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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3-29 15:52:32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说几个方术。

方术者,天地数理艺术,从上古巫医,到后世左道,包罗甚广,凡巫蛊、幻术、丹道、符箓、星象、奇门、堪舆、占卜,致于缩地成寸、袖里乾坤、五鬼开山、六丁搬运,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胡媚儿

没有人知道那个妖冶的女子究竟是什么路数,从何处来,有过怎样的故事。她似乎是从天而降、从泥土里钻出,突然出现在扬州城的。

那是大唐贞元年间,帝国北方连番战乱,已经满目疮痍,正在战争余烬里喘息,江南一地,却没有受什么影响,富庶承平如故。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扬州,大唐东南最繁华所在,淮左烟花之宗,无数人梦想着客死于斯的地方。这是个花瓣一般的城市,香,而软,温柔,且绮丽。这里的风醉人,柳醉人,二十四桥亦醉人,但,都不及姑娘醉人。

胡媚儿,一个颇胡人化的名字,叫这种名字的女人,若非胡人,也至少具有胡人血统。从这个妩媚女子的样貌、身材、肤色上,这一点明显可见,因为她总是出现在扬州城最拥挤的街肆,像那些跳胡旋舞的姑娘一样,毫无顾忌的展示自己白鱼儿般滑腻的肚皮,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和修长美腿。

但她既不跳舞,也不卖笑,更与秦楼楚馆接皮肉生意的女人不同,她卖弄的,是幻术。

表演很简单,胡媚儿有一枚小小的玻璃瓶,她当众声明,谁能装满瓶子,那么她整个人,就是他的。

小小的玻璃瓶托在掌中,晶莹、透明,你甚至可以透过瓶子,看清楚美人小半个胸脯和紧致的乳沟。

如此绝色尤物,如此简单的要求,如此诱人的回报,一时全城轰动,应者云集。有人想,美人所求,无非钱财而已,敢为春宵掷千金,必得美人青睐!于是投之以钱,钱币甫入瓶口,迅速变小,只闻琤然微声,视之,一串串的钱币,已变得如小米粒大小,散散的落在瓶底。有人认为这是美人的试炼,千金算什么,只要我心精诚,不断投资,美人一定心动!投之数以万金、十万、二十万乃至百万者,出价越来越高,渐渐竟形成了攀比,各富豪少爷、贵胄公子争相竞价,可是无论多少钱扔进去,总是浅浅铺在瓶底,别说装满,根本连这瓶子的一半都装不到。而冤大头们收获的,不过这娇媚女子嫣然一笑,一句“多谢公子打赏”而已。

市民们这才晓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风气已成,难以遏止,前往观瞻、尝试者不绝。有人想到,既然美人没有指明非钱财不可,何不投以他物?驱驴驱马,要往瓶子里钻。围观者纷纷不服,大喝“作弊!”难道这妖媚尤物,将归一个牲口贩子所有?胡媚儿微微一笑,稍侧瓶口,驴马叫唤一声,便滑进瓶底,变成蝇虫大小,打着滑儿惊叫挣扎着想逃出来。一片哄笑声中,赶驴人羞惭退去。

一时没有人敢上前尝试,忽有声音喝道:“我来试试!”众人让出一条路,车马粼粼,驶入一列长长的车队,数十武士扈从左右,刀光胜雪,怒马如龙,甲胄锵啷作响,杀气逼人。有人认得,喊话人正是「盐铁转运使扬子巡院」的发运头目,专职负责押送地方征收的财税,相当于官方镖局扬州总把头。

当时北方战事不绝,国家开支极大,而强藩不纳赋税,财政收入,唯有仰赖江南。扬州腹腴之地,更被朝廷倚靠为经济重镇,纳税额领袖全国。押送如此巨额财物,扬子巡院这些人,自然个个手底功夫极硬,寻常宵小匪类,撞上尸骨无存,成名的巨盗悍匪,更清楚这些人的厉害,轻易也不敢捋起胡须。市民们出行碰上,无不绕道避之,这些人骄纵惯了,横行闾市,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头目见胡媚儿托着个小瓶子,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淫心大动:嘿嘿,若把这又软又媚的小娘皮剥光了搂在怀里,那可当真受用!眼睛邪光炽盛,下巴一扬,漫声道:“小姑娘,你这小瓶儿很了不起啊,我这车队,你装得下吗!”

