出现，一般会选择女性体，偶尔也会采用男性体（称为男魅魔）。但它们的真面目则是雕像般的人体，身负巨大的蝙蝠双翼。她们会挑起“男主角”的好感，创造出独处的机会，然后就给目标一个吸取生命的毒吻。

《暗黑破坏神2》中的泰瑞尔

大多数中国玩家最早在游戏中见到的翅膀恐怕是暴雪出品的《暗黑破坏神2》（Diablo II）。在2000年发售的《暗黑破坏神2》中，大天使泰瑞尔所拥有的翅膀不是羽翅，而更接近犹太教和天主教所认为的光的灵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样热爱大天使泰瑞尔洁白的光翅，以至于《暗黑破坏神3》发售限量收藏版时宣布赠送大天使泰瑞尔同款翅膀之后，我第一时间加入了抢购大军。

《暗黑破坏神2》中肋生双翼的怪物（1-3,1-4,3-3）

相对于天使刻画的谨慎态度，暴雪似乎更偏爱恶魔的形象。在暴雪的《暗黑破坏神》及其续作中，黑暗系有翅生物频频出现，大到堕落的天使衣卒尔，小到地狱族群里常见的怪物们，它们普遍都有一对翼手翅，或者骨翅。

而《暗黑破坏神3》的商城售卖翅膀装饰中，也有黑暗系的翼翅出售，且价格不菲。

《奇迹MU》中需要合成的翅膀装备

与一般NPC的翅膀不同，韩国WEBZEN公司于2001年11月开发贩售的《奇迹MU》（Mu online）则另辟蹊径，翅膀成为了玩家身上所必备的装备道具，这让普通人拥有翅膀不是梦（至少游戏里不是梦）。不同的职业有不同的翅膀，需要象打造装备一样合成，不同的翅膀附带不同的属性，这些翅膀没有飞翔作用，但它不但好看，还能延展出一个装备打造的维度。

《天堂2》中的暗翼天使

2007年，韩国NCsoft公司开发的《天堂II》（LineageⅡ）推出了有翼的种族。玩家只需要建立一个角色————暗翼天使（Kamael），就可以拥有翅膀（虽然只有一只）。《天堂II》虽然是一款韩国游戏，游戏中的创世神祇们也已经改名换姓，但基本世界观都是遵照北欧神话体系而建立的。暗翼天使常态状态下只有一只翅膀，在第三次转职之后可以通过技能获得一对黑色羽翅，但依旧不能飞翔，仅能漂浮于半空中且有时限。

可以翱翔的游戏——《永恒之塔》

2009年，由盛大游戏代理运营、韩国NCsoft公司开发的3DMMO RPG《永恒之塔》（AION）把游戏里的翅膀推向了巅峰。该游戏在天族、魔族与神龙间展开，游戏中设计了飞行系统与空战系统，玩家在10级之后转职即可飞行，虽然飞行区域有所限定，但翅膀毕竟不再是普通的装饰，而真的可以上天翱翔了。

■ 东方之翅——非人哉

在东方，尤其是文明古国，神话故事多如牛毛的中国，最初身负双翅的生物几乎与神无关，甚至他们本身就是鸟。更惨的是，这些被称为异兽的鸟，大多数在《山海经》中都有药用作用（就是可以吃）。

白鵺，食之已嗌痛，可以已痸

《山海经·北山经》中写道：“单张山上有一种鸟，长得像野鸡，头上有花纹，生白色翅膀，黄色的脚，名叫白鵺（yè） ，吃了可以治咽喉痛和痴呆。”还有一种叫“鴢（yāo）”的鸟，出自《山海经·中山经》，这种鸟长得像野鸭，青色的身子，红眼睛红尾巴，最神奇的是它的功效——“食之宜子”。

《山海经·海外南经》中记述的羽民

1978年5月出土于湖北随县曾侯乙墓

除了这些可以入药的异兽之外，《山海经》还记述了中国最早的、关于有翅人种的神话。《山海经·海外南经》中记述有一国，其民为“羽民”，意思是这里的人虽为人形，却身披羽毛，《淮南子·墬形训》中称羽国为海外三十六国之一。

