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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店的微信名字

时间:2023-02-18 00:23:45 阅读: 评论: 作者:佚名

今天是鲸鱼书店线下营业的最后一天。

以插图为主题的这家书店一度被选为黄浦区人气书店第一名。

天马行空的原创插画、充满童话感的布置装修,都让这里与众不同。吸引了无数插画师、出版商、策展人,还有各地年轻人专程来参观。

闭店消息发出后,店里总是络绎不绝,有人带着相机来打卡,有人仔细挑选一些物件留念,还有人说起曾专门来看喜欢的插画展,在这里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2017年到2022年,对一家独立书店来说,5年不算短。这里迎接过国际童书展的评委,也见证着国内插画行业的发展,有的插画师第一次办展时还是学生,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虽然书店关闭了,但实体店带来的记忆永远美好,鲸字号平台也仍将在课程、出版、文创产品等其他板块上继续向前。创始人张晔说:“有不舍,也有自豪,有无奈关闭的悲伤,也有重新出发的振作,但没有遗憾。”

插画的独特“声波”

自忠路414号,是一栋联排的西式洋房,隔壁420号就是国画家黄宾虹的故居。一楼理发店的灯柱抢眼,鲸字号书店则仿佛隐身,只有楼梯入口处的暖白色灯箱和海报提示你:书店到了,请上二楼。

老洋房、清水红砖、回形走廊、弧形窗、窗外浓密的绿色和午后的阳光……一个路口外,是繁华的新天地,可一踩上陡陡的白色楼梯,突然就闯进了神秘的魔法世界。

院子里的孩子(刘雪妍 摄)

楼梯靠墙一侧,挂着21幅特别的作品,是插画师们在书店开业时做的特别插画展,主题为“书店是通往各个世界的入口”。这句话来自日本独立出版社夏叶社的社长岛田润一郎:“书店给人的心理面积比实际上的面积大得多,每一本书拥有自己的世界,书店则是所有这些世界的入口。”

临近闭店,这个50平方米的空间依旧满满当当。装饰画、徽章、本子、明信片、印章、胶带……很多文创产品都难得一见。店里提供“寄售”服务,来自世界各地的插画师会把自己的作品交给鲸字号,就像在集市上练摊。

除了淘好物,还可以逛插画展。书店里正在进行着插画师丰风(Lisk)的展“Lonely Box”,她是《福布斯》2019年度“30岁以下精英艺术榜”中唯一的中国艺术家。这个展本应在4月结束,意外延期了两个月,成了鲸字号的闭幕展。作品里淡淡的孤独感,莫名契合了告别的氛围。

最近,每天有四五百位顾客到访,几乎到了鲸字号的客流巅峰。但最开始,鲸字号其实只是一个线上平台。

“Lonely Box”展(刘雪妍 摄)

创始人张晔是“85后”,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她以前在一家建筑公司任品牌经理,虽然会做一些品牌活动,以及公司内部的出版物,但从未接触过插画。

2014年,微信公众号刚刚兴起,张晔白天运营公司的账号,下班后就在个人公号“鲸字号”里分享自己喜欢的事物。有一次她介绍了一位自己很喜欢的插画师,后来发现那篇阅读量非常高,于是她便抛开纯粹的兴趣,开始研究插画市场,渐渐意识到当时国内插画市场的空白——“八大美院都没有插画系,社会上对插画师也没有职业认同,没有组织,没有曝光量,更没有商业环境。”

于是,她的公众号开始更多关注相关内容,慢慢吸引了很多原创插画师和读者,线上的交流也频繁起来。2016年,她辞掉干了7年的工作,专心经营“鲸字号”。

“就像鲸鱼有独特的声波,插画也有自己的‘声波’, 我希望它们能吸引到独特声波的群体。”张晔说,2017年的一个书展上,她带着插画师们寄来的100本画册去参展,展台前,各个年龄层的读者都驻足翻阅,销量也不错,她有了向线下延伸的想法——开一家专以插画为主题的独立书店。

2017年12月,鲸字号书店在老重庆中路开张。张晔做了很多功课,在这个20平方米的空间里,展示着心目中插画独立书店的样子。“当时插画杂志、国内原创插画衍生都没有那么普及,鲸字号像是在走独木桥。但正是因为小众,才更要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才会有发展机会。”

一家店和一群人

开业之初,来实体店的顾客很少,每天五六个人,与其说这是一家书店,不如说是开放的工作室。“当时大家都说,书店、花店、咖啡店是文艺青年创业杀手,这三种商业模式是文青的梦想,也是死穴,生存不易。”

如今回过头来看,从2017年至今,1673天里,编辑鲸字号书店小报18期,每年平均到访保守估计2.5万人,举办展览24场。这是五年前很难想象的“成绩单”。

书店刚开业时,有的客人进店一看,一半空间不放产品,免费看插画展览,便猜测“这店是富婆开的吧”。张晔被问得最多的问题也是“独立书店如何生存”。

店里的商品(刘雪妍 摄)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 路过的人只看到烟。”她总引用这句网传的梵高的话,“有人从远处看到书店的烟很大,其实是我们在篝火边拼命加柴。如果看到一家店特别好,就热情满满地去开一间,没有其他收入,那可能三个月或者半年就倒闭了。”