胡媚儿笑道:“大人若许,奴家不妨试试看。”

头目大笑,道:“好!便陪姑娘玩玩儿,不过我这可是官家的财货,天子要的东西,姑娘小心休得弄坏了,你赔不起。”

胡媚儿轻轻抿着嘴唇,微微侧过瓶口,喝道:“咄!”几十辆马车如同遽遭大力牵引,奋起四蹄,鱼贯钻进瓶子,如蚂蚁入洞,入则不见。那头目瞠目结舌,刚待询问,胡媚儿盈盈一笑,已经纵起身子,仿佛轻灵的白蝴蝶,嗖的一声吸进小瓶,头目大惊,飞身来夺,却只捞到个空瓶,他猛地将瓶子摔碎,一地晶莹碎片,却哪有什么美人、车队?

在那以后,胡媚儿再也没有现身扬州,这个妖冶女子,如同她突然出现一样,突然失踪了。

据说,隔了一个多月,有人在淄青道上遥见有女子部领车乘,向东平方向走。春风拂柳,秀发轻扬,美人微微侧过脸庞,阳光下,笑靥如花,正是当日倾动扬州的媚儿姑娘。

(中晚唐,藩镇为对抗朝廷、争权夺地,多有蓄养异人者,刺客、术士、谋士沦为政治工具,在乱世的江湖泥淖中翻滚、厮杀,无所不用其极,搅动朝局风雨。结尾处,胡媚儿所去的东平,当时正掌握在后来任淄青节度使的李师道手中,此人素怀异心,又老谋深算,多年来一直致力罗致各路奇士高手,胡媚儿大约正是其中之一,那么胡媚儿以术取财的目的,则不言自明。李师道后来发动多年培植的强大力量挑战朝廷,酿出惊天大案,帝国烽烟再起,请见:《喋血长安:大唐第一凶杀案始末》)

唐·薛渔思《河东记》

藏魂坛

清朝乾隆年间,贵州按察使费元龙调任云南。赴任路上,有个家奴惨叫忽然坠马,众人上前查看,发现他一条左腿竟离奇的消失了。

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如蒸发一样突然没了整条腿?

费元龙当机立断,使人散发、张贴告示,悬赏能为家奴治腿者。

不日,有老人揭榜而至,着一身破衣衫,佝偻驼背,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本事。见了费元龙,也不为礼,声无曲仄,面无表情,哑着嗓子慢慢道:“尊仆的腿,是我取的。”

费元龙居然不怒不恼,也不多问缘由,反施礼道:“请老人家怜悯,救他一救。”那家奴躺在一旁,看见主人施礼,也苦苦哀求。

老人眼尾都不扫家奴一眼,向费元龙道:“向日在省时,尊仆仗着大人的势为非作歹,种种恶行,恐怕大人尚不知情。老朽原本打算施以薄戒,好教他从此不能再为恶。不过既蒙大人以礼接见,想必府上自有家法治下,就无需老朽蛇足了。”

摸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小小皮囊,取出一条极袖珍的人腿,只有青蛙腿大小,往家奴断腿上一拄,如同两滴水珠相吸一样,断肢与那小人腿的肌肉皮肤迅速相连、生长,俄而一条正常的人腿便恢复如初。家奴试着爬起来,跑跳行走,一如往昔。

老人再无多言,领了悬赏,径自去了。

下属看得愤愤不平:“这老儿分明妖人一流,大人何不威之以法,反而赠以赏钱,纵他离去?”

费元龙冷着脸道:“我身为按察使,总揽刑名,却驭下不严,致爪牙扰民,为侠客警诫,还嫌不够丢人!威之以法?那本官失职不察之罪,又当坐何法!”见下属一片栗栗,费元龙放缓了些语气,说出一件旧事。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异术」的力量。

彼时他初掌贵州臬台,有恶棍犯案累累,判杖刑。这家伙经不住打,当堂给打死了,尸体交由家属领了回去。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据群众举报,三天之后,已死的恶棍重新出现,招摇过市。五日后,再次作下大案,被捕,案子交到按察司复核,那恶棍口出狂言,激得费元龙大怒,连同巡抚递本上京,奏请斩刑,当年秋处斩。

恶棍的尸首照例仍由家属带回,在家停了三天,邻居不见其家出殡。三天后,却发现恶棍坐在门前晒太阳,还懒洋洋同他打招呼,只脖子上多了一条殷红的细痕。

面对屡杀不死的凶人,所有人都没了法子。

一天,有个老妇人来讼官,自称那恶棍之母。费元龙见到她时,这老妇人正抱了口黑漆漆的泥坛子,脸上血痕清晰,青肿处处,犹掩不住悲愤痛心之色。见了费元龙,老妇人把坛子一交,道:“臬台大人!老身前来报案!请取了此物去,我那逆子便可诛杀!”

