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哥在绍兴开了一家卖盆景的店，一周前店员打电话给他介绍商场推广业务。

视频：“万能引流”一周多，“粉丝”还是十六个

肖大哥这家盆景店开在绍兴越城区的府河街上，他有个短视频账号，目前只有16个粉丝。11月26号那天，他接到一个电话。

肖大哥：对于我们实体店来说，电商这样发展，对我们很有诱惑力，想尝试一下。

记者：店铺有没有？

肖大哥：店铺还没注册过。

双方的微信聊天记录中，那位业务员提到，“销售团购金额按5%佣金，100元收取佣金5元，终止合作可全额退，或合作满一年无条件退”，另外可以提供拍摄、录制、包装店铺的方案，免费制作和线上视频推广，“每小时更新曝光次数，每次推广3000次”。

肖大哥听完很动心，11月29号，另一位业务员赶到店里、跟他签了这份服务合同。对方公司的名称叫杭州悦晟科技有限公司，肖大哥支付3580元，拿到了一台10寸平板电脑和“抖聚”短视频营销定制软件许可使用权。

另外，杭州悦晟科技还要为肖大哥提供多项服务，其中就包括按照约定期限交付定制软件，并负责产品功能教学、提供安装调试服务。

肖大哥现场展示了一下，这台平板电脑上有一个叫“抖聚”的软件，点开之前先选择“共享”，再点开“万能引流”，完成相关设置后再点击“运行”，就直接进入抖音界面。

肖大哥：“万能引流”好像是个设置的，一开始我也是按照他的要求，完全设置过，他（运营售后）也认可，说好的，这样已经可以了。

记者：设置好以后，怎么能实现引流的目的？

肖大哥：他们的解释，我不太听得懂。

记者：现在粉丝数也不多，只有16个粉丝。

肖大哥：和我以前一样。

11月29号，杭州悦晟科技的运营售后加了肖大哥的微信。关于“万能引流”的使用方法，运营售后的介绍和肖大哥的操作方法差不多。

随后几天，肖大哥询问“要开设抖音店铺吗”，对方回复“前期不活跃账号，是没有流量，等活跃账号活跃好了，就可以开抖音店铺”。记者注意到，肖大哥还在微信上发过几张盆景的照片和相关文字介绍，运营售后对此没有回复。

肖大哥：我基本每天都在跟他们交流，但是他回复很慢，有时候一天给你回复一个信息，有时一天不回复。我按照他教的方法进去，其实也操作不了，没有什么效果。

记者：在微信聊天记录中，您把盆景图片也发给对方？

肖大哥：对，这个是之前推广那个人跟我说的方法，我把照片或者视频发给他，他们制作之后会传给我。

肖大哥告诉记者，这个过程中还有个细节，负责推广那位业务员11月30号给他发了一段微信，其中提到“按公司规定，为保护顾客隐私，我这里不允许有顾客联系方式和任何资料，我这里会删掉处理”。这位业务员当天就把肖大哥的微信拉黑了。

肖大哥说，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提出退款，对方回复“抱歉，商家较多，没能及时回复”，后来又说先根据他们教的操作。

肖大哥：我说你既然做不起来，我要求退款，本身我是相信你的服务的。

记者：关于退款怎么答复您？

肖大哥：没有答复。

记者：再去跟那些手机号码联系，有人接吗？

肖大哥：没人接了，包括服务合同上有个公司的手机号码，能打通，但是永远不接。

服务合同上有杭州悦晟科技的联系方式，是一个191开头的手机号码，记者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收到回应。根据服务合同上的公司地址，记者又赶到杭州临平的欢乐喜悦庭5幢，多次敲门之后，房门一直没有开。

查看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杭州悦晟科技有限公司在12月5号被临平区市场监管局列入经营异常名录，原因是“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

记者又用肖大哥的微信联系那位运营售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提出采访要求、留下了联系方式。当天下午四点多，这位运营售后发来文字回复，“这边教您了，您根据流程操作就可以了”。

肖大哥：我感觉他们“套路”的思路，还是很缜密的，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

肖大哥已经向杭州市临平区市场监管局反映情况。