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惠祥编辑的《谢氏族谱》(第4版)。
封面新闻记者 黄勇
“续谱难,寻找族人非常难;续谱易,家族聚会表孝义。续谱忙,从早到晚在编撰;续谱闲,四面八方家族联。续谱慢,每天打印一二篇;续谱快,时间飞逝就六年。续谱亏,编辑族谱要经费;续谱盈,赢得族人来相聚。修谱休言难,万事由人全。既然已选择,心甘又情愿。”2017年10月10日,谢惠祥在成都龙泉驿区十陵街道家中为主编的《谢氏族谱》(谢子越世系)写后记时,发出了以上的感慨。
谢氏宝树堂成都《谢氏族谱》(第四版),2018年2月印刷面世。拿着这本大16开、400多页、字数近45万字的族谱,55岁的谢惠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耗时7年,总算完成了一桩心愿。
这是成都《谢氏族谱》第四次编修,距离1948年第三次编修,已经过了整整70年,“当时年龄最小进入三修谱书的族人,如今都是70多岁的老人了。”
为编修谢氏宝树堂成都《谢氏族谱》(第四版),谢惠祥牵头成立了第四次修谱编委会,他出任主任,顾问中有省社科院研究员谢桃坊等。
成都谢氏家族,是成都东郊的一大望族,尊奉清康熙57年(1718)从广东连平县入川的谢子越为入蜀始祖,字辈为:“子上元学,重君益世。芳惠直声,冀永承继。”后又增添16字字辈:“忠贞克绍,祖德昭彰。绵延万代,齐臻嘉祥。”
据谢氏族谱记载,谢子越在主动响应朝廷号召,加入湖广填四川大型移民运动浪潮入川时,并没有像其他移民那样携带族谱。
到了同治年间,谢氏家族派人赴连平县老家抄回族谱,在光绪11年(1885)第一次编修了成都《谢氏族谱》。此后,又在1920年、1948年再修族谱。
1948年第三次编修族谱的总理(主编)之一,是谢惠祥的曾祖爷(客家人对曾祖父的称谓)谢益湘(字泽三),时任谢氏家族的族长。
谢惠祥说,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曾对他说过曾祖爷修谱的情况。
《谢氏族谱》(第三版)主编之一谢益湘。
那时,谢益湘已年近80岁,为了修谱,他经常到成都东门的牛市口和西门的铁门坎谢家祠等地收集谢氏族人的生、卒、葬、子女等基本信息。
当时交通不发达,谢益湘出门全靠走路。他挎上一个用土布缝制的袋子,袋里装着用油布裹着的毛笔、纸张和墨,夏天的时候还要随身带一把油布雨伞。
谢益湘有时一出去就是几天,甚至半个月才回家。
为了修谱,谢益湘累得吐血。1949年清明节,拿到新修出版的《谢氏族谱》后,谢益湘了却了心愿,便卧床不起。半年多后,谢益湘因病去世。
当时《谢氏族谱》印刷得较多,没有发完的族谱就堆放在谢惠祥家里。在那些特殊的运动中,有的干部到谢家,要求把族谱全部交到圣灯公社去烧毁。
谢惠祥的母亲多了一个心眼,她悄悄地藏了两本族谱在米柜子的底层里。多年后拿出来才发现,其中一本因潮湿发霉而烂掉了,另一本保存完好。
正是这一本被保存下来并被视为传家宝的族谱,成为谢惠祥第四次修谱的依据。
1997年9月,谢惠祥参加成都市农委在浙江大学举办的培训班。其间,他去绍兴考察,在长途车站的邮亭里,买到了一本《收藏》杂志。杂志中,有一篇《收藏热中话家谱》的文章,激发了他对家谱的兴趣。
回到成都后,谢惠祥经常翻看家里收藏下来的那本《谢氏族谱》,对族谱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2011年9月,因工作调整,谢惠祥有了较为充足的时间,可以集中精力致力于家族文化的学习和探索。
从2011年12月到2012年8月,谢惠祥把《谢氏族谱》数字化,全部录入电脑。
谢惠祥家保藏下来的《谢氏族谱》(第三版)。
由于这部《谢氏族谱》全是繁体字,异体字也较多,他专门借来收录有56000个单字、繁体简体齐全的《汉语大字典》,借助放大镜,一一把族谱中的繁体字、异体字全部转化为简体字。
同时,谢惠祥还运用所有手段和方式,千方百计联系族人,收集族人的信息资料,为编修新谱做准备。
在收集信息资料中,谢惠祥遭遇了很多姓氏编修族谱遇到的同样障碍:不被族人理解。
有的族人误认为他是骗子,是在骗取个人信息、刺探隐私;有的族人认为,现在没有修谱的必要了,对他很是冷漠;有的族人拿到《入谱登记表》后就扔在一边,不闻不理。
尽管如此,谢惠祥说,还是有许多族人对他给予了大力支持,让他坚持了下来。终于,在耗时7年多后,他主编修成了《谢氏族谱》(第四版)。
“对我来说,完成了一桩心愿。这是对谢氏家族世系传递的记载,也是一个家族文化底蕴的彰显。今年正好是入蜀始祖子越公入川300年的时间,《谢氏族谱》(第四版),是纪念谢氏家族入川300年的重要礼物之一。”谢惠祥说。
(图片由谢惠祥先生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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