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宁:
几天前,班玮柏说唱舞台被炸到——。
来源:中国说唱峰对决
他一出场大家都好,我觉得他和2000年出道没什么两样。
潘玮柏自己也很兴奋:“我回来了。”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 2000 年已经是 22 年前的事了,怎么一下就过了 22 年呢?”
我们还听着那年的歌:周杰伦的《星晴》、梁静茹的《勇气》、孙燕姿的《天黑黑》。
2000 年他们集体出道,这是他们的重要转折点,也是很多 80 、90 后的“精神后花园”。
那时候你喝汽水得站在小卖部前一口闷,看喜欢的片子得去租碟看;那时候盲盒叫小浣熊水浒卡,出门喊一嗓子就有人来陪你拍卡。
2000 年的我们都觉得,一切都很新鲜,什么都会发生。
2022 年的我们才知道,那时候的我们,质朴又浪漫。
现在,你有一次穿越的机会,一起回到那个热烈但温吞的 2000 年吧。
最近在追《少年包青天》,和我妈说长大后要嫁给包拯,他很有正义感。
我妈:“包拯长得很黑哦。”
我到处找长得黑的男生,以至于前几个月喜欢的男生,因为不够黑已经完全对他没感觉了。
到现在还没找到合心意的对象,包拯多少有点责任。
最近在有线电视点播台看《灌篮高手》。
我只能蹭别人付费点播来看,但翻来覆去总是那几集热门比赛。
今天的生日愿望是:有一天能自己看整部!!!
今天,我以校队队长的身份,代表学校打了场山西 CUBA 大学生篮球联赛。
晚上和兄弟吃着烤串喝啤酒,一起重温了《灌篮高手》最爱的片段:
“教练,我想打篮球。”
第一次来网吧,我哥带我来,还挺紧张。
他来打红警,我单纯来挂 QQ 的 ,我要在开学前升级到两个月亮。
打开电脑第一件事挂 QQ,第二件事迅速隐身,第三件事帮喜欢的男生“代挂 QQ ”。
他是我们班最受欢迎的男孩,很多女生“didi”他,我唯一的事是挨个回复——
“代挂,不是本人。”
现在,我和那个让我帮他挂 QQ 的男生在一起 7 年啦。
长大真好,可以梦想成真,可以和喜欢的男孩永远在一起。
今天,院子里的姐姐买了最新一期《瑞丽》,照着杂志图鼓捣各种化妆品。
我拿着她们的美宝莲唇蜜玩,趁她不注意偷偷舔了舔,是甜的。
我想拿着给其他小孩子显摆,跑太急摔了,手里握着的唇蜜刷头一下子怼地上弯了,还沾满了土。
△来源:编辑部配图
现在我们总把“内卷”、“想退休”挂嘴边,好像感受不到简单的快乐了。
以前夏天到了,爷爷奶奶在院子里下棋打牌,哥哥姐姐们看杂志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报纸或者听 mp3。
除了同龄小孩,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蚂蚱,蚂蚁,蝴蝶,蜻蜓,还有小麻雀。
昨天下午,我陪暗恋的人去书店买 CD,是潘玮柏的《壁虎漫步》。
刚刚课间,我们用索尼 CD 机一起听这张专辑。
我趴在桌子上看他,他在看歌词本,然后他瞥了一眼问我在看什么?
我小声和他说:“没什么,就是看看你。”
他笑了,接着看歌词本,我其实也有偷偷在笑啦。
高中很长时间没联系,前几天他来找我了。
我顺便和他说了我交男朋友的事,暗示他注意分寸。
结果他在我 QQ 空间留言:
可我们从来都是暧昧关系,他从没说过“我们在一起,喜欢你”这种话。
他至今还在我微信列表里,他结婚我有给红包,生宝宝我也跟他夸好可爱。
偶尔我还是会听潘玮柏的《壁虎漫步》。
会想念那时候暧昧的氛围,但现在我一定不会喜欢他——
以前他让我最心动的一句话是:“我希望你永远是我手里飞不出去的小鸟”。
现在回想只会觉得:完全就是一大男子主义的渣男。
早晨我快进教室,一男生和我说:“你听说了吗?飞机撞双子塔了。”
我根本不信,直到他把报纸拿给我看——
我的天,头版头条,我被冒着滚滚浓烟的世贸大厦震撼了。
一放学我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往家赶,想早回去看新闻联播。
蹬得太猛,脚蹬子被我蹬掉了……我到家已经开始天气预报了。
千禧时网络不发达,都用拨号上网。
信息源也没这么多,反而生活更单纯一些,就比如 911 事件搁今天发生,都不知道要中间要反转几个版本。
网路越发达,真相越模糊,这是我最近的感受。
我特喜欢李贞贤,加了不少 BBS 的歌迷会,里面有很多全国各地的歌迷。
我在 OICQ 上加了歌迷会里面的一些人。
在成功添加好友发出第一条消息收获回音后,我超激动!
能零距离与天南海北的人聊天特奇妙,我和一妹子聊得很投机。
前阵子她 win98 系统很不稳定,我远程帮她解决了,她特别崇拜我。
我在河南她在广西,但我们从小学毕业的暑假,一直聊到高中毕业。
高三我们本来约好考一所大学再续前缘,但最终未能如愿。
但一起聊天的简单快乐,永远都会装在我的 OICQ 里,现在我老电脑都留着,就为那点聊天记录。
昨天我表姐可算走了,夏天她家被洪水冲了,来我家住了很长时间,我俩天天打架,打累了就在猪圈上看夕阳。
昨晚我们一家总算可以好好看个电视。
但因为只有电视天线,黑白花信号一阵一阵的,我爸一边骂骂咧咧说那是雪花大战,一边关电视,叫我和我哥一起做雪糕吃。
其实就是在玻璃杯里泡杯奶粉放凉,用塑料袋封住,在院子挖个坑埋起来。
早晨我很不想起床,太冷。
我哥和我爸就在旁边吃昨晚冻好的冰棍馋我,说穿好衣服就给我吃。
我光速起床,刚起床就有冰棍吃的日子可太快乐了!
那时候是我、我哥、我爸妈、我爷爷奶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我奶总是用旧报纸,在炉子上给我烤馒头吃。
后来爸妈为了开店把平房卖了,我还去看了一眼,眼睛偷偷红了几次。
那天就很想吃奶奶烤的馒头片,但再没有炉子,也再没有院子了。
【写在最后】
1999 年摩登天空有个采访,让音乐人在新世纪到来前说出自己的愿望。
木马乐队主唱希望自己有把新吉他;
大张伟说要更高兴更快乐,要到更多地方去玩,比如迪士尼;
新裤子的彭磊希望找到让自己喜欢的工作感,实现自己的价值;
朴树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只希望自己干干净净做人,再做点事就好了。
从他们的愿望里,你能感受到一种千禧年淳朴但浪漫的余温——
它搭上了科技发展的快车,让人觉得未来可期,但又不至于过度超速。也正是这种感觉,让我们时不时想念那个年代。
我们不能活在过去,但“穿越”的好处在于,我们可以不断与过去的自己重逢、对话,然后审视当下,重新校正眼前的生活。
有些往事会告诉你,你曾经想成为怎样的人,过怎样的生活;
有些过去的时光会让你确认,你已经走了很远,而且没有走错路。
撰稿:水冰月
责编:袁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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