在中国古代道教中，常将道士称羽士，将成仙称羽化登升。秦汉时期成仙风气盛行，人们渴望永生，永居乐土，羽人因身有羽翼能飞，道教认为此举更接近天神，与不死同义，汉代墓室壁画上出现了大量表现升仙的场景，尤其是羽人引导的乘龙飞升图。

1978年5月出土于湖北随县曾侯乙墓的木棺上就有“羽人”的图形：人面鸟身，头着两尖的帽冠，双翅舒展，一手持戟，腹部装饰着鳞纹，尾翼呈扇形散开，是传说中引魂升天的”羽人”的典型形象。汉代“仙”的外形各不相同，有动物形、有人形。有些身材纤细，但大多数显得粗壮结实或矮胖，呈水平状，呆板僵硬。

魏晋南北朝墓室画，不再需要身生羽翅，腾云驾雾即可奔赴仙境

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佛教传入，佛教对道教的依附与借鉴，羽人含义和造型逐渐变化，先变成能升空的神仙，后来演变为飞天、飞仙和天人等佛教形象。南齐墓的羽人变得潇洒自如、超凡脱俗，无翅膀就能漂浮在空中。

《列仙传》中说神仙住在山间、河里，他们腾云驾雾。《庄子》中说仙人皮肤如冰雪，“乘云气，御飞龙，以游乎四海之外。”《淮南子》中的神仙人脸龙身，无脚，皮肤呈鱼鳞状。《抱朴子》则说仙身上有黑色绒毛，有羽毛翅膀，时而是人，时而成神，跃进山峦，在天空中飞翔。

但古代关于“神仙”的图象资料很少，现今所知的只有顾恺之（约345-406年）笔下的仙女、神仙和萧宝俊玉寿殿寝宫帷幕上及墙上的飞仙和神仙画，这些为世俗目的制作的仙人像和同时代墓葬中的仙人很相似。

《封神演义》中三个肉身成圣者之一的雷震子

除了鲜为人知的异兽，不再需要肉翅腾云驾雾便可飞升的“仙人”之外，东方神话中还有一些如雷贯耳的有翅角色。比如：神话小说《封神演义》中三个肉身成圣者之一的雷震子。就书中描述，雷震子长相“形如鬼魅”：面如青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身长二丈，肋生双翅。

东方的神话体系中的翅膀在早期的艺术创作中更偏向羽翅，但与西方不同的是，大多数有翅的形象无论是否为人身都离“神”的意向较远，雷震子算是最接近神这一意向的神话形象。唐宋到明清，神仙形象的一个显著变化就是神仙形象中人性化特征增加，神异功能被愈益用于人世观念的形象演绎。汉代羽人到雷震子形象的演变，正代表了神仙形象世俗化的变化趋向。

■ 东方神话体系背景游戏中的有翅生物

基于中国东方神话体系背景的游戏最早可追溯到台湾大宇1990年发行的《轩辕剑》系列和1995年发行的《仙剑奇侠传》系列。这两个系列的世界观均取材自《山海经》和诸多中国古代志怪类小说，仙、人、妖、魔共存。

轩辕剑·山海界

这之中自然少不了许多身负双翅的角色，《轩辕剑》系列更是索性将《山海经》和《淮南子》中提到的海外三十六国虚拟了一个叫山海界的世界。

《仙剑奇侠传三》中的羽民

在2003年发行的游戏《仙剑奇侠传三》中，羽民是游戏中的怪物之一。它们被设定为生在海外孤岛，背生双翅浑身生满羽毛的小偷。羽民的羽毛有可以让人昏睡的妖力，羽民会趁人失去知觉借机将其财物洗劫一空。