费元龙接了坛子,入手轻飘飘的,不知装着什么。老妇人道:“这是逆子的藏魂坛,他自知罪大恶极,难逃斧钺,故先以术提取魂魄,炼化藏于坛中。向日官府所斩者,血肉之体而已,尸首回家,炼魂一附,则无论受伤多严重,三日必能痊愈还魂。”

此言一出,当真闻所未闻,满堂耸动。费元龙道:“然则……老人家如今何以主动投案?”

老妇人凄然道:“孽障沉迷邪术,人性沦丧殆尽,若不作恶,戾气难以宣泄,邪火焚身,因此日日殴打老妇……此子不肖,有失过庭,被他殴打,是我咎由自取;然而他怙恶不悛,倚仗不死之身恣意荼毒人间,却断断不能再容。他既为我所生,当为我所杀,请大人先毁此坛,以风轮扇吹散其魂,则逆子邪术可破。”

堂上面面相觑,费元龙反应迅速,令击破泥坛,一声刺耳难听的厉啸,有血影缓缓飞出,早有人鼓动大风,血影当之便散。

恶棍再度被捕,抖如糠筛,全然失了往日跋扈气焰,一通乱棍打死,刚刚咽气,肌肉皮肤便开始腐烂发臭,俄而化作一摊浓水,沾在白森森的骨殖上,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无神的盯着朗朗苍天。

清·袁枚《子不语》

奇术父子

晚唐懿宗咸通年间的一天,长安城来了对卖艺父子。父亲虽然年纪不大,想来久历江湖,脸上写满风霜,儿子只总角年纪,瘦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精灵可爱。

父子俩当街表演一种惊险而神奇的戏法,父亲首先拎起儿子,大声呵斥,一副老子教训儿子的模样,引得路人围观,然后忽然掏出刀子,一刀斩下儿子脑袋,趁围观者大受惊吓之际,伸手讨钱,说有了钱就可以把儿子救活。

市民们眼见人间惨剧上演,哪还吝惜几个铜板?纷纷解囊,父亲便捡了儿子的头,安在腔子上,遽叱一声,那小孩就爬起身来,向四面人群道谢,谢他们活命之恩。

长安里坊甚多,各成一大型居民社区,父子俩一坊一坊的演下去,很快名动京华,有人专程赶场来看表演。

这天观众格外多,父亲照旧作发怒状失手斩下儿子首级,然后后悔不迭,请大家募资。待钱讨得足够了,对儿子尸首一声断喝,儿子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父亲脸上立时变色,再叱一声,儿子仍然不起,人群哗然。看得出这位父亲在强作镇定,但凄惶之色,已遮掩不住,他向人群团团施礼道:“小人初到京城,不知贵境规矩,未得参拜高人前辈,便贸然卖弄雕虫小技,实在是小人的过错!小人知有高手在此行法,使小人末技不成。可怜小人只此一个儿子,恳请这位高手大发慈悲,饶过小人这次,小人愿拜为师父,终生供养!”

他施礼哀求再三,并无人应,又试着唤了儿子一次,儿子小小的身体仍旧平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毫无动静。

这时巡逻的街卒发现异状,挤进圈子,要把父亲带走,说他杀人。父亲道:“我尚有异术可以救活儿子,此处这么多人围着,我也逃不掉,倘若其术无效,大人再抓我不迟。”

街卒们许了,那父亲骤然举刀往手臂上一割,肌肉翻开,鲜血狂涌,众人惊呼声中,只见他取一粒瓜籽,硬塞进伤口,俄而便有瓜苗破肉生出,藤蔓攀绕,散叶开花,片刻间,已结了一枚小甜瓜。

他形容肃穆,如同庙里持杵金刚,一手提刀,一臂托瓜,环视众人,大声道:“在下不愿杀人,请这位高手放过孩子,在下绝不追究!”

人群静默,父亲又唤儿子,依旧无效,乃举首向天长叹:“今日形格势禁,弟子逼不得已,只有破此杀戒!”白刃一闪,甜瓜落地,再叱一声,儿子应声而起。人群爆发出赞叹惊呼,忽然有人尖叫,人群推推挤挤闪出个圈子,圈子中央,一个僧人双手成结印姿势,双目充血,摇摇晃晃,颓然跪倒,脖颈慢慢显出一圈血痕。

骨碌,头颅坠地,鲜血狂喷。

一片惊慌混乱中,那位父亲已经收拾起诸般道具,背起儿子,仰面吐出一道白气,如万丈匹练,直挂苍穹,引手攀缘而上,旋即没入天宇,消失无踪。

五代·尉迟偓《中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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