鲸字号得以生存,最主要是因为它不只是一个书店,而是集合了线上艺术教育、公共展览、独立出版等项目的综合性平台。盈利主要不来自于书店,而是课程、策展、设计等等收入。所以书店没有销售指标,可以作为“品牌部”一样的存在,招待真正喜欢和从事插画行业的客人们。

“插画师拿着自己的作品来投稿,手艺人把亲手做的东西放在这里寄售,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别人这里,是期待有一个地方能够好好地容纳它。”张晔给店铺里定做了一个玻璃展示柜,作为“插画橱窗”。大型美术馆很少为插画举行展览,这个橱窗成了观众了解插画呈现方式的新窗口。随着作品和文创品越来越多,各地的插画师争相跑来“露脸”,店铺的人气也旺了起来。

对国内很多青年艺术家而言,鲸字号就是知音和伯乐。这里通常是首家发现这些艺术家的机构,展览里八成以上都是插画师的国内首展。张晔说:“他们刚毕业,或者从学生时代起就和我们建立联系,我们帮他们宣传,做产品,一直到他们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店里的展览(刘雪妍 摄)

比如科普插画师Nicki,喜欢画各种自然生物,她当初向鲸字号毛遂自荐了自己的作品,与鲸字号合作后,办了自己的第一个个展,后来有了更多周边、衍生品和展览机会。很多插画师在展览之后,都会在书店留下痕迹。丰风的孤独盒、Nicki的虎鲸、卓大王的麻花辫女孩、萌萌孙的番茄和市集, Lisk的金属孤独盒……不少插画师也成了鲸字号平台上的导师。

这些艺术家里,许多都有了自己的平台,但对鲸字号的感情还是很深。“我们闭店的消息发出后,他们几乎都来过了,问我书店现在的情况,还在朋友圈转发我们的公众号文章,回忆自己读书时怎么和鲸字号,什么时候出第一本书、办第一个展,大家都挺感慨的。”

毕业后,重新出发

2019年夏天,老店房租到期,满满的书和产品也早已让空间饱和,鲸字号考虑搬新店,他们遇到了很好的房东。房东在参观了鲸字号书店老店后,以很优惠的价格租给张晔。她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做其他的店想承租,但我不想把我的房子变成美甲店、服装店,我喜欢你们这样的书店”。

张晔他们没太改变老房子的痕迹,不拆的老吊灯,保留的旧壁炉,连斑驳的踢脚线都没有动。自忠路店开幕后,媒体和主播循着新展纷至沓来,突然的“爆红”让团队始料未及,张晔一开始很抵触成为“网红店”。但她很快意识到,正是因为这些关注,才让本就小众的插画进入更多人的视线,全国各地的游客、艺术生都来打卡。

2020年之后,国内插画市场的活跃度大大提高,无论是出版插画、商业插画、独立品牌、衍生文创,各个领域都吸引了不少年轻职业插画师加入。疫情后,张晔和小伙伴们一度很恐慌,担心开店后人流骤减,但当时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六七月出现了报复性消费,客人回来了很多,后来连做了三场高流量的展览,2020年的收益都拉回来了,还交出了一份漂亮的年终小结”。

5年的店铺经营里,3年是小亏,2年是小盈,“总的来说完成了最初的构想——不亏就是干得漂亮!”这也给了张晔信心:只要把内容做好、预案安排好,即便有疫情还是能继续做下去的。

但到了2021年,她发现这个信心有些不堪一击。插画师们自己做的册子没有书号,只能出现在艺术书展上。虽然书店有出版经营许可证,但和现在的地址不统一,不得不将纸制品全部清空,成了文创杂货店。

有人建议再搬一次店,选一个可以办证的地址,也有好几家大商场向鲸字号伸出了橄榄枝,希望成立“更商业化”的店铺,但张晔都拒绝了。“我们的选书标准,合作的插画师,插画呈现的丰富性,都是我们的骄傲。但商场比街边小店的规则性强很多,我们可能要改变原有的想法,为了赚钱而选品,为了商业而扩张,那就失去了开店的意义。”

今年春天,上海突如其来的封控让鲸字号书店更雪上加霜。书店停业,线下动弹不得,没有快递,辛苦多年培育的网购流量也断崖式消失,每天为数不多的新订单里还会不时跳出“待退款”的消息。但对鲸字号来说,好在还有线上社群和课程,“虽然报名数据有过滑落,但总体没有受太大影响”。

线上课程一直是鲸字号最主要的收入来源,眼下,各类艺术商店、美术馆和书店的合作也纷纷主动找来,让这场告别的底色不那么悲伤。五年间,很多人来鲸字号学习交流,各地开出了更多这样的小店。“我们起步得比较早,能和大家一起往前走一小步,我觉得就挺好的。”

闭店的留言里,很多人送上了祝福,表示将继续和鲸字号一起往前走。“很幸运能遇见这个可爱的小角落,门会关,灯会暗,记忆不会散”,“希望这个暖暖的小灯,可以为店长和原创作者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张晔告诉团队的小伙伴,把闭店看成“毕业”,5年时间,大家交上了一份还不错的答卷,“毕业”以后,还要一起开启新的旅途。“书店的关张不是结束,而是鲸字号的重新出发。”

栏目主编:王海燕 题图来源:除说明外,均来自鲸字号书店

题图为插画师西朴在她的个展开幕现场

来源:作者:刘雪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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