《完美世界 国际版》中的翅膀

不同于《仙剑奇侠传三》中更偏向“异兽”设定的羽民，2005年上市的以中国古代神话体系为背景的网络游戏《完美世界》中，则设定了一个真正的族群——羽族。在该游戏中，羽族拥有神的血统，生来就带有羽翼，而最吸引玩家的是——游戏中的该种族的翅膀非装饰性设计而是真的能够飞翔。之后的数年里，几乎所有的国产端游都开始加入飞行系统，游戏中的翅膀也越变越奇怪……

游戏里的飞行法器越来越多奇怪的造型

国产仙侠类游戏可以飞行的很多，但中国古代神话中，除了翅膀、腾云驾雾外还有法器与坐骑一说，这使得游戏设计中关于飞行可用的元素就大大增加了，翅膀就不再成为飞行必须品。同时要说明的是，虽然在翅膀方面人类总是怀着虔诚的追求，但法器、坐骑相比翅膀更好发挥和设计，毕竟翅膀变化再多也还是翅膀，法器和坐骑就不一定了。

■ 那些什么神话背景都没有，但我就是要放翅膀的游戏

还有一些游戏的开发公司们非常任性……他们深知玩家们对翅膀的热爱之火是永不会熄灭的，所以即使很奇怪，但还是要在游戏里加上翅膀。这些厂商秉持着人无我有，人有我奇葩（……）的理念兢兢业业、锲而不舍的在所有能添加“翅膀”元素的地方都嵌入了翅膀……

《劲舞团》早期翅膀还是相对正常的天使翅膀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由T3 Entertainment开发的《劲舞团》（Audition），《劲舞团》本质上是一款音乐类跳舞游戏，当然这是针对最初的几个版本而言。

该游戏有非常丰富的换装系统，通过内购的形式对外出售，这种游戏形式吸引了大量的女性玩家，为了留住和吸引更多玩家购买这些服饰，在更新了几个版本之后，《劲舞团》对翅膀下手了。说实话，当年我跟朋友们一起玩《劲舞团》的时候，房间里如果进来了背翅膀的人还是觉得挺特别的，毕竟比我们多俩部位（当然一开始它们还是正常的翅膀）。

《QQ炫舞》玩家PS的“维密”现场

这种风潮逐渐开始在休闲游戏中流行开来，继劲舞团后，《QQ炫舞》《QQ音速》等等游戏也陆续加入了翅膀外观，而且这些翅膀越来越夸张……堪比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天使翅膀”。

这些丧心病狂的翅膀设计总是让我想到了《龙与地下城》的奇奇默克（千万不要用这个关键词搜索图片）

当翅膀的狂潮发展到后来，从端游时代到手游时代之后，更加变本加厉了，单纯的颜色和设计的翅膀已经无法满足游戏设计师们的创作欲，于是……手游里出现了各种震撼人心的翅膀们。这些翅膀的设计总是让我想到了《龙与地下城》的奇奇默克（千万不要用这个关键词搜索图片）。

第二形态恶魔风间仁

说完了中国和韩国的游戏，我们也不能遗漏了日本有翅膀元素的游戏。你猜我首先想到的是什么——是《铁拳》。带着黑色羽翼的恶魔风间仁、恶魔一八，还有代表着一八内心另一面的大天使……但这些翅膀在实战中给人的感觉却仅仅是摆设，就像《真·三国无双》系列里那些穿着重甲的士兵一样会像普通士兵一样被秒杀总让你觉得这重甲毫无意义，这些角色的翅膀依然没有格挡或者进攻的功能，并且在后背的表现也比较生硬，给人一种很浓的Cosplay即视感。

“宇宙用机体还装什么翅膀，不嫌丢人啊！”——《高达G之复国运动》

当然，《铁拳》系列中的这些带翅膀的角色大多数都还是来源于我们之前所说的西方的文化背景——甚至包括《铁拳6》里那个人气角色Alisa Bosconovich——灵感来自于成西方精灵的机器人女孩。提到Alisa，我这里像说句实话，日本游戏抛却宗教元素之外，大部分含有翅膀元素的竟然都是机甲、高达题材的游戏……这真是让人超想吐槽：“宇宙用机体还装什么翅膀，不嫌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